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諮詢室外遇到來訪者,保持微笑還是低頭遁走?

大家好,今天要先給大家講一個「恐怖」故事。

從前有一名諮詢師,她有一個熱情奔放的男朋友。那是七月的一個炎熱的下午,她和男友在泳池中肆意玩耍嬉戲。火熱的陽光,清涼的池水,男友輕輕環抱住她——感覺愜意極了。
過了好一會兒,她從泳池出來,四處尋找著毛巾。突然附近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嗨!」 她抬起頭來,整個人都僵住了:
那是她剛剛諮詢了6周的來訪者一家,正和朋友一起看著身穿比基尼的她從水中走出來……
(摘自Michael B. Sussman《危險的心理治療》)

在「放飛自我」時遇到來訪者,這大概是諮詢師能想到最尷尬的時刻了。早在二十多年前,研究者們就注意到,在諮詢室外與來訪者的不期而遇(extra-therapeutic encounter)會讓諮詢師感到驚訝、不確定與不適(Sharkin & Birky, 1992)。

然而諮詢師也不是不食人間煙火的神仙,尤其在學校與社區工作的諮詢師,簡直是與來訪者低頭不見抬頭見。在這種情況下,諮詢師應該如何自處?

在保持微笑或低頭遁走之前,我們需要先了解這份尷尬從何而來。

與來訪者不期而遇,為什麼讓人不自在?

1、不期而遇會帶來不情願的自我暴露。

對咨訪雙方而言,心理諮詢是一種平等而不對等的體驗。來訪者向諮詢師坦誠地分享各種私密的經歷,而諮詢師卻很少提及自己的內心世界。無論是從專業還是倫理角度,諮詢師的自我暴露都應當十分節制;諮詢師也必須時刻關注議題走向,將來訪者的注意聚焦於自身,共同探索來訪者的情緒情感。

而諮詢室外的不期而遇,很容易打亂這種節奏。儘管生活中的相遇可能只是短暫的一瞬間,但對諮詢師而言,在諮詢室中精心把控的自我暴露的分寸,卻在這短短的交集中被輕易摧毀。

就像文章開頭講到的那個故事,它的「恐怖」之處不在於「穿比基尼約會被看到」本身,而是被來訪者撞進生活的失控感

「我們的諮詢關係可不包含在泳池中坦誠相見啊……」

2、不期而遇會打破諮詢師的專業形象。

與來訪者不期而遇的尷尬,除了一瞬間的意外與失控外,另一個很重要的原因是,除了專業與倫理的要求外,諮詢師本人也並不希望來訪者看到自己生活中的狀態。

尤其是當自己表現得很「不諮詢師」時被撞見,那簡直就是災難現場了……

根據《危險的心理治療》中的總結,諮詢師最害怕被來訪者看到的情境是自己表現出性感、脆弱與攻擊性。作為一個普通人,我們都會有七情六慾,也都有喜好與任性。在商場試穿一件暴露的服裝,心情低落時一個人發獃,對自己的家人發脾氣,這些都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生活日常,而此時意外出現的來訪者,卻能輕易讓諮詢師陷入命運的審判:

「我的諮詢師怎麼會表現得這樣脆弱/暴躁/庸俗?自己的事情都處理不好怎麼幫別人!」

這些可能的責備,光是想想,就足以將諮詢師嚇出一身冷汗。

不只是來訪者,諮詢師自己也會責備作為「普通人」的自己。作為專業的助人者,諮詢師能夠接納、不評判來訪者任何的表現,卻總是對自己要求苛刻。

大部分諮詢師會竭力營造一種理想化的「完美的專業助人者」形象,也真心希望自己就是那個完美形象,儘管這種完美主義是不現實的。他們擔心在與來訪者不期而遇時自己的表現不夠完美,會損害自己的治療形象,導致來訪者的不滿甚至脫落(Zuckerman & Horelick, 2006)。

3、不期而遇可能會對來訪者造成打擊。

諮詢不是一座孤島。有時咨訪雙方相遇的場景,恰好就是來訪者正在諮詢的議題。

精神分析師Gody曾描述過一次諮詢外的偶遇經歷:她在和女兒一起散步時遇到了她的一位女性來訪者,而這位來訪者正在因為自己懷不上孩子而痛苦(Gody, 1996)。

情感、人際、家庭……來訪者會因為各種生活議題來諮詢,而一旦離開了諮詢室,相遇伴隨的生活議題卻會讓來訪者感到痛苦。

不僅如此,有時僅僅是是意外遇到諮詢師,也會造成來訪者的情緒波動。許多來訪者,尤其是大學生來訪者,對接受心理諮詢本身有很強的恥感(Sharkin, 1995),不願意被同伴知道;這種情況下的不期而遇,也會對來訪者乃至咨訪關係造成很大打擊。

4、不期而遇會擠占諮詢師的個人空間。

在生活中與來訪者不期而遇,雖然談不上違反諮詢倫理,但在某種意義上也是一種「被迫的雙重關係」。為了迴避這種潛在的雙重關係,諮詢師往往不得不放棄自己的一些社交活動,甚至改變自己的生活習慣(Sharkin, 1995)。

想象一下,如果你是一名狼人殺愛好者,卻在你最常去的一間桌游吧遇見了同樣來玩狼人殺的來訪者……

這種情況下,出於避免雙重關係的考慮,作為諮詢師的你往往不得不做出讓步。然而,為了工作而犧牲自己的興趣愛好,這無疑是令人沮喪的。

「在諮詢室中理解接納ta已經很不容易了,憑什麼在生活中還要為ta妥協?」

不期而遇帶來的這些不滿與負面情緒,如果不能妥善處理,會對諮詢師的個人生活與咨訪關係帶來雙重的不良影響。

道理我都懂,但是怎麼才能擺脫尷尬?

總的來說,心理諮詢就好像是諮詢師與來訪者共同構建的一個私人空間,而在諮詢室外遇到來訪者則是打破了這層精心維護的結界。如果不及時處理,咨訪關係可能會出現裂痕,甚至諮詢也會整段垮掉。

在最初的慌亂過去后,打起精神,其實打破尷尬局面也沒那麼難。

1、想象練習。

如果真的對偶遇來訪者的情景感到害怕、排斥,不如就給自己做個「暴露療法」或是「系統脫敏」,想象一些難以應對的場景,感受當下的焦慮,直到習慣、不再逃避(Sussman, 1995)。

《危險的心理治療》中指出,諮詢師可以按照如下方案進行想象練習:

  • 想象你在一個感到私密/羞恥/情緒失控/哀傷等不適情緒的場景,這個場景中你不得不與一個你特別不願遇到的來訪者在一起。閉上眼睛體驗這一場景。

拿出一張紙並記下如下內容:

1、來訪者的姓名。

2、你想象的在此次邂逅中的內在感受。

3、你想象的在此次邂逅中你的行為。

4、你如何看待這些感受?你自身的反應說明了什麼?

  • 考慮你所有的來訪者:

1、你最不願在諮詢室外遇到哪些來訪者?

2、這些邂逅在哪些方面讓你感到不安?

3、有沒有一些來訪者是你不介意在諮詢室外遇到的?

4、與這些來訪者的邂逅在哪些方面讓你感到自在?

(完整方案見《危險的心理治療》第十一章《未曾預料的邂逅:曝光的仙境巫師》)

通過這樣的想象練習,我們能夠逐漸適應並克服最初的不安與顧慮,明白自己真正擔心的是什麼,以及這些擔心是不是無法解決的。

2、在下次諮詢中與來訪者討論。

不要害怕與來訪者討論這次偶遇,也不要若無其事——其實來訪者也在承受著同樣的不安。

大部分來訪者的要求其實很簡單:一個自然的微笑與問候,在諮詢中承認並簡要討論這次不期而遇(Stewart et al., 2009)。只要給來訪者一個充分表達的機會,這種尷尬的經歷也會轉變為溫暖與親近感。

3、轉變心態。

儘管諮詢關係的邊界很重要,但維護邊界也不等於完全割裂諮詢與生活。我們無法預料什麼時候會偶遇來訪者,也無法逃避;乾脆就把這種「難以預測」的體驗轉變為一次自我覺察的機會(Zuckerman & Horelick, 2006),認真體會自己遇到來訪者時的情緒,誠實面對。

諮詢不是空中樓閣,諮詢師不是聖人,更不是透明人。與來訪者的不期而遇,雖然的確會帶來意外與尷尬,但這不意味著我們要生活得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坦然面對不完美的自己,坦然與來訪者分享這段經歷,也許從這一刻起,你與你的內心會體驗到新的自由。

你有沒有過在諮詢室外與來訪者偶遇的經歷呢?當時的你又是怎麼做的呢?歡迎在留言區說出你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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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發表於:諮詢室外遇到來訪者,保持微笑還是低頭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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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考文獻:
Cochran, B. N., Stewart, A. J., Kiklevich, A. M., Flentje, A., & Wong, C. C. (2009). The impact of extratherapeutic encounters: Individual reactions to both hypothetical and actual incidental contact with the therapist. Professional Psychology: Research and Practice, 40(5), 510.
Gody, D. S. (1996). Chance encounters: Unintentional therapist disclosure. Psychoanalytic Psychology, 13(4), 495-511.
Sharkin, B. S. (1995). Strains on confidentiality in college-student psychotherapy: Entangled therapeutic relationships, incidental encounters, and third-party inquiries. Professional Psychology: Research and Practice, 26(2), 184.
Sharkin, B. S., & Birky, I. (1992). Incidental encounters between therapists and their clients. Professional Psychology: Research and Practice, 23(4), 326.
Sussman, M. B. (1995). A perilous calling: The hazards of psychotherapy practice. John Wiley & Sons.
Zuckerman, J. R., & Horelick, L. (2006). The affective experience of the analyst in the extra-analytic moment. The American journal of psychoanalysis, 66(4), 351-3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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