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拉著我幹嘛!」
我想過很多種和他再度相逢的場景,卻從來沒有想過卻是此番光景。
「阿遠,你旁邊這位是。」
口袋裡的手緊張的出汗,心裡有個聲音不斷安慰自己說:「一定不是的,別怕。」
他握緊了他身旁哪位女子的手。
「顧小姐,她是我的未婚妻。」
說完,他摟著她離開了我的視線。
他一走開,我就兩腿癱軟跪坐在了地上。菲兒扶起我,「你別這樣。」
我拉著菲兒,希望從她哪兒得到一點安慰,「阿遠不會和她結婚,是不是。」
「他都是騙我的,是不是。」
「念兒,算了吧。」得到的結果卻是。
我掙開了菲兒,跑著出去找阿遠,可是,他已經消失在茫茫人海。
我站在人群,「你在哪兒呢!」「我找不到你了。」
突然,我聽到了一個曾經熟悉的聲音,「念兒,我在這兒呢。」「你這麼還哭鼻子了。」
可是,現在,你居然叫我顧小姐,我居然都成了顧小姐,你對我這麼無情,為什麼我又要對你情深義重。
我抹了剛剛眼角溢出來的淚,收拾好心情往婚紗店走。
和菲兒去婚紗店,本來是公司的安排,沒想到見到了多年心心念念的人。
完成工作任務從婚紗店出來后,我沒有回公司,準備一個人到處走走,菲兒不放心我,叫了一輛計程車送我回家。
回到家之後,我匆匆洗了個澡,一出來便看到菲兒一直在看什麼東西。
我一邊擦頭髮,一邊說,「你在看什麼呢!」
聽到我的聲音,菲兒嚇了一跳,把手裡的東西往身後一藏。
「把東西給我。」
被我給嚇到了,菲兒把東西遞給了我,請柬上寫著:
新郎:寧遠之
新娘:呂雯
看完之後,我把請柬丟進了垃圾桶,然後轉身對菲兒說:「以後,垃圾就別帶回家了。」
菲兒不容置疑的看著我,「念念,你沒事吧。」
我笑了,「菲兒,我能有什麼事,我好的很呢!別擔心。」
如果遺忘那麼容易,我就不會一直都在記憶里。
第二天,一大早,我便出門去了公司。
我想逃避某些事某些人,但是,很多東西,你越逃避,他們就會越往你的眼前蹦噠。
中午,老闆帶著一個女子推門而入,我認出了那個姑娘是阿遠口中的未婚妻,顯然她並沒有認出我是誰。
老闆讓我負責他們婚禮的策劃,我剛想拒絕,但是,女子的太過熱情,讓我無法逃避。
那一刻,我心裡有種說不出口的感覺,是混亂,是心酸,是害怕,我想都有。
她給我遞來一張圖紙,她告訴我想,她想按照這樣設計,看著圖紙,我不由得掉淚。
世事無常命運作弄,不知道什麼時候,曾經某個約好的誓言轉眼為他人做了嫁衣。
曾經和他一起設計的婚禮圖紙,沒想到最終卻是別人的嫁衣。
因為某人而回來,可是現在某人已經不在了,留下來又有什麼意義。
本來準備完成工作任務之後,立馬離開回到倫敦。
可是,走前的凌晨三點。我接到了他未婚妻的來電。
她說:「周五我婚禮,你可以來參加么?」
我迷迷糊糊地說:「好呀。我一定去,你等我。」
說完之後,我才意識到,阿遠是那場婚禮的主角,我只不過是一個配角而已。
說完她掛了電話,獨留我一個人在電話這頭徹夜失眠。
我不斷的安慰自己:「不就是個前男友么?有什麼了不起」
握手告別,從今以後再無歸期,有可能我早就該忘記你,去重新過自己的生活。
婚禮那天,我翻了翻牆上的日曆,腦子有點恍惚,為什麼一定非要選我們分手那天舉行婚禮。我特地早起一個多小時化妝,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總覺得今天結婚的人應該是自己。
我盛裝出席只為參加你的婚禮,新郎是你,新娘卻不是我。
看到我來到婚禮現場,阿遠有點吃驚,我和他就那樣手足無措的相互對視。我不知道當時,阿遠到底是什麼心情,我只知道他來來回回在人海里尋找新娘的眼神深深的刺痛了我的眼睛。
我們異口同聲問:「你過得怎麼樣。」
我:「不好意思,你都結婚了,不應該再問你過得怎麼樣。」
阿遠說:「為什麼當初要離開,離開了又不來找我。」
我剛想開口回答,司儀的聲音又把阿遠拉了回去。
看著阿遠轉身,我知道這次的轉身就是一輩子。
菲兒急忙扶住我搖搖欲墜的身體,又握緊了我的手。
「念念,我們回去吧。」
我點了點頭。和菲兒背對著會場往外走出去。
我聽到那司儀的穿透的聲音從很遙遠的地方傳來。
他說:「婚禮馬上開始了,……」
可是,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他的話筒就被新娘搶走了。
「念念,你等一會兒再走好么?」
我轉過身看向會場上的兩個人,只覺得一陣頭腦發昏,整個人直接暈了過去。
等我醒來的時候,我發現我躺在了醫院。我問菲兒,「我怎麼了,他們的婚禮怎麼樣了。」
菲兒敲了敲我的腦袋,「你怎麼這麼不爭氣。」「怎麼在婚禮現場暈了。」
我拉著菲兒,「他們怎麼樣了,他結婚了是不是。」
菲兒沒有說話,只是遞給我一封信。
我認出了那封信,那是很久以前,我和阿遠一起去旅行的時候,我在慢遞店鋪里的信,封面熟悉的字跡映入眼帘,翻來信件背後,我看到了自己寫的一行字,
「阿遠,等我回來,我們就結婚好么?」
——顧念
我發現,我的筆記下面,還寫有一行小字,
「念念,嫁給我好么?」
——寧遠之
一看日期,正是他結婚的日子。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