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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審判業務專家 白松:醫患糾紛案的終結者

原標題:北京審判業務專家 白松:醫患糾紛案的終結者

她是法官,卻能看懂大量醫學術語

了解各類診療規範

連醫生都笑稱她是「全科大夫」

業界公認她為醫療糾紛案件審判專家

她在工作中常常「上滿發條」

在生活中也能安靜平和地賞石

白 松

北京市第二中級人民法院民二庭法官

「北京榜樣」「全國優秀法官」

第二屆北京市審判業務專家

從「白法官」到「法官白大夫」

「球囊管」、「指引導管」、「心臟介入手術」,這些極具專業性的術語常常讓拿到案卷的法官一頭霧水,白松卻能如數家珍。近17年來,她已成功審理800餘件醫療糾紛案件,是全市法院公認的審理醫療糾紛案件的專家,被業界尊稱為「法官白大夫」。

「不懂就沒法審。」白松簡單明了,「醫療器械的質量性能和使用方法得懂,病歷得懂、醫療規範得懂……法官自己得先懂,才能讓當事人服氣、醫療機構服氣。」

醫療類案子專業性強,審理難度大,不容易「出活兒」,很少有人願意干。2000年,二中院民二庭針對日益增多的醫療糾紛開始探索高效率專業化審判。時任老庭長一籌莫展,試探地找到白松問道,「你敢不敢接?」這個問題對於北大89屆法律系高材生白松而言並不難解,「北大畢業的法律人連個醫療案子都不敢審,讓人聽了寒磣!」僅此一念,白松決定蹚蹚這池水。

一生無悔的職業選擇,從此開啟。

剛接觸醫療案件時,白松也是「門外漢」,醫學專業問題讓她很「犯怵」。在一次庭審中,患方是70多歲的老大爺,剛剛遭遇了失敗的股骨頭手術。面對毫無專業知識的當事人,院方代理人不耐煩地說,「你不懂醫學知識,我和你說話就是對牛彈琴!」

主審法官白松坐不住了,「你這是說誰呢?在法庭上,除了你們院方的人,剩下的包括我都不是專業人士。但你既然來到這兒了,你認為是牛也好、馬也好,有義務把事情說清楚了。」

代理人意識到了自己言語的失誤,耐心地解釋起來。

「你講了半天,我只問你兩句。」白松說起了大白話,「第一,做手術時你們為什麼不給人家使一個結實點的鋼絲呢,而用一擰就斷的?第二,老爺子70多歲了,明知道他有骨質疏鬆,為什麼不小心點把骨頭給人撬劈了?」

這兩個問題讓代理人啞口無言。

事後,這個片段被白松當做笑話提起,但當時對她的觸動很大。「不懂,就會被當事人瞧不起。」

接下來,白松花了5個月時間惡補醫學知識。揣摩病歷、翻看鑒定報告、借閱醫學專著……吃住在單位不說,為弄清某項醫療技術現狀,她四處尋訪權威專家,到時任北京市神經外科研究所所長王忠誠院士家裡諮詢;到北大婦產醫院了解國內尚屬尖端的新生兒楓糖尿病情況。那時,她的身影經常出現在各種醫學研討會上,成了當時北京市法醫中心的常客。

很快,她就能看懂病歷、弄明白朮語、清楚診療常規。原來2.0的眼睛也是在那個時候「罷工」的,成了徹徹底底的老花眼。

「白法官真牛,不僅是法官,還是白大夫。別人是專科大夫,您是全科大夫。」同仁醫院原醫務處主任聽了白松的庭審,由衷地豎起了大拇指。

十多年來,「白大夫」不僅在醫療界越叫越響,在法院內部也得到了廣泛認可。誰有專業問題,第一個想到的是「白大夫」;哪位身體不舒服了也找「白大夫」事先諮詢。不過,每次給人「看完病」,白法官總忘不了幽默一句,「我沒有處方權,不負責任啊。」

同仁眼中的「領軍人物」

法官的智慧不僅在於審理個案,還在於通過研究審判實踐中的新情況新問題,從個案中發現一般原理,從而發現和創立新的規則,更好地指導審判實踐。白松就是這樣一位善於研判、全面考慮案件審判效果的法官。

2004年,白松審理過一起3歲男童食毛雞蛋中毒死亡,家屬向醫院索賠86萬元的案件。男孩在中毒10分鐘后被媽媽送往某鄉鎮衛生院,但是醫院以無兒科、無設備為由拒絕收治,孩子媽媽求醫生撥打120也被拒絕,最後在過路司機幫助下輾轉幾個小時才到達第二家醫院。由於該醫院是一家中醫院,小男孩沒能得到及時救治。母親悲痛萬分,將兩家醫院告上了法庭。

按照醫學協會出具的意見,第一家醫院與男童之間不存在醫患關係,鑒定為不存在醫療過失。可是白松認為理兒不通。在當天誤食有毒毛雞蛋的有32人,偏偏最早尋求治療的小男孩死了,難道第一家醫院真的沒有責任嗎?單從醫院看,沒有收治自然沒有醫療上的過失,可站在社會責任的角度看,即使醫院缺乏必要的診治條件,仍負有適當轉診的義務。特別是對於一個在北京打工的外地農民,醫院沒有明確告知轉診路線,導致路上延誤了幾個小時。這延遲的時間對生命是多麼的重要!

以轉診義務為說理的突破點,白松判決第一家醫院承擔一定比例的責任,給早夭的孩子一個告慰,也給所有的醫院一個警示。該起案件是北京市首例應用轉診義務判決的案件,為此後相關案件審判確立了範本。

2011年,白松在對審理過的案件進行總結的基礎上,就醫療糾紛案專門出了一個審判要點,基本統一了相關醫療糾紛案件的審理流程及裁量標準。今年,她正在和北京安貞醫院合作出書,就當前醫療糾紛案件進行匯總點評。

因在醫療糾紛專業領域的建樹,白松曾受邀參與《醫療事故處理條例》、侵權責任法及司法解釋、市高級法院審理醫療糾紛案件指導意見的起草工作。她還是第四屆國家法官學院北京分院的兼職教師,她的身影不僅屢屢出現在市法院系統的醫療糾紛講座中,還出現在市檢察系統組織的檢察官培訓活動、市衛生系統組織的醫務法律培訓活動中,被業界贊為「北京東片兒法院醫療案件審理的領軍人物」。

現在,只要庭里有醫療糾紛案子,庭長都會讓白松牽頭辦理,因為「交給她我放心」。

「法官白大夫」的懸壺濟世說

「我就是個沒心沒肺的人。」白松喜歡這樣調侃自己。對於辦案數量,這個常年位居全院榜首的「全國法院辦案標兵」總是記不清;至於這些年收到幾百面錦旗、幾百封感謝信,她更是說不清楚。

「我就是『恨活兒』,想儘快把每一個案子辦好。」

正像白松說的那樣,她把勁頭用在了具體的案子上,認真、較勁,甚至有點跟自己過不去。

醫療類案件牽著生死情仇,患方要醫院償命的都有,這類案件歷來存在「調解難」的特點,二審平均調撤率11%,而白松審理的醫療糾紛案件,調撤率卻高達50%,這讓審判的行家們都不得不佩服。

「目光獃滯,一股酒氣,兩眼通紅,鬥雞似的死盯著院方代理人。」這是2011年2月22日二審庭審中,上訴人郝某留給白松的第一印象。

2006年底,郝某夫婦29歲的兒子因腹痛、腹瀉到北京某醫院就診。后因病情反覆變化,於2007年3月經搶救無效死亡。無法承受沉重打擊的郝某夫婦一紙訴狀將醫院告上法庭。一審判決醫院賠償郝某夫婦34萬餘元,其中精神損害撫慰金3萬元,判決后,雙方均提起上訴。

當天,細心的白松發現郝某情緒不對,在做好情緒穩定和安撫工作的同時,她決定將工作重點放在庭外調解上。

「老郝,這事得翻篇兒啊。兒子不在了,你總得為愛你的人活呀。」白松找到郝某聊了起來。

「四年了,我只要閉上眼睛就是我的兒子。」說著,淚水就從老人臉上止不住地流下來。

「老郝,冷靜點。就算給你100萬,你能花嗎?」

「我不是為了要錢,遭受這麼大損失給我3萬元精神撫慰金太少了。」

漸漸的,白松摸清了郝某的心結。經反覆釋法明理,郝某夫婦明白了自己訴求過高不符合相關法律規定,同意在58萬餘元的訴求上作讓步,但希望二審能增加2萬元精神撫慰金。白松又多次與醫院交流溝通。最終,醫院同意增加3萬元精神損害撫慰金。

2011年3月9日,達成和解的雙方當事人將錦旗送到白法官手中。

「醫生是崇高的,他們懸壺濟世;法官是神聖的,是以做好審判工作的方式治病活命。」這是「白大夫」的人生信條。

常常「上滿發條」,也愛生活從容

多年來,白松養成了固定的工作習慣:工作日幾乎是早7點左右便來到辦公室,吃早餐、看案卷;9點開始庭審,幾個庭審下來經常到下午1點,下午的庭審有時進行到6點多;晚上無論到多晚,都要寫好當天的裁判文書;每周一兩次下鄉辦案或開展調研;雙休日也會到辦公室安靜地看上幾本專業書。

白松的工作狀態被同事們形容為「上滿了的發條」。庭長不忍,問她是不是把自己逼得太狠、壓力太大。白松總是笑對:「好,我以後注意。」可一轉眼,她又投入到工作中了。

當然,白松不是只會工作。她說自己是個超級愛玩的人。中午休息的空當,和同事們湊個牌局;休息日,她會一個人夾個包或約上三五好友自駕游,足跡踏遍了全國所有省份;見到各種有趣兒的石頭,不論出處,她都不會放過。雖然石頭都不貴,普普通通,但當她十指翻動,把它們編進繩里后,就成了一件件精緻的工藝品。

在白松眼中,這些石頭是有生命的。她寫道:「石頭自然天成,集天地精華,鬼斧神工,形態各異,或大而奇特,點綴於園林之中,或小而奇巧置於書案之上,再或玲瓏剔透把玩於手。石之美,在於它的質樸,雖不經人工卻奇美無比;石之美,在於賞石之人的心境,雖無言語卻能與天地溝通交融;石之美,更在於發現,在於它帶給我的安靜平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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