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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訪《一粒紅塵》原作者獨木舟:寫作是我的宗教,我願意一直朝聖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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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語

17歲,寫一篇短篇小說時,未經世事的獨木舟就把筆觸放在職場男女身上。她臆想中類似亦舒小說中的成熟男女應該如何相遇,如何相愛……儘管現在拿來看,當時搭地所謂情感線完全不符合生活現實,但卻真實反應了她當時的心理訴求「對成人世界有著很強烈的嚮往,認為很多事情長大了就迎刃而解了。」

文:酸酸醬

作為一位女作家,獨木舟還蠻愛哭的。

10多年前,躲在參考書後面偷偷地在草稿本上寫小說的時候是,現在還是。前幾天改編自她同名小說的電視劇《一粒紅塵》播出,她又淚目了,原因是看到穎兒扮演的葉昭覺,在教室里兜售零食的場景,喚醒了她多年前的回憶。她一時間想起了那個當年為了賺點零花錢同樣落魄又倔強的自己。因而有些沒hold 住, 以至於「眼睛發燙,幾欲落淚」。

17歲那年,身為一名高中生的獨木舟,因寫得一篇都市愛情小說,發表在雜誌上,自此走上寫作之路。那時,課業繁重,學校管得嚴,老師不讓寫,她便趴在成摞的教科書背後,偷偷寫。寫著寫著,就有了專欄、出了《深海里的星星》《月亮說它忘記了》《一粒紅塵》《我亦飄零久》《時光會覺得》等多部長篇小說、遊記散文及短篇小說合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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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獨木舟不說話的時候,氣質還蠻貼合她的本名「葛婉儀」的,溫婉恬淡,有南方姑娘的范兒。採訪當天,她穿了件質地輕柔的無袖白裙、腰間扎了根腰帶,耳朵上戴著那對前兩天剛在微博里曬過得粉藍系耳墜,塗著同色系的指甲。偏分的披肩發下,五官清朗,由於鼻樑挺廓,咖啡店的燈光直打下來,在她的鼻子上形成一個明顯的暗影區域。素顏,面龐清秀卻不至於寡淡,臉部除了依稀勾勒過的眉尾,幾乎看不出其它妝痕。因為生過一場大病的緣故,她勒令自己只喝熱飲,因此像往常一樣點了杯美式。沒加糖,則是多年來養成的習慣。

可一旦和你聊開來,她能極盡言語之能事,表現得像一個幽默感十足卻又不自知的脫口秀演員。一會兒自嘲自己沒有社保,買不了房,一會兒感嘆自己的微信公號太私人化,記得都是流水賬,一會兒又開玩笑說自己晚生了十幾年,沒趕上時代紅利,不像年紀大的朋友可以在北京倒房……說起這些時,她嘴角上揚,帶著一種玩世不恭,但又不會讓人覺得冒犯的小傲嬌。

這幾乎是和她的文風完全割裂的兩個人。

在文章之內,讀者熟悉的獨木舟是一個感情細膩,文風柔和,擁有一顆老靈魂的姑娘。儘管時不時會表現出一種洞察世事的蒼涼之感,但總不至於犀利刻薄。即便是在微信公號或社交媒體上分享狀態,她始終都是收鞘的,帶著一種細膩、敏銳的觸感,會因為一場演唱會而流淚滿面,也會因為一袋新鮮的蔬菜而歡呼雀躍,更會因為好友的家中變故而感傷,在她的行文中,始終帶著一股溫柔、慈悲又有些傷感的腔調。

而走出文字世界,落實到柴米油鹽之中,獨木舟說自己是一個非常刻薄的人。

不僅對別人狠,對自己特狠,她在作品中多次編排自己「長得不好看,窮、喪、特別平庸。」在刻薄這個待遇上,獨木舟說她對朋友和自身都一視同仁,但有一個原則是,絕不要在作品和社交媒體上過多的推崇這些。

「我不太喜歡發表一些宣洩式的文字,這都是情緒的垃圾,不值一提。」與拒絕情緒文字一樣,獨木舟也比較排斥當前互聯網比較流行的所謂價值觀販賣的東西,她很少打開訂閱的微信公號,自己也絕少在文章和社交媒體上去發表自己對外界的看法,「每個生命形態都應該被尊重,我沒必要去教別人怎麼生活,怎麼做人。我從前是一個不被理解的小孩,現在只想做一個懂得閉嘴的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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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快樂的小鎮青年

獨木舟出生在湖南,成年之前也一直生活在那裡。她回憶自己的過去說,整個童年青春期都瀰漫著不快樂。

童年的早慧影響了獨木舟的性格和人生態度,她敏感、倔強、有點小自卑卻又不服輸,和她書中的女主角如出一轍。

她在小說《深海里的星星》第二部里曾寫道:

記憶中那時候的天空總灰濛濛的,慘淡的青春期好像沒有盡頭。

在單親家庭長大的孩子,內心極度缺乏安全感,卻總是以一些玩笑的方式來掩飾這種缺失,她裝作對一切都不在意的樣子。

她既尖刻、又驕傲,既敏感,又倔犟。她脆弱,卻害怕一旦露出真相,會嚇跑愛人。

……

同樣的人物性格也發生在《一粒紅塵》里,女主葉昭覺在收到媽媽的匯款時,生氣地打電話過去質問,「你給我打錢幹什麼,我沒錢不會自己掙嗎?」在改編的電視劇里,編劇保留了這個細節,讓獨木舟頗為感動,因為她心目中的葉昭覺,她心疼的女孩子,就是這種脆弱又自尊的樣子。

獨木舟把自身旺盛的文學創作慾望歸結為:孤獨。這種孤獨不僅在人際中,還是心理上的,那麼多人不理解你,不明白你一個小孩子為什麼會這麼容易傷春悲秋。

17歲,寫一篇短篇小說時,未經世事的獨木舟就把筆觸放在職場男女身上。她臆想中類似亦舒小說中的成熟男女應該如何相遇,如何相愛……儘管現在拿來看,當時搭地所謂情感線完全不符合生活現實,但卻真實反應了她當時的心理訴求「對成人世界有著很強烈的嚮往,認為很多事情長大了就迎刃而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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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作的朝聖之路

所謂文字上的轉變,其實一直在發生,除了第一部長篇小說《深海里的星星》外,獨木舟之後的作品,無論是結構的搭建還是敘事手法運用上都不像出自同一位作家之手,色調也明亮了很多。到《一粒紅塵》時,更直接跳出校園視野的局限,直接寫到大學生初涉社會,如何處理面對世俗情感。

雖然女主葉昭覺和她塑造過的眾多女性形象一樣,出身草根、性格倔強,但不同的是她們面對愛情、面對自我的態度。之前獨木舟筆下的女孩子,對待愛情濃烈、奮不顧身,她們自尊但不知自愛,經常會做出一些傷害自己的事情;而葉昭覺即便是作為滾滾紅塵的一粒塵埃,但不甘平庸,知道如何去尋求自我價值的實現,對待感情也更知道克制、適當的道理。

而在人生態度上的轉變,則是因為一場重病,2015年秋天,獨木舟身體出了些狀況,需要手術。

知道體檢結果后,她瞞著家人,拒絕朋友看護,一個人等待手術通知。手術的前一晚,她跑到離家最近的屈臣氏買紙巾、暖寶寶、住院要穿的拖鞋和臉盆……正往店裡趕得時候,卻被人攔下來——「辦健身卡,想了解一下嗎?」

這個細節突然讓她想起了嚴歌苓曾經寫過一篇文章,一個人的母親去世了,她坐火車回去奔喪,在途中,對面的人打開一個瓶子,拿出肉骨頭來啃。

她心想「我沒有媽媽了,可是這個人還在吃肉骨頭。」

獨木舟一瞬間和這個人產生了共情「我就要動手術了,可這個人什麼都不知道,他還在向我推銷他的健身卡」。

從那一刻,她開始明白自我的命運、感傷是不足以為外人道的,因為對於這個喧囂的世界來說,個體的悲歡生死終究比塵埃還要渺小。

獨木舟說,最初寫作的時候,特別迷戀那種喃喃自語的情緒和修辭的狂歡,但現在越發明白節制的重要性,「美好,但空洞沒有內容的東西是不長久的」。因此,她喜歡嚴歌苓、喜歡劉震雲、喜歡毛姆……喜愛這些尖刻卻不缺乏幽默感的作家前輩,也願意同他們一樣,把寫作當做宗教,繼續地在這條路上朝聖下去。

也許是經歷了生死,獨木舟總能舉重若輕的方式化解人的當下之惑,我向她傾訴「感覺自己採訪中缺乏技巧,不太會夸人」,她說「正好我也不喜歡老聽好話」。

雖然獨木舟自詡刻薄,但即便如我,只和她接觸兩個小時中,也能感覺到她身上的那股溫暖和圓融。

然而,當你再次深入,試圖跟她探討一些關於寫作等嚴肅課題時,她又透露出自己一以貫之的倔強面孔,「出版業是不景氣啊,但景氣的時候,也不多你一個人的堅持是吧。大環境好的時候做,沒什麼了不起,只有不好的時候,你仍然堅持,這才不容易,這才可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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