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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射架下的「沙棗樹」|4次將導彈送上藍天,帶出響噹噹的「二等功連」

發射架下的「沙棗樹」

汪娜 蔡瑞金 李永飛

「沙棗樹」,是尹東的微信名。生長在西北乾旱地區的沙棗樹,抗旱、防風沙、耐貧瘠。在記者眼中,尹東就是這樣的西北漢子。

火箭軍某導彈旅發射一連連長尹東,出生在內蒙古大草原上,照理說,草原漢子該有番魁梧的樣子,然而,初次照面,尹東看上去個子不高、面孔黝黑,但就是這個「其貌不揚」的年輕人,短短7年軍旅路,4次將導彈送上藍天,4次戴上軍功章,帶出了響噹噹的「二等功連」。

組建國防生「尖刀班」

2006年聯考,尹東以618分的成績考上了西北工業大學,成為一名國防生。然而,一心想當兵的尹東對「國防生」的身份並沒有太多的認識,他一度認為,國防生就是每天按時出個操就行了。很快,一句玩笑話改變了他對國防生的理解。

2008年,西北工業大學與西安武警指揮學院聯合組織高校新生軍訓,尹東是教官之一。教官集訓期間,武警學院的學員很快將內務整理得有模有樣,看著忙碌的尹東,開玩笑說:「你疊的被子挺像坦克。」這句話,讓向來爭強好勝的尹東難以接受,也讓他意識到自己離合格軍人的標準還很遠。軍訓結束,尹東向校選陪辦提出組建「尖刀班」的想法。

現實遠比理想殘酷。「尖刀班」第一天組訓,稀稀拉拉來了8個人,第二天就只剩下3人。不僅如此,「尖刀班」在晚飯後的集訓還引來學校校園網上的一眾聲討。

該校選陪辦時任主任王鳳遠是位軍人,多次為「尖刀班」找校領導協商:「有激情的年輕人不多見了,我們應該給他們多創造些條件。」最終,在主任的「庇護」下,「尖刀班」生存了下來,尹東也在大家的舉薦下成為首任「尖刀班」班代。

很快,一次38千米的徒步拉練,讓大家改變了對「尖刀班」的看法。拉練當天天氣炎熱,「尖刀班」成員楊紅齊中途中暑。大家勸他打車返校,楊紅齊愣是不依,咬牙堅持,在一班人的攙扶下奔向終點。尹東回憶:「行進途中最怕的就是脫鞋,一脫鞋,再穿就會痛得不行。隊員的腳底板上都磨出了不少血泡,我的右腳小腳趾指甲蓋也被磨掉,但沒有一個人中途放棄。」這次,「尖刀班」用行動感染了周邊師生,吸引了越來越多的國防生參與進來。

兩年後,「尖刀班」發展到33人。2010年5月30日,原第二炮兵幹部部授旗「尖刀班」,正式更名為「礪劍尖兵班」,並在6所國防生院校推廣試行。

「我想親手送導彈上天」

尹東在導彈發射陣地。丁耀楠攝

2010年7月,大學畢業的尹東放棄保研,主動申請「到火箭軍一線作戰部隊去」。尹東如願以償,被分配到發射一營三連三排。然而,因專業不對口,這個爭強好勝的西北漢子沒少吃苦頭。

要想「入門」,必先「跑三路」。「跑三路」是默背導彈電路、氣路、液路圖的簡稱,跑通一張中等難度的圖紙,相當於熟記一座省會城市的交通路線。尹東回憶,剛到連隊,老兵能把數張5米來長的電路圖挨個鋪開,一口氣「跑」完。而他用了半個月,卻連一張圖紙都沒弄明白。第一次考核,尹東沒有合格。連隊幹部告訴尹東,「跑三路」通不過,上發射場就是「做夢」。

那一晚尹東沒睡,想了整整一夜,他想到了母親,還想到了老家屋后,那棵在風沙中堅強生長的沙棗樹。「既然有機會當導彈號手,我就要當發射營專業最強的號手,必須儘快將專業『坎』邁過去。」從那天開始,尹東每晚都去會議室,轉換思路從「大圖」學起,把電路圖攤在桌子上,左手在圖上比畫,右手在本上做筆記,嘴裡一邊念叨,「就是想把整個導彈測發控系統電路圖印在腦子裡,起步慢,但效果明顯。」

記者看到,每張電路圖由無數條線和點串聯而成,僅一個插頭就有200多個點,如同一張巨大的蜘蛛網,讓人頭皮發麻。尹東學習時不輕易開口問人,有時為了找一個點,能花上兩個小時。「如果請教老號手,問題兩秒鐘就能解決。可我得自己找,這樣才能把知識變成自己的東西。」

當50多張「三路圖」跑爛了,整套隨裝技術資料和訓練教材熟記在心,尹東「上道了」。

和連隊兩位技術骨幹推研導彈電路圖。丁耀楠攝

那年7月,整旅兵進高原執行實彈發射任務,數十套發射單元輪番接受考核爭奪「發射權」。尹東上場,從操作規程到預案方案背答如流,連標點符號都沒落下,考核組提醒他:「說要點就行!」

「操作規程字字是令,咋能只講要點?」尹東一臉正色,愣是花了3個多小時把規程完完整整地背了一遍。結束后,基地主考官張亞峰拍拍尹東的肩膀說:「雖然我『煩』得都坐不住了,但你是我見過的專業最好的排長。小夥子好好乾!」

10天後,新型導彈試驗發射如期進行,尹東依令操作。突然,指令出現間斷,1秒、2秒……等到指令恢復,離發射節點只剩30秒。中斷的操作能否在30秒內彌補?縮時操作,發射失敗誰擔責?

是繼續還是退出,尹東與指揮長吳鐵貞一合計,認為可以靠精準熟練的操作「找回」時間差。

時間再次凝固,所有目光都聚集在尹東的手上。時間被一秒一秒追回。

指揮員開始倒計時:「10、9、8……4」,就差最後一個燈亮了!

「3」,最後一個指示燈亮了!

「2、1、點火!」只見尹東四指緊握,大拇指以垂直角度,按下了那顆綠色的按鈕。

「嘭」,長劍飛天!望著導彈滑過的彈道,尹東笑了。那年年底,尹東戴上了二等功獎章。

「橫豎都是一」

「隨時能戰、準時發射、有效毀傷」是習主席對火箭軍確立的能打勝仗核心能力標準。尹東深知這12個字的分量,其所在導彈旅裝備新型精確打擊「撒手鐧」武器,媒體用「戰位連著中南海,號手系著百姓心」來形容這柄「國之利劍」,許以「一劍封喉」的厚望。

「既然是一營一連,咱就該事事時時當第一。」 2014年3月,尹東任連長后給自己和連隊立下了規矩。瞄準號手就像導彈的「眼睛」,該旅列裝的某型導彈瞄準時間戰標和精度要求極高。為錘鍊瞄準號手的「秒殺」本領,尹東自抬「門檻」,讓訓練標尺直逼極限值,向精確操作發起「衝鋒」。

一連對司機的要求也格外嚴格,不僅是駕駛技術過硬、懂修理技術,而且得會識圖、標圖。談到自己學識圖、標圖的經歷,司機臧凱說,原本認為司機是個相對「清閑」的活,連長卻要求司機必須精通軍事地形學和汽車保養與維修兩門課程。「司機必須有戰位意識,如果連地圖都不會看,路就很難走准,走不準就會貽誤戰機。」尹東說,與其他連隊不同,一連選拔使用司機,都是從專業較好的號手中選,「老號手心理成熟,這一點對於司機來說特別重要。」

除此之外,組織專業理論學習,尹東打破編組,推行全學全訓,做到主業精、副業通;實裝操作訓練,他把剛剛成為轉載指揮員的戰士推上前線;選拔培訓駕駛員,他推薦導彈專業過硬的人選送學駕駛,無形之中多了一個「隱形備份」操作號手。去年9月,該旅組織部署地域連續轉換演練,尹東大膽提出讓兩名班代擔任連隊指導員,開創了旅士官籌劃指揮作戰行動的先河。

尹東檢查防護服著裝要求。丁耀楠攝

有人說,一連的兵是「挑」出來的。但尹東認為,好兵不是靠「挑」,而是靠練。3年來,連隊20餘人成為業務尖子,85%的骨幹精通2個以上專業。

「沒來一連怕一連、來了一連愛一連、離開一連想一連」

連主官事多活雜,帶好兵難處不少。上任伊始的尹東就遇到了基層帶兵人面臨的眾多難題。

2014年人員編製調整,一批戰士被分到一連。整編后的一連,「土著」和「移民」之間有了碰撞。特別是全部由新調入戰士組成的六班,全班「低氣壓」,還常常在訓練中「冒泡」。

他們在想什麼?他們需要什麼?尹東捲起鋪蓋推開了6班的門,住進了6班。然而,一顆滾燙的心卻四處碰壁:他一回班裡,笑聲戛然而止;只要他待在班裡,大家就溜到室外,午休寧願在學習室里和衣而眠。尹東不氣也不惱,他相信時間長了,石頭也能被捂熱。

他開始主動跟戰士們接近,晚上「卧談」,白天抓著機會就跟大家拉家常、聽意見,吃飯時搶著幫戰士打飯打湯。一天夜裡,6班執行任務晚歸,尹東就把全班的床鋪都鋪好了(後來,晚上留守人員給未歸隊戰友鋪床成為一連傳統)。這件小事意外地打開了班裡戰士的心扉,開始跟尹東說掏心窩子的話。

尹東(左三)在住班時同官兵談心交流。丁耀楠攝

一次,尹東在6班班會上分析了6班的優勢:年輕、體質好,他號召大家從強化體能訓練入手,爭當連隊「體能王」。6班開始在尹東的鼓勵下決定嘗試下。

6班的變化有目共睹,武裝越野主動增加強度,別人輕裝,6班負重;別人負重,6班在負重之外多背一個小凳……兩個月後,連隊組織萬米武裝越野比賽,6班以全優成績奪得第一名。結束后,大家想給尹東說句感謝的話,他卻悄悄地把背包搬到了另一個班。

一班接一班地住,住班的460多天,尹東寫下20餘萬字的《住班日記》,為80多名戰士建立了「成長檔案」。嚴與愛,本是一組矛盾體,尹東卻總能找到最佳契合點,他像塊磁鐵一樣把全連緊緊凝聚在一起。

「沒來一連怕一連、來了一連愛一連、離開一連想一連。」有人認為一連的兵很「苦」,但每逢老兵復退,一連的兵卻都「趕不走」。一連一班戰士馬梟琮說:「連長從來都把戰士的難事當家事辦、把戰士家人當親人看,讓大家在連隊有了歸屬感。雖然我們連長的長相有點土,但是他感情真,我們就願意跟著尹連長一起打勝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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