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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讓你的青春餵了狗

表妹要出去打工賺錢了,老媽打來電話說起這事,竟有些喜極而泣的味道。因為我的這個表妹,有著無比奇葩的人生。

表妹小時候長得白白嫩嫩,可愛至極,大家都拿這個胖乎乎的小妹妹當做寶貝一樣喜歡。順順利利長到十七八歲,當美術老師的姨夫望女成鳳,讓表妹主攻了美術。表妹家境並不富裕,但家裡還是拿出了全部的資金和精力培養表妹的美術細菌,但表妹並不是很爭氣。在畫室學習的時候,時常逃課和同學們出去玩整晚,十年前,一節課均下來要一百多塊錢,表妹就這樣把它們灑在了青春的燈紅酒綠中。

理所當然,大學沒考上,家裡又拿錢讓她上了一所大專,順利畢業,在一所大學找了一個工作。美好的人生似乎已經開始展開,但很遺憾,表妹沒能讓命運得逞。

初夏,我正在紹興城裡枕水人生,親媽打來電話,說你表妹家孩子三個月了。我噌的一下子坐起來,「懷孕三個月了?什麼時候結的婚啊?」親媽帶著哭腔,「生下來三個月了……」,我手裡的團扇啪嘰掉在地上,老媽絮絮叨叨的說著表妹這一年的故事,我聽的手心發涼,後背冒汗。

表妹有個男朋友,據說是上學的時候就開始狂追表妹,後來終於鐵杵磨成針,表妹大學畢業,他也去了表妹的城市,兩人開始同居。表妹有一段時間月經不正常,因為時常不規律,表妹也沒放心上,因為從小到大一直保持「胖乎乎」的狀態,表妹連肚子微隆這事也壓根沒看出來,等到覺得不對勁,去醫院檢查,已經懷孕快5個月了。豬油蒙了心的表妹竟然沒敢把這事告訴家裡,當姨夫一家人得知這事,表妹家孩子已經生下來快三個月了。

未婚先孕這事對於任何一個傳統家庭來說,都是奇恥大辱,而表妹,直接未婚產子。老姨聽到這個消息當場暈了過去,急匆匆趕到表妹那邊,只看到租來的破舊房子里,表妹一臉灰敗,孩子嗷嗷待哺,而那個男朋友更是嚇得不知道躲到哪裡避難去了。 恨鐵不成鋼的姨夫給了表妹一個大耳光,拉著老姨就回家了。 表妹就在無盡的冷風嗖嗖和痛哭流涕中坐完了月子,留下的是一身的病和一個和她一樣白白胖胖的兒子。

全家開了緊急家庭會議,事已至此,也只能順水推舟了。家裡敦促男方趕緊籌備婚事。 但奇葩的妹妹找的男朋友也讓人匪夷所思——單親,家境赤貧,還有一個癱瘓在床的爺爺要贍養。

表妹就這樣回了家草草嫁人了,租的婚房,只新添置了電視和吊燈,新郎連一件像樣的西裝都沒有。我在婚禮現場看到身高不足一米七,眼睛小的像麵糰上貼了兩根火柴棍一樣的這個妹夫,登時萬念俱灰。

這是我們全家人最寶貝的妹妹啊,那天,我抱著表妹哭的昏天黑地。表妹卻只拉了拉我的手說,「姐,沒事。」 剛回到老家,兩人都沒有工作,還要養一個兒子,幾乎要和表妹斷絕關係的姨夫一分錢也不拿給表妹,我不知道表妹怎樣度過那段赤貧的人生。但不管怎麼說,這樣也算是生活。

當全家人都「曾經真的以為人生就這樣了」的時候,表妹家又出事了。妹夫夜裡開車出了車禍,把人撞死了。後來得知,還是酒駕,還逃逸了。家裡沒錢賠給人家,一直訴狀告上法庭,妹夫就這樣被判了三年。

妹夫大概也覺得此生無望,兩人在監獄見了幾次面,就這樣好聚好散了。 表妹恢復單身,二十多歲,帶個兒子,開始了一個人折騰的人生。工作換了又換,賺不來錢,表妹一咬牙和人合夥做生意,結果合伙人卷錢跑路,表妹欠下幾萬塊外債,走投無路的表妹偷偷拿了家裡爺爺養老的存款去還賬,幾個月後東窗事發,姨夫發現存摺錢少了幾萬,當得知是表妹偷走的時候,姨夫瞪眼睛指著表妹一句話說不出來,隨後心臟病發住進醫院。

後來,決定曲線救國的表妹開始頻繁相親。後來,一個家資殷富的大款看中了表妹,剛離婚的80后,三個女兒,兩人相處的還行,談婚論嫁的時候,跟表妹說,你兒子我不能要,你得再給我生個兒子。表妹火速表態不可能然後迅速跟他一拍兩散。 幾年前,表妹有了男朋友,有錢,老實,對錶妹兒子好,每天開著路虎帶著表妹全家各種購物,一年衣服都買不了幾件的表妹都帶起了卡地亞藍氣球的手錶。全家人鬆了一口氣,這也算苦盡甘來,多年媳婦熬成婆,表妹終於要開始正常的人生了。

但相處了幾年,處處挑不出毛病的男孩卻遲遲不肯和表妹家人見面,更不談結婚的事。表妹家裡急了,這哪行。後來仔細一問,原來男孩結過一次婚,婚禮上新娘子就卷錢跟別人跑了,男孩之後就患有嚴重的恐婚症。 我拿著電話,聽老媽講評書似得講述這段故事,欲哭無淚。

不久前兩人終於分手了,表妹去了另一個城市再次開啟了自己十年前就應該開啟的人生,而這一年,表妹還不到三十歲。

我曾經問表妹,當時怎麼就看上那個妹夫了。表妹說:「你知道嗎,那年我換了一個新電話,他打錯電話打到我這裡來,我覺得我們很有緣分。而且他對我還算很好的。知道我生孩子,我爸拿藤條抽我,他使勁抱著我不讓我挨打。」我苦笑的看著表妹尚顯稚嫩的臉,因為一個電話,近十年的雞飛狗跳,她的整個青春,沒了。

人們拒絕悲哀,朝天空舉起彩色的盾牌。我們以為青春瑰麗漫長,容得下無數捲土重來。但結果,敗的一塌糊塗。和命運撕逼,你又怎能不粉身碎骨?我們終究是要長大,而最漆黑的那段路也終要自己走完。你的每一次選擇,都會影響你未來的路是「青山藏在白雲間」還是 「可能俱是不如人」。

人時已盡,人世很長,你也會有歲歲紅蓮,春意闌珊,你需學會赤誠善良,堅強感恩,你的人生才不會輸給時間。 所以,請別讓你的青春餵了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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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物協尋 相信 終究能找到回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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