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閑魚的閑余邏輯

早在2015年「雙十一」,天貓單日成交額達912億元; 2016年,這個數據上升到1 207億元。消費需求一次次被釋放,消費產生的閑余資源也隨之增長。

互聯網正在加速閑余資源的流轉,既有物的閑余,私家車、充電寶、雨傘;也有人的閑余,個人技能、個人時間……如果閑余資源流轉一次,閑余物品市場就和新品市場一樣大;如果閑余資源流轉兩次,就是新品市場的兩倍。

杭州,西湖左岸。超過26萬平方米的阿里園區,近20000人在追趕位元組。他們忙碌在電腦屏幕前,將供給與需求匹配、匹配、再匹配。

諶偉業(花名處端)亦如此,但又特殊。他匹配閑余資源。

作為淘寶早期8位產品經理之一,2007年便投身阿里的他,幾乎參與了淘寶成長的所有環節:交易體系、評價體系、店鋪升級……

「互聯網的發展,其實是以技術交流社區開始,國外有出名的Apache開源社區。每個人分享代碼,又相互整合,最後互聯網才愈加完善。」處端談到互聯網最原始的閑余分享時,雙眸盡顯懷念。

個體崛起的未來

2014年6月28日,閑魚啟動。阿里沒投一分錢,只給了一個苛刻的KPI:一年內100萬DAU(日活躍用戶數量)。

兩年後,2億部設備接入,30多萬個社區,閑魚贏得阿里1億元投資。

根據蘇寧易購2017年中大促數據報告,90后群體平均每人持有2.5部手機。按這種設備保有量測算,閑魚用戶數量接近8 000萬。放在二手交易市場,58同城旗下的轉轉,在2016年僅2 400萬用戶發布交易信息,商品數量不過4 000萬件。

「二手市場中,你怎麼看待閑魚與轉轉?」

「閑魚不做二手,做社區。」未等我問完,處端便甩出這句話。緊接著,他講了一個真事:

由於家庭經濟環境不太理想,一位準媽媽正為孩子降臨后的生活而焦慮。在一個母嬰魚塘里,她發出帖子,希望能便宜淘到其他孩子不需要的衣物。這個魚塘里的幾十萬塘民,在塘主置頂帖子后,開始積極響應。

幾天後,這位媽媽收到了來自各地的嬰童商品,有二手的,也有全新的。這都是塘民贈送而來,有的連郵費都幫著出了。

魚塘是閑魚推出的社區,由塘主(類似於貼吧吧主)自發建立,並維護塘民日常互動。

為了解釋閑魚不做二手,處端應當講了無數次這樣的故事,面對無數個不解的表情。

規模商業時代,那些無法規模交易的商品價值,個人的空閑時間、商品的閑置價值被看作「閑余」,我們用共享、二手的名義來激活它們。

在個體崛起的未來,處端想繞開規模化門檻,把產品的閑置價值、個人的空閑時間直接流轉給某一個具體的需求方。這種流轉,就不用去管它是售賣、交換,還是贈送。

魚塘提升流轉效率

即使是團隊里的成員,也有人不理解處端所說的「閑魚不做二手」。從淘寶二手繼承幾百萬用戶,交易也都已經產生。有用戶基礎、有交易數據、有阿里電商基因和渠道輔助,做二手電筒商平台是大勢所趨。

以淘寶為代表的電商邏輯,首先要求標準化產品、流程標準。比誰都清楚這層電商邏輯的處端,意識到閑魚不能按照「以物為中心的」的電商邏輯走,需要更合適的「以人為中心」的社區邏輯。因為閑魚上流轉的閑余物品,都是非標品,這和電商上流轉的標準商品有不同的屬性。

「你、我、林志玲,擁有同一款包。有一天,我們都想賣了它。新舊不同、折損不同、持有人不同,這包還是同一款包嗎?」

非標品的流轉,無法像標品那樣,發布信息、自助下單、倉庫發貨、物流配送、簽收、好評……靠標準化、自動化流程便能完成。非標品的流轉,比如古董、藝術品,人的作用凸顯。這需要用戶大量冒泡、交流、磋商,有一定的互動信息沉澱,達成交易信任。越是非標,越需要頻密互動。

2016年中旬,處端曾透露,「互動的成交率,比不互動的成交率高出幾十倍」。

魚塘便是互動的場所。

閑魚將魚塘分為兩類,以LBS地理區隔的本地魚塘,和以興趣區隔的興趣魚塘。當用戶在魚塘交流,了解產品行情,並形成了一定的信息沉澱,後續交易就水到渠成。反過來,用戶發現閑置真能換錢,口碑效應又將助攻閑魚打開率、下載量等。

為使互動更高效,魚塘的形態也在不停優化。

處端曾路過一個大學,打開閑魚想看看當地魚塘,結果是好笑又好氣。好笑在於,一個學校居然有30多個魚塘,活躍度沒話說;好氣在於,這些魚塘並沒有發揮它該有的價值。

有價值的本地魚塘,應該像美國社區應用Nextdoor一樣。用戶可以發布心情動態、八卦新聞、問題疑惑、物管建議;參加最佳便利店、最佳小餐館等評比;更新二手貨轉讓、失物招領等本地服務內容;更有甚者,用戶可以組隊運動、聚會。

這要求一個街道、社區只有一個魚塘。學校內,諸如「703號寢室」的奇葩魚塘,價值難以發揮。Nextdoor曾以美國社區700戶的平均規模,將虛擬社區設定在750人以內。然後,根據地域的不同,自動調整這個範圍的上限,爭取讓範圍內鄰居進入同一虛擬社區,又保證其他社區用戶無法涉足。

顯然,閑魚的本地魚塘存在一些問題。網格太小,塘民略少,單個魚塘活力不夠;或是共性太少,塘民互動冷啟動受到影響。

對症下藥,興趣魚塘可能會改善現狀。類似Cosplay、腳踏車愛好、3C研究等魚塘湧入了全國各地的用戶,他們基於同一個興趣點,在魚塘中密集冒泡。而現在,閑魚也和Nextdoor一樣,在線上克隆一個現實社區。將不太活躍的魚塘合併,擴大地理網格,社區便利店、水果店等這些小B端也可以進來。

閑魚立足於C2C模式,為了提高魚塘互動,又引入小B端。不禁足於某個模式,在優化產品這件事上,處端顯出了老牌產品經理的平衡術。

塘主的兩個世界

談及互動,魚塘負責人黃智敏(花名阿鬼)花盡心思。有一天,一位塘主和塘民發生了小糾紛,半夜3點還在線等他回復。

塘主連接閑魚和塘民,是運維魚塘活躍互動的關鍵。但在他們身上,兩個世界迎面相逢:一是相互暢聊的興趣;一是花費閑余時間打理魚塘的利益體現。

興趣使然

一開始,幾乎每一位塘主都因興趣而來。

蟲蟲是個大學生,參加社團、組織創業團隊,他特喜歡與人交流。2016年,獲得魚塘邀請碼后,蟲蟲不只挖了個大學生交流魚塘,還花2 000多元在學校自媒體宣傳。很快,人氣累積到150萬左右,塘民超過10萬。

在他的生活中,閑魚的打開率幾乎超過了微信,每天回復3 000~4 000條塘民私信,在線可達10個小時。玩閑魚,蟲蟲就覺得和之前玩QQ農場一樣。看看人氣增幅、後台互動指數,時不時還與同學探討各學科的問題,會有一份類似偷菜的成就感。

長久之,蟲蟲開始視魚塘為又一個淘寶達人。他和同學一直在玩淘寶達人,花心思做內容、上新打點,每個月還能賺4萬~5萬元。也就是說,蟲蟲每天閑余時間價值1 600多元。

在閑魚上,他卻分文未取,時常還被塘民誤認為閑魚客服,糾紛處理不滿意,反倒被罵。蟲蟲沒有離開,他捨不得魚塘里10多萬的塘民。

「這也是流量,萬一能變現呢?」他常利用吃飯、蹲廁、等公交的瑣碎時間刪帖,每天能刪200多條,包括商家的大肆推廣、淫穢信息、非本魚塘品類信息等。有的塘民不按分類發帖,他還得一一移動,這會花一整節選修課。蟲蟲覺得,閑魚只是在「猥瑣發育」,將來一定能「浪」起來。閑魚新動作從未逃出他的法眼,他發現部分魚塘已試點「72小時幫賣」,塘主可從中獲得10%的提成。

但這樣的試點並沒得到大面積推廣。閑魚正在探索另一種制度:塘主置頂交易信息,賣家可酌情打賞;KOL提出參考性意見,買家可酌情打賞。

市場決定價格,處端不想主動給塘主定價。

人的非標

其實,閑魚難以為他們定價,這一群「閑余的人」,是最大的非標品。

首先,塘主興趣難以定價。蟲蟲喜歡與各種各樣的人交流。他的魚塘主打大學生閑余交易,包括學習工具、虛擬賬號,甚至技能。

花粉(華為手機冬粉)魚塘「華為俱樂部」的紹聽就不一樣。作為華為手機的忠實冬粉,他希望在閑魚中聚攏志同道合的人,每天聊聊硬體配置、分享華為文化,就像明星官方貼吧那樣。

興緻高了,他還約大家聚一聚。聚會經費,則是他收取置頂費的一部分。

「想賺錢就不玩閑魚了。」紹聽一再想將置頂費「合理化」。外人看來理所當然的動作,在魚塘里可能是新事物。凡有塘民希望自己的交易信息置頂,就要給紹聽一定的報酬。現在,這個魚塘的「潛規則」是10~20元/條,紹聽每月可獲益數千元。

魚塘商業化變現與所屬品類,即塘主的興趣密切相關,一般奢侈品、文玩的變現幾率最高,數碼3C、化妝品等次之,置頂費可以在200~300元,月收益能超過10 000元。

在人均客單價高達5 000元的「緬因貓」魚塘,置頂費還會更高。

其次,塘主的時間難以定價。

每天,紹聽只會花4~5個小時運維,處理500~600個塘民問題;魚塘里小賣家的惡意水貼猖獗,可能佔到內容的5%左右,他只要看到都會刪除。

魚塘活躍度飆升對紹聽來說算巧合。挖好魚塘沒多久,一個果粉(蘋果冬粉)就跑來大肆詆毀華為,招致兩家冬粉相互掐架,活躍度陡然爬升。目前,這個魚塘人氣達到了145萬,塘民超過11萬。

同樣100多萬人氣,閑置衣物魚塘亞青、軟陶DIY魚塘劉福生,每天運維不過2~3個小時,每個月靠發布商品,也能賺下1 000~2 000元。相對於蟲蟲驚人的10個小時,交易成本與利潤的不確定性,使市場的定價有些錯亂。

如果地上有10 000美元,比爾·蓋茨不會彎腰去撿,因為彎腰的4秒,他創造的價值已超過了10 000美元;而對於一個遠赴溫州電鍍廠的農民工來說,為了得到100元勤工獎,他會連續30天加班到晚上11點。

人的非標,導致了時間非標。大學生蟲蟲、IT精英紹聽、產後的亞青,他們對於時間的估計各有不同。這就像Uber司機,有開著寶馬的,也有開著奇瑞QQ的。時間的價值對他們來說,恐怕也不相同。

規模經濟邏輯失效

閑魚誕生前4個月,Uber來到。

上班路上、下班之後、周末閑來無聊之時,車裡多餘的四個座位,從車主到車子,個人和財產的閑余資源,都被Uber激活。

一時間,各種創業者兼職Uber,深夜中關村街挖到技術總監的故事,在網上流傳。開著Tesla的影樓老闆,每天下班接一單Uber,作為回家路上的調劑。對於乘客來說,他們不僅不用再吸計程車司機的二手煙,偶爾還會碰到本職在聯通工作的司機,順帶解決自己家裡的寬頻問題。

Uber勢頭最足的時候,正是司機和後排用戶互動最豐富的時候。

然而,對創業者來說,挖到技術總監之後,創業成功創造的價值,始終大過開Uber;在開Tesla的影樓老闆看來,拍照1小時,成交幾千元,開Uber路上堵兩個小時,也才八九十塊錢。而對乘客來說,如果司機不能修寬頻,還是識路的計程車司機更好。

只有轉行的計程車師傅、生意慘淡的貨運師傅,最終留在了Uber。這些人清楚Uber的每一次政策調整,甚至知道如何利用規則讓自己利益最大化。

Uber想激活的是個人閑余,最後支持平台的仍然是專業的個人。Uber過去經歷的,是閑魚將要面對的。

互聯網,尤其是移動互聯網,因為打破了物理空間上的桎梏,而激活了個體與個體的匹配效率。規模經濟之下,強調整體一致和匹配,個體的閑余沒有必要,也沒有意義。但隨著個體和個體匹配效率的提升,規模經濟的邏輯需要重新組合。

個人和個人化的企業才是未來商業的主角。

在處端看來,閑魚現在還不是一個嚴格的社區,也不是一個嚴格的市場。閑魚分享的價值,用戶已經認可,並在跟著價值走;下一階段,閑魚去做好價值。

唯一的問題是,30多萬塘主能等到未知的下一階段嗎?

蟲蟲說:「我願意再等閑魚3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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