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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誤 · 劣等讀心術

無色方糖,懂了一點點的小透明。

1.

對著鏡子刮鬍子的我,看見自己頭頂上寫著大大的一個「餓」字。

真的是個餓字。

這不是誇張,從我的角度看過去的的確確能看到頭頂上近似黑體寫著的,規規整整的一個「餓」飄忽的懸著。

如果在一小時前,我剛從床上爬起,睡眼惺忪的時間裡,應該能看到一個「困」字。然後依次是「渴」,「憋」…等一系列變換的漢字。

不過我現在腦海里都被餓意填滿了,半點提不起其他的想法。這兩天半步家門也沒出過,除了昨晚那碗泡麵,再也沒攝取過更多口糧。

一個人住,省了很多麻煩,也添了很多麻煩。

進食的本能誘惑著我的味蕾,渴望著空調下的火鍋,冷氣里的烤肉。

叫上杜言吧,現在的他應該還在網吧奮戰。雖然在這個時候打電話給他應該會讓他煩躁不已,不過若是我答應請客,他應該會很樂意的。

「杜大仙,出來吃東西不。」

電話里傳來短促有力的罵聲,伴著噼啪的鍵盤聲和頻繁的滑鼠擊響。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聽到我的聲音后罵了一句就把手機開了外放,扔到了桌面上。

果然,他一年四季就只在網吧里脾氣最火熱。

我說:「別急,我請。」

他應該把手機又拿了起來問:「幾點?」

成功把杜言釣出來吃飯之後,我懶散的拖著身子來到街上。

一眼掃過去,滿街來來回回的飄著黑體字。熙攘的行人大多帶著「熱」或「累」穿行,連成一排流動的鉛字。饒有興緻的沿街看了一圈,才發現烤肉店門口的杜言頭上頂著一個「煩」字,臉上也是滿臉煩躁的看著我。

我走過去問:「杜大仙到底煩什麼?」

杜言說:「什麼都煩。今天過的太煩了。要是你不來請我吃飯,我這股邪火還真壓不下去。」

我笑著說:「大仙還有事情搞不定?你可是十里八村最有名的情感小能手。」

他說:「有的是。別站著了,進去說。」

2.

我們如我所願的,在靠著窗邊的位子,吹著冷氣吃起了烤肉。

酒過三巡,杜言頭頂的字也從剛才的「煩」,變成了現在的「爽」。

我說:「杜言啊,你這煩心事也太不走心了,這才幾分鐘你就給忘了,自己就爽起來了。」

他白了我一眼,「切」了一聲說:「我就羨慕你呀,羨慕你這雙眼睛。你這種異能人士就會耍伎倆,哪能懂我們這些凡夫俗子的苦。」

我說:「扯淡。怎麼就異能人士了?你給我說說,腦袋瓜子上頂著個大字也叫異能?」

他指了指我的頭頂說:「注意你的措辭,那叫讀心術。你想想,深知旁人心,千萬人夢寐以求的能力。」

我說:「搞了半天你就煩這個事?我告訴你這事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再說那狗屁讀心術就能讀一個字,有啥用?」

他說:「一個字也是讀心!」

我說:「行,一星期前那事你記得不。我妹妹問我要生日禮物,我看她頭頂寫著個「高」字就送了個高跟鞋,結果人特么要的是高筒靴。」

杜言突然不做聲了,他低頭擺弄了幾下手機,像是急切的跟誰發著短訊。而後又抬起頭來說:「那是你蠢,你連自己妹妹喜歡穿啥都不知道,怎麼當哥哥的。」

我還沒來得及反駁,酒精讓我的舌頭有點遲鈍和麻木。抬起頭來,突然看見窗邊飄過一個赫然的「死」字!

那字太刺眼了,像一根鐵釘牢牢地扎在我的視野里。

我嚇得頓時清醒了幾分,身上的酒勁被壓的了無蹤跡。窗外一個穿著白裙子的女孩,頂著一個死在街上走著,十有八九是要自尋短見。突如其來的危機感把我從椅背上彈起,我忙對杜言說:「哥們我有點急事!」

「唐明你這個小人,又他嗎臨賬脫逃!」

我也不顧上身後杜言的叫罵,連從烤肉店裡抽身出來,迎著街上鋪面的燥熱空氣追上了那姑娘。

那姑娘似乎感覺到有人在追她,猛地回過頭來,茫然地看向我。

完了,我迎著她純真自然的眼神,感覺死字當頭的反而是我。因為我的確沒法從她的面容中 讀出半點輕生的意思。明亮的眸子,上揚的嘴角,這位姑娘儼然比我要更加陽光樂觀珍惜生活,還極有可能熱愛文體運動。

我對她如斯了解,是因為這姑娘我認識。她是與我同系的女生楊露。暑假之前偶爾我在學校看見她,頭頂上都是「書」或者「吃」兩字循環。起碼就從還能吃這一點來說,至少也是個嚮往生活美好滋味的女孩,總不該動了輕生的念頭。

我本就不擅長跟女生搭訕,尤其是長得好看的女生。更不好辦的是,素日里與楊露本就是半生不熟的普通朋友,這下愈發尷尬。而她頭頂的死還是那樣矚目,讓我不由自主的把視線瞟過去。我也只好在唇齒間硬憋出一句:「巧啊,楊露。」

巧什麼巧?我跑了十幾步硬追到人家身後去,還大言不慚的跟人說一聲巧?

內心深處是千軍萬馬轉瞬間丟盔卸甲,隨著越說越難堪,氣氛徹底尷尬到了極點。

太陽燒的人影開始虛浮的炎炎夏日,讓我一句話說的結冰。

結果楊露淺笑著,也用一句話把我的處境化解了。

她抬起眼帘,很自然地說:「巧啊,唐明。」

3.

那天與楊露硬著頭皮聊了幾句,我就找了個借口把自己支開了。但是那個醒目的「死」,還沒能從我腦海里抹去。

我的讀心術雖然性能比較惡劣,但是錯誤率到目前為止還是零。即便每次只能從他人當前想法中讀出一個字,但總歸沒有錯讀的情況。

若是用「努力默念其他東西」這種方式,比如背課文的方式干擾讀心也是很難的。因為我和杜言試過,那樣頭頂上機會寫著「想」或者「背」字,而不會顯示你所想真正的內容。

所以那天看到的「死」,一定就是楊露內心深處最強烈的想法。就算從表面上看楊露一切正常,可人心是一個很難用常理考量的東西。印象里,似乎也不乏那些生前看似樂觀又陽光的人選擇了自盡的例子。

該不會,楊露內心有著潛藏的殺戮傾向?就像日漫美劇裡面描繪的那種貌似天真實則殘忍的少女…

不可能,如果那樣的話,頭頂上就會是一個「殺」字,而不是死。死字除了自盡以外,最多也就能延展到死屍,死亡等等層面,但無論哪一種都不是什麼陽光向上的字眼。

我在腦海里盤畫了很久,心亂如麻。一方面因為死字,一方面因為楊露。

我對自己的開導能力根本就沒什麼自信,但只要給我一個機會和一點時間,我絕對不會放任楊露的腦海里每天掛著這麼可怕的念頭。

她的事情,還沒這麼簡單就結束。

借著杜言驚人的交際能力,也不知道他從哪裡的門道盤來了楊露的電話。

還好我們同在一個實踐項目裡面,讓我有機會以工作之由把她約出來。

雖然約人這個環節以往都是由杜言完成的,由我的口中說出顯得生硬又不自然。不過結果好歹是成功吧楊露騙了出來。

這一次見到楊露的時候,她顯得還是很正常,起碼是一個不會尋思的正常女孩。她換了一條更加清涼的白裙,頭頂上的死字也消失不見了,替換成了一個容易接受的多的「渴」字。

我問:「渴了么?買點喝的吧。」

她點點頭說:「嗯。」

我們一路說說笑笑,然後在遮陽傘下面,乘著分外難得的陰涼喝著冷飲。被冰塊侵著涼氣的檸檬水像是把我浸透,成為炎夏里一陣難得的暢快感。

機會是一個很奇妙的東西,在沒有那個字在她頭頂出現之前,我們可能就只是再普通不過的朋友,也許我永遠提不起勇氣創造這樣單獨相處的機會。

她問我:「唐明,為什麼突然有興緻出門了?我印象里你可蠻宅的。」

我笑著說:「哪裡,那都是杜大仙信口雌黃。」

我說著一陣心虛,楊露說的一點沒錯。如果我懶性大發,沒準要一個星期不出家門。只有杜言才會孜孜不倦的約我出去玩耍,讓我知道戶外這兩個字的真實含義。

到這裡,我猛然想起來了約她出來的目的,開始試探著問:「再說了,我就是真宅,也沒事情做呀。最近書荒劇荒,什麼都荒。你要知道什麼好看的都給我推薦下。」

這跟我之前的猜測有關,如果那天她在街上想的是帶「死」字的文藝作品,沒準倒也說的通。這樣套出話來,沒準能解決我的疑慮。

結果楊露的答案還真嚇了我一跳。她看的書竟然不是文藝系小清新,反倒對推理,硬科幻,懸疑情有獨鍾。喜歡看的美劇,竟然也有懸疑恐怖刑偵類。就連聽的音樂都顯得很另類,一般女生喜歡聽得流行歐美民謠她都覺得不過爾爾,而是偏好朋克搖滾和黑暗電子。

我實在無法想象一個清秀嬌小的女孩帶著 HIFI 耳機沉醉在沉穩有力的重鼓點之中。

而我又像找到了知音一樣,跟她對科幻小說,電子樂侃侃而談。她頭頂也很快的切換成一個「悅」字,有如尋得知己。

誠然,我震驚又興奮。我沒想過看似文靜的楊露內心竟然這麼別緻的歡脫。可是這些東西裡面,沒有一個帶有死字的。別說死了,連意思相近的亡,葬之類的都沒有。我都懷疑她是不是就像敏感詞檢索一樣特意規避了這些字。

4.

難不成還另有其他原因?

我還在苦苦思索死字的緣由,卻一眼間發現楊露眉頭微皺,頭頂上「死」字一閃而過。那字雖然出現了短短一瞬,卻是觸目驚心。我的視線根本就移不開,牢牢地拴在她頭頂。

楊露不解地問我說:「我頭頂有什麼東西么?」

我說:「沒有,我眼花了。」

然而我知道那定然不會是我眼花。剛剛那一瞬,死字確實是閃過了。起碼說明這個念頭還在楊露腦海里殘存著,雖然已不復往日強烈,但是終歸還是有的。

她是真的想輕生么?這樣的女孩,也會對人生毫無眷戀和希望么?怎麼看,她對生活的熱忱都遠勝於我。我本不敢確信,但是已經開始開始漸漸接受這個事實了。剛剛那樣的反應,或許是她對死亡轉瞬即逝的憧憬。

可能越是外表堅強的女孩,內里就越柔軟,越脆弱。

楊露對我肯定是不同的,我現在能感覺到。我曾經對杜言透露過些許,關於楊露的,我的心情,我的焦慮,我的傾慕。

他聽我絮絮叨叨說完,只罵了我一句:「你人生就是一個大字慫,寫頭頂。」

說這話的時候,杜言頭上是真真的一個「蔑」字,應是輕蔑的蔑。

我唐明的確算是個慫人,有著劣質的讀心術和劣質的勇敢。可只是一想到楊露心裡有著這麼陰暗又寂寞的念頭,我就忍不住要竭盡所能去阻止。

我說:「走,跟我走。」

她問:「去哪?」

我說:「我帶你逛逛。」

我帶她走過我自己一個人喝的咖啡店,走過我一個人玩的電玩城,走過我一個吃的實惠的川菜。她寫著「餓」就帶她吃飯,寫著「影」就去看電影,寫著「累」就陪她在長椅上坐坐。自從我擁有這項能力以來,還沒做過一件有點意義的事情。我之前一直想,這種小花招,根本就算不上異能。而今天發現,一個字的讀心術雖然簡單明了,卻也多少有自己的好處。

起碼,至少能讓一個人開心。

即便煙花只有一朵,若是為了一個人盛放,也足夠了。

5.

跟楊露待得時間久了,我才發現自己活得太矯情了,簡直就像是一位深閨怨婦。尤其是我給她念出我自認為很文藝的「若是為了一個人盛放,也足夠了。」這句話的時候,她頭上明明白白的是一個大寫的「酸」字,就像是眼看著一個腐儒書生,背著一箱籠的書簡講著文縐縐的酸台詞。

其實她跟本就沒我想象的羸弱和憔悴,別說尋死,連傷感和失落的時間都擠不出來。她充沛著幻想和極客精神,跟我這個理工宅有著無窮無盡的話題。

她的問題天馬行空,讓我始終猜不透。

頭上頂著一個「恐」字,我還以為是因為看了恐怖片在害怕,沒想到是在想「恐龍能不能打過裝甲車」。

寫著一個「落」字,讓我誤以為她落了東西,誰知在思考「雷神掄錘能不能陷落到地下去。」

這些可愛的想法有的讓我苦思不得,有的讓我拍桌大笑。

果然,她對生活的熱忱,比我更滾燙。

那些日子裡,我原本想讓楊露開心。從那天後,她頭頂的死字再也沒有出現過,反倒是像在讓我開心。

本意想勸誡一個女孩在輕生的懸崖邊上迷途知返的我,換位變成了被喚醒和鼓舞的生活熱情的人。

偶爾,楊露也會有一些想法對我閉口不談。比如不定期出現的「諾」字,稍縱即逝的「信」字。我也不知道從哪裡問起,只能循序漸進,旁敲側擊,但是卻半點有價值的訊息都沒有盤問道。

時間過得太久了,久到我已經開始漸漸忘卻我是怎麼跟楊露成為戀人了。只是那個「死」成為我心底里永遠沒法釋懷的一個芥蒂,一根倒刺,偶爾會刺的我不得安生。我怕這樣滾燙的楊露有一天又會涼下來,腦子裡又會帶著那樣陰冷的想法。

終於,我又忍不住問楊露:「楊露,相處了這麼久,我一直挺好奇的。」

「你說。我也好奇你好奇什麼。」

我視著她的眼睛問:「楊露,那天我在街上叫住你的時候,你準備去幹嘛?」

她突然怔住,笑容也僵了下來。雖然還是在笑,不過喜悅已經被洗刷的一乾二淨。她頭頂上「驚」「怕」等等的心情不斷地切換著。我沒能看透她的心思。

她說:「我找個機會告訴你吧。」

最後她頭頂上變成一個「愧」字,而我也不敢再問下去。

我不該問的,她差點被我的好奇淹死。

6.

那天之後,我就分外後悔。其實我心裡本已經漸漸有了答案了,初見時楊露在街上走著,以她跳脫的性格,很可能想的是「人死之後靈魂會不會像熱氣球膨脹一樣上天。」這類神經質的問題。問來問去也沒多大的意義。

只是那個愧字到底意味著什麼?對她來說,於我到底有何愧疚可言呢?

我只恨讀心術實在是太劣質了,劣質到這樣關鍵的一個問題卻讀出了最讓我費解的試驗片語。

為了放鬆心情,我又約杜言周末出來打電玩。

杜言見到我的時候,臉上的表情相當的不友善。他陰沉著臉向我靠過來,頭上寫著刺目的一個「殺」字!

這搞什麼?楊露好不容易讓我感覺到了正常,杜言又開始弄這一套?這殺又算怎麼回事?這位情感大仙到底是緣何要動了殺機?

我的反應比思緒轉的要快得多,嚇得要魂飛魄散還不忘抽身就跑。他卻按住了我的肩膀,一邊低聲說:

「兄弟,對不住了。」

完了。全完了。我連情況都沒搞清楚,命就保不住了。看他那從口袋裡嫻熟的掏東西,估計是要弄把匕首在我胸口戳出一個血洞來,即便我十秒之前仍然被蒙在鼓裡。

杜言的嗓子渾濁又喑啞,他一字一頓的顫著說:「我騙了你。」

騙我?騙什麼?

我被弄得一頭霧水,杜言說完清了清嗓子,連咳了半天,咳得臉漲紅著,眼淚都要出來。

他說:「剛剛那個聲音太傷嗓子了,不能再玩了。」

我說:「啊?」

他說:「好了不玩了,嚇嚇你這慫貨得了。情況是這樣的,楊露這個姑娘呢,跟我打聽你這個人。她是個好姑娘,挺喜歡你的。我看你對人家也挺有意思的,咋說呢,因為你太慫了,人家姑娘也害羞,你倆就差個藥引子。」

我反問道:「藥引子?」

他說:「嗯,就是你第一天見到人家,人家腦袋上頂個死字么?那一幕是我設計的。楊露覺得騙了你問心有愧,但我看你倆今天兩情相悅的,鍋都給我背,行吧?」

我猛然想起杜言在烤肉店埋頭玩手機的一幕,心中豁然開朗。怪不得當時那麼湊巧,他剛剛擺弄完手機,「死」字就從窗邊飄過。而後又想起楊露的「信」和「愧」,終也是知曉前因後果。

全部,是杜言精心的設計使然。

不過我是不會怪杜言和楊露的,反倒是解開了堵了太久的心結。因我無論如何都不願相信楊露會放棄生命,那個字眼跟我印象里她形成了太過強烈的反差。這簡直讓我耿耿於懷,儼然成了一塊心病。雖不顯眼,我卻怕早晚有一點要發炎潰瘍,成為一處大傷。而現在一切瞭然,我又身輕數許,自可以坦然接受。

我這麼慫一個人,不需要點外界刺激,沒準還真要慫一輩子。

但是還有一點,還有最關鍵的一點。即便我能接受杜言這樣設計我,即便我能理解楊露當時為什麼要騙我,還是有一件事我到現在都沒明白過來。。

我問:「不是,等等。這些都是小事。但你說她頭上頂個死字,那字說頂就頂啊?不是試過讀心不能干擾么?」

他搖搖頭說:「正常是不能。但是如果在腦海里反覆地,深深地想一個黑體字的形態,就單單是想那個字的話,是可以改變的。」

我一擺手說:「咋可能有那麼好想?我才不信我的讀心術真有這麼劣質,還讓你一下子就給破了?」

他白了我一眼沒說話,頭頂上依次飄過四個醒目的黑體字。

「媽」

「的」

「智」

「障」。

完。

PS:因為今天剛剛返校事情太多…提問停更一晚,丟一篇過去的稿子上來。(鞠躬致歉)

PPS:那個時期的文筆…看著有點尷尬。

客官,這篇文章有意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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