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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老漢是一個典型的莊稼人。 他一生中有一個不大但也絕對不小的煩悶，就是他家的木門在開和關的時候都會發出響聲。 那響聲又尖銳又乾燥，常令他心煩意亂，全身上下都不舒服。 響聲是什麼時候有的，已經無從考證，娶媳婦以前 只要忍受自己一個人開關門的尖叫聲就可以了，媳婦進門以後就開始忍受別人製造的聲音。尤為惱火的是，別人開關門的時間和快慢無法預料，冷不防來一陣或長或短、或輕或重的怪音，劉老漢半天都恢復不了常態。 媳婦一個接一個地生孩子，門的響聲也一年比一年增多。 孫輩們出世以後，響聲增加了幾個幾何數級，劉老漢的煩悶也增加了同樣多。 他的脾氣也慢慢變得暴躁，常常為一些小事大發雷霆，兒孫們都驚恐接近他。 對他來說，一方面，那種聲音是惱人的；另一方面，沒有煩悶的生活又是不可想像的。 後來劉老漢病了，成天躺在床上。 一次正在念初中的孫子進門，在門的響聲完畢以後，他嘆著氣氣說：我一聽見門響就難受。 於是孫子就從廚房拿了一瓶油，往門軸上下摩擦處各倒了一滴。 幾次開合之後，響聲消失得無影無蹤。 一個月以後，劉老漢去世了。 他在去世前才明白，是什麼帶給了他一生的煩悶，以及消除這個煩悶本來是何等的容易。 這個聽起來荒唐的故事卻是實實在在發生過，而且在以另外的形式時時處處發生著。 比如曾在街上見到一位衣著入時的美麗女郎，鼻子上長著一顆突出來的比黃豆略大的黑痣。 當然不是一顆美人痣了。 相信她曾千百次地照鏡子，也曾千百次地為之煩悶過，但就是沒有為消除這個煩悶做點什麼。 即使在一般的醫院裡，去掉這樣一顆痣對醫生來說也只是舉手之勞，幾分鐘就徹底解決問題，而且可能疤痕都不會留下。 還有我們心靈深處的「噪聲」和個性上的「黑痣」呢？ 想必每一個人都會有一些吧。 如果我們不設法針對它們做些什麼，煩悶就會終身與我們為伴。 康軒學習雜誌試讀版免費索取 分享此文： Tweet 更多 電子郵件 相關 臉書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