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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07-25T20:27:27+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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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weet 賈樟柯X聞天祥座談「我不詩化這個世界」  潛勢   這次富邦與佳映聯合主辦的賈樟柯導演座談,邀請到聞天祥老師作為主持人,但這次是我有史以來在聞老師的場子上第一次感覺到他的英雄無用武之地:因為時間光是給賈樟柯導演一個人演講就都不夠用了,賈導儼然是一位出色的說書人,講自己的出身、講拍電影的動機、講自己初初拍片的種種、講自己第一部長片《小武》的前世今生,一切都講得風趣幽默引人。 而在出席影展的《小武》映前侃談之中,我又聽見賈樟柯導演娓娓道出一次他創作《小武》的前因後果,一共三段關係,反覆地被他提及。 我突然了解到,一個出色的說書人本來就會面對到不斷地重複講著同一段故事的狀況,如何在這之中、不厭其煩地將一個好故事,講得越來越精采?透過文字自書、演講自道、還有拍電影的這三種方式,賈樟柯或許一開始就能表達地很動人,但是我相信我們這次在台灣所看見的滿堂彩,是賈導在寫文成書、琢磨地拍成電影、並且走過千百次演講的經驗之後,所呈現出來的效果。     座談簡記: 聞:請談談自己的背景。 談自己出生於文革時期(七零年),雖已身在貧窮國家裡的小康家庭,仍然是充滿饑餓的記憶。改革開放(七八年)之後,饑餓不再、進而擁有了物質、機車、電影(八三、八四年)可以在錄像廳(MTV)裡面看見,沒有審查機制,從初中到高中共六七年,看盡張徹、胡金銓、吳宇森的片子,甚至有看到超級禁片《假如我是真的》。還有接觸過台灣專門對台灣播放的廣播,例如孫越主持的【我要為你歌唱】,於是他的聽歌經驗從愛國歌曲變成【月亮代表「我」的心】、【美酒加咖啡】,也開始嚮往資本的生活。 山西岎陽是黃河東邊、近北部,非常農業的生活地區,具封閉感,所以給了賈導一種「渴望遠離之」的衝動。住在有各式各樣家庭背景的社區裡面長大,母親的親戚很多人是農民,夏天一到、要一大早五點就幫親戚收割一望無際的麥田(還有收蘿蔔)。縣城裡面一堆年輕人(七歲到21歲都有)。因為經歷過同學媽媽被刮大風而倒的牆壓死,感覺到生命偶然又無常。又有一次在初中和兩位朋友去買票,其中一人買票時一時衝動拿人家手錶,想不到就被判了七年。這些令他印象深刻的過往,都是極具戲劇性的體驗。 還有就是從「閱讀」開始理解世界。例如說他讀過一本小說「生命」,聊「戶口」制度的不公。中國以前有「戶口」制度,農村的人無法進都市生活,因為他沒有「城市戶口」。從「閱讀」開始理解世界之後,就開始想要表達。在高中開始寫詩並且成立寫詩社團。甚至開始跳霹靂舞。有一次,在外面的世界跳了兩個禮拜的霹靂舞,一路從岎陽、經過陝西、內蒙等地,旅行之後發現整個世界似乎都一樣(這經驗包含進第二部電影《站台》的情節)。第一年高考沒考上大學,縣城孩子要改變命運就只有兩種方式:當兵或考大學。老師爸爸就說你讀美術吧(大學錄取一般要四百分,美術只要兩百五,並且不用考數學),看過《黃土地》之後,賈樟柯就想要當導演。以前,喜歡寫作但不想當作家,後來,在九三年考取北京電影學院的文學系(一方面因為較為擅長寫作、另一方面是因為不知道應該如何去準備、去考「導演系」),二十三歲上大學,讀理論,因為覺得自己擅長寫,覺得自己可能可以變成編劇,所以第一次的劇本就是寫《站台》。    聞:為啥組了一個「青年電影實驗小組」組織? 八零年代流行尼采,讀、佛洛伊德,非常時髦,談論國家未來。 九零年代,卻沒有人再談論了,整體社會氛圍卻有徹底的「告別感」,每人只顧自己。 所以第一部長片作品《小武》就是想要描述與記錄「變革」。   大二時看了《風櫃來的人》,深刻感覺到「口音(個人)」這件事,與中國國家拍的片子完全不同。 成立一個「青年電影實驗小組」組織時,一開始是交流錄影帶用的。當時有接觸到一本書「獨立電影製作方法」,所以原想成立「青年獨立電影實驗小組」,結果被警告「獨立」字眼會被取締,所以去掉獨立。幾個人湊了兩萬元,八天的拍攝短片計劃,結果拍了五天就結束了(錢用盡、機器被拿回去)然後開始了漫長的剪接過程,心如刀絞(每個畫面都超醜)卻硬著頭皮放,很慘,沒人要看。後來去北京大學放映,竟然引起掌聲與討論(沒人討論剪輯)。後來報名香港短片比賽,在那邊認識想港攝影師余力為。   聞:《小山回家》走路走好久~ 九七年的《小武》是地下電影。 導演是如何從「地下」到「地上」?   在香港認識一間想要嘗試製片的公司,問說想拍一部電影要多少錢? 一時衝動,說出「多少錢都可以拍成一部電影!兩萬塊或二十萬都有可以拍出來的電影!」所以就開始企劃拍電影的事了。本來想要拍的是一對年輕男女朋友認識很久但是從沒單獨相處,直到有一天有機會可以單獨在一起一整個晚上…… 準備在北京拍之前回家一趟,卻發現明代就存在的家鄉縣城要被拆掉了,而且同學結婚生子甚至都要鬧離婚了!變化大、矛盾多,傳統人際關係正在改變與崩潰,縣城外的商城全數變成卡拉OK,面臨很多的改變,那些不願意變的人該怎麼辦?例如說大家都買成衣,裁縫怎麼辦? 印度電影《流浪者》講小偷的生父是法官,曾經因為唱那部電影的歌,被老師誤解「你想當小偷嗎?」 於是,決定將攝影機對準自己的家鄉和朋友 地區雖然不同,但是大家的經驗可能相同,有日本觀眾說《小武》像是六十年代的日本,有台灣觀眾說《小武》像是八十年代的台灣,但《小武》拍攝的是九零年代的『中國』。   決定用同樣的預算、去拍《小武》。一開始不懂電影工業與製片,一切混亂,覺得拍片像是在「闖江湖」。在《三峽好人》之後,發現每次吃飯都是「包間」,被孤立起來。但是電影是關於「人」的,需要跟人打交道。必須打開自己,接觸到更多的人。 拍電影是一種記錄美感的過程,場景空間性格與感染力是重要的。手持攝影機的呼吸感,造就攝影機與角色的互動關係。《小武》共有百分之七十甚至是百分之八十的手持攝影。 第二部《站台》是自己的年輕時代記憶。 第三部《任逍遙》是年輕人面對自己資源枯竭但是外面世界繁華的故事。 然後就是《三峽好人》了。   普通話的生動性很差,無法與方言古語的美感相比。方言給自己很多啟發。   在一連串社會「個案」事件不斷在發生之後,覺得必須要去拍一部《天注定》這樣的電影,想要透過拍攝電影的過程,去理解世界。以現實事件為藍本、虛構了幾個故事,都是講暴力的悲劇的《天注定》,四個故事各有小標(物金山,沙坪壩,夜歸人,小南國),起承轉合。起(沒有交代、震撼呈現,以魯智深造型作主角原型)承(繼續描述更多這樣的人,原型為武松)轉(描述開啟暴力的最後一跟稻草是因為尊嚴受挫,主角為俠女造型,京劇白領非常高,紅褲子是囚犯的意象)合(影射結果?!小輝是張徹電影裡的男性形象)。『虛構』很重要,虛構是通往真實的橋樑。   覺得自己在四十歲以前,是低著頭拍電影。 四十歲之後,感覺到了天命,覺得自己像說書人,把自己當時的遭遇寫出來。 《天注定》是自己最通俗的電影(因為發現自古以來留下來的好故事都是以通俗形式來表現)。       觀眾問題:對於中國大陸的審片制度的看法? 中國導演已經面對了約莫二十年時間的審片困境。審片這件事與創作自由的概念相違背。這個存在的「創作禁區」無人了解界線在哪裡,漸漸地變相逼迫創作者搞「自我審查」,這樣會使得作品被毀掉。 現在企圖推廣分級制度來取代審片。 而從《天注定》開始,就決定不想使用中國導演都有的「想辦法通過審查的智慧」。   觀眾問題:有人說《天注定》有武無俠? 武俠?殘俠! (礙於當日座談時間有限,導演只簡單講了「殘狹」關鍵字便作收,以下為雀雀自己表述) 當下時代,金錢就是「武」,武早與「俠」分道揚鑣,賈樟柯導演雖稱《天注定》為武俠片但自己也了解當代武俠不比古代武俠那麼對錯分明,人與時代,都是越變越複雜,但最終公平正義會用各自的姿態崛起、來對抗不公不義之事,儘管那姿態堪議,但至少暫時解決了問題(雖然是治標不治本)。武俠與殘俠,都不過是種為公義的說法,武俠是帥氣許多,但當代早已不流行童話。       分享此文 Facebook Twitter Pocket Weibo 請按讚: 喜歡 載入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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