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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德國著名大城法蘭克福，愛書人的第一反應，一定是每年全球最盛大的「法蘭克福國際書展」。有來自超過全球一百個國家，超過七千家廠商，都聚集在這座現代城市，讓法蘭克福無形中也成為出版人的聖地之一。很可惜，這次來到法蘭克福，和書展其實一點關係也沒有。正值2017年的聖誕前夕，來此拜訪大學同學，順便感受目前身為領導歐盟最強而有力的工業大國，他們的現代金融大城究竟長甚麼樣。 ▲Hugendubel是德國最大的連鎖書店。 ▲貫穿三層樓的長頸鹿是這間門市的標誌。 ▲一進門兩邊就是擺得滿滿、高高的書。不是德國誠品 門口的震撼教育沒有書展可參觀，沒關係，至少可以逛逛書店。法蘭克福當地書店種類繁多，原本期待可以挖掘幾間有趣的小型特色書店，但在探路過程中，發現這裡的獨立書店，屬性都過於冷門、強烈，例如專售葡萄牙語的書店、只賣左派書籍的小店，對我這位觀光客來說，反而有很高的進入障礙。德國人熱愛閱讀的民族性世界知名，注重實用性和品味的德國人，就連禮物都會以送書為優先選項。在遊覽法蘭克福期間，常見當地人手拿一本小書，專心閱讀，即便昏暗的地鐵車廂，都阻饒不了他們閱讀的熱情。在這樣愛書成痴的地方，怎麼找間小書店會這麼困難呢？所有的疑問，都在我造訪德國最大連鎖書店「胡根杜貝爾」（Hugendubel）位於法蘭克福鬧區的門市後有了答案。從外觀看，絕對想不到這間書店總共占了五層樓的空間。之後研究了一下，發現幾乎所有Hugendubel門市，都是這樣的幅員配置。即使擁有廣闊的地坪空間，一走進店內，海量的書堆與書牆迎面而來，每一寸空間充分利用，甚至有點擁擠，氛圍和台灣誠品重視留白的書籍陳列風格天差地遠，讓我有點錯愕──這就是德國第一的大書店？▲沿著天井一圈設有沙發閱讀區，將最適合閱讀的空間留給讀者。 追求實用 以人為主的閱讀空間穿過暢銷榜、新書陳列區後，更往裡頭走，視野豁然開朗。原來樓層中間以天井從屋頂引進自然光線，每層沿著天井設有閱讀區，鋪上柔軟的地毯，皮質沙發旁配有小閱讀燈，某些座位甚至備有毛毯。寬廣挑高的閱讀空間，遠離門口、遠離熙來攘往的購物人潮，Hugendubel選擇將最棒的空間留給讀者，而非書籍。相較於誠品以「書」為主的陳列概念，Hugendubel講求以「人」為主的空間設計，走道好移動、分類好選書、空間好閱讀，充分體現德國人注重實用的心態。書在現代被延伸為品味或配件的展示，那都只是表面象徵，書籍能否真正觸及每個人，充實心靈、滋養靈魂，才是德國人最在乎的事情。▲旅遊書陳列區。 ▲Hugendubel的團隊推薦書區。 ▲地下一樓有咖啡廳可休息吃些小點心。 偷偷在旁觀察了一陣子，發現願意停下腳步在書店看書的族群，涵蓋所有年齡層，從老年人到青少年、小朋友，甚至有不少上班族，晃了幾圈後，手拿一本就這樣窩在沙發上專心啃書。德國人愛閱讀的傳說，再次獲得驗證。當然，除了書本，實用商品在這裡也一應俱全。想休息一下，地下一樓有美味的咖啡甜點區，在這討論功課或是一個人靜靜閱讀，都很適合。一樓的禮品區，從桌遊、棋牌到生活設計用品，一字排開。親子區，可愛的裝潢和小朋友可把玩互動的童書周邊，讓親子可以慢慢討論要買哪本書比較好。小說區、政治區、歷史區、青年文學、電子書裝置與販售區……分類之細而廣，一路盤旋至四樓頂，幾乎沒有找不到的書。我站在橫跨兩端的空中走廊，細細品味Hugendubel所帶給我對於「大型商業書店」價值的新理解。的確，德國出版界也有不少聲音抨擊像這類的集團型大書店，嚴重壟斷出版生態，對於小型出版社和獨立書店非常不利。但是在商言商，如果Hugendubel經過縝密思考的經營方針，確實可以滿足大部分德國人對於閱讀的實際需求，而非只是百貨商場路線的空間賣弄，那麼，又有何不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