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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07-25T20:27:27+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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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蘇培摘要:亞里士多德在《政治學》中探討了音樂與城邦的關係,城邦問題是《政治學》一書的核心,也是音樂教育的出發點與歸宿。亞里士多德從音樂教育的價值、實踐及目的三方面探討了音樂教育對於公民德性的培養及在城邦建構過程中的重要作用。音樂,怡養心靈,培養德性,可使公民的品性與靈魂上升至和諧統一的善的境界,助公民成為卓越城邦之優秀人才,從而為亞里士多德所提倡建構的「至善城邦」提供一條可行之道。關鍵詞:音樂教育 城邦卓越 德性引言亞里士多德是古希臘最具代表性的哲學家之一,他師承於古希臘哲學集大成者柏拉圖,認為教育與政治不能分離。1亞里士多德較柏拉圖更加全面地滿足了知識發展的需要,他有著基於閑暇之上的科學精神。2其教育思想散見於《政治學》、《詩學》、《修辭學》等著作中。在《政治學》一書中,亞里士多德提出了建構「至善城邦」的設想,並認為實現其設想的兩大根基乃法治與教育。作為較早談及城邦問題的哲學家,亞里士多德認為法治與教育是建構至善城邦的可能途徑。亞里士多德在《政治學》第八卷中,集中探討了構建至善城邦中的音樂教育問題。他將音樂、讀寫、體育、繪畫設為四門基礎教育科目。自古以來,希臘文化便推崇音樂,亞里士多德認為音樂教育作為修身養德、培養德性之重要途徑,對至善城邦的建構具有重要意義。所謂至善城邦,亞里士多德提出:「人類無論個別而言或合為城邦的集體而言,都應具備善性而又配以那些足以佐成善行善政的必需事物(外物諸善和軀體諸善),從而立身立國以營善德的生活,這才是最優良的生活。」1城邦由公民組成,若想建構至善城邦,必須首先對城邦公民的德性進行培養。德性,他認為既非天生,也非違反本性,乃是動向,須要等待我們去完成。意即德性的養成需要依賴於習慣和教育。德性是至善城邦建構的基石,只有當一個城邦成為道德的、有德性的城邦之時,參與政治的人才是有道德的,城邦才能治理的更加完善,接近於亞里士多德理想中的至善城邦。德性非一日養成,音樂教育的怡悅及凈化等功能是培養德性的巧妙途徑。因而,音樂教育是至善城邦培養卓越公民的可行之道,「至善城邦」正是亞里士多德追求的終極目標。音樂教育的價值在《政治學》中亞里士多德首先指出了教育的重要性。他說:「少年的教育為立法家最應關心的事業。」2因為少年的未來,就是城邦的未來。因此,教育便顯得更加舉足輕重。對於以上論斷亞里士多德給予了兩項理由,其中之一即為:邦國如果忽視教育,其政必將毀損。3這裡亞里士多德又將教育的重要性提升至邦國興衰的高度,忽視教育即會出現不認真的教育或者不以優秀的教育方法育人等問題,這樣的做法只會誤人子弟、結出惡果,卓越公民的培養便無從談起,因而城邦也會日暮途窮。在城邦構建及治理的方法上,亞里士多德的許多觀點高瞻遠矚,甚至傳至今日依然德厚流光。亞里士多德強調政治共同體的確立應以高尚的行為為目標,而不僅僅是為了共同生活。4即一個城邦共同體應該以謀求公民高尚的素養、完善的德性為追求的目標,絕非解決了最基本的溫飽問題即可。高尚行為和完善德性的養成需要教育的內化。因而,至善城邦的具體教育方法之一終將落實在具有重要而獨特價值的音樂教育之上。音樂教育對於卓越公民培養的價值,主要體現在兩方面。其一,音樂教育對於公民內在德性之培養。其二,音樂教育對於公民外在高雅生活方式之養成。首先,音樂教育的價值體現在對於公民內在德性的培養方面。亞里士多德在《政治學》中談到音樂教育對於公民的效應多見於以下三種看法。第一,作為娛樂和憩息,音樂的效應在於靈魂的非理性部分。1亞里士多德在《政治學》中指出,有人認為音樂的作用,有如睡眠和酣飲,只是娛樂和憩息(弛懈)。在一般人看來,睡眠和酣飲是日常生活中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並不是什麼高尚之事。因而,有人將音樂、睡眠、酣飲和舞蹈一併列入——看作是可以消釋勞累、解脫煩慮、怡悅自我的舒適之事。正如歐里庇得斯在《狂歡者》一書中將睡眠、飲酒、音樂並列講到「遣愁賴有此。」在荷馬的《伊利亞特》中亦將音樂與睡眠與酣飲並列。皆為放鬆之樂,以求憩息或弛懈。憩息既用於解除由於緊張、勞累而引起的疲乏,就必須具有怡悅的作用。所以,一般認為卓越公民的培養,其心靈應兼備怡悅和高尚的要素,幸福的心靈是這兩種要素結合的心靈。心靈的感受也即公民靈魂的非理性部分,音樂無論發於管弦或諧以歌喉,總是最能觸動心靈,給公民帶來世間最大的怡悅。希臘樂祖奧爾菲俄之子謬色奧曾作詩如下:「令人怡悅,莫如歌詠。」音樂可以從內心深處感化觸動公民的心靈,心靈的怡悅感應,便是音樂與靈魂和諧共舞的積極效應。因而,音樂通過心靈的感受,觸動到靈魂的非理性部分,從而怡悅公民。正如普通人所見,音樂雖與睡眠、酣飲和舞蹈等尋常之事同列,易被公民忽略。但在至善城邦中,音樂又是公民必不可少的消遣解乏、放鬆自身的最佳方式。音樂種類繁雜,各式各樣的音樂無不在向公民傳達著一種獨一無二非凡的感受,這種感受直觸心靈深處,觸動靈魂的非理性部分,使公民不由地放下理性的指導,任由感性思緒引領心間,為至善城邦譜寫下怡然自得的和諧篇章。這種感受即德性養成的過程,正如亞里士多德講到,熱忱的興起足以顯見靈魂在情操上受到了影響。2這便是音樂對於至善城邦中卓越公民的德性培養方式之一。第二,作為操修善德,音樂的效應在於理性部分的實踐理性。音樂的價值還體現在其陶冶公民的性情,啟發公民的智慧,使公民擁有善德,從而在日常生活中以理智引導實踐。善德在亞里士多德至善城邦的建構過程中被看的極為重要,亞里士多德認為:「人如無善德而欠明哲,終於不能行善;城邦亦然。凡能成善而邀福的城邦必然是在道德上最為優良的城邦。」1即有善德才能成善業,至善城邦的建構才有可能。操修善德與音樂的關係便在於公民通過感官來認知這個世界,音樂里寄託了音樂人的感情和情緒,欣賞音樂的公民通過這些音符和旋律來感受音樂人的感情,間接的感知這個世界,時常聆聽有益於自己身心的樂曲,便可使自己的心情達到一種恆然愉悅的狀態,久而久之就會形成一種良好的習慣,一種適宜的性格,一種高尚的素質。公民在精神和心靈上受到雙重洗禮后,其思想境界也會隨之提升,以卓越的思想引導高超的行為,獲致和諧、完善的德性。所以,音樂可以通過陶冶情操培養善德,從而益於至善城邦中卓越公民素養的養成。音樂的另一種優良品質,也是一種善德的操修。在音樂中,旋律、和聲、節奏依照著樂譜這一宏偉建築的藍圖,遵循著異常嚴格的規條,層層疊疊,準確而又精細。也只有這樣嚴謹有序、準確無誤的配合才能演奏出一曲曲完美的曲調,這其中蘊含著的優良德性即為節制與協作的善德。其中,節制乃古希臘哲學家經常討論的正義、智慧、勇敢和節制四種主要道德之一,是至善城邦建構過程中公民應當具備的優良品行。在樂曲中每一個音符都必須嚴格地按照樂譜的規範,只能在它該出現的恰當之時出現,有一個音符的錯位便可使整個樂曲功虧一簣,不和諧、不完美。這就培養了公民在日常生活中應當守規矩、有條理,在恰當的位置發揮自己應有的作用,不越位,守本分。這既是修身達己,也是在操修善德。第三,作為操修理智,音樂的效應在於玄想理性。亞里士多德認為音樂有益於心靈的操修並足以助長理智。理智的完成以理性為基礎,理性(Reason),作為一種公民的心智能力,類似於直覺、感覺。它被認為是一種思考、計算、衡量、推理與邏輯的能力。當我們說一個人理智的時候,往往代表他所做的行為是經過思考,考慮過對錯、前因後果,有道理,合乎邏輯的以理性指導行動的人。看似音樂與理智之間無關可聯,實則不然。公民在聆聽音樂之時,音樂中最常觸動公民的即為其中的感性部分,公民會因為聆聽了不同種類的音樂,很直觀地產生不同的感受。而將這種感受往深層次推理,即是一種心理體驗。不同種類的樂曲有不同的心理體驗,公民不斷地聆聽不同的音樂或在反覆地聆聽同一種音樂的過程中,其心理體驗會漸漸變得越來越敏感,越來越能沉浸其中,從而感悟到音樂內在深處所蘊含的意義、進而引發公民對智慧或理性的思考。(這裡的玄想理性不同與第二點的實踐理性,此點更強調聆聽音樂而思的智慧,而第二點更強調聆聽音樂而行的智慧。)有了思考的過程,公民在行事之時會經過思考、推理、而更加理性,減少過失,這種玄想既是一種思考也是一種收穫。公民聆聽音樂的過程即是在潛移默化之中由樂曲而操修理智,增長智慧,完善德性的過程。其次,亞里士多德認為音樂還可以從外在方面使公民獲得更加優雅的生活方式。他說:「第一,音樂的價值就在操持閑暇的理性活動。」1在日常生活中,選擇怎樣對待閑暇的方式就直接反應出了公民的生活質量與高度。因而,亞里士多德看重如何對待閑暇,他說:「我們全部生活的目的應是操持閑暇」。當衣食無憂之時生活便有了良好的基礎,在這基礎之上,努力在自由中實現自我的途徑便是操持閑暇。結合雅典當時社會的特點,雅典人生活在一個悠閑的社會。2正如蘇格拉底對年輕的泰阿泰德談到的「自由人能夠支配的閑適」。雅典人追求自由,並樂於在自由中思考。他們熱愛而嚮往著這樣一個精緻、優雅的至善城邦。可見,雅典人注重閑暇,更注重怎樣對待閑暇的方式。生活中的每個人都在樂此不疲地忙碌著,這樣做的原因正是為了給自己爭取到繁忙之餘的可以自我怡悅的純然自由時間——即做一個自由人,擁有自己可自由支配的時間,從而獲致閑暇。音樂可提供給人快樂,同時學習音樂的過程,也是公民在閑暇時對文明的追求,音樂為自由人的文明追求提供了一個場地。3這種生活狀態正符合希臘人追求的在閑適、安然的狀態下嚮往智慧、思考真理的理想城邦的高雅生活方式。亞里士多德認為閑暇之時的生活應由音樂所充斥。日常的游嬉和娛樂應規定在適當的季節和時間舉行,作為藥劑,用以消除大家的疲勞。游嬉使緊張的生命得到弛懈之感,由此引起輕舒愉悅的情緒,這就導致了憩息。閑暇卻是另一回事:「閑暇自有其內在的愉悅與快樂和人生的幸福境界;」4亞里士多德所提到的游嬉與娛樂可視為非理性活動。亞里士多德認為這些非理性活動雖會導致人憩息而愉悅,但音樂作為理性的活動卻區別與此。音樂以其內在的魅力,或悅動的旋律,造化內心,頤養心德,以使公民的心靈獲得極大的滿足感之餘為公民的生活提供了一種高雅的生活方式。在閑暇之時,聆聽音樂,沉浸於純粹的自我與音樂合二為一互動升華的至高境界,使心靈得到安寧、滿足,德性得以完善,這便是音樂的大益處。因而,亞里士多德將音樂作為閑暇之時的最佳生活方式。怎樣對待閑暇,才是決定公民人生境界與高度之關鍵,在至善城邦中,掌握音樂之道才是公民操修於安閑之本事。其次,佳期相聚,詩人誦歌之時莫如音樂。良辰美景賞心樂事或與友人相聚都是公民頗為嚮往的生活方式。在這個時刻,音樂常常會作為氣氛的烘托者,使情感的表達更加濃烈易於渲染,公民的身心也會自然而然變得輕鬆舒暢。詩人誦歌也是被希臘人廣泛喜愛與推崇的一種傳播智慧的方式。這裡的詩人,並非我們當今所指的詩人,詩人在古希臘專指那些專門以口口傳播的方式,傳播詩文、戲劇台詞、講演論說、歷史雜談、各種學術術著作為業的人。在他們口中所傳頌出的是希臘遠古歷史、神話傳說及先人學說等一切智慧的總匯。這種形式的誦歌由於學藝淵源,行以韻語,譜於弦誦等,被詩人廣泛傳播,也被當時的希臘人廣泛喜愛。詩人在熟悉了一些佳作篇章之後,會被各地邀請,在不知不覺之間將智慧傳於四方,播於民間。在這樣的意義上,音樂便在無形之中充當了知識傳播的有力助手,詩人巧妙地藉助於音樂的流暢旋律以及輕鬆的感覺,將智慧以一種朗朗上口的方式傳達於四方,施教於公民。公民便利用音樂手段輕鬆地汲取了智慧,增長了才智、學識、開闊了視野,於無形中效仿先賢聖哲的高尚行為,這便有利於其成為城邦中的卓越公民奠定了基礎。綜上所述,音樂教育可從內在培養公民之德性,可從外在作為公民高尚之生活方式,這一切均源於希臘人對於卓越之追求。愛智慧是希臘人顯著之特點,追求卓越更是其一向的目標。亞里士多德談至善城邦中的音樂教育並非空談,也非不切實際,而是他在《政治學》前七卷中對理想城邦、城邦的性質、公民的權利與義務、現實中各種政體的建立及革命問題等作了充分完備而詳細的研究之後,逐漸描摹出的至善城邦應有的樣子。從而,將至善城邦的如何構建問題,落腳在作為構建方法之一的教育問題上。音樂教育於外在乃操修閑暇之本事、聚會誦歌之必須,是城邦公民生活之餘的高尚行為,一種高雅的生活狀態。於內在音樂教育可以從內化公民心靈的角度升華其靈魂、解乏怡悅,操修善德,玄想思考、增長智慧,這些所有的目標皆統一指向對至善城邦中公民德性培養的問題之上。公民德性的培養問題始終是至善城邦最為重視的問題,以音樂培養完善而卓越的公民,從而實現建構「至善城邦」的目的,正是亞里士多德的思想所在。音樂教育的目的音樂教育的目的何在?正如亞里士多德所說:「卓越是人類孜孜以求的。」1亞里士多德所生活的時代,希臘人用自己的實際行動證明了他們對於卓越的追求。這種卓越不僅表現在先進的思想上,在自然科學,天文、數學、等多領域均有體現。在這個世界文化思想史的「軸心時代」希臘人創造了無數奇觀,無論是西方文明的源起,亦或是奧林匹克聖火的綿延不絕,足以可見希臘是一個奇迹。亞里士多德生活在這樣一個傳奇的時代,自然嚮往於追求其理想中的至善城邦,而他也將這種追求的落腳點之一放在了對於卓越公民培養大有益處的音樂教育之上。亞里士多德認識到至善城邦的建構重在對卓越公民的教育。在談及教育問題時,他皆將教育的核心目的指向了公民德性的培養問題上,而音樂教育之所以備受亞里士多德的關注,也因其可內化公民心靈,培養其優良之德性,高尚之靈魂,對於卓越公民的養成具有重要作用。因為此三者皆為卓越公民之必須,卓越公民又是至善城邦建構之必須。而以最為卓越之公民,建構最為理想之至善城邦始終是亞里士多德追求的目標,因此,這便是音樂教育的最終目的。亞里士多德提倡音樂教育的目的還在於,他認為音樂是理解世界的一種方式。他說:「音樂在於對現實世界的摹仿」。音樂屬於藝術,在談到藝術的起源問題時,亞里士多德曾談到了兩點,首先,他認為摹仿是藝術的本質,摹仿出自人的天性,人具有摹仿的本能。其次,音調感和節奏感也出於人的天性,2而音調感與節奏感是構成藝術的形式方面的重要因素。特別對於音樂、詩歌、舞蹈更是如此。也就是說亞里士多德認為人天生就具備摹仿的能力,我們出生便能感知到音調感和節奏感的存在,即我們生來就能感知音樂,感知這個現實世界,因為音樂是對現實世界的一種摹仿。通過對現實世界的摹仿,音樂可以其獨特的方式體現出特殊的功用。亞里士多德認為音樂是最有表現力的摹仿藝術,它可以塑造形象,表現人物的情感和氣質,將善的具體內容表現出來。「我們現代所謂『美的藝術』如詩歌、音樂、圖畫、雕刻等,在亞里士多德的著作中叫做『摹仿』或『摹仿的藝術』,他將摹仿看作這些藝術的共同功能。3他還認為「史詩和悲劇、喜劇和酒神頌以及大部分雙管簫樂和豎琴這一切實際上是摹仿,只是有三點差別,即摹仿所用的媒介不同,所取的對象不同,所採的方式不同。」在這一點上,亞里士多德反對了柏拉圖的看法,他否認「理念世界」的存在,肯定物質的感性世界是真實的,而藝術摹仿現實世界,因而藝術也是真實的。亞里士多德引導至善城邦的公民學習音樂教育,也是其推崇理性,用音樂作為最直觀地感受真實世界的方法之一,從中學習到善的具體內容。亞里士多德在《詩學》中將樂章的「音節」三類為「品德、行動和情感」。即將旋律區別為培養品德、鼓勵行動和激發熱忱三種不同的德性。這三種德性就是音樂為公民帶來的利益。在《政治學》中亞里士多德認為音樂有三種利益,即:其一,教育;其二,袚除情感;其三,操修心靈,1操修心靈即音樂教育的心靈內化作用。袚除情感中的袚除有宗教音樂洗滌塵世繁雜,凈化心靈,凈化城邦的作用。亞里士多德認為音樂對於公民具有凈化作用。在《政治學》中,亞里士多德提到宗教的音樂凈化過度的熱情。即認為有公民受到宗教狂熱支配時,一聽到宗教的樂調,就被捲入迷狂狀態,隨後就能安靜下來,彷彿受到了一種治療和凈化。這種情形也適用於受哀憐恐懼及其他類似情緒的公民。他們都可以在不同程度上受到音樂的洗禮,凈化心靈,從心裡感到一種輕鬆舒暢的快感。同時,亞里士多德還認為,不同種類不同性質的文藝激發不同的情緒,產生不同的凈化作用和不同的快感。在《詩學》中,亞里士多德在談及悲劇的效果上,提出悲劇具有凈化功能,悲劇可以激起哀憐和恐懼,導致情緒的凈化。即悲劇使人產生憐憫和恐懼,使公民內心被悲劇故事情節觸動之餘,積極向善,求得安寧。也使公民壓抑許久的心情通過悲劇得到釋放。通過這種內心的洗禮與情緒的宣洩最終使公民的內心恢復平靜,達到心靈的凈化。2亞里士多德指出,學習音樂並不是為了學習技藝,而是在受教育的同時得到精神上的凈化。這裡他強調的依然是音樂不是為了技藝而存在,而是有著對於公民心靈內化的作用。公民聆聽音樂,同時也會被音樂凈化內心,於紛繁複雜之中萬物歸一,心如止水,袚除情感,從而使心理感到一種輕鬆舒暢的快感,即所謂的具有凈化作用的樂曲可以產生一種無利害的快感。這有益於至善城邦建構過程中公民的德性之提高,也陶冶了公民的高尚情操,通過聆聽音樂使公民恢復和保持心理的健康。3為至善城邦中卓越之公民提供至真至純之心。其次,亞里士多德認為音樂對於城邦也有凈化作用。正如亞里士多德在《詩學》中提到的,悲劇可以用善惡報應的「圓滿收場」。悲劇情節由福轉向禍,結尾一定要悲慘,這樣設計不僅僅是從文藝標準出發,這其中也包含著社會道德的考慮。悲劇的主要道德作用決不在情緒的凈化,而在於通過尖銳的矛盾鬥爭場面,認識到人世的深刻方面。同樣,古希臘的誦詩、頌歌採用同樣的方式,通過不同的唱詞和誦歌內容使城邦中的公民聆聽音樂的同時意識到何為善、何為惡,何為道德、何為不道德,何為可為之、何為不可為之等,間接的通過音樂的方式傳播城邦的善德,從而幫助城邦達到懲惡揚善、樹立道德律令的凈化的效用。總而言之,音樂的凈化作用就是可以洗禮公民的內心、潔凈其靈魂,助於卓越公民之德性的培養。同時音樂還通過對城邦公民的凈化作用,使整個城邦得到凈化,樹立起城邦的道德感與正義感,這種凈化的力量若道德之屏障,可使城邦由凈化而愈發向善。實則,音樂對於公民心靈情感的凈化及對城邦的凈化,二者一致相關,互為表裡,相濟相益。因而,在亞里士多德看來,音樂教育的目的最終還是指向了善的德性。善民的培養與善邦的建立就是其提倡音樂教育的根本目的。所以,音樂教育對於亞里士多德一直所追求的至善城邦及其卓越公民具有獨特而重要的意義。結語亞里士多德認為,音樂教育的舉足輕重之處即在於其對公民德性之培養上。公民的德性是成就其為卓越公民之根本。音樂教育使公民的德性得到升華,內在靈魂達到一種和諧統一的狀態。亞里士多德認為音樂教育上升到靈魂層次即是一種和諧,整個心靈的諧和就是德性。1在《論靈魂》中,他也說:「靈魂是一種和諧。」在《政治學》第八卷中亞里士多德提出:「靈魂本是一支樂調」,「靈魂內含樂調的質素」。2和諧,便是一種比例關係的協調。音樂能夠滲透靈魂,使靈魂達到和諧狀態,將公民內在的「善」充分激發出來。公民通過聆聽或感知音樂,使其內在德性、素養等各方面得到完善互補,協調發展。亞里士多德認為每個人的活動目標都是「善」他通過活動得以實現。3人自身特有的活動能力得到充分運用的「品質」就是「德性」,德性的貫徹會導致「快樂」,因為快樂是完善活動的必然結果。4音樂教育還可以從外在上以音樂陶冶公民,成為其高尚生活一部分。亞里士多德認為不同年齡的公民應按照其音樂教育的三個標準施以不同的樂調和內容,通過這些樂調和內容使公民最直觀的感受現實世界,培養其理性看待世界的視角。音樂也因其對於公民與城邦的凈化作用,潔凈了公民的心靈,樹立了城邦的善德。由此可見,亞里士多德始終將城邦作為其音樂教育的出發點與歸宿。在《政治學》一書中,他開門見山提出了全書及其個人理論的核心「城邦」一詞,並將其作為主要研究對象,他指出城邦的目的是成善業、結善果,最終建立「至善城邦」。這樣一個崇高的目標,終將落實於益於公民又益於城邦地具體實踐之中。音樂教育可以使公民陶冶情操、消遣閑暇、凈化心靈、養成善德,使其達到美德與靈魂和諧共融的境界,從而助其成為卓越之公民,為建構至善城邦提供一條可能途徑。參考文獻1、柏拉圖:《理想國》(郭斌和、張竹明譯,北京:商務印書館,1986年)2、陳康:《陳康:論希臘哲學》(汪子嵩、王太慶編,北京:商務印書館,2011年)3、恩里科·福比尼:《西方音樂美學史》(修子建譯,長沙:湖南文藝出版社,2005年)4、文德爾班:《古代哲學史》(詹文傑譯,上海:上海三聯書店,2014年)5、王柯平:《希臘遺教——藝術教育與公民德行》(南京:南京出版社,2014年)6、亞里士多德:《政治學》(吳壽彭譯,北京:商務印書館,1965年)7、亞里士多德:《詩學》(陳中梅譯,北京:商務印書館,2003年)8、亞里士多德:《靈魂論及其他》(吳壽彭譯,北京:商務印書館,2009年)9、依迪絲·漢密爾頓:《希臘精神》(葛海濱譯.,北京:華夏出版社,2014年)10、朱光潛:《柏拉圖文藝對話集》(北京:人民文學出版社,1980年)11、朱光潛:《西方美學史》(北京:人民文學出版社,1979年)講座主題 城邦與倫理生活 主講:陳嘉映 簡介:陳嘉映,學者。有著作多種。譯有海德格爾《存在與時間》、維特根斯坦《哲學研究》。曾任教於北京大學、華東師範大學,現為首都師範大學哲學系特聘教授,外國哲學學科專業負責人。被認為是「最可能接近哲學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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