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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07-25T20:27:27+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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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估計很多同學的朋友圈,都被下面這張圖給刷屏了:我英語不太好,沒看懂上頭寫的是啥意思,就看到一個熟悉的單詞:VX。關於VX的發明人,一直有多種說法,因為從它誕生那一刻起,就和「化學武器」緊緊聯繫在一起。今天的很多劇毒物質,原本並不是作為毒藥而發明的,比如毒鼠強最初是被用來處理麻繩的;而VX的誕生就只有一個目的:殺人,所以長時間處於保密狀態。太長不看版VX是一種化學武器,毒性極大,接觸時必須有防護裝具;VX是液體,不溶於水,揮發性差;VX有幾種升級版,特別是二元版本,可以更安全的使用;VX中毒,可以急救,但意義不大;預先給自己打解藥,會比較難受;接觸VX后立即給自己打解藥,比較有效;通說認為,VX之發明人是瑞典籍化學家拉斯-埃里克·塔梅林(Lars-Erik Tammelin,1923-1991),在1957年左右搗鼓出來的。比較遺憾的是,這位偉大的化學家似乎不喜歡照相,找了半天也沒找到他的肖像。從一戰開始,人類就使用了化學武器,也就是俗稱的「毒氣」。在冷戰的背景下,大規模殺傷武器得到了長足的發展,其中就包括「V系列神經毒劑」,而VX無疑是其中的佼佼者。為啥有毒從名字上,就能看出這類毒劑的工作原理:阻礙人類神經信號的正常傳遞。在化學上,我們把VX歸為「有機磷類物質」,它們可以和人體內的一種酶結合,從而產生毒性。我們都知道,人體的控制中樞是大腦,而各個執行機構,比如說肌肉,只是被動的響應大腦發出來的信號。戰場上,指揮官把紙條交給傳令兵,傳令兵沿著小路跑到陣地,炮兵收到命令之後執行。而對於人體來說,大腦就相當於指揮官,小路就是神經,炮兵就是相關的肌肉,而這個傳令兵,就是乙醯膽鹼了(也稱為神經遞質)。然而,如果傳令兵腦子秀逗了,本來指揮官的命令是「開炮,對西邊來一發!」,他傳了命令之後,轉過身又傳了一遍,然後又再傳了一遍……一共說了18遍;結果炮兵就理解為「打一發」、「又打一發」、「再來一發」……,一口氣打了十七八炮,事情就亂套了。因此,必須有個控制機制,比如等「傳令兵」剛把話說完,就趕緊打發他跑回去,免得把命令重複傳遞了。在人體之中,這個活就由乙醯膽鹼酯酶(AChE)來做,它可以促進乙醯膽鹼迅速分解,不給受體(負責接收神經信號的部分)過多的刺激。而有機磷類毒物,偏巧就會牢牢的抱住乙醯膽鹼酯酶,不讓它幹活(因此,也叫做「乙醯膽鹼酯酶抑製劑」)。這樣,「傳令兵」(乙醯膽鹼)來了就回不去,在受體前越積越多,人體的各個組織也就會瘋狂的執行神經衝動,最後徹底累癱——心跳和呼吸都會衰竭,造成中毒死亡。個性獨特而VX之所以會在有機磷毒物中脫穎而出,理由也很簡單:它的毒性太大了。儘管我們沒法做實驗來準確檢測,但一般認為,有個30-50mg·min / 立方米的濃度,就足以讓人中毒。50mg有多少呢?大概也就是1滴水那麼多吧。除此之外,VX還有一些特點:染毒途徑靈活,無論是口服、呼吸吸入還是皮膚吸收都可以造成嚴重中毒(皮膚接觸時,只要10mg,也就是0.01g,就有一半的概率導致死亡)。揮發性差,沸點高(300℃),常溫下是液體,這給VX的儲存、保管帶來了很大的便利。也就是說,常溫下VX是一種液體而非氣體,可以像水一樣潑在別人臉上,使用便利。圖文無關圖:身穿防護裝具的化武專家在核查水溶性差,且不易水解。也就是說,如果你的手上不小心沾上了VX,光靠自來水洗手可不行,塗抹一點肥皂/洗手液或許會好一些。比較可靠的清洗方法是用漂白粉或者84消毒液。製造VX的原料並不難搞到,但對操作人員的防護要求很高。VX的結構早已公開,合成路線也不複雜,但毒性這麼大的東西,只要手指頭沾上一點,或者燒瓶沒封好吸了一口,基本上就躺了,連後悔的機會都冇,普通的化學民工(比如我)是絕對不敢碰的。能造這玩意的,要麼是有防護條件極好的實驗裝備,要麼就是特別不怕死的猛人,比如奧姆真理教那種瘋子。雙星報喜V系列的神經毒劑問世之後,幾個大國都覺得這玩意不錯,在檯面下偷偷的搞了一些小規模的研究。在《禁止化學武器公約》生效后,特別是隨著冷戰的結束,這方面的研究才逐步被叫停。比如,從公開的渠道看,VX至少就有兩個升級版:圖:VX三寶上圖之中,最左邊的就是VX本尊;中間的是歐洲開發的,所以簡稱VR;右邊的那種有爭議,一種說法是亞洲在歐洲的基礎上山寨的,所以稱為CVR。當然,後面兩種從未得到過官方認可,也沒文獻能夠證實/證偽它們的存在,所以各位就姑妄聽之吧。(參見:Tetrahedron,2011,67:6352-6361 )從毒性上說,後面兩種物質,毒性都要超過VX很多。此外,現代的分析方法也能通過二級質譜、核磁共振等檢測手段,判定所使用的到底是上述三寶中的哪一種?然而,光是毒性大並沒有用,放在倉庫里的VX,恐怕比炸藥還讓人揪心:要是哪天瓶子破了、罐子漏了,還沒用來上戰場呢,就先把自己給坑了。於是,一群聰明的化學家,就發明了一個新玩意:二元毒劑。簡單的說,二元毒劑有點像是速食麵:麵條和調料包各自裝在小袋子里;等到要吃的時候,才把兩者混合,這就給儲存和運輸帶來了很大的便利。類似的,美國先搞出了二元版本的VX,下面就是一個示意圖:圖:二元VX戰劑炮彈圖中標明(MD)的棕色部分,實際上是VX的前體磷酸酯;淡黃色的部分是異丙醇和異丙胺,這兩者都是基本無毒的(相對於VX而言)。平時,兩者被隔板嚴格的隔開並密封,各自相安無事,儲運時哪怕其中一種物質漏出來了,也沒多大後果。而當炮彈發射之後,膛線使得炮彈高速旋轉,強大的離心力使得隔板上的孔道開放,兩部分物質接觸,迅速發生化學反應,產生了劇毒的VX。等炮彈飛到目標上時,彈體里的VX也就製備完成了,正好拋撒出去,確保新鮮。據說,俄國在上世紀的七、八十年,也曾搞過類似的VX二元版本,代號諾維喬克-5(Novichok-5),但同樣也沒有得到官方的確認或否認。圖:一張想象中的諾維喬克標識那麼,如果某個人,把這兩種物質分別攜帶,直到接近目標、準備使用時再混合,也是完全可能的。這樣,至少對投毒者及其助手而言,要安全的多。當然,這種臨時混合、發生化學反應而得到的VX,有個缺點就是純度不夠高。然而,鑒於其巨大的毒性,純度不夠高也沒實質影響,相反,對於投毒者還是一種保護,降低自己也中招的風險。此外,和絕大多數化學毒劑一樣,VX是個很危險的東西,而且是名副其實的大殺器:倘若誰在公共場合把這玩意潑灑到別人身上,不但那個人會中毒,那個人周圍的人(包括救援人員),也很有可能會被他身上散發出來的VX所沾染,或者是呼吸道吸入中毒,所以對VX中毒人員的救援,是必須高度小心的工作。有解藥嗎從理論上說,有機磷中毒是可以治療的。比如,有機磷農藥(對硫磷、樂果之類)中毒,往往都還能獲得重生的機會。救治方法,通常也就是兩種藥物:阿托品和解磷定。前者,是阻礙受體對乙醯膽鹼作出反應,就好像是直接把炮兵的耳朵蒙上,隨你傳令兵怎麼說都當耗子念經;後者,是讓已經被有機磷抱住的乙醯膽鹼酯酶給解脫出來,讓其重新發揮作用,就像是把那個著魔的傳令兵一巴掌拍醒,「給我滾回去!」前者屬於治標,後者屬於治本,通常兩者都是聯合使用的。在電影《勇闖奪命島》中,史丹利探員在化武破裂、自己中毒之後,一針阿托品戳到自己的心臟上,就是一種急救的方案,但從文獻報道來看,效果遠不如和解磷定聯合使用來的可靠。圖:《勇闖奪命島》中的史丹利探員和VX當然,如果中毒的劑量太大,還沒來得及治療就渾身抽搐、口吐白沫、呼吸衰竭,那用什麼葯都沒戲……而如果某人預計自己很快可能接觸VX,先給自己打兩針解毒藥劑,從理論上說也是可能的。但這麼干有個嚴重的麻煩:阿托品本身的不良反應很明顯,打多了全身皮膚潮紅,打少了沒用;解磷定也會帶來噁心、嘔吐、乃至癲癇狀發作……這樣也太難受了吧?相反,有一種已經很成熟的技術,可以用在這種場合:在使用VX后,及時用自動注射筆,給自己先後注射解磷定和阿托品(就像史丹利探員那樣),而且並不需要直戳心臟,打在自己的三角肌、梨狀肌甚至是腿上隨便哪塊肌肉上都可以。圖:一種VX中毒急救套裝上圖中的套裝,綠色那一支是阿托品,黃色的那一支是氯解磷定,拔掉安全蓋后戳在自己身上,就能有效降低中毒的風險。當然,如果被警方發現隨身帶著這種東西,恐怕會很難解釋得清楚吧……而且在公開場合給自己打針也有點奇怪,真有需要的同學,請到洗手間再給自己注射吧。結語不管怎麼說,大規模殺傷武器,包括VX,都是一種很不人道的東西,應該被全體人類所擯棄,更不應該用它來搞謀殺。本文中的技術細節,多數都未能獲得文獻支持,請各位讀者自行判斷其真實性。在任何時候,本文都不能作為選擇治療方法的依據。饅頭妖曰物證不會說謊,作惡者終究難逃法律的懲罰,這一條我還是相信的。本文來自果殼網,謝絕轉載如有需要請聯繫sns@guokr.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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