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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唐三彩白起有個外號，叫「人屠」。這個外號的來歷，在於他殺人太多。他從軍三十多年，到底殺了多少人？還真有人「數」過。據梁啟超考證，整個戰國時期，死於戰爭的大約有200萬人，其中被白起殺掉的，居然多達一半！這個所謂的戰神，變成了名副其實的殺神！打仗嘛，當然是要死人的，問題是這100萬人，真正直接死於戰場上的，不到二分之一，其中大部分是投降后被白起殺掉的，僅長平之戰，白起就下令殺了40多萬降卒。而這些人，本不該死。殺了不該死之人，而且數量巨大，罪孽深重，當然要遭譴責。而且死後千年，人們仍未原諒他，編故事埋汰他。比如成書於唐代的《法苑珠林》，便有這樣的文字：「少時出南門外，見一大糞坑中有一人，頭髮片出。昌問引人，此是何人。引人答雲，此是秦將白起，坑趙卒，寄禁此中，罪猶未了……」什麼意思呢？簡單點說，就是因為殺人太多，白起死後被囚糞坑中贖罪。實際上，這個故事講的是另一個人死後閻王爺不收他，讓他重返人間的故事。故事發生在隋朝開皇三年（公元583年），一個叫趙文昌的大府寺丞忽然暴死，死後心口那塊遲遲不冷。到底是死了呢，還是沒死呢？家人沒有把握，不敢入殮。也不知過了多久，趙文昌竟然活了過來，向家人講了他的奇特經歷。趙文昌說，他死後有人把他帶到閻王爺住的地方，閻王爺問他這輩子做了什麼福事，他回答說由於家庭貧困，他即使想建功立德，也有心無力，只好每天勤念佛經。閻王爺說很好，便派人領他回家去。在糞坑中贖罪的白起，就是趙文昌在從陰間回家途中看到的情景。當然了，他是不可能知道那人是近千年前的「戰神」白起的，是引路人告訴他的。意識到他罪孽深重的，豈止是編故事埋汰他的人，還包括白起自己。所以當年因得罪秦昭襄王而被賜死時，他拔劍自刎時才仰天長嘆地有了那番感悟：我殺人太多，罪孽深重，應該以死謝罪。如果死真的能謝罪，那當然再好不過了。可惜，那只是罪孽深重之人的一廂情願。壞事做得太多的人，哪怕死一百次，也不能贖其罪於萬一！本文為作者原創，未經授權不得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