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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東方家庭教育微評信奉「女子無才便是德」的時代似乎早已過去，但「女孩學得好不如嫁得好」的觀念依然深得不少人心，反正女孩多數終要嫁為人婦，相夫教子，何必還努力讀書呢？婚姻是相互扶持，與其做攀援的凌霄花，不如成為和橡樹並肩的木棉。讀書可以真真切切地改變著一個人的眼界、心境、情調等等，尤其對於女孩子，你若盛開，蝴蝶自來。文/陳妍轉載自微信公眾號「陳妍媽媽」（ID：chenyanmama0514） 01 春節不僅是逼婚、催生、催二胎大會，也是各路親戚的攀比大會。作為女兒已經出嫁的父母，最喜歡比的就是女兒嫁得好不好。在農村老家，跟我差不多大的女孩，大多都是國小畢業后就不再升學，十幾歲就去鄉鎮的工廠打工。到了20歲，甚至更年輕就會嫁人生子,此後的人生一望到底。可一轉眼，自己還沒老，孩子已長大，完全沒有上有老下有小的壓力，一心想的都是奔小康，把日子過得有聲有色。這樣的人設在我媽眼裡完全就是「人生贏家」的標配，立刻把我這種年紀一把，娃還不會打醬油，掙的少花的多的中年婦女，秒得渣都不剩。其中小A和小B最具代表性。 02 小A國小畢業之後家裡就不再供她念書。先是在廠里做事，年紀雖小但很會「來事」，19歲就結婚生了女兒。後來她離婚，女兒判給前夫，自己到蘇南城市的美容院做事。輾轉幾個男人，找了一個比她大十幾歲的老公，又生了一個兒子，才算是安定下來。現在每年不少往家裡拿錢，翻建了房子，還隔三差五就全家開車回來過周末。我媽看到羨慕得不行，直誇小A媽媽生了個好女兒。小B也是國小畢業之後就去了村裡的玩具廠。因為是家裡的大女兒，所以招了上門女婿替父母養老，也因為聰明肯干，當了玩具廠的小領導。現在她們全家在鎮上蓋了房子，每個月自己就有好幾千的收入。兒子今年就要聯考，日子實在無憂無慮，歲月美好。一種強烈的羨慕妒忌恨，讓我媽總愛把「女孩讀那麼多書有什麼用？嫁個好老公才頂用！」掛在嘴邊。（我媽所指的好老公，就是老實肯干錢不管，什麼事都讓老婆說了算的老公。）這話聽起來似乎沒毛病，而且現狀的確是我家開的車、住的房都不如小A和小B，所以我媽這麼說，我竟然完全沒有辦法反駁，可隱隱還是覺得哪裡不對。 03 媽媽那一代人，家裡窮兄弟姐妹多，她是家裡的長女，所以也就是在舅舅阿姨出生前，上過幾天識字班。自己沒念過什麼書，所以向來堅持的是「讀書無用」論，在她的眼裡孩子最好的出路，無外乎學門手藝走到哪兒都能有口飯吃。看到有人說媽媽的層次越低，家庭就會越不幸福，其實不一定，層次低也有層次低的幸福。如果我能百分之百認同媽媽那套「女孩讀書無用」的理論，早早地嫁人生子，可能也會是另一番人生。一個人或一個家庭的幸福，關鍵是看能不能跟自己三觀相同的人生活在一起。就像坐在井裡的那隻青蛙，本來享受著井底肥美的水草和小蟲，雖然不知道外面的世界，但還是感覺很幸福。如果不是井口飛來的那隻鳥，這種日子還會一直持續下去。只有當井裡的青蛙努力爬到井口，看到更廣闊的藍天，卻又沒辦法跳出來的時候，才會深深地覺得不幸。雖然我沒有理由來反駁我媽，但我忘不了當年小B摸著同學的新書，戀戀不捨的樣子。她說，「國中的書都已經拿到了，但家裡不想讓我上了。」而小A之所以要跟前夫離婚，也是不甘心一輩子過那種一望到底的生活，想要追求更好的人生吧。小B又或者是小A不繼續升學，不是出自她們的本意，而是來自家庭的壓力。 04 既然女孩最後都要嫁人生子，那努力讀書還有用嗎？當然有用啊！這簡直就跟，「既然人最後都要死，那為什麼還要出生」是同一個邏輯。首先，努力讀書的女孩有機會認識更優秀的人嫁人生子的表象似乎一樣，但嫁給什麼樣的人，培養出什麼樣的孩子，努力讀過書，跟信奉「讀書無用」的女孩是不一樣的。何況，當初愛的深只因自己見識少。等女孩讀了更多的書，走了更多的路，會更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什麼樣的生活和伴侶。而後者，嫁什麼人生什麼娃，只能隨波逐流，全憑運氣。有個韓國的朋友說，在他們這樣注重男權的國家，雖然都要求女人結婚後回歸家庭，但女孩想要嫁入經濟優渥或有背景的家庭，即便只當全職太太，學歷也非常重要。因為韓國家庭挑選媳婦的時候普遍認為，只有那些名牌大學畢業的女孩，才有資格培養好他們家族的下一代。其次，認真讀書的女孩看待問題會多一個維度。也許我們讀再多的書，也不見得能教好自己的小孩，但至少努力讀過書的媽媽，在面對孩子頑劣的一面時，能做的不僅僅是發怒。也許讀了這麼多書，將來的你還是會選擇做全職主婦，但至少你在面對孩子教育、婆媳矛盾、老公情感危機的時候，處理的方式會不一樣。第三，你讀過的書是孩子連接另一個世界的橋樑。一次帶小福氣去繪本館，看到一位奶奶級的阿姨在給小孫女聲情並茂地念英文繪本書。突然我一下子就明白了什麼叫「階層」。如果說孩子是站在父母的肩膀上看世界，那媽媽就是孩子最基礎的階層。孩子看到世界的大小，取決於我們所站的位置。想讓孩子能夠跨越我們原有的階層，不僅是看老公賺多少錢，還需要我們拚命努力，才能墊起孩子願望的腳尖。這就是為什麼培養一位紳士需要三代人的時間。第四，努力讀書是女孩獲得幸福的最公平方式。段子里說，只有丑的女孩才會用功讀書，長的好看的都被男生約出去玩了。對此，我不否認。李宗盛也在《凡人歌》里說，「擁有了夢寐以求的容顏，是否就算是擁有春天。」但畢竟「天生麗質難自棄」的姑娘只有少數，而「腹有讀書氣自華」的氣質卻是任何姑娘，都可以通過努力讀書修鍊。至於希望通過整容改變命運的姑娘，應該要知道：網紅臉也許可以換來一次熱戀，但絕對撐不起一場婚姻。童話故事裡，王子公主結婚就是故事的終點，回歸到現實，女人結婚後才是生活的開始。在婚姻這場持久戰里，那些年你努力讀過的書，會幫你撐得更久一點。 如果你是一個長相普通，家境普通的姑娘，請一定要把別人出去玩的時間用來努力讀書，因為這可能就是你通往幸福的路。如果你是一個漂亮聰明的姑娘，請更加要努力讀書，因為——父母也許會放棄你，愛人可能會辜負你，孩子將來也會離開你，只有你努力讀過的書會永遠陪著你。陳妍，資深媒體人，親子諮詢師，高級育嬰師，家庭研究愛好者，專註分享兒童心理、家庭教育等方面的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