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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杜文章在，光焰萬丈長。文起八代之衰的韓愈這樣評價李白杜甫。但年初成都有一狂人稱自己的詩在某些領域已超越李白、杜甫。他說李白詩歌充斥著「酒、女人、神仙」，太虛；杜甫則過於迂腐。這比200年前「李杜文章萬口傳，至今已覺不新鮮」的趙翼牛多了。趙翼只是接近，成都狂人是直接超越！所以，他放出豪言：「全國的詩人們，我自命詩狂，有種就來挑戰我的詩吧。如果你們獲勝，我拿出10萬來獎勵，決不食言。」懸賞十萬斗詩，天下捨我其誰？我們除了感覺牛兒滿天飛之外，還真拿他沒轍。自古文無第一，武無第二。你能像選美比賽一樣，說出一個增之一分與減之一分的長短，抑或著粉與施朱的濃淡？詩無達詁，何況比較好壞。但大道至簡，任何事情只要抓住其核心，遵循其規律，都是能夠有如庖丁解牛，進乎技矣。前面我說過，美文的密碼是對稱（請各位搜索「破解美文密碼」系列文章）。先民的文學語言，如《詩經》，有一種「天然」的對稱風格。這種風格被後代完全繼承，併發揚光大，至漢代辭賦六朝駢文唐詩宋詞元曲臻於完備，尤其是律詩，終於達到語言對稱的極致。李杜的文章，就是這種極致的代表。錢鍾書說，詩是早熟的，早熟的代價是早衰。早衰說得較為絕對，但李杜高峰之後，後人無法超越卻是事實。杜甫的七律當然是極致中的極致。要將懸賞10萬斗詩的狂人在李杜面前打回原形，還請聽我下回詳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