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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07-25T20:27:27+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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狍子被獵人追急,懵逼啦,就一頭扎進雪裡,顧頭不顧腚。人也是,受了傷,總想逃開,以為換個地,把自己藏起來,一切就可以重來。12006年,我懷揣8000塊未交的學費,隻身跑到俄羅斯。投奔兒時的玩伴——賴子。之前,我在天津學計算機,蔣羽熙在南京學國貿,原本我們可以一起去南京讀大學。母親不想我因愛情荒廢學業,為了我的前途,改了我的志願。只因,她不僅是我的母親,還是我的年級主任。我恨母親,讀了一年。背著所有人,在新學期之初,拿著學費跑路,去了南京。原以為,千山萬水隔不斷情意兩綿綿,沒想到距離成了壓死駱駝的稻草。梅雨季節,天空凝聚太多烏雲,空氣中瀰漫著絲絲潮氣。彷彿一不小心,整個天空都會掉下來,壓抑得讓人煩躁。蔣羽熙拽著衣角,目不轉睛地盯著桌上的咖啡,費盡全身的力氣和我說,「我們分手吧。」五個字,如晴天霹靂,破滅了我所有的欣喜和興奮。我咆哮,問她:「為什麼。」她說:「我愛上了別人。」我咆哮,冷笑,不知所措,「為什麼,你為什麼這樣對我……為什麼,狗日的是誰,哈哈哈。」我的瘋狂引來諸多厭惡與同情的目光,卻沒抵過蔣羽熙眼中的決絕。她走啦,只用一句「對不起」為她的背叛開脫。我在薛瑞宿舍蒙頭睡了三天,滴水未進,渾渾噩噩。薛瑞,我國中同學,在南京打工。我投奔他,是想賺錢養蔣羽熙。一連悶頭睡了四天,水米不沾牙。只活在夢中,不理紅塵事。第五天早晨,和薛瑞告別,渾渾噩噩坐上北去的火車。2我的出國手續賴子幫我弄的,他很專業,半個月搞定。中間用了點非正常手段。來到莫斯科,滿眼的高頭大洋馬,靚麗的自然景觀,沒有人文雕琢的痕迹。置身巨人國度,我感到世界之大,我之小。賴子給我接風,帶我去酒吧,酒過半酣,我哭訴心事。賴子推給我個俄國美人,大罵,「去他媽的蔣羽熙,去他媽的南京,去他媽的俄羅斯,操……」賴子想用「國罵」讓我拋開傷心,沒成功,一個「操」字卻預知了未了事。不過,我喝斷片啦,什麼都不記得。迷迷糊糊,交代了處男之身,對象是異國的陌生妓女。金髮碧眼,身材高挑,露水姻緣。我一直以為,我的第一次會是和蔣羽熙,最後一次也是和蔣羽熙。沒想到同多數男人一樣,都給了出來賣的。蔣羽熙呢?此刻正睡在誰的床上。「去他媽的。」賴子付了錢,和我說:「兄弟,以後跟哥們好好混,包你夜夜做新郎。」賴子之所以叫賴子,是因為無他論做什麼都不走正道,偷奸耍滑玩無賴。我本該想到,孤身一人在莫斯科的他,能靠什麼謀生,靠什麼過得如此逍遙。3莫斯科是一座美麗的城市。古老的歐式建築,大街上高挑的白種美女,街兩旁林立的酒館,是莫斯科別具風味的特色。在俄國的華人還真不少,多數做些不大不小的買賣。俄國人對人的態度曖昧,既喜歡和人做生意,又討厭人。俄國人稱人為「Хитрый лис」(狡詐的狐狸),可能是前幾年被人騙慘了吧。我舅舅就在中俄邊境,用兩元的牙刷換老俄幾百元的電動刮鬍刀。狡詐日積月攢,老俄越來越不信任人,再後來,老俄跟日本人學會以華治華,也就誕生了我和賴子這種職業。我文雅地稱我們為暗夜執法者,賴子坦誠地叫我們做流氓。作為國內重點大學大學部生,我很難接受現在的身份,但是現實是這是我在這裡僅有的謀生手段。我們的客戶是所有來莫斯科做生意的華人,我們利用自己的黑幫背景幫助他們做些事情,更多的是用多種名目向他們訛詐錢財。當然,我們訛來的錢大部分要上交給組織里的俄羅斯老闆,我們只能拿到很少的一部分。任何一個地方,在國家法律之外都有一套黑暗律法,這是這裡的風俗,每個來到這裡的華人也知道。所以,彼此之間關係處的還算融洽。4生活像是無時無刻不在生長的年輪,來俄國兩年,儒雅學子學到一身痞氣,曾經驕子淪為馬仔。「呦吼,那邊那個俄國妞不錯,兄弟們誰上?」賴子今晚喝得有點多,大著舌頭叫囂著。「賴哥,看我的」,鬍子淫淫一笑,站起來,走了過去。酒吧噪音很大,我們只看到鬍子和俄國妞搭訕,卻聽不見他們說些什麼。遠遠只瞧著,情況略有不對。俄國妞站起來和鬍子爭吵,被鬍子一推,推到在沙發上。和俄國妞來的幾個小伙,貌似俄國妞的同學,呼啦一下全都站起來,揮著拳頭向鬍子招呼起來。我們幾個一瞧,喊了聲「操」,抄起酒瓶子沖了上去。中俄大戰,剛建國時都沒打起來,現在反而在老俄首都不宣而戰。半小時過去,酒吧一片狼藉。畢竟老俄身體佔了優勢,即便是面對我們這群流氓,他們也沒吃虧。不過,雙方都掛了彩。酒吧老闆叫來了罩場子的老大,俄國佬列夫,道上稱他灰熊。我們和他都是一個大老闆,也算相熟,雖然平時關係一般,也不好和我們翻臉。對著賴子一頓諷刺后,那個俄國妞推給我們,把一幫參與打架的俄國男女全都帶走了。俄國妞開始慌了,嗚咽著懇求我們放了她。豺狼若是心善,餓的只能是自己的肚皮。遠在異國,生活交給我們很多,殘忍,無情便是。俄國妞被我們帶到一個偏僻的臨時住所。路上她被蒙著頭,鬍子骯髒的大黑手肆意在她身上遊走。5「賴哥,你先來,兄弟們殿後。」鬍子淫邪地笑著,迫不及待想發泄野獸的慾望,又不敢僭越,獻媚地嚷嚷。「操!尿性!瞧你那點出息。」賴子鄙夷地指著鬍子罵道。「靴子,覺得那俄國妞怎麼樣?」賴子接著說。「賴哥,你們玩,我困啦,先去睡。」我不喜歡他們這種勾當,寧願去找妓女。我知道無力阻止一群野獸,想要開溜。「等等,哥們,今天這個妞是你的啦,鬍子,把他們倆個給我關進屋裡去。」賴子對我的態度微怒,淡淡地吩咐道。「賴哥,靴子沒興趣,您又何必強求呢,我……。」鬍子話還沒說完。「操你媽,鬍子,拿老子說話當放屁嘛,不想在這混,滾他媽犢子。」賴子怒啦,鬍子服軟。千般不願地把我和俄國妞關進一個房間,上了鎖。自從來到俄國,賴子一直很照顧我。人前我叫他賴哥,人後還叫他賴子。只是賴子一直覺得我心不夠狠,干這行遲早有一天會吃虧。所以,他在逼我,逼我變成一個真正的痞子。6我問:「你叫什麼名字?」她戰戰兢兢:「娜,娜塔莎。」我問:「你很害怕我嘛?」她開始流淚,顫抖著發出聲音:「求求你,放了我好嗎?求求你。」我說:「我說了不算,你看到了,我也被關了進來。」娜塔莎沉默,哭泣。我說:「我不想傷害你,不管你信不信,我和外面的人不一樣。但是,想我幫你,你必須配合我。」娜塔莎懷疑地眼神注視著我很久,認命般點了點頭。我說:「叫床你會吧?」娜塔莎先是一愣,然後羞澀地點點頭。我說:「那還等什麼,總要有點強姦的樣子。」床開始晃動,伴隨女人的哀嚎,男人的喘息。「操!靴子他媽就是個偽君子,早他媽急不可耐了吧。」鬍子吃不到葡萄,憤憤地叫嚷著。7第二天,天不亮,趁其他人還沒睡醒。我就放走了娜塔莎。鬍子氣憤地罵我是自己吃干抹凈,不想著兄弟的自私鬼。賴子淡淡地罵我是濫好人。我回了句,「老子的女人,怎麼能讓豬欺負。」和鬍子差點幹起來。也許,我的仁慈真的是錯啦。當天晚上,我們這一票人都被帶進了莫斯科警局。先是一頓暴打,然後被關起來,以各種各樣的罪名。最慘的是賴子和鬍子,都被判了刑。後來,我才知道,這都是因為娜塔莎,她舅舅是莫斯科警局副局長。我從監獄出來,已經是半年後。賴子還在裡面,我沒了混黑幫的理由。來俄羅斯兩年多的經歷也讓我開始厭惡自己,我打算離開莫斯科,去聖彼得堡開始一段新的生活。8我在監獄的時候,娜塔莎來探監過幾次,我都沒見。我無法接受她的感謝,因為我背叛了兄弟,朋友,在異國他鄉,因為她。來時,花團錦簇;去時,冷冷清清。莫斯科這座古老的城市,從來就沒屬於過我,我只是個過客。蔣羽熙,兩年啦,為什麼我還是忘不了她。和我從前欺負的那些人一樣,我也成了他們中的一員。我在聖彼得堡倒騰服裝,靠著一些熟絡的人,生意做得不瘟不火,勉強生活。和娜塔莎再次相遇是在一個朋友的婚宴上,新娘子是俄羅斯人,娜塔莎是伴娘。第一次見穿盛裝的娜塔莎,真的很漂亮。娜塔莎也看見了我,雀躍如同一隻離開籠子的雀兒。飄飄然到我面前,毫無顧忌地擁抱我。婚宴后,娜塔莎通過各種關係,各種渠道渠道約我,讓我避無可避。我很矛盾,因為我發現真的開始喜歡她。而之前,我一直覺得除了蔣羽熙,我這輩子不再會愛上別的女人。況且賴子還在牢里。若不是偶然間在朋友那裡知道蔣羽熙結婚的消息,或許我還是會逃避,甚至會逃去一個沒有娜塔莎的城市。那晚,我莫名其妙地叫娜塔莎來陪我喝酒,我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或許有半個貝加爾湖吧。我醉啦,醉生夢死。夢裡我回到了遙遠的家鄉,又見到了蔣羽熙,我們在一個陽光明媚的午後,在一家情人旅館里,偷嘗了禁果。她真棒,勝過我交往過的所有姑娘。荒唐一夜,猩紅鋪滿床單。9願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窗檯,透過蚊帳,帶著點點溫暖,慢慢的將你圍繞;帶著絲絲問候,輕輕地把你敲醒;帶著熠熠星輝,照耀你的心房;使你不再寒冷、不再孤獨、不再黑暗。願它常住心間,融入血液、融入肌膚,讓你光彩照人,在人群中閃耀。我愛那一縷眼光……誰寫的詩,早已不記得。清晨夢中,幸福縈繞心間,兩年來,第一次睡得那麼沉。一條軟蛇遊走臉頰,冰冷絲滑。朦朧中說道:「羽熙,別鬧。」睜開眼,一雙碧綠的眼睛深情地望著我,我才看清是娜塔莎。娜塔莎不懂中文,所以也不知道我叫的是別的女人的名字,她媚眼如絲,雙目含情。我的慾望終於戰勝了理智。和娜塔莎確立關係后,她就搬來和我一起住。他現在在一家企業做高級秘書,賺的錢比我多,很沒骨氣地說,是她在養我。10人們常說男人的愛情只有一次,剩下的便是親情。我愛娜塔莎嗎?我自己也說不清楚,或許有那麼點,但絕對比不過我對蔣羽熙的愛。蔣羽熙嫁了別人,我也娶了娜塔莎,這就是生活。我們的婚姻幸不幸福呢?我也說不清楚,娜塔莎的父親和我的母親都反對我們結合,但是我們還是結婚啦,在俄羅斯。沒有家長們的祝福,沒有婚宴,什麼也沒有。11有時候,幸福是會遭人嫉妒的。2010年冬,大雪紛飛。我剛回到家就被人一棍子打昏,醒來時發現娜塔莎和我都被綁在椅子上,對面沙發上坐著的是鬍子。「靴子,好久不見。」鬍子見我醒來,平淡地說。「是你,鬍子,你放出來了,賴子呢?」「呸,賴子,你也好意思提賴哥。」鬍子二話不說,上來抽我倆耳刮子。「靴子,你說我該怎麼報這四年大獄的愁。」「鬍子,你他媽王八蛋,你有种放了娜塔莎,沖我來。」「呸,娜塔莎,真是個好聽的名字。哎呦呦,這小皮膚嫩的,當年老子沒吃到,今天讓老子好好嘗嘗。」鬍子說著,舌頭舔在娜塔莎臉上。「鬍子,草泥馬,王八蛋,你不得好死……」我聲嘶力竭地咒罵著。「鬍子,夠啦」另一個熟悉的聲音,突然厲嚇著,從卧室走了出來。「賴子,我勸你少管老子的事,你他媽現在不是我大哥啦,少他媽給我擺大哥的譜。我們既然來都來了,不報仇,你他媽真以為來敘舊呢。」「你再說一遍。」賴子發狠,他一向不容人質疑。「我他媽說,你少他媽給我擺大哥的譜,你他媽……你,你,你……」鬍子吹鬍子瞪眼睛地,還沒說完,吃驚地看著突然衝過來的賴子,死死抓住賴子的肩膀,身體一點點滑落,直至跪在賴子面前。「我就是不是你大哥,你他媽說話也給我客氣點。」賴子一把推在鬍子的腦袋上,鬍子斜著倒下。賴子扔了刀,向我走來。一邊幫我解開繩子,一邊問:「哥們,過的還好吧」。我嗚咽:「對不起,哥們。」「你沒什麼錯,錯的是這個社會,是生活,錯的是我不該讓你來俄國。」「賴子,我……」「弟妹很漂亮,好好生活,我打算回國啦,那才是我們的家。」賴子解開了我的繩子,說了句「再見」,離開了我家。二十分鐘后,警察來了我家。七天後,賴子在布拉戈維申斯克市抓捕中被擊斃。翌年,我和娜塔莎決定回,帶著賴子的骨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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