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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頭幾個月鋼材出口大幅減少。1-5月累計出口鋼材3,420萬噸，較上年同期下降26%，並創下2014年以來同期最低水準。今年1-5月鋼材出口量較上年同期減少1,210萬噸，這一降幅幾乎是加拿大2016年全年的鋼材產量。加拿大是全球第17大產鋼國。上次出現如此大幅度且持續的下滑是在2009年，當時是在全球金融危機之後，全球其他地區對鋼材的需求大幅減少。那麼這次到底發生了什麼？這是否表明，廣為報導的去產能計劃終於開始奏效？全球其他地方的鋼材生產商或許樂意這麼認為，但有跡象顯示，情況並沒有這麼簡單。「產能下降，產量增加」政府在落實去產能目標方面十分給力，今年關閉粗鋼產能的進度已經大大超前。根據國家發改委的數據，今年頭五個月總共壓減粗鋼產能4,240萬噸，已經完成5,000萬噸年度目標任務的85%。加上去年壓減粗鋼產能6,500萬噸，現總共壓減鋼鐵產能逾1億噸，早已達到原先作出的用五年時間壓減粗鋼產能1億至1.5億噸的承諾。唯一的問題是關閉上述產能的舉措並未對鋼生產起到明顯影響。4月份生產粗鋼7,278萬噸，創歷史高位。5月份產量略有下降至7,226萬噸，但仍為僅次於4月份的高產月。是什麼導致了這樣反常的結果？這就得看關閉的是什麼樣的產能。第一輪壓減產能似乎包括了大量非生產性產能，這對打算落實國家新政的廠家和地方政府來說並不難。第二個關注點是感應爐熔煉廠，他們以廢鋼而不是鐵礦石為原材料，被頻頻指責生產不合標準的產品，基本得不到批准，在政府看來屬於「違法違規」產能。因此，這些產品也不在報告範疇內。數百萬噸的產能可能正在關停過程中，但卻不會在全國產量數據中盪起任何漣漪，因為它們壓根就沒被計算在內。不過顯而易見的是，正規鋼鐵企業的獲利能力因此而跳升。據經紀商CLSA的數據，今年截至6月初建築用螺紋鋼的利潤飆升逾800%，達到每噸約1,100元人民幣(162美元)。能如此有利可圖，也難怪鋼鐵生產商快馬加鞭，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生產了。庫存降了 需求升了但明顯更高的產量並沒有轉化為更高的出口。這裡是不是有某種形式的刻意壓抑呢？畢竟，鋼鐵出口近來面臨前所未有政治壓力的抑制。貿易案件迅速堆積如山。歐盟近日對進口自的熱軋鋼設定最高35.9%的關稅，以抵消它所說的過低價格和不公平補貼 (Full Story)。而且歐盟和仍未能就產能過剩以及在歐盟眼中的鋼鐵過度出口等廣泛問題達成一致。與此同時，各種制裁方案也在美國呼之欲出，川普政府已經在以國家安全理由，調查鋼鐵產品進口。據美國官員稱，所謂的Section 232調查幾近完成。有理由預測，可能通過抑制出口，來緩和這場外交風暴的衝擊。如果出口因決策官員採取措施而受到調控，那麼可能會有國內鋼鐵庫存將上升的預期，然而卻絕對不會有這樣的跡象。本地資訊公司鋼之家(Steel Home)估算，螺紋鋼SH-TOT-RBARINV和譬如冷軋卷板SH-TOT-CRCLINV等扁平材的庫存一直在下降，與「正常的」季節性模式相符。有意思的是，螺紋鋼庫存的下降勢頭和速度均超過冷軋卷板，從而證實建築鋼材生產商與面向製造業的鋼材生產商的獲利情況大相徑庭。 後者一直顯示疲弱跡象，而建築行業仍然朝氣蓬勃。的確，部分住宅地產行業價格過熱，各種相關的警示信號閃爍不停。但根據國家統計局的數據，房地產投資的年增速仍超過6%，而且自去年初推出最近一輪的刺激措施以來，情況一直如此。能持續多久？但這種情況能持續多久，則是分析師熱議的話題。大家的共識是，建築行業將很快開始失去動能，隨後將在今年下半年進入增長明顯放緩的時期。這一共識需要警惕的是，2016年刺激措施的強度和持續時間已出乎很多評論人士的意料。但不管是建築活動，還是超額利潤率都不會無期限地持續下去。它們到一定階段將會放緩，並將很快傳導至鋼鐵行業，如果正好趕上即將到來的夏季季節性低迷期，則傳導速度會非常快。不要指望鋼鐵生產企業能以足夠快的速度來調整供應。每當涉及調整產量以適應需求狀況改變時，鋼鐵廠商的過往表現並不好。以往出現的模式通常是需求疲軟導致價格下跌，利潤率被擠壓以及出口加速。當前的低出口水平首先要歸因於內需強勁。如果內需回落，政府對龐大鋼鐵行業的控制，以及容易引發政治問題的鋼材出口都將面臨真正的考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