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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銀針一朵作者簡介：作家，編劇。知乎腦洞達人。已出版作品《寂寞的腦洞比海深》，24個高能腦洞異想故事，處處都有神轉折，帶你隨時隨地腦洞起來！本文選自此書。01大街上，我叫住了他。「老王，我有個疑問，不知當講不當講。」「別講。」我看著他的臉，普普通通的，和我最開始認識的時候一樣，此時臉上正帶著狡黠的笑。「老王，你別鬧，我找你有事。」看我一臉嚴肅，他也收起了笑容，只是看起來仍然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我和他找了一間茶館坐下。老王是我的一個朋友，跟我交情不淺，但是也沒什麼存在感，平時聯繫得比較少。坐下半晌，我突然說：「你很奇怪。」他聽我說了這句話也不覺得驚訝，反問我：「哪裡奇怪？」「我是個宅男你知道吧？閑得無聊、無所事事的那種。」「對，我知道，你是個矮矬窮。」等下，談論的重點好像有點不對，我咳了一下又繼續說：「昨天晚上，我在家裡閑得無聊，突然看到一條理論：六度分隔理論。這一理論指出，你和任何一個陌生人之間所間隔的人不會超過六個，也就是說，最多通過六個人你就能認識世界上任何一個陌生人。「當時我有點質疑這個理論的真實性，於是我就想到了一個能進行測試的辦法。」老王看了我一眼，說：「哦？」「我想測試一下我身邊兩個完全不相干的人要聯繫起來通過的人會不會少於六個，所以我就在我朋友中選了兩個人，一個是我的一個朋友，另一個是——」我停頓了一下，眼神堅定地說：「你。」02口有點干，我喝了口茶，他仍然很平靜地看著我。「命運有時候就是這麼神奇，這個選擇讓我有了一個驚人的發現。」他仍然沒說話。「我將你的照片發給我那個朋友，想讓他詢問他的朋友們認不認識你，結果他居然認識你，那他就不能作為實驗目標了。我只好換人，於是將你的照片再發給另一個朋友，巧的是，他也認識你，這下，我就有些奇怪了，因為按理來說，你們應該是沒有任何交集。之後，我慢慢地把你的照片發給了我的每一個朋友，結果他們都認識你。我越來越震驚，甚至開始產生一個荒謬的想法——會不會全世界的人都認識你？」他眼神很深邃，終於開口反駁我了。「也有可能是我恰好認識你的朋友們啊？」「我開始也是這麼想的，然後我繼續展開了調查。我把你的照片發給了 30 個陌生人，這些陌生人有和我年齡差不多的，有和我年齡差異很大的，有的，也有外國的。」「你要說他們都認識我？」老王問。「不，他們並不都認識你，但是我發現了一個特點，這才更讓我好奇，也更讓我堅定了自己的懷疑。」「哦？」「在我調查的同齡人中，只有人認識你，在我調查的人中，只有同齡人認識你。認識到這種規律后，我覺得你更加可疑了。「我開始懷疑如果全世界都認識你的話，那你是不是可以改變容貌，所以我讓朋友找外國人做了一樣的調查。他們……他們身邊果然也有一個類似於你這樣的存在。」說到這兒我停了下來，他很明白我的意思。「所以你懷疑我其實就是那個人？但是我既然可以改變容貌，為什麼許多其他人的朋友圈裡也是長這樣的？」「也許你在這邊比較鍾愛這副容貌，雖然我也覺得這聽起來很匪夷所思，但是……我隱隱地感覺你就是他，老王，你是嗎？」「如果我說不是你會怎麼辦？」老王回答我。「我會回去繼續調查。」老王嘆了口氣說：「不用調查了，那就是我。」雖然我確實是這麼懷疑的，但是聽到老王承認我心裡還是很震驚。「你是誰？你怎麼做到的？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我一連提出了三個疑問。「你聽說過地球是個遊戲的猜想嗎？也就是地球 Online。」我點了點頭，他又繼續說：「地球確實是個遊戲，而我，是遊戲管理員，自然可以做到你說的那些事。」「可如果地球是個遊戲的話，我為什麼沒有接到任務提示？」老王笑了笑，繼續說：「因為，你是個 NPC。」03……NPC ？我是 NPC ？「你不用傷心，因為我也只是個智能程序罷了，不是玩家。」老王安慰我。「你的意思是，我周圍很多看起來很平常或者不平常的人其實都是玩家？他們有一些很奇怪的舉動和想法是因為他們是玩家，本身就和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尼古拉•特斯拉是玩家嗎？」「是。」「那你平時主要做什麼？」老王喝了口茶。「首先是監管你們這些 NPC，看看有沒有系統異常；其次是監管玩家，查看他們的數據有沒有異常，有沒有使用作弊器。你可以聯想一下你們玩的網路遊戲里管理員做的事情，我們和他們做的事情差不多，他們監管的是你們這個世界的網路遊戲中的數據，我們監管的是我們那個世界的遊戲里的數據。」「作弊器？有什麼作弊器？」「例如，我們給玩家設定的身份是平民，而有些非法玩家使用作弊器就可以在降生的時候大大降低遊戲難度，比如一進遊戲就出生在比爾•蓋茨家，還有玩家用作弊器穿越時間惡意獲利。」我內心的震驚已經無以復加，繼續問：「那你還做什麼？」「推動遊戲進程，也就是你們理解的更新遊戲版本。我跟地球上所有人都有社交，可以輕易地控制歷史的走向。」他看我不是很理解的樣子，又繼續說：「打個比方，我問你，項羽為什麼會死？」「被劉邦打敗，烏江自刎。」「你以為真是這樣的嗎？項羽帶人突圍離去，到達陰陵時迷了路，他去問一個農夫，農夫卻騙他說，向左走。項羽帶人向左走，陷進了沼澤中，這才被漢兵追上。」「你……你就是那個指路的農夫？」我讓他停了下來，我要先冷靜一下，他也不急，就坐著看著我。半晌，我終於冷靜下來。「那麼，那個拒收希特勒的維也納藝術學院招生老師，那個少釘了一顆馬蹄釘而導致馬蹄鐵脫落、英王理查三世戰敗的鐵匠，還有那個在荊軻刺秦王時突然發力用藥箱砸中荊軻的秦國醫官夏無且，都是你？」「是的，都是我。」我感覺好像什麼謎題都解開了，又好像什麼都不知道。「你……如果你是遊戲管理員的話，你應該在一開始就知道我來找你是要問這個啊，為什麼不躲開呢？」他突然神秘一笑，說：「因為，你是第一個發現我的人，我想和你聊一聊，順便看看以我的口才能不能說服你，如果說服不了你，告訴你也無妨啊。」「為什麼告訴我也無妨，你不怕我說出去嗎？」他突然哈哈大笑，站起身來，對著我打了個響指。「哎，老王，這是哪兒，我怎麼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