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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1 ·- 「你手指煙味很重，像農村掛在灶台上熏了很久的臘肉。」蝦米含著我的手指吮吸時說道。我有點懵逼，一邊是手指被吮吸的溫暖包裹，一面腦子有幾分鐘的懵逼。哪有人在約炮的時候，這樣形容第一次見面的炮友，也不怕以後不回頭嗎？我大力的聳動著我沒入他身體的下體，很快被緊緻潮濕的洞口絞得兵荒馬亂，匆忙繳械。洗完澡出來，蝦米正在床頭穿外套，我對著他說。- 「外面好像豪雨橙色預警，你可以留下來過夜。」- 「不用了，我先走了。」蝦米走的時候關上了門，我點了一根煙，突然有點寂寞，來到這城市兩年，升了職，失了男友。外面風很大，好像有招牌被吹掉下來的聲響。不知道蝦米，安全到家了沒。哈，真奇怪，我有啥好擔心的，不過一次魚水之歡。大概是他含住我手指的嘴唇，很軟很軟，很熱很熱，很緊很緊吧，我想。· 02 ·再見到蝦米是接近聖誕節，在三里屯的街上，腦中第一瞬間，我想起他靈活的舌頭。他站的離我有點遠，穿著一件黑色的呢料的大衣，整個人修長精神。大街上霓虹閃爍，商場的櫥窗貼滿雪花的裝飾，飄出低沉的聖誕曲子。蝦米的旁邊站著一個和他年齡相差無幾的男生，高高壯壯，我嫉妒地想。這是他今晚的炮友嗎？他們現在是剛從酒店出來，還是正要去酒店呢？我裝作漫不經心的走過蝦米的身邊，大概一兩米的時候，我給蝦米打了招呼。- 「咦，居然在這裡碰到你，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哈，沒想到你還能認出我。」- 「這是...你朋友...？」- 「我同學，一起出來買點東西，正準備回宿舍了。」- 「好的，我剛好也有點事，回頭聊。」- 「拜拜。」- 「拜。」晚上回了家，我洗了一個滾燙的熱水澡，躺在床上想著他濕潤的嘴唇。拿出手機，找到蝦米的號碼。- 「睡了嗎，周末能見一面嗎？」- 「好的。先睡了，晚安。」我拍了拍自己翹得不行的下體，想著周末可以見到蝦米，忍下了擼一把的慾望。半夜醒來撒尿，突然有點緊張，快30歲的人了，怎麼搞的，跟毛頭小子似的。暖氣片上散出溫熱的氣息，想到他的嘴唇。保暖瓶里股股的熱氣，想到他的嘴唇。被窩裡殘留的熱氣，想到他的嘴唇。我拍了拍自己的頭，別亂想了，快睡吧。· 03 ·周末終於到了，我們約在飯店的門口見。我下班趕到時，他坐在座位上了，還是上次穿的那件黑色毛呢大衣，旁邊放著一條紅色的圍巾。- 「我已經點好幾個菜了，你看看行嗎，有沒有什麼什麼需要補充的。」我接過菜單，隨便添了兩個，叫了服務員，兩個人面對面坐著有點尷尬。- 「這天，還挺冷的，外面都下雪了。」- 「是的。今天從宿捨出來的時候，興奮地還差點摔倒了。這還是我第一次看到這麼大的雪」- 「你是南方人吧，哈哈，只有南方人看到雪才會興奮。哈哈。」後來聊順了，我知道了他是南方人，今年大一，文科生，平時喜歡看電影。結賬時，他搶著和我買單，我搶著買了，帶著小心思的說了句，「下次你買。」出了飯店，雪下的更大了，一片一片，路燈橘黃，像是鵝毛。蝦米忘記拿圍巾，我拿出來給他的時候，順勢圍在他的脖子上。他低著頭，頭上落了幾片雪花，髮絲掃過我的鼻子，我聞到一點點洗髮水的味道。他的臉有點紅了，我的褲襠有點緊了，糟糕。夜裡，他和上次一樣含住我的手指，那樣軟那樣熱。- 「你晚上要不留下來吧，這麼大的雪。」- 「恩。」- 「我這裡有很多CD，你看看你喜歡看什麼，挑來我們看看吧。」他挑了一部很老的夜訪吸血鬼，我們窩在床上看著。外面下著雪，屋裡點著燈，他在我懷裡，被光染成一隻橘黃色的貓。懶懶的。· 04 ·他放寒假了。我請了假送他去火車站。車站的人很多，大包小包的，他一路低著頭，像一隻沒人要的小狗狗。我忍不住揉了揉他的頭。- 「怎麼了，小狗狗。」- 「不想說話，要有一個月見不到你。」- 「是不是會很想我的手指呀，小狗狗，要不然現在給你含住？」- 「你這傻逼！壞！」- 「哎呀哎呀，你不就喜歡我這麼壞嗎？」快要進站的時候，蝦米慢慢不說話了，我轉過頭去看他的臉，卻被他推了過來。- 「怎麼了？」- 「不許看。」蝦米的聲音帶了一點哭音。委屈巴巴的，讓我跟著心裡難受起來了。- 「沒事，回家可以打電話的嘛。」- 「別哭，你哭我心裡也難過。」混在人流里，我用力把蝦米的手抓緊，他的手軟軟的，和他的人一樣。快進站的時候，蝦米放開了我的手，突然踮起腳尖，親了親我的額頭。蝦米檢票了，蝦米拎行李了，蝦米消失在我的視線離了。那一瞬間，也許邊上有人在笑，「你看這倆男的。」可我卻恍惚什麼都聽不清。腦中boomboomboom直響。我高興的勒，高興的像中了彩票的一等獎。· 05 ·回家的路上，車有點堵，我的手機進了簡訊。- 「其實，你是我第一個確認關係的男友。」- 「我喜歡過的人和我做完都說，我做愛的時候喜歡含住手指，很放蕩。」- 「他們說我適合約炮，不適合交往。」- 「但我就喜歡這樣，這樣我比較舒服。」- 「在你身邊，我能夠誠實的自己，怎麼舒服怎麼來，我很開心。」車內的暖氣打在窗戶結成露珠，我飛快的回了一句。- 「寒假后，我去車站接你。」 文字▷基基 音樂▷Places We Won't Walk - Bruno Majo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