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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07-25T20:27:27+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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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裝店的女客 趙鷹/繪 ﹃大時代呼喚真的批評家﹄編者按在90年代詩人群落當中,歐陽江河通常被認為是一個純技術主義的詩人。他的詩作《時裝店》就很好地代表了他的寫作特徵。歐陽江河敏銳地抓住了某種似乎出於偶然的共性。「時裝店」是一種全球化時代的文化想象,在抽象的隱喻層面上,詩中構築了一個虛擬的存在:當代世界在本質上,就是一個時裝店。他不僅談論了自己的主題,而且在想象力上不斷回應、驗證它,詩歌中的意象彼此推進、互換,對位關係的不斷把玩。技巧像是從主題中分泌出來的,而主題也最大限度地修辭化了。道德的、歷史的關懷都更類似於一個活塞,為封閉在「修辭成規」中的語言活力啟動一條出路,激活一個舞台,滿足想象力的熱情。時裝店歐陽江河 從雜誌封面看不出模特的腿是染上香港腳的木頭呢還是印度香在旅途中形成的倫敦霧。海關在考慮美。官員摘下豹紋滾邊的墨鏡:怎麼連烏托邦也是二手的?撕去封面后,模特的腿還在原來那兒站著沒動,只是兩條換成了四條。跛,在某處追上了跑。 那快嘴叫了輛三輪去逛時裝街,哦一氣呵成的人稱變化,滿世界的新女性新就新在男性化。穿得發了白的黑夜在樣樣事情上留有繡花針。你迷戀針腳呢還是韻腳?蜀綉,還是湘繡?閑暇並非處處追憶著閑筆。關於江南之戀有迴文般的伏筆在薊北等你:分明是桃花卻裡外藏有梅花針法。會不會抽去線頭整件單衣就變成了公主的雲,往下拋繡球? 雲的褲子是棉花地里種出來的,轉眼被剪刀剪成雨:沒拉鏈能拉緊的牛仔雨,下著下著就晒乾了,省了買熨斗的錢。用來買鴨舌帽嗎?帽子能換個頭戴,路,也可以掉過頭來走:清朝和後現代只隔一條街。華爾街不就是秀水街嗎? 秧歌一路扭了過來。奇遇介乎卡其布和石磨藍之間,只能用一種水洗過的語言去講述,一種曬夠了太陽的語言。但絲綢的內衣卻說著從沒縮過水的吳儂軟語——手紡的,又短了兩寸的風一寸一寸在吹:沒女人能這般女人。 禮貌剛好遮住了膝蓋,不過裙擺卻脫了線,會不會是縫紉機踩得太快?你簡直就不敢用那肺病般的甩干機去甩你的濕襯衣。皺巴巴的天空像是池塘里撈起來似的晾在那裡,晾乾之後,疊起來放成一疊。沒有天空能高過鞋帶,除非那鞋系不緊鞋帶,露出各種腳趾的手電筒光。 難怪出過國的小女人把馬蹄鐵往腳後跟釘。在內地,她們嫌衛生臟,手洗過的衣裳,又用洗衣機重新洗。但月光是肥皂洗出來的嗎?要是衣裳是牛奶和紙做的衣裳,哦要是女人們想穿但必須洗一遍才穿。 請准許美直接變成紙漿。是風格登台表演的時候了,你得選擇說「再見」還是說「不」。美貌在何種程度上是美德,又在怎樣的叫好聲中准許壞?沒有美能夠剩下美。因為時間以子彈的精確度設計了時尚,而空間是純粹的提問,被扳機慢慢地向後扣。美留有一個括弧,包括好奇心,包括被瞄準的在或不在,全都圍繞神秘的「第一次」舞蹈起來。 而那也就是最後一次。想想美也會衰老也會胃痛般彎下身子。夜晚你吃驚地看到蠟燭的被吹滅的衣裳穿在月光女士身上像飛蛾一樣看不見。穿,比不穿還要少。是不是男人們樂於看到那脫得精光的教條的裸體?而毫不動心的專業攝影師藉助性的衝突,使一個冒名和替身的世界像對焦距一樣變得清晰起來。但究竟是看見什麼拍下什麼,不是拍下什麼他才看到什麼:比如,那假鈔,那鑰匙? 突然海關就放行了。哦如果港台人的義大利是仿造的,就去試試革命黨人的巴黎。瞧,那意識形態的皮爾·卡丹先生走來了,以物質起了波浪的跨國步伐,穿著船形領或V字領的T恤衫。瞧那老派殖民主義的全副武裝,留夠了清白和體面,塗黑了天使,開口就講黑話。那敵我不分的黑,那男女同體的黑,沒有一個人能單獨曬得那麼黑。 太陽待著像個啞巴。 1997.5.3於斯圖加特失陷的想象 ——歐陽江河《時裝店》解讀姜濤在90年代詩人群落當中,歐陽江河通常被認為是一個純技術主義的詩人,即:他的價值和成就,主要體現在驚人的修辭能力上。他的詩歌技法繁複,擅長於在多種異質性語言中進行切割、焊接和轉換,製造詭辯性的張力,將漢語可能的工藝品質發揮到了炫目的極致。這種特徵一方面為他贏得了聲譽,另一方面也不斷成為他人話病的口實,尤其是近來,當類似技巧被廣泛模仿,而「複雜性」的追求,又面臨來自公眾和新詩人的普遍敵意之時。然而,從另一個角度看,歐陽江河也是一個主題意識極強的詩人,從早期的《手槍》、《漢英之間》,到具有轉折意義的《傍晚穿過廣場》,再到這裡要談論的《時裝店》,對公共生活的興趣——政治,性,文化——直支配著他的想象(當然,歐陽江河的詩中也常常出現一些經典的私人抒情因素,但不是推動性的力量),他技藝上的翻新,往往也伴隨著主題的擴張。因而,在挑剔「炫技過程」的同時,還應當關注它是怎樣發生、展示的,它與詩人特定的主題意識又有著怎樣的關聯。《時裝店》一詩,在歐陽江河的詩作中肯定不是最好的,但在解讀他的詩歌特徵方面,卻又是最具代表性的。《時裝店》寫於1997年,在歐陽江河的寫作年表上,應該屬於最晚近的作品之一。標題本身,就設定了一個基本的主題範圍。在《89后國內詩歌寫作:本土氣質、中年特徵與知識分子立場》這篇著名的文章中,歐陽江河在描述89后詩歌走向的變化時,提出了一個重要的說法:近年來國內詩人筆下的場景大多具有中介性質,即哈維爾所說的介於私生活和公眾生活之間的場景,比如翟永明的咖啡館,西川的動物園,孫文波、蕭開愚的小城、車站等,並且將其與以家園、麥地等所謂非中介場景為中心的寫作進行比照。雖然上述場景,在不同的詩人那裡,具有的內涵和實現的功能是迥然不同的,但歐陽江河還是敏銳地抓住了某種似乎出於偶然的共性,表達了一種90年代詩歌的獨特抱負。具體到歐陽江河的這首詩,「時裝店」與其說是一個實體性的場景,不如說是一種全球化時代的文化想象,詩歌並沒有描述一個現實的時裝店,而是在抽象的隱喻層面上,構築了一個虛擬的存在:當代世界在本質上,就是一個時裝店。歐陽江河在結構上,全詩沒有分節,幾十行詩句一貫到底,再加上語義和意象的密度很大,轉換速度又極快,由此造成了一種密不透風、眼花繚亂的閱讀效果。如稍加註意,卻不難發現,詩人其實用首字縮進的方式,暗中設置了9個詩歌單元,雖然並非各自封閉、獨立,但在彼此的替代、衍生間,還是顯出了詩歌空間的轉移。 「從封面看不出那模特兒的腿是染上了香港腳的木頭呢還是印度香在旅途中形成的倫敦霧。海關在考慮美。官員摘下豹紋滾邊的墨鏡:怎麼連烏托邦也是二手的……」 起始的一段,似乎給出了詩歌發生的場景和動機:在通過海關時,一本時尚雜誌遭到檢查,從雜誌封面上「無名」的模特腿,詩人展開了一系列聯想「香港腳」、「印度香」、「倫敦霧」三個詞,首先在一種殖民主義的反諷氛圍中,暗示了不同的、具有標誌性的地域或文化間的相關性,「模特腿」不再屬於一個具體的個人,它的「無名」源自吹得地球辨不清東西南北的一體化浪潮,而「旅途」作為背景,更突出了這種「跨越邊界」的印象。其後的若干詩行不過在強化這一主題,「海關」既是聯想發生的現場,也是跨界之處,「海關在考慮美」一句以及隨後出現的「烏托邦」一詞,將對「模特腿」的盤查引申了,詩歌主旨被巧妙地烘托出來:在一個跨越邊界的複合空間里,一切都變得不確定了,即使是美和烏托邦這樣的終極性存在。「模特腿」雖然喪失了確定的身體(身份),但並不安於無名的狀態,在下面的幾行,「由兩條換成了四條」,靜態的畫面開始活動起來,向外部伸張。在這裡,「跛,在某處追上了跑」一句體現了歐陽江河的典型修辭,他習慣於在一系列對位、互否的關係中把玩,「跟」與「跑」成為互換的動作,除造成一種反常識的悖論張力外,某種藉以評價、觀照生活的尺度也隨之被動搖。藉助「腿」這一形象的衍生,一個花花綠綠又矯揉造作的服飾世界展現於詩歌的第二段中。「逛女人街」,成為想象力運作的最佳隱喻。不用多說,「女人街」自然讓人想到彙集的時尚、小巧的飾物、無聊卻深奧的閑暇,以及不指向購買的目光消費。但與高級時裝店相比,這裡的一切又是廉價的、仿製的,沒有優選的特權,恰好對應於詩人理解中的世界的本質。隨後,一系列對位關係,「女性」與「男性」,「白」與「黑夜」又在被無情地玩弄,但技巧和主題發生了奇妙的交錯,某種洞察力的介入,使得對位關係的顛覆和擾亂,在輕巧中不失機智「滿世界的新女性/新就新在男性化。」 「你迷戀針腳呢還是韻腳?蜀綉,還是湘繡?閑暇並非處處追憶著閑筆。關於江南之戀有迴文般的伏筆在薊北等你:分明是桃花卻裡外藏有梅花針法。」 這一段詩行又在大幅度地轉換由「女性」聯想到刺繡,又由「針腳」與「韻腳」的諧韻,將書寫活動納入到與服飾世界的對照中。你迷戀針腳呢/還是韻腳?兩個問句,其實不是在提問,而是提示讀者和詩人自己,「想象」可以在「形象」間如針、如線般自由穿行,將文本世界(閑筆、伏筆)與服飾世界編織在了一起,恍惚間一切都只是裝飾性的風格呈現。從上第二段結尾到第三段,作為「華彩」部分的意象「變形記」出現了,從「單衣」到「公主的雲」,從「雲」到褲子、剪裁,以至「牛仔雨」,讀者看到的,是一個意象生長出另一個意象,一個動機里變化出另一個動機,其間依靠的是意象間的相似性或邏輯關係。表面上看,這裡只是技藝的炫耀,歐陽江河強大的聯想能力也真是讓人嘆服,但事實上,詩人又完成了一次空間推移將服飾世界與自然世界進行類比,在詩人筆下,自然也不過是可由時尚、風格任意剪裁、拼湊的材料而已。這種推進方式,其實也就是整首詩的展開方式,歐陽江河不是像有的詩人(如王家新)那樣,通過緩慢的獨白,趨近一個主題,或是自由地發展一個主題,獲得意外的驚喜(如臧棣),而是在一個既定的主題層面上,窮盡想象力的可能。在這裡,一種奇特的共生、同構關係發生了:詩人的想象力,開始代替時尚的邏輯,君臨並加工這個作為「服飾原料」的經驗世界。在第三段的末尾,詩歌空間又發生了一次轉移,「帽子」——「頭」——「掉過頭來走」,實現了語義的過渡:「清朝與後現代,只隔一條街」一句很容易解釋,前面在地域、服飾、文本、自然間建立的轉移關係,推進到了時間軸上:在時尚的邏輯中,不同的時代也可任意穿越,只有一街之隔。而從「街」,詩人又搬出了華爾街、秀水街,這兩個具有標誌性的街名,表明地域的差異已被時尚的一體化作用替代。從某種角度說,這又是主題的重複,因而,與其說詩人是在傳達一個主題,不如說是在賣弄一個主題,享受它帶來的詭辯的力量。如此的「伎倆」,一直持續到第六段的末尾,在服飾世界和各類經驗空間中的遊走,變形和饒舌的把玩,勾畫出一個無所不包的總體性時尚空間,在其中自然、生活、性別、語言都抽離出來,揚棄了差異,變成可由風格任意擺布的材料——有趣的是,在詩中,這一點不僅是詩人所要表達的對「時尚邏輯」的認識,同時也是詩人想象力的運作的主要方式,它既是主題的揭示,又是技巧的展演。華爾街經過了湍急的意象流動,在第七段中,我們會發現,詩歌峻急的速度慢了下來,視覺形象也變得稀疏了,追問和討論的口吻替代了意象的變形,成為內在的推進力。詩人開始直接檢討他的主題——美、風格、時尚——似乎到了該總結的時候了。值得注意的,是最後對「美」的解說: 「美留有一個括弧包括好奇心,包括被瞄準的在或不在全都圍繞著神秘的「第一次」舞蹈起來。」 美是空無的(括弧),只與好奇心和時間的「瞄準」(時尚的更替)有關,但這一切背後存在的是一個不能被把握、認識的神秘的「第一次」。作為本源,它抗拒時間的改寫,處在想象力之外,沒有人能消費,卻又暗中左右著一切。更重要的是,這個「第一次」在詩里沒有被形象化,只是一個抽象的存在,但在「她」周圍環舞的世界,卻沉淪到形象之中,只能在替換中找尋瞬間的快感。這一行,似乎引入了一種超越性的形上話語,表達了一種本體性的思考。但從寫作的角度看,其實,它還是修辭性的,目的與整個第七段一樣,在於引人一種玄想的因素或語調,來中和前面的密度和速度,提供一種語義上的緩衝,也由此與超級市場般的時尚世界拉開一定的距離,形成些許的反思、批判,即便只是輕描淡寫的一筆。但詩人還是忍不住讓「美」肉身化,從「美」也會衰老開始,一位女士的形象最後出現了:她在歷史的封面上,雖柔弱依舊,卻已是多病之體:「想想美也會衰老/也會胃痛般彎下身子。」藉助一個悖論,「穿,比不穿還要少」,詩歌視角發生了有趣的變化,具體而言,前面的幾段詩行,都是以女性為中心的,在時尚中,她們既是主宰,也是奴隸。但這裡,一種男人觀看的視角出現了: 「是不是男人們樂於看到那脫得精光的教條的裸體?而毫不動心的專業攝影師藉助於性的衝突,使一個冒名和替身的世界像對焦距一樣變得清晰起來。但究竟是看見什麼拍下什麼,還是拍下什麼」色情的因素,起到了一種黏合的作用,「看」最終也不是主動的,也是受攝影鏡頭支配的。在時尚的世界中,沒有了施動者,對世界的認識取決於「拍」的角度。最後一段,「海關放行了」,最初的場景重新浮現,讓詩歌首尾有了意味深長的照應,剛才的一切,不過是某種「停頓」中的浮想聯翩。在處理現實經驗的當代詩歌中,往往會出現這樣一種類似的「時刻」。在這一時刻,現實的法則和生活秩序突然終止,另外一個世界頓悟式地出現。在張棗、多多等詩人那裡,這個世界可能是一個自主的、神秘的世界,與某種脫序后存在的領悟相關。在某種意義上,歐陽江河也採納了這一模式,但把「一刻」,變成了一個龐雜的聯想世界的入口。而且,當「現實」回復,海關放行,他的聯想仍沒有中斷:「港台人的義大利是仿造的,就去試試/革命黨人的巴黎。瞧,那意識形態的/皮爾卡丹先生走來了……」紛至沓來的名詞,正好與通過海關中匆匆走過的各色人等對應,形成一種視覺上的可感性。在此處,我們會發現,詩歌中真正的中介性場景,是海關,是各種政治、語言、人種彙集之處。在跨越或穿行的邊界,風格上的仿製決定了一切,海關成了時裝店的替換物,時尚不僅瞄準了美,伴隨著也同樣左右了政治生活和殖民的歷史。這些不相關的事物,邁著「跨國步伐」向前席捲一切,不可阻擋。黑與白,是全詩拋出的最後一項對位:在這裡,顯然指稱著一種膚色上、人種上的差異。如果將「黑」與殖民主義的文化內涵聯繫起來,可能的解釋是「白」對「黑」的殖民,只是老派的文化邏輯「清白又體面」的往事,當「黑皮膚」成為一種風行的健康時尚,「黑」與「白」之間的老關係就被新的時尚同一性取代,而且這「黑」的時尚是集體性的,強制性的,泯除了背後實際的種族差異的,更與自然的本質無關——「太陽」,被晾在一邊,成了一個無能為力的啞巴。由上面的解讀可以看出,《時裝店》一詩,在主題意識上並不複雜;相反,在一個龐雜的時尚世界,所有事物都脫離了自然的歸屬,捲入一個不斷替換、流動和複製的全球化旋渦,正是當前許多文化批評關注的問題。但歐陽江河的特殊之處在於,他不僅在詩中談論了自己的主題,而且在想象力上不斷回應、驗證它,詩歌中意象的彼此推進、互換,對位關係的不斷把玩,所遵循的正是時尚的法則。技巧像是從主題中分泌出來的,而主題也最大限度地修辭化了,二者互為表裡,難以區分。似乎可以做如下假設:在一個由時尚邏輯支配的總體化世界中,即使是作為批判力量的詩歌想象,也難逃時尚邏輯無所不在的滲透。一方面,詩人檢討著世界,一方面又戲仿著世界,享受其中無窮的樂趣,這種暗中的「共謀」關係,從倫理的角度看,自然可以成為責難的口實,但詩人的創造力卻不會黯然失色,因為他的職責不在於提供清晰的道德觀,在風格的探索中,展示在世界面前的想象的含混和尷尬,反而可能更是他的優長所在。無論是「中介性」場景的凸現,還是對「時尚世界」的翻檢,道德的、歷史的關懷都更類似於一個活塞,為封閉在「修辭成規」中的語言活力啟動一條出路,激活一個舞台,滿足想象力的熱情。在這個意義上,《時裝店》中的「花花世界」並不是詩歌的「賓詞」,它或許只是一個「狀語」,真正的主語和賓語,都是「寫作」本身,雖然作為某種質詢的力量,其位置仍曖昧不明。 本文原載於《在北大課堂讀詩》,長江文藝出版社2002年出版。明日推送相關閱讀IPHONE用戶由此讚賞 本期編輯:小矮子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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