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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語「98%的小鮮肉都不敬業！」編劇宋方金在「卧底」橫店后得出的這一結論引起了軒然大波，最近一周從各家媒體到知名編劇，再到常駐橫店的替身演員，甚至連兩會代表都一直把「小鮮肉」這個詞掛在嘴邊，曝出了很多「小鮮肉」耍大牌、不敬業的內幕，順便給他們扣上了一個天大的「鍋」——「小鮮肉」的不敬業導致了國產劇質量的下降。 但「小鮮肉」真的是導致國產劇市場烏煙瘴氣的萬惡之源嗎？除了小鮮肉耍大牌，電視劇行業還存在哪些亂象？這些亂象背後的成因究竟是什麼？要改變這些亂象，我們應該從哪些方面去改善？國劇出路何在……為了探究清楚這些問題，烹小鮮採訪了著名編劇宋方金、導演尤小剛、製片人何靜、製片人趙大衛、演員張哲瀚、演員王德楓、一位不願意透露姓名的網路平台購劇人和一位不願意透露姓名的導演，共計八人。他們有人曆數行業造假怪象，有人對現狀給出了鞭辟入裡的分析，還有小鮮肉現身說法，發表了最為直觀的看法和切身的感受……在這種種聲音里，我們發現：一個人毀不了一部戲，有人背鍋也必然有人甩鍋......不認真拍戲，耍大牌已經成為業內的普遍現象烹小鮮：在跟小鮮肉合作的時候，你有過印象比較深刻的合作經歷嗎？編劇宋方金：我有過跟組拍攝的經歷，比如拍《美麗的契約》的時候遇到過演員要改戲什麼的，編劇大部分都遇到過這樣的情況，這個現象也是比較常見。但是現在沒有人要去改劇本了，因為演員都不來演，都是替身呀！所以他們也沒有改劇本的必要。原來你還能聽到說某某演員改劇本啊，某某導演改劇本跟編劇產生了不愉快啊，這種情況現在都沒有了，沒有人要求改劇本，改都來不及。有一個小鮮肉愛改詞，而且他也不通知跟他演對手戲的演員，還說：「我就這麼演了，怎麼地吧？」耍大牌的情況非常多，比如說小鮮肉會帶著寵物進組，這種情況在以前的演員中是不會出現的。包括不給其他的演員搭戲，來了就拍，拍完就走，而且是很短的時間。這些情況非常普遍，應該說是目前行業內十分觸目驚心的一個亂象。原來用替身的都是特殊的武打動作或者特殊的一些戲份，演員本人完不成這個動作才會用替身，但是現在用替身已經成為一個習慣。編劇宋方金製片人趙大衛：老演員去罵小鮮肉收費高這件事兒，其實是不對的，同樣你老演員的片酬一點兒都不比小鮮肉便宜。至於演戲不認真，這不只是小鮮肉有的問題，老演員一樣會有這種問題。說實話老演員那些人按資歷、按後台來說，可能不太好拿出來說，有人也不敢說老演員，那乾脆就拿小鮮肉說事兒。幾年前我跟國內一位很有名的女演員合作一部戲，那部劇男主演的合同只給25天，因為他要去拍去年上映一部比較有名的電影，每天他只工作六小時，你想想這麼短的時間怎麼可能拍完一部電視劇？而且男主演和女主演又相互合不來，倆人該演對手戲的時候，那個女演員絕對會遲到一個半小時。匿名導演：我遇到過一位小鮮肉，拍片時還要男友陪伴。還有女演員也是，拍戲時帶著男朋友，越過副導演給她說戲，我當即就解除了合同。讓她還是先學做人吧。我們一月份拍過一個商業片，副導演告訴我，一位年輕演員對他的片酬不滿意。當時簽合同的時候很滿意後來又不滿意了。我說那就別用他了，按照合同規定，中途退出酬金就需要扣除。還有個小鮮肉拍戲，戴個耳釘，在陽光下耳釘閃閃發亮，影響拍攝，讓他把耳釘拿下來，他死活不拿，立刻就給開除了。還有的男演員說話嬌聲嬌氣，和好朋友一起來拍戲，我們為了拍戲得用他，拍完了趕緊走，以後再也不聯繫了。女的也一樣。製片人何靜：有的演員拿著聳人聽聞的片方支付稅金的天價片酬不說，還同時接著綜藝節目、廣告、另外一部劇，甚至還要休假等，迫使片方只能拍臉，因此出現匪夷所思的各種替身。行業內的有識之士對這種現象是深惡痛絕。耍大牌這種現象非常普遍。很多年輕演員還沒什麼像樣的作品呢，譜卻擺的很大。拿著幾百萬片酬卻要有拿幾千萬片酬的明星待遇。自帶編劇改劇本、改台詞不說，還自帶化妝師，還不穿服裝造型團隊針對角色和劇情確定的服裝，吃住行方面怎麼奢侈怎麼來，反正都是片方買單。更有甚者，殺青前三天片方按行業規則支付尾款后，他可以厚顏無恥地通知片方後邊的戲可以讓替身拍。還有對手戲演員當天殺青，片方必須搶完剩餘的戲份，但他可以因工作時間到了就是不配合，使得片方被迫刪戲。匿名購劇人：耍大牌、找替身這都是觀眾看到一個表面現象。我們還會常常碰到拍戲的時候明星帶新人，就是一個比較知名的演員帶自己工作室的新人出演，一個明星耍大牌我還能忍忍，難道整個工作室都耍大牌？這個太正常了。「鍋」不能只由小鮮肉來背 資本和製片方應負主要責任烹小鮮：你認為電視劇行業浮躁、電視劇品質下滑、演員片酬高，應該由誰來負責？小鮮肉應該為此負主要責任嗎？編劇宋方金：我覺得如果把非要這個「鍋」攤下來的話，製片方要佔96%的責任，演員佔2%的責任，編劇和導演各佔1%。天價片酬頻出的原因很多，大量的資本湧入也是原因之一。另外就是現在的影視界的造星能力不強，演員就是那幾個演員，不夠用。還有一些平台茫目地指定或者追逐這些演員，比如說電視台或者網路平台他們會指定說誰誰誰來演，那我們就買，這也是導致明星片酬瘋漲的一個原因。就是因為他們本身就是錢了，就是商品了，所以說這種商品永遠都是緊俏的，因為這樣的商品本來就不多。在十幾年前崔永元老師曾經說過一句話：「收視率是萬惡之源」，收視率帶來的就是利益，目前的影視界資本是萬惡之源，網路資本更是萬惡之源中的源頭。資本本身是中性的，咱們所說的資本指的是操作資本的這些人，就是投資電視劇、投資影視的這一波人，他們的文化程度很低，基本上是文盲，進一步說的話，就是一群流氓，一群流氓拍出來的東西那質量就可想而知了。匿名導演：這個行業浮躁，全是投資方一手造成的，他們對演員的神秘感或好感造成今天演員肆無忌憚、無法無天，有的投資者對演藝圈一無所知，點名讓誰演，演了又不滿意，錢又給人家，扯皮、打官司，醜態百出，導演尤小剛：所謂的小鮮肉炒作，嚴格說來，是別有用心的資本在裡面炒作，都推到小鮮肉頭上，顯然是不對的。我覺得平台管理上也存在問題，電視台、網站都有問題，這個是綜合治理的問題，是資本在惡意炒作下產生的特殊情況。現在有兩大害蟲。一個是黑心的不良經紀人，經紀人完全沒有社會道德、沒有職業精神，他們做的就是巧取豪奪，跟搶錢一樣瘋狂。還有一個是造假數據的，這兩大害是需要解決的，光去罵演員有什麼用呢，該去罵操縱他們的人呀。製片人趙大衛：小鮮肉的這個情況，無論是他的片酬，還是他對工作的態度，我覺得這種事一個巴掌拍不響。小鮮肉現在火成這個樣，市場這個狀態，不僅僅是經紀公司的問題，包括製作團隊、電視和網站，這是多方面的因素。每個人出來之後都是一張白紙，最後上面是什麼畫，是社會跟他身邊的一切造成的。打個比方，假如我這邊要做一個電視劇，平台首先就會根據它的所謂的用戶基數來給你提演員意見。我說我要用段奕宏，平台說不行，就得用鹿晗，如果說我不用鹿晗的話，說實話，我的戲賣不掉。其實小鮮肉沒有多大的責任，一部戲的成敗不光是演員，演員雖然是一個末端呈現的關鍵步驟，但是我們經常能看到，比如一些新演員的爆髮式表演。小鮮肉能不能演這個角色，適不適合這個角色，能不能把這個戲演好，那真的是演員、副導演跟導演之間的關係。打一比方，比如說吳亦凡在《老炮兒》里的表演不輸給其他小鮮肉，關鍵是導演對演員的選擇和調教。陳冠希如果不是當年「艷照門」事件的話，他應該憑藉《狗咬狗》這部電影拿到香港金像獎提名，每個演員都需要一個好導演，葛優也好，包括張曼玉也好，都需要碰到一個合適的導演，合適的項目，不是說演員生下來就是一個特別牛逼的演員，沒有人是這樣的，很多時候是導演心態的問題。吳亦凡《老炮兒》劇照其實國內現在來看還是資本中心制。很多戲的質量說是因為小鮮肉的加盟品質不好，這真的不單純是小鮮肉問題。很多製作團隊在製作電視劇的時候，考慮的不是做一個文藝作品，而是做一個純粹的商品，抱著「我只為了掙錢而做」，而不是做內容的心態在拍作品。製片人何靜：客觀上說不能讓他們承擔全部責任，但他們以及他們背後的團隊缺乏職業道德的各種令人髮指的行為，讓正處在調整期的國產電視劇雪上加霜，已經到了必須面對和遏制的地步。匿名購劇人：我覺得最主要的原因在製片人和投資方身上，尤其是製片人至少要背50%的鍋。我見過太多的製片人對明星沒有任何的把控能力，我說你是對這個事負責的人，你連調動明星資源，讓他去配合宣傳這事都做不了，你當時為什麼要簽這個明星呢？甚至有的戲所有的宣傳方案都是要男一號來確定，我說這是什麼道理？有的活動你都沒有參與你憑什麼說可以或者不可以。製片人對演員沒有把控能力，不能把控他不可以請假，不能把控他參與宣傳，不能把控他每天的工作時間，在劇組三分鐘消失的人太多了，假都不請就說我要走了。製片方對演員沒有把控能力，這是話語權的問題。因為製片方對演員沒有很強的把控，才會有演員說走就走，製片人控制不了演員只能控制替身。這個現象的造成不能把鍋都讓小鮮肉背，當然小鮮肉是激化矛盾最主要的一方。關於「小鮮肉不敬業」，兩位小鮮肉有話要講烹小鮮：你怎樣看待「小鮮肉」這個詞？最近媒體對小鮮肉演戲不認真、耍大牌的報道和評價你怎麼看？演員張哲瀚：本來「小鮮肉」是個褒義詞，形容相貌不錯，年輕的演員，現在「小鮮肉」好像變成了一個貶義詞了，我身邊的朋友說過類似的話，他說小鮮肉，如果他能達到今天的成就，必定是付出了很多努力的，如果真像大家說的那樣不敬業不守時，這種人很快就會下去的，你就看不到他了。我覺得做演員和做人最重要的是口碑，口碑一旦不好了，事業隨之就會不好。所以像你們說的那種又紅又沒有良好行為，沒有約束自己的小鮮肉，他肯定是走不遠的，我是這麼認為的。看到這些事情我更得提醒自己，要注意言行舉止，畢竟是個公眾人物，更要去注意這些東西。張哲瀚演員王德楓：不要過激的理解「小鮮肉」這個詞，我合作過大多數的年輕演員都很努力，並非網路所說。媒體也好，演員也好，還是需要傳遞一種正能量。每個行業都有渾水摸魚的人，只是娛樂圈是名利場，又是暴利行業，只看到別人吃肉，背後的付出卻很少有人了解，也沒必要去把這個問題掰正，時間會沖淡一切的。身邊也有過年輕演員拍戲不認真，在不了解真相時不要過多評價，有人會因為個人原因沒有辦法，不過遇見很多演員都是非常認真對待拍戲的，我目前在拍《古劍奇譚2》，裡面絕大多數都是年輕演員，每個人都很認真的對待拍攝，印象很深的事情是為了追趕進度，李治廷帶傷堅持拍攝，這都是值得學習的。影視行業亂象橫生 收視造假、挂名極為普遍烹小鮮：除了演員拍戲不認真，你覺得影視行業還有哪些不良現象？編劇宋方金：最觸目驚心、最可怕的就是造假。買收視率、買票房、買水軍，都是造假。包括用替身，這些都是造假的一部分。用造假來拍電視劇，肯定拍出的是假電視劇。編劇槍手也是一個非常惡劣的現象，我前幾年也多次呼籲編劇不能用槍手，當然有一些是集體創作大家聯合署名，這可以。但是用槍手就屬於掠奪和剝削別人的勞動，我覺得是非常噁心、非常惡劣、非常不堪的一個行業現象。我希望編劇們都能有點兒職業尊嚴，用槍手跟用替身是一樣的，我呼籲演員不要用替身，那編劇也不要用替身，還是你自己來寫，自己寫不完或者寫不了那就大家聯合集體創作，該付錢付錢，該署名署名。導演的問題也很大，很多導演只挂名，不到現場拍，一直由執行導演拍，這也是一個替身。所以說不光是演員要提升，導演也要提升，編劇也要提升，問題是一樣的，解決的辦法也是一樣的。編劇張東林老師呼籲要立法，比如說要有電視劇市場法，我覺得從長遠來看，這些都要立法來解決。近期來看的話，我覺得還是行業要自律，也要自救，大家應該對這些不良現象加以拒絕或者抨擊。製片人趙大衛：我認為電視劇現在存在不良的現象就是資本市場的不穩定，尤其是網路平台進來之後，網路平台跟電視平台的高度的分化，導致了資本的混亂。相互之間搶戲，網路平台肯定要比電視台要有錢，而且出錢的速度快，電視台畢竟是屬於公辦的東西，它在一些審核、流程上會比較複雜，網路平台就借著這個優勢，用大筆錢去抓新人，抓一批小鮮肉出來，先壟斷市場，在壟斷的過程中，就導致市場亂了。還有就是真正幹活的人可能最後沒有署名，沒幹活的人反而聲名鵲起，這其實是行業內部自我監管的問題。好多年前我碰到過一件事，我做了一部非常有名的電影，做完之後，我看樣片非常滿意，我覺得這麼多年終於做了一部可以給我父母看的電影。在影片公映之後，我父母看完片子跟我說，沒有看到我的名字。我感覺很奇怪，我又跑去電影院看了一遍，發現真的把我的名字刪掉了，刪了將近三十個人的名字。沒有任何的通知，公司也不肯給任何的解釋。這在這個行業是非常常見的現象。我朋友告訴我，如果這件事兒放在美國，你可以告他們，工會會出面替你打這個官司。匿名購劇人：收視率、點擊率造假非常普遍，有部劇上線十個小時，零點上線，十點的時候各家的數據就已經發出來了，我們的點擊量沒有造假，有人問我為什麼會這麼低，讓我去解釋，我無從解釋，你讓我解釋什麼？我說誰信啊？從早上零點到十點間不睡覺啊？大半夜的，半個人都在點這玩意？太搞笑了吧？我們說會有少量的冬粉在不同渠道，每個頻道挨個刷一遍，但這些冬粉有多少呢？點擊率對片方以及對我們來說一個眾所周知的玩笑話，但是有的人會拿它當真，這是最可悲的地方。包括收視率也是一樣的，其實收視率的好與壞我們都知道，現在沒有一個是不買收視率，只是買的狠或不狠，買的多或不多，買的渠道有沒有效，一定是這樣的，但是說實話老百姓關心這些嗎？不關心吧。電視劇，未來路在何方？劇研社：面對著如今電視劇行業的種種亂象，你覺得該怎麼解決？導演尤小剛：對於濫用替身、不認真拍戲的演員，適當的時候，製片行業協會、導演行業協會要集體的進行制裁，要有個封殺名單，媒體要進行封殺，不給他露面，這和劣跡演員的情況是一樣的。拿了錢不認真辦事，鬼迷心竅浪費社會資源，把觀眾不放在眼裡，把從事的行業不放在眼裡，當然要給予制裁。當然有制裁改正之後，就應該給人機會。不改正就堅決封殺。否則在這裡空發議論沒有意義。原來有劣跡也不在乎，現在都開始在乎了。以前吸毒也不在乎，現在不讓你掙錢了，不就踏實了。政府該干預就干預。他們有管理權力，那就表現出我們的管理能力來。投資方牛什麼，不允許他播了，他就變了。你說吸毒的不許用，投資方就賠錢了。現在合同里都加上條款了，演員要保證約束自己，不能犯這類的錯誤。否則把大家后害了，那就得索賠了。這個獎懲的事兒一定要跟緊一點。不管理是不行的，綜合管理到位了，就不會有這樣的情況。就像假收視一樣，公安機關上手查幾個假收視還查不出來嗎？跑到國外的貪污犯都能追回來，查幾個假收視還查不出來？查還是不查，重視還是不重視，準備解決還是沒準備解決，這是關鍵。我們行業協會只能呼籲，很簡單，我們沒權利，不是行權單位。製片人趙大衛：好萊塢有演員工會、導演工會、製片人工會、攝影師工會。工會制度會起到內部協調跟化解矛盾的關鍵作用。國家部門接觸到影視行業的製作，它的調控是宏觀的，大產業面上的調控。而內部結構的調控，還是需要工會制度的提升。好萊塢演員報的價格是要跟工會去協商的，舉個例子，工會決定了布拉德·皮特值兩千萬美金，那他就值兩千萬美金，他如果說我要四千萬，工會會罰款。就是把整個的製作流程上升到一個工業化的品質，不是我們小公司或者集團性，或者是壟斷性的行為。像好萊塢，沒有任何一個電視公司，或者電視台、網站，能達到壟斷級別的去操縱這個市場。現在國內影視劇行業，尤其電視劇這塊，基本就是接近於壟斷型行業了，四大平台、四大衛視。匿名購劇人：其實這是個反射弧的問題，首先我們平台要有責任感，要懂得去選擇好劇，去推好劇，要給更多的作品和人更多的展示空間，這是平台要付出的責任。然後每一個拍劇的人，要把片子做成作品而不是商品，好的作品它可以名留千史，但是好像電視劇行業從來沒有說過要名留千史，都是要利益最大化。我們要對這個行業有最起碼的尊重，希望未來我的孩子，我的後代能看到一些堪比美劇、日劇的內容，那我們這代人就要負起這個責任。我們不能讓觀眾的口味引領我們，讓觀眾嫌棄說這些片子特別爛，特別難看，摳圖、吐槽，然後我們才去改正。其實應該是我們走在觀眾前面，電視劇行業和電影行業創作者應該是走在觀眾前面，而不是走在觀眾後面。《孤芳不自賞》劇照編劇宋方金：亂象一定會得到改善，肯定的，但是需要多長時間，現在還無法預料。只靠行業自救自律我覺得非常難，這個要看主管部門的決心，如果他們有決心，這種現象很快就會得到遏制，如果他們沒有決心或者說不立即動手來整治這個行業的話，那我覺得他這種亂象會長期存在。但是得到改善是一定的，因為人心向前嘛，我覺得總會有改變的。要改變這種電視劇行業這種糟糕的狀況，必須通過立法來解決。比如說買假收視率，要什麼部門來管，要用什麼法律條款來執行處罰，這些都需要長遠考慮，就是要立法來改變。但是也需要行業自救自律，需要全體從業者能夠聯合起來，為改變這種糟糕的狀況貢獻自己的力量，光靠我們幾個人呼籲是沒有什麼實際作用的。策劃：李喬、李麗採訪：李方方、李懌鋒、貓寧END更多精彩原創文章，盡在小鮮綜藝、劇研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