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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吳忠全 圖 / ins前同事小酒發來信息，告訴我她要結婚的消息，我說恭喜恭喜，你跟小奕終於修成正果。她沉默良久，說：「不是小奕。所有人都以為我們在一起，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們有多陌生。」想起以前，每次同事們八卦小酒和小奕，他們都一致否認，說他們是朋友。啊，成人異性間的友誼，可是複雜得很，沒有人「居心叵測」，說出來誰信。網上不是有人說嗎，有多少人默默愛著，以朋友的名義。「朋友」是什麼？成年人的遮羞布。小酒說：「我們走得很近，但並不親近，就像隔著一層玻璃，我隔著這層玻璃默默喜歡他。」曖昧、暗戀、單相思，如此老套沒勁，但如此引人共鳴。最近看了一部電影，關於少女的單相思，喚起了我全部的少女心。電影名叫《我心雀躍》，講述了高中女生劉唯唯暗戀美術老師的故事。電影一開始，女主角劉唯唯跳著繩，遠遠地看到美術老師從屋子裡走出來，用一隻老式開水瓶給門口的花澆水。她專註地看著他，跳繩打到臉上。那個時候，她還不知道他的名字。他高大、瘦削，神情懨懨，穿著洗得發白的T恤。這種頹然里，有一種莫名的神秘和詩意，撩撥少女心弦。劉唯唯每次看到他，都隔著一段距離。他個子高高，站在台階上，站在美術室逆光的門口，她仰望著他，他光環加身。可是，抽掉這層玫瑰色濾鏡，他只是一個普通的高中老師。他的脖子上掛著廉價鏈子，穿來穿去不過幾件舊T恤，還像個老頭一樣皺眉叉腰地站著。他並沒有劉唯唯以為的那麼不食人間煙火，他對她，也沒有任何綺念，也不可能有任何綺念，他只是一個失焦的影子。這部影片的簡介中說，「在那一年夏天，她就像一個閃亮的發光體，無所顧忌地去做自己喜歡的事，去愛自己喜歡的人。」一切事情都圍繞她發生，但是，那只是她的青春，跟她愛的那個人，沒有任何關係，她對他，也沒有任何真切的了解。關於暗戀，最近看的一部小說《失落在記憶里的人》也讓我唏噓不已。因為幾次意外和巧合，男主救了女主性命，就像是命中注定的緣分，男主卻對這一切毫無所知。女主對男主暗生情愫，默默追隨多年。等到終於有勇氣告白，男主卻突發意外死去。世界上最難過的事不是做備胎，而是，你愛他，他卻不知道。備胎，是他知道你的存在，知道你愛他，只是無法在一起。而他連你愛他，你的存在都不知道，這是最遙遠的距離。如果故事到此為止，我們一定會扼腕嘆息，愛一個人那麼久，他卻到死都不知道，他甚至不知道有你這麼一個人存在。幸好作者仁慈，通過「記憶複製」給了男主發現真愛的機會。雖然最終他們未能跨越生死障礙，但女主的愛，有了回應，她並不孤獨，也無遺憾。這是讓我感動到淚目但一點也不覺得哀傷的故事。現實生活中，我們不會這麼好運，錯過的愛不會有重新尋找和重來的機會，要打破你們之間的玻璃，真正走到他身邊，跟他「熟」起來。暗戀固然美好，但暗戀不能續寫故事。愛情，重要的是開始。不開始，自然什麼都不會發生。「我剛剛意識到愛情的存在，卻不知道它已經結束了。」觸碰不到的戀人，一段結束后開始的感情《失落在記憶里的人》人氣青年作家吳忠全長篇都市愛情傳奇，書寫比生命更長久的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