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聯合國官員憤然辭職，只因敘利亞內戰無好人？文/古道君8月6日，聯合國敘利亞問題獨立調查委員會成員戴爾朋特女士（Carla Del Ponte）表示，準備辭去這個職位，認為該機構「一事無成」，「我感到沮喪，我放棄了」，她說，「敘利亞的每一方都是壞的，阿薩德使用化學武器踐踏人權，反對派現在則全都是極端分子和恐怖分子」，「敘利亞，沒有正義可言」。敘利亞問題獨立調查委員會成立於2011年8月，隸屬於聯合國人權理事會，負責人為巴西人保羅·塞爾吉奧·皮涅羅，成員包括：初始成員美國人卡倫科寧·阿卜扎伊德，土耳其人亞肯·埃蒂爾克（2012年3月卸任），以及2012年9月加入的瑞士人卡爾·戴爾朋特，泰國人威迪·蒙丹蓬。因而，隨著戴爾朋特的離職，該委員會只剩下包括負責任人在內的3名成員。戴爾朋特現年70歲，曾經擔任海牙國際刑事法庭首席檢察官，參與對盧安達、南斯拉夫人權問題的調查，可以說是一名資深的聯合國官員。從其宣布離職時發表的言論來看，她的離職，顯然不是因為「伊斯蘭國」行將末日、敘利亞露出了和平的曙光而自動隱退，也不是因為年紀大了，要回家頤養天年、安享天倫之樂；她的離職，是帶著深深的遺憾、滿滿的情緒的。那麼，戴爾朋特女士所言的敘利亞「無好人」、「無正義」，向外界傳達了什麼意思呢？其實，這折射出以聯合國為主的國際組織，在當前以美為首構建的霸權主義、強權政治的國際關係體系下，扮演著無力、無助乃至尷尬的角色：若要有所作為，就必須依附、服從強權，但那又有什麼正義可言呢？而且弄不好還變成助紂為虐、為虎作倀；若要保持獨立、堅守正義、尋求真理，要麼將四處碰壁、一事無成，要麼將承受丟飯碗乃至丟性命的危險。該調查委員會成立以來，未獲敘利亞政府承認，因而從未進入敘境內。其針對敘利亞人權問題公布了至少12分調查報告，只能依靠4600余份來自敘利亞及日內瓦的電話或網路訪談、照片、醫療記錄等資料。從其已公布的報告內容來看，其對敘利亞內戰中的直接當事各方，包括敘政府、敘反對派以及「伊斯蘭國」等極端組織，都有所揭露和抨擊，可以看出該委員會試圖保持中立、客觀和公正。比如，針對4月4日發生在敘西北部導致78人死亡的「化武慘案」的調查，該委員會負責人皮涅羅4月21日在聯合國召開發布會表示，事件中絕大多數遇難者死於常規武器，而非化學武器。但是，有什麼用呢？在調查結果出來之前，美就已經於4月6日以59枚「戰斧」導彈對敘政府進行了「嚴懲」。而為了滿足自己的需要和達成目的，美甚至可以棄一個「事實」不顧，而選擇自己需要的「事實」。6月底美故伎重演，出現再次以化武為借口對敘動武的先兆，指責敘政府準備發動令一場化武襲擊。而此時另一個國際組織，聯合國禁止化學武器組織敘利亞化武問題特派團，同樣沒有進行實地取證與調查，也「碰巧」發布調查結果為之背書，稱4月4日的化武慘案確實使用了沙林神經毒氣。也許正是諸如此類的事情，才令戴爾朋特女士大有「一事無成」之感。根據其在該委員會工作期間所發表的言論，古道君看來她很想堅持公平正義，本著事情本身的是非曲直去履職盡責，而且常常鋒芒畢露、直言不諱。比如，2015年3月她在接受媒體採訪時表示，為了政治解決敘利亞危機，巴沙爾是唯一可能的對話者；她曾在2016年2月表示支持俄羅斯對敘空襲，「我認為俄羅斯的干預是件好事，終於有人對恐怖組織採取行動了」；針對2016年8月2日發生在阿勒頗的毒氣事件，儘管以美為首的西方一致否認，但作為調查委員會成員的戴爾朋特卻直言不諱告訴媒體，「使用化學武器的是反對派而非敘利亞當局」。這些也許都是站在客觀、中立立場上吐露的真話，但以美為首的西方國家顯然不愛聽。得罪了這些國家，這些機構委員們還能有所作為？能保住飯碗一直干到現在就已經不錯了。聯合國在國際事務中沒有強制力，常常扮演著有名無實的角色，而敘利亞恰恰又是一個最為複雜的漩渦和泥潭。戴爾朋特女士作為一個保持著良心的聯合國官員，任職近6年來一定備受煎熬，那麼如今的辭職，也許正好是一種明智的解脫。（文/古道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