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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習表演，就是學習如何把脆弱暴露在人前。在外人面前剖開胸膛，伸手進去戳動自己的心，從中爆發出的歌哭言笑，既是角色，也是自己。正常的成年人要在這世界上生存，都早已穿上了鎧甲，隱藏起軟肋，不會總是讓自己血淋淋。演戲不是心理治療，但它的過程非常治癒。外行人以為表演就是「演」(act)，是假裝出來的，但實際上，表演是最大地打開感官與內心，接受一切刺激，給予一切可能的「反應」(react)。想要傳遞真實，必須先對自己誠實。譬如即興表演中的大哭，演對手的「父親」指著鼻子罵我，狠狠戳到了我童年經歷的按鈕上。按鈕一觸即發，情感的泄洪就將角色和演員統一起來。在生活中可以玩玩惡作劇，把陌生人當對手，拋下自我，一切就都是自由的。有時候把自己本身當做角色，從現實中跳出來一看，也就不過如此。人生如戲，戲如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