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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多了血腥重口、黃暴虐心的小片兒，今天毒藥君決定來點不一樣的，跟你們來一場靈魂的交織、心靈的碰撞。一部超現實的小短片，讓你在不黃不污的畫面中刷新三觀。《對話的維度》Možnosti dialogu豆瓣評分9.1，好於98%的短片。本片曾榮獲Annecy國際動畫電影節「動畫的世紀·100部作品」第三名，以及1983年柏林國際電影節金熊獎最佳動畫短片獎。然而在講這部短片之前，我們有必要先簡單了解一下它的編劇與導演楊·史雲梅耶。他被稱為在世最偉大的定格動畫大師，「悲觀」和「超現實」是他的標籤。之前毒藥君就曾介紹過他的電影《夢魘瘋人院》，影片中各種生肉、器官的舞蹈震碎了不少人的三觀。其實比起他的長篇電影，短片才是他最擅長的領域。而看他的短片往往讓觀眾產生兩個感受：一、看不懂；二、不確定是不是看懂了。對於這點，他自己是這麼解釋的：「看我的電影不需要說明書，我的作品有不少意義，我寧願觀眾用自己主動的象徵主義去解讀。就好像心理分析那樣，人總有私自的秘密。沒有這秘密，就沒有藝術。」也就是說看他的影片，沒有絕對的解讀標準，全憑自己的悟性。因此接下來，毒藥君就要給大家分（hu）析（shuo）解（ba）讀（dao）一番《對話的維度》了。短片講的是對話卻通篇沒有一句台詞，只有12分鐘，還被分成了三個部分。第一部分：真實的對話（Factual Discussion）主角是果蔬、書本文具以及機械零件拼湊出的人像，三種不同的材料，代表著三種不同管觀點持有者。三者一言不合就開撕，兩兩較量，弱的一方被強的一方吞噬。首先是「機械零件人」對戰「蔬菜人」，機械一口吞下果蔬，咀嚼粉碎后再吐出。被吞噬者粉碎再造這一鏡頭相當有想象力。經過強者的咀嚼，再把它吐出來的時候，被吞噬者的稜角已經不分明。然後又開始了新一番的較量……幾次下來，三者原本分明的外貌已經變得近乎相同。這是不是就是暗示了人與人之間不同觀點的征服與同化的過程？這個觀點沒毛病，但是離滿分裝逼答案還差10分的距離。楊史雲梅耶是捷克人。捷克經過蘇聯的統治，后重獲原有的話語權與發展權。從這個角度出發，或許這三方可以「深入解讀」為農民階級，知識分子和工人階級。而從片中被同化的順序來看：知識分子同化工人階級，農民階級同化知識分子，農民階級又被工人階級搞定。三者一開始相互獨立，隨著文明的發展，開始交流融合，變得相互包容。而這種融合所帶來的負面效應就是強權擴張以及個體本性丟失。第二部分：激情的對話（Passionate Discourse）這一部分的主角是由粘土組成的一對男女，導演用黏土的融合和分裂來表現了情感狀態。兩人剛開始就像所有的戀愛小青年一樣，一眼定情，小手兒一碰，繼而天雷勾地火。兩人越吻越激情，然後直接上演了一段藝術表現力不錯的「不可描述」畫面。激情逐漸淡去，兩人之間也有了「小泥巴」，隨之而來的就是越來越多的爭吵，互相推諉責任。最後甚至發展到敵對的、彼此傷害的地步。背景音樂從開始就呈現出悲觀的態度，似乎早就看穿了這一荷爾蒙反應的惡性循環結果，果然不負導演的「悲觀」標籤。《電影手冊》曾評論楊·史雲梅耶：「對於人生超現實的悲觀詮釋，只有文學巨擘卡夫卡可以和史雲梅耶相提並論。」激情總是美好的，而責任確不是所有人都能承受的。即便再相愛的兩個人也可能因此走向毀滅。騷年們，激情需謹慎啊！第三部分：疲憊的對話（Exhaustive Discussion）主角依舊是兩個黏土人，雙方的對話從「和諧」走向「崩潰」的過程。一開始，兩人配合默契，你吐牙刷，我擠牙膏；你伸鉛筆，我拿筆刨；你吐麵包，我塗沙拉。然而這樣和諧的幾回合下來，兩人互換位置之後，規則被打破，你吐出的是牙刷，我吐出的卻是鞋帶。兩人依舊按照自己的順序出招，導致結果越來越壞，吐司上被繫上了鞋帶、卷筆刀把皮鞋卷壞……雙方在這樣相互傷害的「對話」中疲憊不堪，但誰也不肯讓步，最後是你出什麼，我就拿相同的懟回去。這一段有人說隱喻了政治規則，或者是社會秩序，當規則被破壞時，交流必定無法平衡繼續。確實，在楊大師的影片中，人們總能找出點對政治格局和社會的隱喻與諷刺。《斯大林主義在波西米亞的終結》中暗喻從獨裁者斯大林，最後到戈爾巴喬夫，政治家換了一撥又一撥，本質卻從未變過。《棺材與天竺鼠》中暗喻人類被本性中的貪婪、慾望、仇恨、報復等一系列慾望所驅使等等。他的作品中也幾乎從未有過美好與純真，就算是看似童真的《愛麗絲》和《荒唐童話》這種題材，照樣是處處透著腐爛詭異的氣息。定格動畫的魅力也在於通過架構一個脫離現實的各種奇觀，來達到對真實社會的諷刺。這部12分鐘的短片，或許能讓你打開通往這光怪陸離電影世界的一扇小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