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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載聲明：本文于于四月七日刊登於北京大學網路文學論壇所開設的微信公眾號「媒後台」，本站已獲得授權轉載文章。閱讀原文本年表最早作為附錄，收於《網路時代的文學引渡》(邵燕君，廣西師範大學出版社，2015年），2017年初由微信號「網文新觀察」推送，並新增2016年部分。 以下大事年表，主要以網友「後世史學家」的《玄幻網站風雲錄》、weid的《一部標籤的豐富史，一則原創小說類型談——試論二十一世紀以來大陸網路類型小說的興起與演變》和歐陽友權的《網路文學發展史》（廣播電視出版社，2008年）為底本，參考各相關網站說明以及CNNIC歷次《互聯網路發展狀況統計報告》，並依據整理者多年閱讀研究經驗完成。作者作品部分主要依據「龍的天空」論壇相關資料，特別是網友「暗黑之川」所撰寫的年度總結。 年表完成後曾送陳村（「榕樹下」首位藝術總監、「躺著讀書」版主）、楊晨（起點中文網早期團隊成員、現任總編輯、閱文集團總經理）、邪月（原幻劍書盟總編輯、現百度文學總經理）、冰心（晉江文學城創始人、站長）、血酬（原17K小說網創始團隊成員之一、湯圓創作創始人、網路文學大學常務副校長）審閱，這五位網路文學最重要網站元老級創始人、負責人不但進行了精心審讀，並且做出大量補正，極大提高了本年表的準確度和權威性，在此深表謝意和敬意！由於網頁湮滅，資料查找困難，其中必有錯漏顛倒之處，請讀者諒解並指正。本表僅初步成果，今後將進一步修訂。1987年 9月14日，CANET在北京計算機應用技術研究所內正式建成第一個國際互聯網電子郵件節點，併發出了第一封電子郵件： Across the Great Wall we can reach every corner in the world. （越過長城，走向世界），揭開了人使用互聯網的序幕。1991年4月5日，北美留學生創辦第一份中文電子周刊《華夏文摘》。少君《奮鬥與平等》為最早的網路首發小說。王笑飛以電子郵件訂閱系統的形式創辦海外中文詩歌通訊網。 1992年6月28日，美國印第安納大學搭建了世界上第一個中文新聞討論組ACT（alt.chinese.text）。此後，當時以留學生為主的中文網民開始在ACT上手動輸入收錄金庸、古龍等人的作品1993年3月，詩陽開始通過電郵網路發表作品，並在ACT和詩歌網發布數百篇詩歌，被認為是首位網路詩人。10月，圖雅開始在北美高校論壇上發表短篇小說、雜文和詩歌，被認為是早期網路上較為傑出的寫作者。1994年2月，方舟子等人創辦了第一份中文網路文學刊物《新語絲》，以收集、摘錄中文網路原創文學為主。1995年 3月，詩陽、魯鳴等人創辦中文網路詩刊《橄欖樹》。8月，大陸第一個BBS——「水木清華」BBS建立。年底，幾位女網友創辦女性網路文學詩刊《花招》。1996年 金庸客棧BBS（「Bulletin Board System，當時還被翻譯為「電子公告牌系統」）建立，這個論壇上活躍著大量「金庸迷」，也交流其他類型的作品。後來該網站被納入四通利方（即後來的新浪網）旗下，故稱「新浪網金庸客棧」。隨著新浪論壇數次改版，許多資料都沒能留存下來，極少數作品被收錄在《金庸客棧·十年》（友誼出版公司，2007）一書中。在金庸客棧誕生了今何在的《悟空傳》（2000）等網文早期有影響力的作品。1997年 6月，網易公司成立，向用戶提供每人20兆的免費個人主頁空間，這為後來文學書站的發展提供了基礎。8月，羅森開始創作玄幻小說《風姿物語》，其後在兩岸互聯網傳播。11月2日，足球隊進軍世界盃失利后，四通利方的體育沙龍（後來成為新浪體育）出現署名「老榕」的帖子《大連金州不相信眼淚》，48小時後點擊量達到數萬，當時被稱為「全球中文網上最著名的帖子）后全文在《南方周末》（11月14日）刊登，初次讓人們感受到網路論壇的力量和影響。12月25日，美籍華人朱威廉創建「榕樹下」個人主頁。CNNIC（互聯網路信息中心）第1次《互聯網路發展狀況統計報告》稱：截止1997 年10 月31 日，上網計算機數：29.9 萬台，上網用戶數：62 萬，年齡在 21-35 歲之間的青年人佔78.5%。上網用戶中從事科研、教育、計算機行業的用戶及學生佔54.7%，真正的消費型用戶占的比例很小。大部分上網用戶都對科技信息比較感興趣，只有24.8%的用戶希望在網上獲得休閑信息。 1998年 2月，「清韻書院」創建，該網站有《網路新文學》電子期刊，還活躍著「清韻匪幫」等眾多武俠小說作家（匪一多事、匪二香蝶 、匪三楊叛、匪四小僧、匪五狗熊老掰、匪六水泡、匪七鳳歌、匪八空缺、匪九：楊萬里、匪十至匪十五空缺、匪十六妹滄月）。清韻書院誕生了江南的《此間的少年》（2001）等網文早期的重要作品。在清韻論壇天馬行空版區還誕生了「九州」系列（2002）。3月，「文學城」個人書站成立。3月22日到5月29日，蔡智恆（當時以jht網名，后改為「痞子蔡」）小說《第一次親密接觸》發佈於台灣成功大學BBS上，隨後被轉載到了大陸各大BBS，並在大陸第一次引起關於網路文學的轟動。1999年11月，由知識出版社出版大陸簡體版。5月，「黃金書屋」個人書站成立。動漫愛好者網站「迷迷漫畫世界」與「桑桑學院」合併，建立了新的「桑桑學院」（http://sunsunplus.51.net）, 並設置「耽美小島」專欄，專門刊登耽美作品。7月10日，「書路」個人書站正式創辦。8月到10月，筱禾在「男人男孩天堂」（BOY2MAN）連載《北京故事》（2002年由香港導演關錦鵬改編為電影《藍宇》）。電影《藍宇》劇照CNNIC第3次《互聯網路發展狀況統計報告》稱：截止1998 年12月31日，上網計算機數74.7 萬台,上網用戶數210萬,65%的用戶希望在網上獲得休閑娛樂體育信息。在網路發展初期，對於以大學生為主體的網路用戶來說，新興的互聯網路媒介對文學的作用主要是：一是為找不到發表渠道的文學青年提供發表平台，並形成志趣相投的交流圈；二是為喜好通俗小說的讀者提供便利、及時、海量、免費的閱讀渠道。因此，造成以下現象——各書站主要以儘快更新香港流行的玄幻小說（主要是黃易*《大唐雙龍傳》、莫仁《星戰英雄》）來拉攏讀者，而同時這一時期比較有影響的網路原創作者作品則帶有文青性質，后大都在紙質期刊發表或出版，如邢育森《活得像個人樣》、李尋歡《迷失在網路與現實之間的愛情》、寧財神《緣分的天空》、安妮寶貝《告別薇安》《七年》《七月和安生》等。 1999年 3月，洪華龍創辦海南天涯在線網路科技有限公司，運營「天涯文學社區」（簡稱「天涯」）。7月4日，鄒子挺、孫立文創建的「西陸」BBS正式上線運營。8月，上海榕樹下計算機有限公司成立，獲得120萬美元風險投資，「榕樹下」全球中文原創作品網正式運作，此前一直為個人主頁。8月20日，「紅袖添香」個人書站成立，聲稱致力於「白領文學」。9月18日，王蒙、劉震雲、張抗抗、畢淑敏、張潔、張承志起訴世紀互聯通訊技術公司未經允許在互聯網上傳播其作品，侵犯著作權，北京海淀法院一審判決世紀互聯通訊技術公司敗訴，停止侵權並公開道歉，同時賠償經濟損失。10月，網易開始舉辦「網路文學大獎賽」。11月11日，「榕樹下首屆網路原創文學大賽」舉辦。11月28日，西門大官人在「天涯論壇·舞文弄墨」以長篇連載《你說你哪兒都敏感》成為天涯新星，該書後由電影出版社於2001年9月出版。12月，「多來米中文網」以400萬人民幣的價格收購網易個人網站排行榜中前20位個人網站中的16家，其中包括「黃金書屋」。「黃金書屋」被收購后，出於版權的考慮，在操作上不太敢放開手腳抄襲複製，因此未能收錄當時最為流行的作品，而自身原創作品又不夠多，從而造成讀者群逐漸流失，主動讓出了網路書站的霸主地位。12月28日，「露西弗俱樂部」（http://www.lucifer-club.com）成立，這是大陸第一個專門的耽美文學網站，成為當時耽美同人女的主要聚集地。年底，都梁的《亮劍》開始在網路連載，2000年1月由解放軍文藝出版社出版，並於2005年改編為同名電視劇。CNNIC第5次《互聯網路發展狀況統計報告》稱：截止1999年12月31日，上網計算機數350萬台，上網用戶數890萬，其中高中以上文化佔97%，38.04%的用戶在網上最主要獲得電子書籍方面信息。除了被並稱為「網路文學三駕馬車」的李尋歡、寧財神、邢育森，以及俞白眉、安妮寶貝這些知名作者的作品外，本年度比較有影響的網路原創作品主要還有：都梁《亮劍》、黑可可《晃動的生活》、沙子《輕功是怎樣煉成的》、心亂《秋風十二夜》《拒絕》、稻殼《流氓的歌舞》、南琛《太監》等等。 電視劇《亮劍》劇照。圖為本劇一句知名台詞2000年1月安妮寶貝短篇小說集《告別薇安》由社會科學出版社出版。22日，「榕樹下首屆網路原創文學作品獎」頒獎典禮在上海商城劇院會場舉行。評委由「傳統作家」（賈平凹、王安憶、王朔、阿城、余華、陳村、酈國義、郝銘鑒）、「網路作家」（寧財神、邢育森、安妮寶貝、吳過、柳五、SIEG）、「網友代表」（全景、殘劍、溫柔）組成。北京師範大學五四文學社、北京大學我們文學社為友情支持單位。《性感時代的小飯館》（尚愛蘭）獲小說一等獎；《蚊子的遺書》（蚊子）獲散文一等獎。同年4月，「榕樹下首屆網路原創文學作品」分三冊《性感時代的小飯館》、《我愛上那個坐懷不亂中的女子》、《蚊子的遺書》由花城出版社出版，陳村任主編。2月18日，今何在《悟空傳》首發於新浪網「金庸客棧」，連載至4月5日結束，共20章。2001年2月，由光明日報出版社出版實體書。《悟空傳》走紅之後，陸續有人跟風創作《天蓬傳》《唐僧傳》《沙僧日記》並獲出版。《悟空傳》中的這句經典熱血台詞，成為一代人的青春記憶 4月5日，號稱全球最大的中文圖書閱讀網站及電子書發布平台的博庫網正式登陸，在北京進行大規模招聘。博庫網由4位留學生在1998年於美國矽谷創辦，自稱是全球第一個與作家簽約進行規範化運作的網路公司，已與數百位華文知名作家簽約，擁有最龐大的網路書庫及作家陣容。6月1日，「鮮文學網」 (www.myfreshnet.com) 成立，在這裡發布作品的耽美作者彙集台灣、香港、大陸各地。此前《風姿物語》等知名網路作品已經開始在「鮮網」的前身「巨豆網」上連載，此後「鮮網」、「小說頻道」、「冒險者」、「信昌」等台灣出版社為大陸網路文學提供了繁體出版這第一個商業變現渠道，但出版的書同時也被禁止繼續在網路上連載，導致《飄邈之旅》《小兵傳奇》等一批早期的大熱書失去了不少網路人氣。北京中北電視藝術中心主任、知名導演尤小剛投資的「京視交易網」開通，將包括《人民文學》《當代》《十月》《收穫》在內的大部分文學刊物上網，並試圖面向演藝界發布文化消息並進行文化領域的交易。7月3日，「榕樹下」網站起訴社會出版社「網路人生系列叢書」侵權。北京市第一中級人民法院於11日受理此案，12月1日判決被告社會出版社立即停止出版、發行《寂寞如潮》、《網事悠悠》等侵權書籍，賠償原告上海榕樹下計算機有限公司損失人民幣10001元。最早網站上的文學作品大都為古典文學作品或網民的原創短篇，基本不涉及盜版問題。之後，榕樹下曾收購作家版權，如朱偉《音樂聖經》、陳思和《當代文學教程》，力圖建立正版閱讀，但後來被盜版打垮。7月中旬，「TOM文學網」和「榕樹下」在北京市舉辦網路文學討論會，主題為「網路寫手要不要成為傳統作家？」8月1日，隨緣、紅塵、水之靈（流水）、五月天空（五月）、weid等五人決意獨立做一個華語地區的第一大原創文學網站，到了2001年1月，他們將各自名下的「自娛自樂」、「一意孤行」、「紅塵閣」、「五月天空亂彈」四個文學BBS退出「西陸」，改組合併為「龍的天空」（簡稱「龍空」）原創聯盟網站。 8月3日，癌症患者陸幼青在「榕樹下」網站掛出了第一篇「死亡日記」，在網站的推動下引起媒體關注報道。10月23日，陸幼青以一篇《謝幕》結束連載。11月11日，結集成《生命的留言——〈死亡日記〉》出版。9月《作家》《大家》《鐘山》《山花》四家文學雜誌在貴陽舉辦的第六屆「聯網四重奏」年會，決定刊登有代表性的網路作家作品。13日，寧肯的《蒙面之城》開始在新浪網文教頻道連載，2000年12月12日連載結束。該書曾投稿13家出版社未果，連載的成功，引來多家出版社接洽。隨後分上下部於《當代》雜誌2001年第1期和第2期連載發表，2001年4月由作家出版社出版。10月，「龍的天空」建立作者社區，飛凌、rly、楊雨、mayasoo、今何在、狼小京成為首批入站作者。「書情小築」、「石頭書城」、「小書亭」、「凝風天下」等4個文學書站聯合成立鬆散的網站聯盟「幻劍書盟」。12月24日，「榕樹下第二屆網路原創文學作品大賽」頒獎典禮在上海美琪大戲院舉行。flying-max《灰錫時代》獲最佳小說大獎；今何在《悟空傳》獲得最佳人氣小說獎。本次大賽正值「榕樹下」網站最興旺期。2001年4月，「榕樹下第二屆網路原創文學作品」由陳村主編成「網路之星叢書」（含《貓城故事》《人類兇猛》《灰錫時代》3冊）由花城出版社出版。此時，由於網路文學收費模式尚未建立，並且盜版橫行，作家不敢在網路上首發作品。所以，優秀作家總是在網上成名后迅速逃下網，進入紙媒出版，「紅一批，逃一批」，極大限制了網路文學的發展。CNNIC第7次《互聯網路發展狀況統計報告》稱：截止2000年12月31日，上網計算機數892萬台，上網用戶數：2250萬，45.99%的用戶在網上最主要獲得電子書籍方面信息。在用戶網上實際購買過的種類產品中，書刊類以58.33%排在第一。從年中開始，互聯網泡沫破滅，大量初期的網路書站倒閉。此時，「西陸」BBS則以相對低廉的價格，成為網路文學的新中心，「龍的天空」、「翠微居」、「天鷹」等著名書站都是從這裡起步的。本年度比較有影響的網路原創作品主要有：今何在《悟空傳》、瞎子《佛裂》、燕壘生《瘟疫》等。這一時期學術界已經出現了一些探討網路與文學藝術關係的著作，代表作有黃鳴奮的《比特挑戰繆斯——網路與藝術》（廈門大學出版社，2000），他後來還有一些從媒介角度研究網路與藝術關係的專著，包括《超文本詩學》（廈門大學出版社，2002）、《互聯網藝術產業》（學林出版社，2008）、《新媒體與西方數碼藝術理論》（學林出版社，2009）等。2001年 1月，在「自娛自樂」、「一意孤行」、「紅塵閣」、「五月天空亂彈」退出后，「百戰」、「天鷹」等BBS在「西陸」逐漸崛起。安妮寶貝《八月未央》出版（作家出版社）。同年9月，長篇小說《彼岸花》出版（海南出版公司）。安妮寶貝作品出版路徑打通后漸漸淡出網路。由於網路寫作與發表不能帶來足夠的現實收益，其餘早期知名網路作家也或轉行，或轉向紙媒出版。2月，夢回漢唐的《從春秋到戰國》在網路上發布，在網路傳播過程中小說名字被改為《開戰》（署名周梅森）、《從春秋走向戰國》等，該作是已知的最早的網路穿越小說，也是網路軍事戰爭小說的先行之作。6月，依託地下文學刊物《黑藍》建立文學社團的陳衛等人建立「黑藍文學網」。9月，「黑藍文學網」暫停。2002年3月，「黑藍文學網」重新啟動。5月，「黑藍文學網」開通。「黑藍」堅持先鋒實驗性的小眾化「純文學」路線，可以說是最為純粹的原創文學網。年中，老豬的《紫川》、讀書之人的《迷失大陸》開始在「龍的天空」、「幻劍書盟」等網站連載，成為當時玄幻圈最受歡迎的作品。《紫川》書影7月「龍的天空」成立關聯出版機構——北京世紀幻想文化發展有限公司。由於彙集了當時幾乎所有最好的網路作者，「龍的天空」迅速成為大陸地區規模最大、訪問量最多的原創文學網站。12日，一位以「黎家明」為筆名的艾滋病人在「榕樹下」連載自己的親身經歷《最後的宣戰——黎家明的艾滋手記》，引起傳媒關注。樹下野狐開始創作《搜神記》，成為早期「東方玄幻小說」的代表作。8月22日，「榕樹下」主辦的「貝塔斯曼杯·第三屆全球網路原創文學作品獎」評比活動開始舉行。然而後來隨著網路熱潮全面衰退，「榕樹下」上市成為泡影，融資困難，合併談判受挫，資金困難。長篇獲獎作品《秦盈》（雷立剛）和《爛醉如泥》（潘能軍）沒有得到大賽承諾的多則兩萬少則一萬的獎金，各自只得到五千元；其他中短篇及散文與詩歌獲獎作品一律只發一千元獎金。「榕樹下」的背約行為直接損害了其形象，大賽評委會主任陳村因此辭去評委及榕樹下「躺著讀書」版主之職。2002年4月，「第三屆全球網路原創文學獎」獲獎作品（潘能軍《爛醉如泥》、雷立剛《秦盈》以及李尋歡主編的中短篇小說合集《飛翔》《春秋時期的愛情瘋子》）由杭州出版社出版。後來，改組過的「榕樹下」新管理層認為舉辦網路文學大賽吃力不討好，因此不再舉辦。直到「榕樹下」被盛大文學收購后，才於時隔9年之後的2010年重新啟動「榕樹下第四屆原創文學大展」。10月，檸檬火焰在「露西弗俱樂部」連載《束縛》（2002年6月完結），作品中前所未有的「虐身」程度在讀者中引起巨大反響，成為耽美「虐文」的早期經典作品。11月，寶劍鋒等人在「西陸」BBS創建「玄幻文學協會」。12月「龍的天空」與台灣獅鷲文化有限公司合作出版《神魔紀事》小說繁體版，開創了大陸原創作者在台灣地區進行繁體出版的先河。此後4年間，「龍的天空」與台灣8家出版公司合作出版各類型長篇小說140餘部。27日，暗夜流光在「露西弗俱樂部」連載《十年》（2002年1月22日完結），成為現代耽美的經典之作，2015年6月根據《十年》改編的電影《南方》宣布正式開拍。31日，「桑桑學院」的「ACG堂」設立的「同人小說」分區第一次有同人小說發布，它們主要是《銀河英雄傳說》和 CLAMP作品的同人作品。這一分區最遲活躍到2007年2月。年間，「瀟湘書院」（www.xxsy.net）成立。年底，博庫網關閉，國內第一次eBook收費嘗試宣告失敗。雖然博庫網拓展知名度和網站瀏覽量，但是其所倡導的收費下載與收費閱讀精神，在免費成為通行法則的互聯網爭霸年代顯得格格不入。盜版風行，其最重要的上遊資源優勢——與幾乎所有的中文知名作家、作者、學者簽約的幾千本電子書，也根本沒有發揮出來。另外，當時網路收費條件也不具備。新浪網率先在門戶網站開辦以連載已出版作品為主的讀書頻道。「新浪讀書頻道」發源於文化頻道的連載，後來決定告別網路原創連載，轉變為正規出版物的延伸閱讀，開始連載春樹的《北京娃娃》、王文華的《蛋白質女孩》及痞子蔡的系列作品。「搜狐讀書頻道」2004年8月份成立，最初主要以書庫的形式運作。「騰訊讀書頻道」2004年9月上線。隨後人民網、千龍網、新華網等其他綜合網站也相繼開通讀書頻道。CNNIC第9次《互聯網路發展狀況統計報告》稱：截止2001年12月31日，上網計算機數124萬台，上網用戶數：3370萬，45.99%的用戶在網上最主要獲得電子書籍方面信息。用戶在網上實際購買過種類產品中：書刊類以58.33%排為第一。隨著網路用戶規模的擴大，網路文學逐漸告別BBS為主要平台的精英小眾時代，開始步入垂直文學網站為主要平台的大眾化時代。互聯網用戶的文學需要從表達交流為主變為以休閑娛樂為主，因此網路文學原創作品不再以業餘文青型為主，通俗幻想型小說（即所謂「玄幻文學」）漸漸開始成為主流。由於受網路遊戲收費的推動與手機簡訊贏利模式的鼓舞，文學網站意識到網路文學潛在的商業價值，開始探索盈利模式，嘗試進行收費。本年度比較有影響力的網路原創作品主要有：江南《此間的少年》、老豬《紫川》、夢回漢唐《從春秋到戰國》、樹下野狐《搜神記》、暗夜流光《十年》、檸檬火焰《束縛》、讀書之人《迷失大陸》、常昆《無賴戰記》、飛凌《天廬風雲》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