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i 字媒體

南洋水師是晚清洋務運動期間建立的一支近代化海軍艦隊。但這支艦隊無論是名氣還是實力都與北洋水師相差甚遠，甚至常被人們忽略遺忘。甲午戰爭期間南洋水師沒有北上參戰助北洋水師一臂之力至今仍飽受質疑。南洋水師主力戰艦的火力和防護能力都比較弱其實，南洋水師從成軍開始就面臨嚴重的資金短缺問題。清政府原計劃每年拿出400萬兩白銀供南洋水師和北洋水師使用。但後來，這些錢被全數劃撥給北洋水師。因此，在剛剛建成的兩年多時間裡，南洋水師僅從福州船政局得到了幾艘木製炮艦。沈葆楨此外，南洋水師訂購的四艘新式蚊子船被北洋水師強行截留，原屬南洋水師的「操江」號也調撥給了北洋。雖然南洋水師的創建者，時任兩江總督的沈葆楨要回了「名義」上屬於南洋水師的每年200萬兩白銀，但實際使用不過40萬。相較而言，清政府購買「定遠」艦花費了約140萬兩白銀。也就是說，南洋水師三年的經費都不夠買一艘鐵甲艦。中法戰爭之後，雖然經費有所增加但增幅不是很大，南洋水師仍無力購置大型戰艦。清政府十餘年建設海軍的費用，南洋水師勉強只佔到六分之一。官兵餉銀無法足額發放，武器裝備得不到及時維護和更新，部隊訓練水平低下是南洋水師的「常態」。「開濟」級巡洋艦還備有風帆索具，船頭有銅質撞角左宗棠接管南洋水師后，從德國購買了「南琛」、「南瑞」兩艦，又從福州船政局訂購了兩艘快船，整體實力有所提升。但在1882年，左宗棠上奏朝廷要在長江流域興修水利以消除數十萬頃圩田的水患。為此，他動用了將近二十萬兩鹽稅。然而如此浩大的水利工程光靠鹽稅是遠遠不夠的。於是，他便挪用了南洋水師的軍費，數額達上百萬兩白銀。從此，南洋水師因軍費匱乏而一蹶不振。左宗棠挪用海軍經費興修的初衷也算得上是利國利民，比慈禧太后大興土木修建園林更具正當性。但是看得出來，建設海軍並非是晚清政府最重要的關切點。太後過壽、興修水利，甚至皇家的喪事都能挪用海軍的款項。連被「偏愛」的北洋水師都被層層盤剝，更不用提南洋水師了。所以，南洋水師不可能強大起來，其主力艦無非就是「開濟」級、「南琛」級這樣的2000噸級的戰艦。即使甲午戰爭期間北上參戰，也未必能改變結果。左宗棠創辦了福州船政局，能夠製造和修理戰艦，是清朝最大的船舶工廠除了缺錢外，南洋水師歷任的五位領導者對於海軍的認識都未能突破「海岸防禦」，其中不乏歷史上有名的洋務派大臣。清廷認為海軍的作用只是配合岸防火力防禦敵軍登陸，根本不需要與敵海軍爭奪制海權。時任南洋大臣的劉坤一極力反對購置鐵甲艦，作為近代海防創建人之一的左宗棠，對於鐵甲艦也極為不屑甚至是排斥，他在主觀上更認同「有海防無海戰」的論調，強調「江海防務並重，不爭大洋」。而且，經世致用的他更希望海軍艦船能夠「兵商兩用」。所以，即便是晚清名臣左宗棠也不能把南洋水師帶入正途。發展海軍，既要有正確的發展戰略，又要有經濟上的巨大投入作支撐。很顯然，這兩方面晚清政府都不具備。所以，近代的海軍不可能成為禦敵於海上的決定性力量。北洋水師表面上還算強大，而南洋水師跟「強大」一點關係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