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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版《攻殼機動隊》在上映6日，獲得1.8億票房，成績不賴。但我們知道，一般來說票房和口碑沒多大關係，票房只和演員卡司有最大關聯。《攻殼特工隊》得到了豆瓣6.6的低分，與同檔期票房最高的《嫌疑人X的獻身》處在同一水平。 在電影院困得睜不開眼睛的時候我就想，得有多大功力，才能編成一個如此無聊的故事？明明故事背景的設定十分不錯。 抱著這個疑惑，我找來了1995年上映的《攻殼機動隊》，由押井守導演的動漫電影。 然後我就渡過了充滿「卧槽」的一個半小時。 看完真人版《攻殼機動隊》，仍然是沒有辦法想象動漫版《攻殼機動隊》的偉大的。但為了不讓我心愛的寡姐受太大委屈，我決定只用一句話總結兩個版本的區別，那就是：把《攻殼機動隊》動畫版所有的偉大都刨去，剩下的就是《攻殼機動隊》真人版。 《攻殼機動隊》的動漫電影版本由日本動畫大師押井守執導。雖然押井守導演在真人電影中不斷撲街，但他在動畫電影領域的地位是不可撼動的。 《攻殼機動隊》的地位也同樣，有人這麼評價《攻殼機動隊》在日本動漫界的地位：稍微專業一點的動畫史作品點評，這一部總不會排出前三。 《攻殼機動隊》是賽博朋克代表作。 不太了解科幻的人不太了解賽博朋克是什麼，簡單介紹一下： 塞博朋克類型的先驅曾經講：「我所關心的主要問題是：何謂真實？我甚至質疑這個宇宙，我想知道是否它是真實的，我想知道是否我們都是真實的！」 賽博朋克的世界是一個反烏托邦的、黑色電影的絕望世界。 在我狹隘的認知里，最知名的賽博朋克作品應該是《黑客帝國》。而《攻殼機動隊》據說是《黑客帝國》之母。 崔妮蒂的原型即素子。 前面說《攻殼機動隊》真人版刨掉了原版全部精華部分。簡單直白地講就是，導演刪掉了原版里所有文戲，留下的只是一大堆毫無邏輯的打鬥場面。 譬如，真人版《攻殼機動隊》里，小BOSS傀儡偶師被設定為和素子一樣的「半機械人」，都由高科技的身體和人的腦子組成，他們是一個科技實驗的產品。 但動漫電影的設定沒有這樣低幼，傀儡偶師是沒有人體組織的程序，被程序師設定出來入侵他人的電子腦以獲取信息。但「他」（這個程序是沒有生理性別的，暫且稱之為「他」）被設計得太過先進，已經擁有主體意識，「他」將自己稱為生命體，「他」也堅定自己是生命體。 而素子依舊是擁有人類腦組織和全副機械身體的半機械人，和真人電影一樣，她一直困惑自己是否生命體，抑或只是一個機械而已。 這種堅定和這種困惑擺在一起，即形成這部電影要表達的主題：生命究竟是什麼呢？ 動畫電影里有一個場景讓我印象十分深刻：一次素子完成潛水回到船上，她在開著門的船艙里就開始脫衣服——素子好像沒有人類的倫理觀念，她在行動中一般都要脫掉全部衣服，因為她最好的鎧甲就是她的機械皮膚。 她的搭檔坐在甲板上，他正和素子講話，原本盯著她看，但當素子開始脫衣服的時候，他愣了一下，還是馬上轉開頭去。 他是對素子的人類身份十分堅定的，雖然素子一直在懷疑自己是否生命體。 生命究竟是什麼呢？ 在人工智慧發展到這種境界，在電子腦發展到可以取代人類大腦的那個時候，「我思故我在」是不是還適用呢？ 如果能夠「懷疑」（即「思」）就是「存在」的話，那這種「存在」，這種全部機械化、沒有生物組織的物種，真的能夠被稱為「生命體」嗎？ 很多人聽到這個問題的第一反應會是：不是，沒有生物組織不能被稱為「生命體」。 但電影中堅稱自己是生命體的，那個叫做「傀儡師」的程序說： 「生命是沒有辦法被證明的，當代科學還遠未能定義生命。」 其實在看《攻殼機動隊》真人版的時候，我就有一個疑惑，畫面中雖然無時無刻不在出現高科技產品，3D廣告、可以被無限修復的人類肉體等等，但我依然感覺不到距離感。 沒有那種和現代相隔遙遠的距離感。 3D廣告、可以被無限修復的人類肉體雖然很厲害，但仍然在我的可想象範圍之內，那我們可以想象的極限就只是這樣子的世界嗎？ 動漫版馬上告訴我，當然不是。 人類社會的進步永遠不只是人類肉體的進步，不是機能的進步，而是思想和理性思考的進步。 信息時代之後，大家似乎過得迷迷糊糊。世界進步的定義只停留在「用蠟燭」變成「用電燈。 但工業時代已經過去，掌握了數理化就能走遍世界的時代已經過去。進步已經不是靠著日漸完善的科技，日漸增長的武力實力可以達到的了，而是靠著知識和理智，是不斷完善對世界和生命的認知。 素子身上最珍貴的，不是她無堅不摧的身體，而是她作為人類的大腦。 大腦和機械身體的差距，即動漫版《攻殼機動隊》和真人版《攻殼機動隊》的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