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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i 字媒體

2017-07-25T20:27:27+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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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個喪心病狂的悶棍殺人魔,在首都北京連續作案。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在光天化日之下,1年內連續打悶棍高達149次。當場打死的就有12人,58人負重傷。影響如此惡劣,手段如此兇殘,警方始終捉不到他們。聽薩沙說一說吧。 誰都知道,北京是祖國的心臟,也是全國治安重點地區。北京的警力極多,眾多刑偵專家都在這裡工作。這對於案件的預防和偵破,都是非常有利的。同時,北京的國家機關眾多,高層領導也非常多。一旦北京出現嚴重案件,就很容易受到高層的重視,成為公安部督辦案件。稍微上點道的歹徒都避免來北京作案。但是,這個規律在1999年8月8日被打破。8日下午2點,警方接到市民報警,北京西城區馬甸橋發生搶劫案,一名路人被刺傷警方迅速趕到現場,只看到地上的一灘鮮血,受害者付新發已經被送到醫院。在醫院中,30多歲的北京市民付新發驚恐回憶:大白天的,我一邊走一邊打手機。走上過街天橋沒多久,突然竄出來一高一矮兩個男青年。高個子的拿著一把雪亮的匕首,空著手的矮個子對我吼「要命的趕快把錢交出來」。我一驚之下,轉身就想跑。誰知道,一步還沒邁出,高個子一刀刺在我的大腿上。我疼得倒在地上,大喊救命。遠處好像有路人聽到了,朝天橋跑過來。兩個男青年挺緊張的,搶過我的手機就跑了。好心路人攔車將我送到醫院,萬幸的是傷得不重,沒刺到動脈。大白天在北京持刀攔路搶劫,這還得了?在民警反覆詢問下,付新發又回憶了一些細節:高個子男青年剛剛二十齣頭的樣子,挺壯實的。矮個子看起來似乎有三十歲了,看起來比高個子還要凶。哦,對了。矮個子是東北口音,同我遼寧的親戚說話差不多,可能是遼寧人。民警又問:高個子什麼口音?付新發回答:他一直沒說話!高個子好像是矮個子的小弟,都聽他指揮。民警問:高個子刺你之前,警告過你沒有?付新發:沒有。民警喃喃自語:下手這麼狠,不像是初犯。付新發的摩托羅拉手機,被搶走。當年手機還是比較值錢的,價值約1000元人民幣。這是標準的持刀攔路搶劫案,是比較嚴重的刑事案件。西城區警方部署警力,在馬甸橋附近蹲點守候,希望能夠抓住這兩個人。狡猾歹徒卻沒有回到馬甸橋作案,而是換了別的地方。從馬甸橋持刀搶劫案之後的大半個月內,北京市又陸續出現五六次次類似的持刀搶劫。受害者回憶,歹徒還是那一高一矮兩個男青年。不過,作案手法有些不同。民警調查了這幾起案件最後一個受害者孫邕。孫邕回憶:這兩個小子根本沒說話。高個子一上來,就用刀朝我大腿上扎。我中刀時候都愣了,還以為是流氓報復錯了人。我還說「哥們,我姓孫,你們認錯人了吧」誰知道矮個子說「少廢話,刺得就是你。趕快把手機錢包交出來,不然再多刺你幾下」我這才知道他們是搶劫的。真他媽見鬼了,沒聽說搶劫的傢伙上來先刺人的。民警說:上來就刺你,是因為之前一起未遂案件。他們上周搶劫沒得手,被一個退伍軍人打跑了。退伍軍人上過老山前線,會搏擊術。他裝作給錢,冷不丁把刀子奪過去。這兩個小子就嚇跑了。看來他們吸取了教訓,一開始就將人刺倒,然後再搜身搶劫。短短20多天內,歹徒作案高達七八起,平均3到4天一起,幾乎每次都捅傷人。歹徒的瘋狂可見一斑。只是,這個案子並不好破。1999年北京常住人口就高達1400萬,還有數百萬暫住人口。這1000多萬人中,百分之八十五分散居住在周邊城郊廣大區域,想要徹底排查根本就不可能。至於東北口音?誰都知道北京的東北人眾多。僅僅依靠矮個子有東北口音和受害者對歹徒大概相貌的描述,短時間內根本不可能捉住他們。正在北京警方全力排查走訪時,1999年9月3日,又一起新的案件發生。年僅17歲的高中生張某,被一高一矮兩個歹徒搶劫打傷。當天中午,張某去西城區阜外大街天意批發市場買東西。當他拿著買好的東西,走上過街天橋時,突然被人用鐵棍從背後打倒。幾分鐘后,一個路人走上天橋,發現張某頭破血流倒在地上,嚇得立即報警。醫生髮現,張某是被人從背後用鐵棍之內的兇器,打擊後腦導致昏迷。被從背後打倒,張某壓根就沒看到歹徒。張某隨身攜帶價值1000多元的一部手機失蹤,應該是被歹徒拿走了。張某對被襲擊感到不可思議,一度認為自己是突發疾病昏倒了。張某:不可能是搶劫,絕對不可能。我走上天橋上時,橋上人是不多。可一牆之隔的天意批發市場內,有幾百人做生意。這歹徒敢在這裡動手,我覺得不可思議。萬一我喊幾聲,批發市場人衝出來,他們怎麼跑得掉。西城區警方對此也很疑惑。目前為止,歹徒作案地點並非偏避的地方,相反很多距離市場、公交站甚至政府機關不遠。歹徒為什麼選擇這些地方,又是大白天作案呢?這不符合常理。同時,西城區警方憂心忡忡,因為歹徒將作案方法改成了打悶棍。之所以不在用刀捅大腿后再搶劫,可能是顧慮受害者仍然有反抗和呼救的餘地。同時,即便受傷倒地后,受害者也能看到他們的樣子,乾脆採用打悶棍的手法。這說明,歹徒的作案手法越來越高明,越來越隱蔽。讓警方沒有想到的是,9月3日的打悶棍案件,僅僅是系列案件的第一起。從此時開始,在短短2個月內,北京三環的各個過節天橋和過街通道,連續發生了高達三十多起打悶棍案件。案件作案手法相同,均是鐵棍打擊後腦,受害者都攜帶手機傳呼機等物。受害者全部被當場打暈,根本沒有看到歹徒的樣子。好在是大白天,還是偶爾有路人看到下毒手的歹徒,就是那一高一矮兩個男青年。這兩個小子手段極為高明,目前為止三十多起僅有一起失手(退伍軍人),其餘全部成功。作案地點選擇巧妙,逃離現場速度很快,沒有留下任何有價值線索。他們連續做了三十起案件,幾乎二三天就做一起,但警方始終抓不到他們。鑒於案件性質惡劣,又連續發生30多起,其中10人還被打成重傷,這必然造成首都市民的嚴重恐慌。在北京市公安局牽頭下,各區公安局迅速組成了聯合專案組。北京市公安局特別調來全國刑偵專家進入該專案組,要求儘快破案,抓住悶棍歹徒。幾個全國聞名的專家,立即對案件進行分析。越分析,這些專家越心驚,他們的對手並不簡單。專家們認為,這兩個傢伙的作案手法相當高明,堪稱建國以來最厲害的打悶棍殺人魔。17歲張某質疑的,歹徒為什麼會選擇附近人並不少的二環、三環大街上作案?歹徒選擇的並非人行道上,而是過街天橋和通道。選擇過街通道,是因為通道比較封閉,真正在通道內行走的人不多,往往只有一兩個人。這樣一來,便於歹徒選擇單獨受害者下手。如果在大街上,一條街上就算行人再少,多少會有幾個人,甚至會有巡邏警察、便衣警察之內。一旦打悶棍時候被其他行人看到,歹徒就有危險。在通道裡面作案,歹徒就非常安全。相比過街通道,歹徒重點選擇的還是過街天橋,主要是三環的過街天橋。專案組認為,歹徒選擇過街天橋仍然說明他們狡猾,腦子非常夠用。大部分歹徒,絕對不敢選擇在過街天橋作案。過街天橋高高在上,橋下路人一抬頭就能看到橋上的人。歹徒在天橋上怎麼隱藏,怎麼作案呢?事實證明,歹徒恰恰選在天橋中心,也就是有大幅遮擋物的一段下手。作案前,歹徒站在遮擋物附近,裝作抽煙、閑聊或者看風景,橋下的人根本就看不見他們。當受害者一個人路過這裡時,歹徒將他打悶棍放倒。由於存在遮擋物,橋下的路人即便距離二三十米,也是看不見。反而,橋上的歹徒可以隨時觀察橋下情況,一旦發現警察或者較多的路人上來,可以立即逃走。即便天橋附近有車站、市場、甚至機關之內,也不會歹徒影響作案。同時,普通路人經過天橋時,一般習慣眼睛朝下低頭行走,這就為打悶棍提供了最佳時機。11月19日中午12點,65歲的老人王某經過海淀區八里庄橋下時,又被悶棍打倒,隨身價值2300元的手機和財物被搶走。老人王某受傷較重,加上年紀比較大,導致半身偏癱。老人王某醒來后,也對被打悶棍感到不可思議:我聽人說北京有打悶棍的。我們這個年紀的人,做事都很小心,上街都提防了。但我怎麼也沒想到,他們竟然敢在大白天打悶棍。打悶棍都是在晚上打,打完乘著夜色逃走。我活了六十多歲,還沒聽說過敢這樣作案的。老王說的沒錯,警方對此也迷惑不解。這兩個歹徒作案頻率如此之高,卻又選在中午前後作案,確實不可思議。一旦他們被警方發現,青天白日之下,基本是逃不了的。甚至,如果他們行兇期間被見義勇為的市民發現,估計也是跑不掉。這不符合一般作案邏輯。專案組的專家卻並不驚訝,又恰恰是歹徒的高明之處。老人王某的質疑很正確。全國打悶棍作案的不少,確實很少有大白天下手的。這幾十起作案,歹徒全部選擇在上午9點到下午4點間,還都是周一到周五。選擇這個時間點,是非常巧妙的。這段時間雖是白天,絕大部分人都在上班,街道上並沒有多少人,便於作案。很多歹徒選擇晚上藉助夜色掩護作案。其實,晚上作案並不有利。走夜路的市民,警惕性都很高。只要有陌生人接近,路人會比較警覺,歹徒並不容易下手。打悶棍要求準確擊中後腦,如果打不中,受害者肯定會呼救、逃走、搏鬥之內,搶劫就失敗了。在夜晚打悶棍,並不容易成功。白天就不同!光天化日,艷陽高照,一般路人都會感到比較安全,沒什麼警惕心理,容易被偷襲。專案組還認為,歹徒不但狡猾,還對警方很了解,似乎有過從警的經歷。他們知道北京這種大城市,反而是晚上警察巡邏較多,白天巡邏較少。在大白天作案,他們更不容易遇到警察,更容易逃竄。自然,大白天作案是需要膽量的,一般鼠輩是絕對不敢的。這說明歹徒不但狡猾,膽量有意思的是,最初那個和歹徒搏鬥的退伍軍人,向警方提供了一條線索。這個退伍軍人認為:拿刀的高個子青年可能當過兵,或者當過警察。我上去奪刀的時候,他是沒有防備的,我一把將刀搶到手中。這個傢伙一驚之下,反手就來奪。這是一個標準軍隊偵察兵或者警察的擒拿動作。如果我不是上過老山前線或者反應慢一點,刀就被他又奪回去了。這個傢伙肯定受過軍事或者警方訓練,不是普通人。我看到逃走的時候,腰桿比較直,給人感覺也是當過兵的。高個子歹徒當過兵或者警察?這個線索很有價值,但仍然沒有什麼用處。高個子在所有案件中始終沒有開口,不知道他是哪裡人。全當過兵和警察的有多少人?根本沒法找。以上幾點,都說明這兩個歹徒非常高明,但高明的還不止這些。專案組還認為,歹徒選擇的受害者很巧妙。所有受害者,基本都是35歲左右帶著手機的市民,只有一起是17歲少年,一起是65歲老人。看來歹徒絕對是慣犯,對於受害者很了解。一般年輕人,沒有什麼經濟基礎,身上不會有什麼錢,也買不起手機。年紀大的老人,上街只會帶些零錢,更不會帶手機。35歲左右的市民,正好是事業較好,經濟基礎較好的年紀,身上帶的錢較多,帶手機的也很多。至於打17歲少年和65歲老人那兩起,也是因為這兩人拿著手機。一部手機,最差的也可以賣五六百元,高檔的一二千元,也算不錯了。經過以上種種分析,這兩個歹徒絕非初來乍到,應該是慣犯。矮個子悶棍殺人魔是大哥,高個子是小弟,前者很狡猾,應該是被政府打擊處理過的,有服刑或者拘留、勞教經歷,作案經驗豐富,作案手段高明。更厲害的是,矮個子能夠不斷改進作案方法。最初他們持刀正面搶劫,隨後演變為持刀從背後捅倒人以後搶劫,最後變為打悶棍搶劫。這說明矮個子歹徒在不斷吸取經驗教訓。高個子孔武有力,手段兇殘,反應敏捷。高個子前後打了三十多多個人,竟然只有一起未遂,其餘全部成功,這在全國也是絕無僅有的。這說明高個子身手頗好,應該有過當兵或者當警察的經歷。根據矮個子是東北口音來看,他很有可能從東北流竄到北京的慣犯。於是,專案組試圖在東北調查相關案件。薩沙說:可惜,當時恰恰是東北90年代下崗潮時期,也是東北最亂的時期。各種搶劫案多如牛毛,流竄東三省打悶棍的團伙就有幾十個之多。如果這樣去查案,恐怕查上十年,也不會有什麼進展。無奈之下,警方只能進行被動的所謂預防和走訪排查。警方認為歹徒冒險每隔二三天就作案,肯定是急於搞錢用於揮霍。這些人一般不是好賭就是好色,警方重點對於地下賭場、麻將館和色情場所重點排查。奇怪的是,出動數千警力將北京市的這些場所翻了好幾遍,始終沒有發現一點蹤跡。難道歹徒平時不出門揮霍玩樂?那他們冒著生命頻繁作案,是為了什麼?這說不通啊。排查失效,只能預防。在公安局動員下,大量民警和聯防隊員開始在白天上街巡邏,重點在三環的天橋和通道巡邏。遺憾的是,北京實在太大了,僅僅三環路就長達40多公里,天橋和隧道無數。警方警力肯定不夠分配,一些地方不可避免的不設防。在警方巡邏期間,陸續又有幾起案件發生。一個政府機關年輕幹部楊某,又被悶棍打中後腦。他被搶走手機后,並沒有當場昏倒,而是硬撐著跑到橋下呼救。路人將他送到醫院時,他還神志清醒,但幾分鐘后就陷入重度昏迷。醫生認為楊某的傷勢嚴重,很有可能成為植物人。聞訊而來的家屬,在病房裡哭成淚人一般。楊某母親還怒斥趕來的民警:你們幹什麼吃的?我兒子在首都大街上,都能被人打成這樣。要你們這些公安還有什麼用。面對老太太的指責,民警們面紅耳赤,無言以答。在警方焦頭爛額之下,奇怪的事情發生了。11月開始,兩個悶棍歹徒突然停止了作案,消聲滅跡了。專案組對此百思不得其解。一些專家推測,可能是惡魔見風聲緊,離開了北京,流竄到其他地方作案。不過,專案組一些資深專家另有看法:可能是這兩個惡魔在醞釀或者已經做了其他的大案,搞到了錢。所以,他們暫時避避風頭,同時揮霍一些贓款。一旦錢用光了,他們還會繼續作案。看來,是這些人分析對了。大約5個月後,這兩個傢伙突然又開始作案,還竟然毫不留情的殺人了。2000年4月19日中午12時,33歲的市民徐向陽,在朝陽區國家奧林匹克體育中心辦完事,正準備乘車回公司。經過體育中心北門人行地下通道時,徐向陽隱約感覺到身後好像有人跟著,也沒有當回事。這裡是首都的大街上,又是大中午烈日當空,能有什麼危險呢。又走了二三十步,腳步聲越來越近了。突然,響起了一聲重器擊打的聲音和徐向陽短促的驚叫。一根粗鐵棍重重的砸在徐向陽的後腦上,將他當場打倒。下毒手的仍然是一高一矮兩個男人,高個子剛剛將徐向陽打倒,矮個子立即對他進行搜身,拿走了諾基亞牌3210型手機。隨後,兩人快速走開,只留下徐向陽在地上抽搐掙扎。兩個歹徒手法極為熟練,作案前後不到三分鐘。五分鐘后,女市民姜在秀經過地下通道,發現有人倒在地上,急忙報警。警察和120救護車迅速趕到,遺憾的是,徐向陽重傷不治。半年前被打傷的受害者,多是輕傷,歹徒下手留有餘地。但這次徐向陽受的是非常重的傷,後腦的骨頭已經被擊碎,形成急性腦腫脹。送到醫院之前,他因重度顱腦損傷,已經停止了呼吸。面對徐向陽扭曲的遺體,民警們表情嚴肅,焦躁不安。打悶棍本來就是極為嚴重的惡行案件,現在再加上殺人,就更不得了。根據歹徒的作案規律分析,他們恐怕不會主動停止作案,直到被抓住為止。專案組焦急萬分。目前他們能做的只有兩個,一是在全城到處巡邏,試圖將悶棍殺人魔抓現行。自然,難度極大。專案組認為,悶棍殺人魔作案手段極為高明。他們對作案地點,也就是北京三環二環無數天橋和地下通道了如指掌,對警方設置的治安崗亭,巡邏警力甚至巡邏路線也特別了解。只要周邊有疑似警察、聯防隊員的人出現或者路人較多,他們立即離開,根本不去動手。同時,這悶棍殺人魔作案非常純熟。根據受害者回憶,從被悶棍殺人魔打倒到他們逃離現場,最多不超過3分鐘,大部分只有1分多鐘。這麼短的時間,即便附近有警察,恐怕也來不及反應。等警察趕到現場,悶棍殺人魔早就跑遠了。就在專案組四處調查期間,距離上一次打死人的僅僅4天後,悶棍殺人魔再次出手。37歲的市民余關榮被活活打死,顱骨有6處骨折。看來他被打倒以後試圖呼救,歹徒就又連續打了五下。受害者隨身攜帶的諾基亞牌5110牌手機,丟失。往後這幾個月,悶棍殺人魔極為瘋狂,幾乎天天都作案,而且下手特別重。被打倒的人中,一半都是重傷,其中一部分還是重傷不治。此時悶棍殺人魔完全肆無忌憚的程度,作案頻繁極高2000年6月21日,悶棍殺人魔在朝陽區安華橋東北側人行地下通道,打死了35歲的俞賦。警方震驚之餘,進行全城大搜捕,北京城內到處都是警察。在這種高壓態勢下,歹徒竟然毫不理會,仍然天天作案。6月28日10時,他們在丰台區王家衚衕人行過街天橋上,活活打死了28歲女孩魏漢珍。僅僅1天後,歹徒又在海淀區恩菲大廈門前人行地下通道內,打死了40歲的賈俊義。至此,歹徒在短短10個月內,前後作案高達近120起,重傷50人,打死7人。大家可以算一算。其實悶棍殺人魔在11月到5月間並沒有作案,真正作案時間是9月到11月,4月到6月,一共只有6個月180天。現在作案120起,也就是幾乎天天都作案。這堪稱建國以來,北京地區絕無僅有的驚天打悶棍大案,也是全國最為惡劣的打悶棍案件。更關鍵的是,悶棍殺人魔天天作案,警方卻無能為力這起惡性案件,也造成了北京市民的高度恐慌。紙里包不住火,北京市街頭巷尾都流傳著有一個悶棍團伙,打死了很多人。市民們人心惶惶,對警方極為不滿:養了一幫吃閑飯的!於是,二環三環的地下通道和天橋上經常空無一人,即便是大白天也沒有人敢走。市民寧可繞路多走半個小時,也絕對不敢冒著被打悶棍的危險通過。甚至,三環附近的居民也非常緊張,出門購買日常生活用品都要幾個人一起去。公車站上很多單個行人,哪怕是一米八幾的男人也不敢隨便離開車站。同時,因為歹徒主要搶劫有手機的市民。北京市民紛紛不敢攜帶手機出門,另可排隊去使用路邊的公用電話。這起案件也傳到北京眾多外交官耳中,洋人一再告誡使館工作人員要小心,北京大街上已經不再安全。對於這起影響巨大的案件,上到公安部甚至中南海高層,都極為震怒,要求北京市公安局限期破案,立即抓捕悶棍殺人魔。專案組無奈之下,只能傾其所有抓現行。他們明文規定,不抓住悶棍殺人魔,所有警員和聯防隊員停止休假。因北京天橋和通道太多,現有警力不夠分配,7月1日開始緊急從各社區居委會,抽調男性工作人員擔任聯防隊員。要求一個民警配一個聯防隊員,駐守二環三環的天橋和通道,實行兩班倒,時刻都必須有人。如果哪裡再出現悶棍案件,就追究巡邏警員的責任。如此高壓之下,悶棍殺人魔作案略有收斂。整個7月,悶棍殺人魔做了10多起案子,是以往的一半。這樣一來,到了8月中旬,悶棍殺人魔有一周幾乎停止了作案,專案組略微鬆了口氣。正常來說,警方如此高壓,悶棍殺人魔應該流竄到其他地方作案了。萬萬沒有想到,8月23日開始,悶棍殺人魔突然又開始作案,下手比之前還要重,一半的受害者被打死。23日上午10點,定慧寺東里紅綠燈西側人行地下通道內,49歲的張德華被打死。僅僅1天後,24日上午10點,海淀區空軍司令部西門外人行地下通道內,39歲的女士劉惠萍被打死。1天後,25日上午12點,朝區區三元橋西側人行過街天橋上,34歲的王國舉被打死。2天後,27日下午14點,海淀區北太平庄北側人行地下通道內,49歲的劉小江被打死。1天後,28日中午12點,丰台區百樂酒店附近人行通道上,28歲的國家機關年輕幹部王衛被打死。短短一周內,連續打死5人之多。看來,歹徒自知罪不可恕,乾脆孤注一擲,在被抓之前瘋狂作案,盡量撈錢享受同時報復社會。到了這種地步,不用上級來批評,專案組每個成員早已如坐針氈,夜不能寐。8月24日、26日、28日,北京市公安局刑偵處三次召開緊急會議,通報情況,詳細布置對此案的偵破工作。專案組所有成員,全部趕赴全市各大天橋和通道,24小時監督巡邏。薩沙說:抓現行是唯一的辦法了。專案組認為,悶棍殺人魔在1年內作案149起,重傷58人,打死12人,堪稱全國極少見的惡魔。最近一周,歹徒瘋狂作案,給專案組帶來巨大的壓力,不過,卻讓抓現行有了可能。目前北京市幾乎所有天橋和通道,都有警員巡邏。而悶棍殺人魔作案頻率如此之高,所謂上得山多終遇虎,遲早他們會被抓住。兩個歹徒的模擬畫像,遼寧口音和兇器的特徵,全部印刷成冊,下發到每個警員和聯防隊員手中。悶棍殺人魔非常狡猾,專案組一再命令,所有警員不允許穿警服,要盡量隱藏自己的身份,裝作路人。8月29日上午,二環路舊鼓樓大街北口地下通道內,6名警察和聯防隊員在這裡巡邏。6人全部穿便裝,其中2人是專案組派來的刑警,都配著手槍。還有2人是新街口派出所的民警,攜帶警棍手銬等警具。剩下2個小夥子,是臨時從社區抽調的聯防隊員。6個人分為4組。由1個民警和1個聯防隊員編成1組,一共是2組,分別蹲點通道的兩個進出口。2個持槍的刑警各為1組,負責在通道內和附近街上巡邏,觀察可疑人員。11點多,在通道外幾十米巡邏的刑警李兵,突然發現異常情況。一個領著沉重皮包,打扮時髦的女人朝著通道入口走過來。這沒有什麼奇怪的。李兵隨後發現:距離女人不遠,有兩個男青年一前一後,也向通道走過去。顯然,這兩個男青年是在跟著這個女的。在進入通道之前,其中的矮個子男青年突然轉頭,仔細的打量了李兵一番。李兵從警多年,經驗豐富,立即舉起手機裝作在和別人談生意。矮個子男青年似乎猶豫了一下。但他看著那個女人拎著的皮包(後來知道這個女會計帶著10多萬現鈔),忍不住咽了一口吐沫,加快速度追了過去。高個子男青年,則緊隨矮個子其後。兩人走過去以後,李兵急忙回頭仔細打量。高個子男青年手中,拿著一個長長的紙袋,裡面似乎放著沉甸甸的什麼管狀工具。李兵頓時一驚。專案組發來的資料中,明確說悶棍殺人魔是一高一矮,使用鐵棍在天橋或者通道作案。這兩人明顯是盯著這個女人走進通道,又似乎帶著兇器,難道他們就是悶棍殺人魔。不管是不是,先盤問盤問再說。想到這裡,李兵將手槍的保險打開,快步追入通道。當李兵進入通道的時候,守在通道口的民警王志勇也發現這兩人不對勁,追了上去。李兵跑了幾步,追上了王志勇:我看這兩個人很可疑,攔住他們問問看。於是,王志勇抽出警棍,同李兵兩人跑步追了上去:站住!不許動!警察。聽到這聲喊叫,一高一矮兩個男青年同時驚了一下。兩人似乎想要跑,但對面通道口的民警周濤聽到喊聲后,立即帶著聯防隊員迎面走了過來,擋住了路。李兵拔出手槍,對準那個可能帶著兇器的高個子:面對牆站好,兩腿分開,手抱在頭上。這時,那個矮個子男青年對高個子使了個眼色,似乎是要硬拼。誰知道,高個子男青年看到手槍,已經嚇得渾身發抖,不自覺的放下了紙袋,舉起雙手。高個子男青年見同伴屈服,無奈之下,也只得照做。李兵和王志勇將兩人身上搜了一遍,發現高個子身上有把摺疊刀。高個子解釋:水果刀,削蘋果的。王志勇從矮個子身上找到一張身份證,地址是遼寧省。悶棍殺人魔中的一人就是東北人,還可能是遼寧人。王志勇不覺對李兵喊:老李,這傢伙是東北人。王志勇拿出手銬要給矮個子戴上,同時對通道那邊幾十米外的周濤和聯防隊員高喊:你們快過來,先把人控制住。聽到這句話,矮個子男青年突然一轉身,用力將瘦弱的王志勇摔了一跤。王志勇被重重摔在地上,手銬也掉了。但王志勇反應很快,順手死死抱住矮個子的腿,不讓他逃走。這邊高個子男青年也想逃,卻因為刑警李兵始終拿著手槍對著他,失去了反抗的勇氣,根本不敢動。這邊周濤和聯防隊員三步並兩步趕上來,用力將矮個子青年按倒。讓人吃驚的是,王志勇、周濤、聯防隊員三對一,仍然收拾不了矮個子。這傢伙個子不高,身體非常結實,力氣很大。王志勇他們三次將他按倒,矮個子三次又強行爬起來。雙方激烈搏鬥時,另外1名刑警和1名聯防隊員聞訊也趕了過來。五個人對一個,矮個子這才堅持不住,被死死壓在地上。到了這個地步,矮個子竟然還在垂死掙扎,亂踢亂打,甚至張口咬人。民警周濤的大腿被他連咬幾口,傷口很深,鮮血淋淋。最終5個人還是制服了他,將他戴上手銬,按倒在地上。被警察制服后,矮個子男青年對傍邊呆若木雞的高個子破口大罵:我就知道你他媽是窩囊廢。我們兩人一起拚命,肯定能跑得掉一個。現在好了,等著打靶吧!這邊,刑警李兵也給高個子戴上手銬,然後打開了放在腳邊的紙袋。紙袋裡面放著一根長半米,重達10公斤的用螺紋鋼自製的鐵棍。毫無疑問,這兩個小子就是悶棍殺人魔。被捕后,這兩個傢伙還是抵抗了一陣,胡言亂語,拒不交代。不過,這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了。就像突審民警說的那樣:你們做了那麼多案子,看到你們樣子的少說有二三十人。怎麼樣?要不要當面對質。見已經無法抵賴,兩人先後交代,他們就是悶棍殺人魔。高個子叫做馬俊,23歲,內蒙古烏海市農民。矮個子叫做焦文軍,30歲,遼寧省本溪市桓仁縣農民。這兩個都是背負大案在逃的通緝犯。主犯焦文軍,竟然出身在一個警察家庭。他的父親和哥哥都是桓仁縣的鄉村民警。焦文軍天生品質惡劣,從小就不學好。父親和哥哥都很正派,他卻不斷做壞事,打架、盜竊、耍流氓。無論父親和哥哥怎麼勸告,甚至打他,焦文軍就是不改。國中畢業以後,焦文軍就不願上學,開始在社會上混,同一群小偷混在一起。到了17歲的時候,焦文軍團伙系列盜竊案發,涉及金額巨大,他被當地法院判處有期徒刑7年。薩沙客觀來說,焦文軍這個傢伙不是好人,卻絕對是個不同凡響的聰明人。這傢伙有一副非常聰明的頭腦,搞什麼通什麼。在服刑的7年內,他自學了木匠手藝,獲得6級木匠的證書。獄警回憶:這傢伙買了一本書,照著書上面做一些古代的木頭傢具,真的一模一樣。他私下托我放在縣裡木器店裡面賣,剛放進去第二天就被人搶購一空。不僅僅是學木匠,焦文軍還完成了自學考試大專的課程,拿到了文憑,也是一個大學生了。在90年代擁有一個大專文憑,也是挺不錯的。1996年被釋放以後,焦文軍完全可以憑藉木匠手藝或者大專文憑,好好找一份工作過日子。但他的天性,決定了焦文軍不可能過這種平淡的日子。焦文軍覺得做木匠太辛苦,還不如盜竊來錢快。很快,焦文軍又開始了盜竊。幾次作案后,焦文軍覺得盜竊風險較大,比較容易失手,偷到的錢也不多,還不如直接搶劫。從1997年開始,焦文軍在當地開始持刀攔路搶劫作案。只是桓仁縣是個小地方,全縣包括農村人口才十多萬。在這裡,焦文軍的熟人太多,根本不能長期作案。當年,焦文軍流竄到北京。早在1997年的北京,焦文軍就已經開始持刀和打悶棍的方式搶劫,前後作案10多起。好景不長,大概1年後的1998年6月,一次持刀搶劫中,焦文軍遇到幾個聯防隊員,被打翻后抓了現行,又被判處10年徒刑。焦文軍不願意坐牢吃10年苦。一年後的1999年6月,他從遼寧盤錦監獄脫逃,流竄到北京伺機作案。焦文軍是個非常會總結經驗教訓的人,從不犯同樣的錯,真稱得上與時俱進。越獄后,他認為不能再一個人作案了。這樣太勢單力孤,很容易被警察甚至見義勇為的路人抓住。於是,焦文軍想要物色一個同夥。一次偶遇中,焦文軍結識了23歲的馬俊。馬俊是內蒙古烏海市農民,國中文化。同之前那個退伍老兵分析的一致,馬俊曾經當過警務人員。1999年,馬俊經人介紹,曾經在北京當過2年聯防隊員。但馬俊嫌工資低,工作幸苦,經常不去上班,被單位開除。沒有生活來源的馬俊,逐步同一群流氓混在一起。一次打群架中,馬俊和一個流氓互毆,用刀將對方捅傷。流氓送到醫院裡搶救無效,死了。故意傷害致死,最起碼要坐牢10年。馬俊負案在逃,從此在社會上流竄。在街上準備搶劫的馬俊,意外遇到了也要搶劫的焦文軍。兩人都是一路人,說了幾句江湖上的黑話,就知道了對方的身份。一來二去,兩人就攀談起來,一拍即合。焦文軍年紀較大,從十三四歲就開始作案,經驗豐富,頭腦靈活,很快成為馬俊的大哥。聰明狡猾的焦文軍負責制定作案的一切計劃,身體強壯的馬俊則負責下手打人。兩人從1999年9月開始持刀搶劫,幾次以後,他們搶劫退伍軍人時失手。焦文軍覺得這樣作案有風險,立即改為打悶棍。開始焦文軍認為最好不要殺人,因兩人都沒有死罪,沒必要將人打死。到了11月就不同了。有個小流氓二寶找到焦文軍,說有人出5萬元要殺人。焦文軍猶豫再三,還是決定殺人換取這5萬元,用雙筒獵槍將一個叫做楊軍的工頭打死。將贓款揮霍了以後,兩人又繼續作案。反正已經殺了人,被抓住也是槍斃,他們就更肆無忌憚的下毒手。這兩人自知難逃一死,作案極為瘋狂,幾乎每天一起。短短1年內,前後作案149起,重傷58人,打死12人。做了這麼多案子,兩人卻沒有搶到多少錢。案件財物市值20多萬,但兩人急於銷贓,僅僅拿到贓款4萬多元,平均每人2萬。換句話說,兩人每次作案只能得到100多元,每打死或者打重傷1個人,才能得到300多元。被他們打死打成重傷的70人,幾乎都是家破人亡,慘不堪言。最後一個被他們打死的國家機關幹部王衛,年僅29歲,剛剛結婚3年,有著美滿的家庭和不錯的事業。悶棍殺人魔僅僅為了他身上的350元現金,將他活活打死,留下白髮老人、2歲的孩子和年輕的妻子痛不欲生。那麼,問題來了。為什麼警方花了一年時間,才抓現行抓住他們。這是因為焦文軍極為狡猾。除了各種豐富作案經驗以外,他還特別細心。在作案前,焦文軍幾乎走遍了二環和三環每一個天橋和通道。詳細記錄了地形、地物、警方治安亭、巡邏等情況。每次作案之前,焦文軍都會先去踩點,同時設計撤退線路。確認完全沒有問題后,焦文軍才會帶著馬俊一起下手。一旦得手,兩人立即按照之前設定的撤退路線逃走。這兩人雖搶錢不多,每次逃走均會打車,以保證撤退的速度,不會被警方抓住。更牛逼的是,焦文軍還每天收看法制節目,精心做筆記,研究節目裡面歹徒失手的原因,引以為戒。同時,焦文軍每次作案以後,一樣會寫筆記,檢討作案中的瑕疵,保證下一次不會再犯。所以,焦文軍馬俊一共作案149起,僅有1起未遂,成功率高達百分之九十九。這堪稱全世界範圍,最厲害最高效的劫匪了。那麼,為什麼警方歷次排查,都沒有抓住他們?還還是因為焦文軍的狡猾。他特別選擇了北京郊縣的兩個偏避的招待所,用假身份證登記入住,還辦了暫住證。他們都住在有陽台的二樓。一旦遇到民警排查,就由沒有東北口音的馬俊出面搪塞。萬一警方有懷疑,焦文軍就會毫不留情的甩掉馬俊,自己從二樓陽台跳下逃走。而警方排查賭場和色情場所,對兩人也沒設么作用。誠然,這兩個傢伙都很好色,經常去KTV找小姐,不過,馬俊曾經當作聯防隊員,對於警方排查行動很了解。這兩人從不在KTV玩到10點以後。因為10點以後,警方才會進行排查。同時,兩人找小姐全部用假名,絕對不帶小姐回自己住所,也絕對不留下電話號碼之內,避免被警方順藤摸瓜。同兩人平時晚上很少出門,但0點之前都不睡覺。因為警方抓捕和大清查幾乎都在12點之前的晚上,這點馬俊都很熟悉。那麼,問題來了,這兩個傢伙明明這麼狡猾,又明知道8月29日到處都是警察,為什麼還要犯糊塗進入通道呢?焦文軍說:主要還是貪心唄!7月你們查得緊,我們作案不多,口袋裡面已經沒多少錢了。當天在復興門,我們看到一個女人,剛剛從銀行取了最少10萬元現鈔。我們很興奮,就一直盯著她。她從公車上下來,走進了這個通道。我當時猶豫了一下。最近警察經常在通道巡邏,進去可能有危險。但這筆錢實在誘惑太大,我們還是冒險進去了。誰知道剛進去,就被你們一前一後堵住了。2001年7月25日,北京市第一中級法院一審以搶劫罪、故意傷害罪、非法持有槍支彈藥罪數罪併罰判處焦文軍死刑;以搶劫罪、故意傷害罪數罪併罰判處馬俊死刑。焦文軍和馬俊在一審后,均沒有上訴。2001年11月6日,兩個悶棍殺人魔被執行死刑。對於打死這麼多無辜者,馬俊和焦文軍卻毫無內疚:我不想打死他們,只是失手才搞出人命,怪他們自己運氣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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