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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12/25
「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劉禹錫的一首《烏衣巷》道盡事過境遷的過眼雲煙，當年在社會有舉足輕重地位的王謝兩家宅院，如今卻落為無人過問的荒廢遺址。人生起伏在所難免，加上兩岸三地近50年來經歷了不少風雨，獨特的歷史背景孕育出許多遺憾與感慨。今天要介紹的6部電影都在講述中國大時代下小人物的坎坷命運，從平凡的生活感受時間洪流下的無奈是這些作品中令人難以抗拒淚水的一大看點。
除了當時因報名條件的限制而無法參加金馬獎的《活著》以及今年受到中國政策無法參賽的《地久天長》外，其他作品都曾角逐過金馬獎，現在適逢金馬獎頒獎典禮之際，也透過這個機會回顧這些當年風光入圍的金馬之作。
《地久天長》So Long, My Son
「只要活著，一個字都不要說。」
生活在八零年代的耀軍與麗雲只不過是工產階級的小工人，面對現實的無情捉弄，他們沒有怨、沒有恨，儘管他們為受害者的一方，但他們選擇離開熟悉的故土，來到完全聽不懂當地話的南方，重新展開新生活。兩場心碎的醫院場景，牆壁上都貼著醒目的「靜」字，而在掌權者留下的歷史，有多少底層人士的故事只能被禁聲在文獻之下呢？
中文片名講的「友誼天長地久」，英文片名卻是「與親愛的兒子道別」，榮獲柏林影展最佳男女主角兩項大獎的《地久天長》用最平常的生活樣貌去描繪大時代下的無奈，看似一個家庭的經歷，實際上卻是整個中國每個角落都在發生的故事。電影的厲害之處在於儘管劇情是今昔跳脫呈現，可能會讓人覺得略為零碎，但我想應該很少人能不為最後的回鄉落淚。
延伸閱讀>>無雷影評│世上沒有所謂的《地久天長》？新任柏林影帝影后用三個小時演出30年的歲月變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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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久天長》So Long, My Son
導演｜王小帥
演員｜王景春、詠梅
《江湖兒女》Ash Is Purest White
「咱們是江湖上的人。」
基本上賈樟柯的作品都符合本文的主題，但我選了一部比較近期也是我喜歡的作品《江湖兒女》。這部由首位華人影帝廖凡與賈導永遠的女主角趙濤主演，講述了一段「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寫實愛情，電影透過一段街頭黑幫斌歌與舞廳舞孃巧巧兩人的故事，點出整個大社會變遷下的愛恨糾葛。
以小傳大的電影敘事一直都是我很喜歡的風格，而這也是中國電影令我著迷的地方。作為一個曾經風雲一時的幫派分子，斌哥追趕著時代的變化，巧巧卻一心只想跟隨斌哥，怎料最後被時代淘汰的是斌哥，一腳踏進江湖的卻是巧巧。我們身而為人都是江湖的兒女，任它宰割任它變遷，而我們只有隨波逐流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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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兒女》Ash Is Purest White
導演｜賈樟柯
演員｜趙濤、廖凡
《老炮兒》Mr. Six
「有些事，你趕上了，就得認。」
沒錯！面對殘酷現實很多時候也只能認命，《地久天長》的耀軍、麗雲認了，但《老炮兒》的六爺他不認！他仍執意用舊江湖的規矩應對生活，儘管事與願違，卻緊握原則，奮力為他的歲月抗爭到最後一刻。與他為伍的一行人，不願輕易離開自己熟悉的北京好胡同，宛如他們捍衛著這片尚未被侵擾的淨土。
有誰能像馮小剛一樣，榮獲金馬獎影帝與最佳導演，能導又能演，執導此片的管虎也曾以《鬥牛》一手將黃渤捧上金馬影帝，擅長用小格局抒發大情懷的他，無論是《殺生》、《廚子戲子痞子》都相當出彩，值得一看。而他的新作《八佰》更是以大製作的浩大戰爭場景聚焦在中日戰爭期間死守四行倉庫的八百壯士，但卻因為題材敏感，多次撤檔，電影公司則表示應該能在年底與大家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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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炮兒》Mr. Six
導演｜管虎
演員｜馮小剛、張涵予、吳奕凡
《芳華》Youth
「一代人的芳華已逝，面目全非，雖然他們談笑如故，可還是不難看出歲月給每個人帶來的改變。」
當年在金馬影展看完這部電影時，我完全陷入其中卻也意外它在金馬獎上僅入圍四項，畢竟它在該年初可是拿下亞洲電影大獎最佳影片，這種導演將親身難忘回憶搬上大銀幕的作品從不會令人失望，好比說艾方索柯朗的《羅馬》以及昆汀塔倫提諾的《從前，有個好萊塢》。導演馮小剛將找來同樣從文工團出身的嚴歌苓共同合作，譜寫出兩人曾經的青春歲月。
文工團有點類似台灣的藝工隊，除了最初期作為思想淨化的媒介外，後來逐漸演變成娛樂軍隊、提倡士氣的重要存在。因而文工團的興衰與國家政治的變動可以說是緊密相連，伴隨著不同執政者的號召與改革，男女主角的淒美愛情也隨之起伏，有戰爭的殘酷、有青春的躁動、有無常、有人性，那是屬於他們的芳華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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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華》Youth
導演｜馮小剛
演員｜黃軒、苗苗、鍾楚曦
《暴雪將至》The Looming Storm
「人，總是喜歡回到自己得意的地方。」
雖然隻字未提，但你可以深刻感受到時代的陰影壟罩著全片，面臨時代殘酷的變遷，並非每個人都能適應，但卻每個人都有嚮往。1997年在工廠擔任保衛科幹事的余國偉，有著靈敏的觀察與推測能力，常常能精準逮住工廠裡的小偷，在廠裡有「余神探」之稱。而當暴雪將至之際，發生了連環殺人事件，余國偉渴望一展長才，進入體制成為公安，卻為此走火入魔，踏上一條不歸路。
在那個寒冷且雨不停的城市裡，渴望進入體制的熱情，究竟是環境澆熄內在的火熱，還是衝勁葬送在無情的凍土中。深受《殺人回憶》的影響，董越首持執導筒以犯罪案件照應一個時代的結束，段奕宏時而壓抑時而奔放的表演，備受肯定，一舉拿下東京影帝，甚至當年被我預測會以此作拿下金馬影帝，可惜最終敗給徐崢《我不是藥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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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雪將至》The Looming Storm
導演｜董越
演員｜段奕宏
《活著》To Live
「咱們得活著回去；回去後得好好活。」
張藝謀執導改編自余華的同名小說，可見這會是一部社會寫實濃厚又帶著鮮明藝術風格之作，配上實力派演員葛優、鞏俐，電影至今仍是不少影迷朋友心中的經典。不過礙於當時金馬獎的規定，使得這位坎城影展最佳評審團大獎與影帝得主無緣角逐。《活著》講述從四零年代到近代的政治變遷所對老百姓造成的影響，卻被質疑有對中共的諷刺意味而未通過相關審查。
故事的主人翁富貴原是大宅院的望族子弟，卻生性好賭，家道中落，只好依靠唱皮影戲維生，誰知正值國家動盪年代，經歷一番顛沛流離、嚐盡社會無常，卻讓他明白得來不易的生命，要更加懂得珍惜。在觀眾眼裡，富貴的一生可以用慘字形容，但他卻始終帶著「希望」過活，不同時代有不同的苦與甜，重要的抱持著怎樣的心態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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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著》To Live
導演｜張藝謀
演員｜葛優、鞏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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