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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業上天,公益入地,終究還是各走各的通道

商業與公益的如何區分又如何融合,這類問題,這幾年,一直在困擾我或者說糾纏我。因為所到之處,都有人在將這兩個孩子進行對比。很自然地,社會的躁動投射為個人的意識,於是,就以為很原創地,要表達起來。於是,大概從2010年開始,陸續寫了好多刻意將商業和公益進行對比的文章。

大概是2014年的秋天,彷彿也是八九月份的樣子,我先寫了一篇《企業家為什麼做不了公益》,然後又趕緊追加了一篇,《公益人為什麼做不了企業》。有興緻的人,還可以翻出來看。

到今天,我仍舊秉持這個觀點。純粹從人的本性上說,一個人既有商業性,也有公益性,而且基本上沒有誰能控制誰。如果一定要劃開我們的身體和靈魂,那麼,我們可以說,一半是商業,一半是公益;就如一半是魔鬼,一半是天使。魔鬼不是天使的敵人,商業也不是公益的敵人,它們只是兩顆不同的星球而已。

公益是信任型哲學或者說人性的代表。而商業是懷疑型哲學或者說人性的代表。

有意思的是,大家在明面上看得到更多的,都是商業,都是懷疑,都是殺戮,都是競爭,都是迫害。似乎整個社會,人人都在談商業做商業用商業思維考慮問題。當然,商業還有幾個孿生兄弟,比如政治,比如軍事,比如技術。這些懷疑型哲學的人性家族匯聚在一起,似乎成了社會的主流。搞得很多人以為,這個社會從剛性的、陽性的角度來說,都是商業主導的,人,就該是商業人,事,就應當是商業事。

我更願意把這個現象看成是漫長人類史的一個階段,由於這個階段正好處在人類傳播和溝通的繁盛期,因此,它很容易讓人以為,人類生來就是如此。其實,如果把人放到整個巨大的演化長河中來看的話,懷疑型社會時間並不長,而由懷疑導致的自私型生活方式其實也不長。人在更漫長的時間裡,是信任的,是互助的,是認命的。

信任型社會或者說人性其實與人類相伴的時間更長遠。比如我們的家庭就是信任型人性的典型代表。同樣的,後來演變出來的愛情、文學、科學的某些階段、宗教、藝術,以及公益,以為情懷,其實一直在人的成長過程中侍候相伴左右。只是人經常忽視它,就如忽視空氣一般。這一段時間的人們,重視商業,就如重視食物一樣,以為食物對自己才重要,其實,空氣、雨水、陽光、岩石、土地、自然,對人類可能更為重要。也許,公益相對來說更為隱性,更為伏藏,更為滯后,更為散亂和民間吧。公益充滿的是自由主義的精神,而商業,充滿的則是控制欲和佔有慾。

公益和商業,可以說一個媽媽的兩個孩子,一枚硬幣的兩面。也可以說是兩個媽媽的一個孩子,不同的天氣和不同的遭遇有不同的性格。還可以說是一台電腦的兩個操作系統。或者,在我理解,更多的可能性是多個媽媽的多個孩子。人性中的各種元素,在不同的孩子身上,佔比不同、表達出來的天性不同而已。商業能力強的人,沒什麼不好,不必去做公益來證明自己有這方面才能。公益能力強的人,也沒什麼不好,不必去做商業來證明自己的這方面才能。

人是渾然綜合的有機生命體,但社會的分工,卻把人性給強行過濾和分離了。導致人在生命中的很長一段時間內,只能呈現出商業上旺盛的那一部分,否則,很多人會以為自己活不下去。因為商業導致了競爭和自私,也因為自私導致了商業和競爭,也因為競爭導致了商業和自私,反正,大家互為源頭,互為腳註,互為原因,互為結果,糾纏在一起,非要證明人生必須由此才能完美不可。

但又怎麼可能一個人只靠商業活著呢?一個在公司再強勢的人,回到家中,也一樣得念詩作賦吧。一個在經營上再偉大的天才,也一樣要去寺廟朝聖,想要跳舞唱歌吧?當然,同樣有一些人,總會把自己的公益之心,表達和釋放一下吧?

同樣,一個人又怎麼可能光靠公益活著呢?你公益組織使用的辦公室,總得去租或借吧?你公益組織里的日常運營中好多物品,總得通過商業渠道去購買吧?你公益人的每天的工資薪水,總得參照社會主流體系的定價進行發放吧?

於是當然就有人了說,公益裡面有商業,商業裡面有公益,二者遲早要融合。

甚至有人舉出了一個至今還不是特別成型的怪胎,這個怪胎叫「社會企業」。說得難聽一點,就是既想占公益之便宜,又想沾商業之榮光的一種不倫不類之形體。如果仔細去對照那些聲稱自己是社會企業的機構,其實,它們要麼是公益機構,只是因為想找個理由籌資,因此拚命粉飾自己是企業;要麼是商業機構,只是因為老闆的某個情懷,非要假裝是在做公益而已。

你想一下,一家企業,既要商業賺錢之狠心,又有公益之銳度,二者兼而可得,該是多麼的困難?既要給股東好的回報,又要給消費者以好的產品,還要給自然界以良好的修復,還要照顧員工諸多的利益,這哪是企業能做的事?這分明是一個母親才可能做得到的事。

現實社會中,我看到的更多有趣的現象是,一個商人如果想做公益了,那麼,他的商業才能會迅速萎縮,他對商業的興趣會迅速下降。他身上的公益本能會開始發揮。他只有廢棄掉商業能力,才可能新生出公益經營之技巧。

現實社會中,我也看到有趣的現象是,一個公益人如果想做商業了,那麼,他一定要迅速脫離原來公益的圈子,到商業社會中去打拚,按照商業的邏輯和方法去運營。任何稍有一點點的公益雜念進來,他的商業馬上就會倒塌和困頓。

看過好多商業人主持的公益機構,往往會出現三大後果。

一是經費被欺騙的概率非常高,所捐贈出來的公益經費的使用效率極為低下,也就是說,學習成本、學習時間極為漫長;花在機構內部衝突、身心衝突的調和期時間非常漫長。雖然出於虛榮的本能,這些機構不願意承認,但事實就是如此,你只要真的鑽入到這些機構的內部,對其公益發展進程稍加解剖,你就會發現這一點。

二是商業人士初來乍到時,對公益界所發出的各種批判,一旦自己真正去做公益之後,才發現,是自己在批判自己,是過去的自己在打將來的自己的耳光。因為,他以為發現了公益的缺陷,他以為自己在商業領域的解決方案能夠平移和照抄,其結果卻是,一旦真正開始應用,馬上出現更嚴重的倒退和衝突。

三是對行業的傷害可能會比較大,負面影響往往超過正面效益。商業人士在某些領域的成功或者說心得,往往容易給其造成一種暗示或者說氣勢,以為拿一下一切都不成問題。可惜,在信任型的社會形態里,問題的發生方式與解決方式,都是商業系統完全不同的。一隻水生動物在水裡無論多麼的勇猛和強悍,到了岸上,它就是蒼蠅和螞蟻的最好的午餐。同樣,一隻陸生動物無論多少和驍勇和堅強,到了空中,它就是一個驚惶失措的無助者。人性中的公益與商業可能在一個身體里兼容,但在行業里,公益與商業是完全不同的兩種運行模式,拿另外的一種來鎮壓式地評判另一種,必然會帶來行業主體的反彈和厭惡。最後引發大量的矛盾和爭端。

每個人都可以做公益,每個人也都可以做商業。公益有自己的方向,不可能只向左或者只向右,商業也有自己的軌道,不可能只朝某個方向進發。但問題就在於,你到了做公益的時候,你要能夠按照公益的生態群落的生長方式來生長,你到了做商業的時候,你也要能夠按照商業生態群落的生長方式去生長。

這兩天,據說兩個公益老戰友,徐永光老師與康曉光老師,發生了一些爭辯。我想,其實他們的爭辯,基於一個當前的社會現實,這個現實就是,最近幾年,有大量的商業背景的人士,開始湧入公益界。

徐老師可能看到了希望,而康老師則可能看到了危機。歌頌希望的人,看到了這股勢力和強大,當然希望商業能夠被公益化,或者公益能夠與商業融合。看到了危機的人,是明明到了二者的不相兼容,卻非要揉合在一起,那帶來的只能是虛榮、衝突、互害和角斗。打個比方說,一座廟裡來了好多戰士,一個高僧認為,這些戰士可以成為武僧,不妨礙念經修行而且有新開流派之可能。而另一個高僧則擔憂,成天打打殺殺的,大雄寶殿可能成為演兵場,方丈室搞不好都會成為軍機處。

從發展的角度來說,公益界當然是湧入的人越多越好。原來再不適合的人,只要肯拜師,愛學習,願意交學費,知道向誰學,那麼,遲早有開竅通心的一天。我雖然一再在論證商業人不適合做公益,我只是想強調的是,如果你在進入了公益界,而仍舊懷著一顆商業心的時候,你當然是做不好公益的。但如果你進入公益界的那一剎那,你就已經調頻到了公益心,那當然可以做出好的公益。

但如果一心二用,有時候就難免起衝突。尤其是在商業心起強勢的時候,懷疑論天天湧上心頭,當然就會要麼對公益界失望,要麼讓公益界失望。

公益由於在社會上往往表現為暗流和潛流,因此,在明流上,往往會被商業所欺凌。商業往往用順水行船的思維,來看待公益的逆水行舟。或者用魚翔淺底的生機,來映照地底深水的清冷。其實,更多的時候,是我們所處的環境,給了我們太多誤判和妄斷。

商業成天都在想著上天,而公益,可能成天都在想著入地。在我看來,商業與公益之間的分野天然存在,各有各的門道和章法,不需要去怎麼證明和辨析,它們不可能融合也沒必要強行捏合。我們需要做的,也不是促進公益商業化或者鼓勵商業公益化,而是,在商業已經充足商業化的時代,公益也能夠有充足公益化的一天。而讓公益充足公益化的標誌,一定是每個公益領域的核心戰區有足夠多的人在用力去攻克堡壘解決難題,一定是每個草根公益組織、每名民間公益人,得到最大的支持、尊重和信任。

這,可能才是我們這個社會更需要考慮的。如果大量的能量湧進來,卻仍舊在公益的外圍打轉,那就實在太可惜了這一名名一位位驚世高才,太浪費了這一車車一斗斗的黃金白銀。(2017.9.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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