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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戰戛納卻顆粒無收,Netflix為何不受法國待見?

烹小鮮,發現娛樂新鮮價值!

導語

這場Netflix風波,說到底是兩種文化價值觀的衝突,是日益壯大的流媒體平台對傳統媒介的一次挑戰。Netflix究竟會對傳統製片發行行業產生哪些衝擊?它會改寫未來電影產業的格局嗎?它的崛起會對作為觀眾的我們帶來哪些生活方式上的改變?

第70屆戛納電影節落幕了,毫無意外地,《玉子》和《邁耶羅維茨的故事》兩部電影顆粒無收。

這是兩部早在電影節開始之前就被判了「死刑」的競賽片——

今年4月的官方選片新聞發布會上,記者們注意到這兩部電影的出品方是流媒體平台Netflix,當場便提出質疑;

次日法國院線聯盟也向組委會施加壓力,抗議這兩部影片沒有滿足在法國公映的要求;

電影節開始,評委會主席佩德羅·阿莫多瓦也在評委見面會上公開表示:「我個人認為不該把金棕櫚頒給一部在大銀幕上看不到的電影。」作為評委會主席,在評獎還沒開始就作出這樣的導向,這一刀補得也是夠狠。

在隨後的展映過程中,《玉子》和《邁耶羅維茨的故事》片頭Netflix公司的LOGO一出來,便招致了不少噓聲。《玉子》的首映場還罕見出現了電影開始十多分鐘,銀幕仍被遮住三分之二的嚴重放映事故,噓聲也跟著持續了十多分鐘,這在戛納影史上堪稱絕無僅有,似乎冥冥中更註定了《玉子》放映被載入戛納醜聞錄的命運。

重重壓力之下,戛納組委會只好出台了一條新規定:從明年開始,所有競賽片都必須滿足在法國院線上映的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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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Netflix在法國如此「招黑」?

法國對一部電影在各個平台的露出有著嚴格的時間限定:自電影在影院上映起,4個月後才可以登錄視頻點播平台,10個月後到達有線電視,22個月後到達有線電視,36個月後才能出現在流媒體平台。Netflix本屬於這一鏈條的末端,但此次將兩部電影直接送入戛納展映,等於跳過了中間的所有環節,因此引起了各方,尤其是實體院線的不滿。這在奉行「文化例外」保護政策的法國,無疑會觸動許多文化保守派的神經。

所以這場Netflix風波,說到底是兩種文化價值觀的衝突,是日益壯大的流媒體平台對傳統媒介的一次挑戰。Netflix究竟會對傳統製片發行行業產生哪些衝擊?它會改寫未來電影產業的格局嗎?它的崛起會對作為觀眾的我們帶來哪些生活方式上的改變?

為何如此抵觸Netflix,它究竟做錯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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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統製片發行模式遭遇流媒體衝擊

為何評委會主席、法國院線及部分電影從業者如此抵觸Netflix的加入?話說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恨,這股「恨意」究竟從何而來?

我們聯繫到連續多年參加戛納電影節的知名策展人謝萌,謝萌向我們表示,多倫多電影節、柏林電影節很早就有了劇集單元,去年威尼斯電影節也展映了裘德·洛主演的迷你劇,而戛納電影節直到今年才第一次將兩部大師經典劇集納入展映,可以說戛納在電影形式問題上還是比較保守的,非常尊重傳統電影形態。

戛納是一個特別注重觀影儀式感的地方,連紅毯都每天都要換新,很多守舊派人士難以接受一部沒有在院線上映過的網路電影入圍主競賽、角逐金棕櫚,比如阿莫多瓦。

「更主要的原因是,一部電影在院線上映和網路上線之間有一個保護期,每個國家對保護期長短的要求都不太一樣。法國的保護期特別長,達三年之久,為了保護院線經營者的利益。」謝萌說。

在新浪駐歐洲記者劉敏對駐法影評人Lisa的採訪中,Lisa還提到另一個原因:法國國家影視中心CNC下獨特的電影體制,決定了所有在院線上映的大片,票房收入都會有一定比例以電影稅形式上繳,對於好萊塢大片,這個稅率還要高。所有這些收入,會再用到國家對藝術電影的扶持上。

而在美國這一點根本不存在,沒有扶持藝術創新的電影專項稅,沒有政府干預,所有的電影和院線發展都是依據絕對商業規律來經營。因此,Netflix在美國並未引起院線方的強烈抵制,評委之一的美國演員威爾·史密斯也表示在Netflix和電影院看電影並不會產生衝突,此次戛納引起的爭議基本僅限於法國語境下。

除去法國院線的利益不論,這場針對Netflix的爭議倒是揭開了另一個更深層的話題:Netflix所代表的流媒體平台及其網路發行模式對傳統電影製片發行等一整套體系的衝擊。恐怕這才是在戛納和法國之外,更值得全世界電影從業者關注的話題。

去年Amazon和Netflix各自斥巨資從聖丹斯電影節上購買了5部電影,其中包括後來在奧斯卡獲獎的《海邊的曼徹斯特》《推銷員》等,這一輪悄悄佔領高地的舉動一度令美國業界震驚。

有媒體尖銳認為,這些流媒體公司會「埋葬」這些好電影,也會對整個產業鏈帶來損害,因為它們省略了傳統的中間發行、廣告營銷、口碑引導、電影票結算等環節。例如對許多傳統電影公司而言,在一部電影的總成本支出里,廣告製作費經常僅低於影片製作費用。如果將來部分電影的製片、發行、放映都被視頻平台整合到一起,恐怕一些專業廣告公司就要面臨生存壓力了。

《海邊的曼徹斯特》讓亞馬遜成為第一家獲得奧斯卡小金人的互聯網公司

這些歐美動向也讓國內傳統電影行業嗅到了危機的苗頭。

「很可怕,現在網路電影的營收能力已經不亞於院線電影了」,某傳統電影公司負責人W向我們表示,「甚至可以大膽假設一下,十幾年幾十年之後,真的還會有人去電影院看電影嗎?得是什麼樣的電影,才能再次把觀眾吸引到電影院去看?現在觀影設備越來越高級和多樣,在家用投影就能看網路上的高清電影,或者更好玩的,戴上VR設備,那為什麼還要專門去趟電影院?」

統計顯示,截止到2016年6月,網路視頻用戶規模已經突破5億。也就是說,近四成人已經具備了在視頻網站上看電影的條件,傳統電影公司的憂慮不是沒有道理。

為何一家視頻網站非要自己拍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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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能知道Netflix是一家強勢崛起的內容生產商,《紙牌屋》就是它的傑作。但其實,Netflix並非以此起家,而且今天Netflix對傳統電影公司產生的衝擊,已經不是它掀起的第一場產業革命了。

1997年,兩位矽谷創業者創建了Netflix,起初它是一家視頻租賃公司。比起傳統的實體音像租賃店,影迷在Netflix上看電影不但價格低廉、超期不用交滯納金,而且搜尋片庫十分方便,還有智能推薦系統。十年後,Netflix的訂閱用戶數突破千萬,而很多知名連鎖音像店則在這十年裡默默地倒閉了。

2007年,Netflix又受到Youtube等新崛起的視頻網站的衝擊,Netflix也相應轉型為流媒體平台。與全球排名前十的其他視頻網站都不同,Netflix獨家開闢了付費模式,僅靠訂閱用戶積累,而不靠任何廣告收益來獲得盈利。那麼問題來了:用戶在Youtube、Hulu等視頻網站上就能看到免費正版電影,憑什麼會願意花錢買你Netflix的會員呢?

答案很簡單,我有你沒有的,大家就只能跑到我這看。

對應到流媒體平台就是兩種內容,一種是自製,另一種是獨播,和其他競爭網站形成差異。自製和獨播也解決了Netflix之前就面臨的內容難題:上線時間拼不過資源積累深厚的老牌電視台,想早一點上線版權費又會被抬得死貴,Netflix作為內容鏈條的末端,沒有話語權和議價能力。

於是Netflix從2012年起再次調整定位,開始和一些第三方製作公司合作開發原創內容,在這個過程里,Netflix本身也在不斷吸引創作人才加盟,越來越像個製作公司了。

以下游為起點向上游躋身,這是各種渠道和平台共同的努力方向。比如美國的Showtime、HBO、AMC這些有線電視台、電視網早就開始了內容製作,ABC、CBS、NBC、FOX背後也都有大的內容製造商,大家都在拚命往全產業鏈布局。

為什麼?

因為做內容需要錢,自己有渠道天然可以保證一定收益;而有了渠道,則更渴望擁有內容的決策權,同時也能獲得更高分成。

Netflix也一樣,開始下大力氣拍攝劇集和電影,去年一年就砸進去60億美金,今年預計要出品約50部作品,預算還會進一步增加。其中《紙牌屋》是Netflix通過分析用戶喜好精確「組裝」出來的一部自製劇,單集預算450萬美元,卡司一流,製作精良,並且顛覆性地一口氣將13集全部放出,成為現象級網劇。《紙牌屋》及其他幾部大熱劇令Netflix用戶數和股價飛漲,市場佔有率一舉超越了老牌有線電視台HBO。Netflix首席執行官曾野心勃勃地說:「我們的目標是在HBO變成Netflix之前,我們先變成HBO!」

《紙牌屋》的大獲成功,令Netflix一炮而紅

Netflix擠垮了音像店,蓋過了電視台,下一步自然而然就是要去電影界分一杯羹了。畢竟作為會員用戶,總想看到更多的電視劇、電影、綜藝節目等等,選擇多多益善。而Netflix在奠定行業地位之後,也會越來越容易吸引到好的創作者,比如馬丁·斯科塞斯和奉俊昊這樣的電影大咖,起碼拍網劇不再被大家先入為主地看作不入流的事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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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tflix的天生優勢真的比不了:流媒體壯大,對你是不是一件好事?

「在美國現有製片體系下,帶有一定作者屬性、同時又有一定商業性的電影在某種程度上來說是被放棄的。比如今年戛納主競賽托德·海因斯的新片,如果是放到傳統大製片廠,他這個項目不一定能通得過,就算通過了可能也不會給導演那麼大的發揮空間。」策展人謝萌說。

剛剛獲得今年戛納電影節「導演雙周」單元最佳影片獎的華人女導演趙婷也告訴小浪,現在在美國,獨立廠牌已日漸式微,所以要麼拍大製片廠的大製作電影,要麼拍小成本獨立電影,前者有錢,後者有自由,各有各的生存體系。而中間成本的電影就比較難辦了,方方面面都受限,關鍵是不一定能收得回成本。

近兩年Amazon和Netflix的崛起,令這一局面好轉了許多。

所以如果哪天李安宣布要執導一部視頻網站出品的電影,真的一點都不奇怪。

上面說的是Netflix對創作者的好處,錢和自由,魚與熊掌,更容易兼得。

其實Netflix對於電影製作、發行的便利不僅於此,比如它可以輕鬆連接國內外製作、發行資源,拉長一部電影的生命周期(不會像在電影院那樣匆匆上映幾天就消失了);以前發行一部電影要做拷貝,拷貝要僱人送到各地影院,影院要花錢維持運營,一系列成本都很高,數字化只降低了一部分環節的成本。而現在通過網路平台發行一部電影,不需要做拷貝,不需要鋪硬廣,不需要中間商,連電影院都省了。

那麼有些電影院是不是要倒閉?這回我們要說,恐怕是的。所以戛納接納Netflix的片子后,法國院線們第一個站出來表示不高興。

Netflix早在視頻租賃時代就開始研發智能推薦系統,如今已經是將大數據反作用於內容生產做得最神的公司之一。比如上面提到的《紙牌屋》,就是Netflix經過數據分析發現用戶最喜歡的導演是大衛·芬奇,最欣賞的男演員是凱文·史派西等等,然後將這些最受歡迎元素組合而成的一部作品。

有統計顯示,每天Netflix上的用戶將產生3000多萬個行為,包括點擊、暫停、回放等,以及300多萬次的搜索請求,計算機可以通過這些數據精確分析出用戶最關心什麼題材,最喜歡哪個演員,對哪個鏡頭對念念不忘等等,可謂對每名用戶的口味都了如指掌,想想真是可怕。

那麼將來很可能就出現這種情況,比如一個熱門IP要拍成電影,大多數冬粉心裡都希望某鮮肉和某花旦搭檔,沒想到最後就成了真。那麼這是好事還是壞事呢?可能每個人見仁見智。

在Netflix這麼多天生優勢面前,傳統公司真的比不了。非要列舉出院線發行的一點優勢的話,恐怕也只剩「儀式感」這一條了。那麼,對於看電影方式的改變,我們應該懷抱怎樣的心態呢?

iPod帶給音樂產業巨變,接下來該輪到電影了?

「這個就像音樂,一開始我們也是去音樂廳坐在一起聽音樂,後來發明了唱盤,再後來有了卡帶、CD、MP3,現在都是數字音樂,收聽方式在不斷變化。但你說我們現在聽的就不是音樂了嗎?它依然是音樂。我們看電影的方式可能也面臨著改變,但好電影依然是好電影。」策展人謝萌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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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來了」憂患目前還沒有

目前還沒出現Netflix這樣佔據絕對市場份額的流媒體巨頭,網路視頻公司出品的電影也基本只在自己網站上播放,尚未對傳統院線片形成明顯威脅。而從經營模式上看,或許愛奇藝參考了Netflix的一部分發展策略。

2011年,愛奇藝開始嘗試廣告之外的付費業務;2014年起,愛奇藝在獨播和自製方面明顯發力。2016年6月,愛奇藝成為首個付費會員超過 2000 萬的視頻網站。付費用戶越多,網站就有越多資本投入到製作中,就越有可能誕生出高品質作品,就會越鞏固網站的品牌和地位,進入一個良性循環。愛奇藝已經與香港導演王晶簽署多部作品的合作協議,相信未來會有更多導演嘗試與視頻網站合作拍電影。

對目前的電影市場來說,市場空間仍然很大,網路視頻平台加入製作未必是壞事。「網路可以進一步讓片方獲得更大收益,網路視頻付費市場的快速發展,不僅為片方提供了更多元的收入模式和延長收益周期,也有效擠壓了盜版的生存空間,讓片方的收益結構更多元和健康,用戶能獲得多元且優質的觀看選擇」,某相關領域資深從業者對小浪表示。

「網路和傳統院線在當前應該是合作共榮關係,網路這種形態催生出網路大電影這個全新的市場,增加了電影在題材上的創新可能性,於各方來說,都是一件好事。」

而在另一位製片人眼中看來,網路院線和實體院線共存的局面可以讓不同類型的電影找到各自最合適的平台,同時也對院線電影的視聽品質提出了更高要求。全家人周末一起去電影院看爆米花大片以及,夜深人靜的時候一個人安靜地在平板電腦上看流媒體視頻,兩者並不衝突。

隨著網路視頻平台製作的電影分類更加明確,就會誕生出新的行業規律和相關管理條例。比如視頻網站可以圈出一部分大導演、大製作的電影,使之達到4K電影院放映水準,並且和實體院線在逐漸磨合的過程中形成相對平衡的關係。

該製片人還表示:「最近谷歌、蘋果、英特爾、Twitter都宣布了投拍互聯網劇集的計劃,網路公司紛紛加盟電影業,這和互聯網天然具備連接屬性有關,並不奇怪。或許將來這批公司都有了一定的製作實力,那時候它們再共同對傳統公司形成一定壓力,就會有更多平等對話和合作的可能。在這個時代,各行各業都在互聯網化,這是不可逆轉的趨勢,作為傳統行業只能學會主動適應,在融合中尋找下一個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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