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釜山行》的善與惡

當人活得不再象人的時候，就變成殭屍

某帥哥說：「萬老師，推薦您看一個電影，《釜山行》」

「就那個變成殭屍的？」

「你看過？那你怎麼沒寫個影評啥的？」

「說明我懶唄」

其實不是因為懶，而因為它雖然是恐懼片，但是還是滿正能量的，正能量的片子看著已經感覺靈魂都凈化了，就不寫啥說啥了。

正好休息，於是重溫了一遍——《釜山行》。

很多人說這部影片反應了人性，可我真沒覺得它反應了人性，在我看來它考驗了一個人日常生活中的德行和做人的態度——是善良的還是偽善良的，是真誠的還是虛偽的，是無私的還是自私的，甚至考驗了一個家庭的教育，以及這個人內心是否光明，是否被貪婪和恐懼控制。

影片里的胖大叔，專業的散打訓練師出身，用東北話說叫「純爺們」，但他的綜合素質並不高，這從他指著懷孕的妻子，對小孩子講：「這是叔叔造的」開始，就在暗示他不是一個非常有教養的人，用這樣的言語，這樣的方式來逗小孩子，也說明他的社會階層並不高，尤其在韓國這種非常重視儒家教育的國家，有素質的人是不會跟孩子開這種玩笑的，而且後來在影片開始沒多久，大家發現了殭屍之後，基金大叔帶著女兒，背著女兒的書包停留在他面前的時候，他說：「背這個么土的書包……」這也在暗示他並不是一個有教養的人，但是這個沒有教養的人，卻是有著正能量的，並且點燃了別人正能量的人，可見我們眼睛所見的修養、禮貌等等只是「相」。

雖然胖大叔對基金經理一開始的行為很不滿——他和妻子在逃離殭屍追逐的過程中，基金經理曾經關上了門。但是當殭屍險些要襲擊了小女孩（基金經理的女兒）的時候，他卻毫不猶豫地出手相救——徒手擊倒殭屍——抱起孩子逃生——把孩子教給妻子——掩護大家逃生——整個過程完全沒用大腦思考，只是本能。

這個本能的動作和決定也讓基金經理非常震驚——他是信奉關鍵時候要先顧自己的那種人，他的自私直接導致了婚姻破裂，而胖大叔的做法與基金經理的人生態度完全相反，這讓基金經理要放棄生命的時候受到了震驚，也燃起了希望——雖然這是一場災難，但是對於某些人來說也是心靈洗禮。

胖大叔之所以能有這樣的正能量，這跟他的身體素質是正相關的，一個人如果體能太差，在關鍵的時候就會被恐懼擊敗，絕大多數人都是如此，人們不是不願意去幫助別人，而恐懼把一個人從內部攻陷。

《紅樓夢》王熙鳳說：「百足之蟲，死而不僵，這麼大的家業，從外面往裡爛是不容易的，但是如果從裡面開始，那就快了」原文不記得了，大概是這樣的意思，其實不僅一個家族如此，一個國家如此，就是一個人也是如此，外面的環境再如何恐怖，只要內心有力量，就不容易被困境嚇倒，但如果被恐懼從內部攻陷，就會陷入毀滅。

當一個人經常陷入恐懼焦慮的時候，他難以做出正確的決定，而且隨時都有可能會被擊敗，並且很容易，這在我們日常生活中就能夠體會到——越是害怕發生挫敗，越是挫敗得很慘，甚至沒有翻身的力量。

所以在男孩的養育過程中，體能訓練是非常重要的，體能訓練可以養正一個人的心，讓他不那麼容易被恐懼擊倒，而且體能訓練也是非常好的止觀的所緣（關於這一點我在千聊的「獨步清涼直播空間」有專門的課程，想要學習止觀的人建議聽一聽），止觀訓練最大的功效就是把心的力量養正。

在這種身體和心理的力量不斷被訓練和培養的基礎上，大多數習武的人，或身體強健的人相對而言比較有正氣，因為他們會有勇氣和力量來對抗突如其來的變故，而不被恐懼控制，《大學》說「心廣體胖」大概就是說胖大叔這類人，「胖」通「龐」意思是強健的意思，不是一身肥肉，而是混身健子肉。

其實女人之所以會喜歡男人強健的體格，不是因為性感，而因為力量所帶來的安全感，有安全感才會有性感，沒安全感的情況下性感是不存在的，那時只有恐懼，而且這種力量正是女人自身所無法補足的——對於一個成熟獨立的女人來說，她生活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恐懼就是她沒有男人的體能，出於對恐懼的逃離才會被體格強健的男人吸引。

所以古人非常了解人類生理和心理需求，也非常講究男人要習文習武，因為男人的教育要養心之陰——安寧、鎮定、收攝，男人的心之陰沒有養足，就會陷入貪婪，躁動，就會很容易被恐懼攻陷，成為一個非常焦慮、自私的人。

這跟現代的父母正好相反，現代人認為孩子就應當活潑好動，就應該瘋，應該鬧，又瘋又鬧才是正常的，有些家長甚至覺得只要孩子安靜了，就是有問題的，盡自己所以把孩子調教成熊孩子，然後抱怨孩子成為熊孩子，孰不知「馳騁田獵令人心發狂」，孩子過度興奮會損耗心陽，夜眠不安，反而影響身心的發育。

事實上，男孩子就要讓他能定住心，安住神，不被情緒操控，不被慾望操控，這才是養正，而女孩子則要培養她的經營能力，管理能力，養心之陽，才能彌補她的先天身體陰性特質，良好的教育不是讓男人更男人，讓女人更女人，而是讓男人更沉穩鎮定，讓女人則更有陽剛之氣，如此一來，男人成為完整獨立的男人，女人成為完整獨立的女人，兩個成熟的人結合才能相互輔助，男人給女人安全感，同時不受情緒干擾，帶領家庭的發展方向，而女人而養育後代，管理家業及奴僕，為整個家庭提供穩定的生活環境，兩個人為共同養育子女而努力經營生活，包括共同賺錢養家——男耕女織，共同承擔經濟責任。

所以歷史上很多牛人都是文武全才，包括孔子，我們一直以為孔子是個文人，但事實上孔子身上帶的配劍不是用來裝飾的，而是在關鍵的時候可以保家為國的。而且據說孔子不但武藝高強，軍事謀略也是屈指可數，所以「天將以夫子為木鐸」並不是一句空話。

孔門三千弟子，在春秋時期也是非常了不起的力量，孔子只要振臂一呼，喊一聲「反了」，也會把各國國君嚇得夠嗆，但孔子卻一直默默守護著為人「臣」的本份。「雖有其德，苟無其位，亦不敢做禮樂焉」，這給三千弟子一個榜樣，所以歷史上從來沒有過宗教勢力凌駕於皇權之上的先例，這跟孔子的敦倫盡份是有莫大的關係的——孔子沒有做的事，誰也不敢做，畢竟獨尊儒術有千年歷史。而孔子之所以有這樣的定力，是因為他從小大到的教育就是以養心之陰，培養了他心靈的安寧鎮定，不被慾望和情緒所干擾的結果。

一個人的正氣不是那麼容易得來的，孟子說「養天地之浩然正氣」是需要時間和功夫的，《釜山行》中的胖叔，看上去不過是一個平凡人，但是卻非常忠誠，也非常善良，在關鍵的時刻，他似乎不需要去思考怎麼做，只是盡自己所能去幫助了他能幫助的每一個人，並且對妻子的愛護令人感動。這就是養心之陰的結果——足夠善良，足夠溫柔，足夠沉靜，並且在這種善良、溫柔、沉靜中生出智慧，而這就是慈悲，這是心的本來目的，這才是所謂的人性。

《道德經》說：慈故能勇。胖叔的勇不是因魯莽而起，而是因慈悲而起。所以他隨手就能幫助很多人，也願意幫助很多人。

影片中的棒球運動員，也是如此，溫柔而又善良。我猜想棒球運動員的日常訓練應當是非常重視體能的，速度、耐力還有力量訓練的，這些枯燥的不斷重複的訓練不只會鍛煉體能，還會磨練一個人的心靈，讓他們在這種災難中有力量對抗突如其來的變化，而且他們在團隊訓練中也一定包括了「不拋棄，不放棄」的團隊精神，正因為如此，當他知道追求他的女孩子在15車廂的時候，他立即開始準備過去找她，即便是他的隊友已經受到了殭屍病毒的感染，他仍舊無法拋棄他的隊友，他拿著球棒掙扎於要不要下手襲擊那些中了殭屍毒的隊友，他的心在那一刻是那樣的悲傷，他無法拋棄他們，而奇怪的是他已經變成了殭屍的隊友也並沒有襲擊他，導演似乎也在傳遞一種信息——當你的心愛著彼此的時候，即便已經中了殭屍毒，依然不會徹底變成殭屍，而變成殭屍並襲擊他人的，是那些內心沒有愛，被恐懼和貪婪控制的人們。

就象那些患了性病或艾滋病，卻拿著針管去扎別人，甚至故意與健康人發生沒有保護的性行為的人，雖然是人類，但是其心已死，已經然變成披著人皮的殭屍。

所以當追求棒球手的女孩子也被感染的時候，他也依舊無法拋棄這個一直跟他在一起，支持她的女孩，這樣的依戀讓一個人更有人味。

我看到有人評價說他是偽偉大，其實他不是偽偉大，而是他重情重義，無法放手，這個不放手不是因為偉大，而是因為愛，不是因為男女之愛，而是更大範圍的，對身邊每一個人無法放棄的愛。所以他不是偉大，而是有人味。

這也是韓劇有魅力的地方——的時尚劇，恐怖電影之類及其他票房劇，拍出來的東西常常有點不倫不類的感覺，就是這個人不應該做出這樣的事，不符合他的性格特徵，然後被強安在他身上，所以讓人感覺不舒服，但是韓劇、美劇則不同，會讓人感覺這件事就是這個人能辦出來，別人做出來就免強。

棒球運動員對隊友和那個追求他的女孩子是同樣的無法放棄，就是應該是他做出來的選擇，他的生存環境教育他做出這樣的選擇，他如果被恐懼控制而自顧自地跑了，這才是不符合他的性格和教育特徵的——這完全是處在恐懼中的觀眾們自己的感受，我們太喜歡他了，我們不希望他受到傷害，我們的心裡在喊他：「快點跑，快點跑」，但這是我們的願望，因為我們內心有恐懼，也會被恐懼控制，但他沒有，他只有悲傷。

那一刻他對自己的放棄，他的哭泣，不是為了懷中的女孩，而是為了他自己，他所有失去的夥伴，為了唯一倖存的同伴的死亡而悲傷，為了所有人遭遇的天降之災……這其實是人類的大悲之心升起的地方。

人之所以偉大，正是因為人類會為了其他的生命的痛苦遭遇而悲傷。這才是心靈的本來面目——慈悲。

所以觀眾看到這個男孩被變成殭屍女孩咬住的時候，觀眾的心也會遺憾，會悲傷，那一刻的悲傷是因為愛，因為同情每一個善良而溫柔的人類，那一刻其實我們內心的善被激發，心靈的本來面目呈現在眼前，這才是人性。

從這些進入觀眾視線中的人身上，我們也可以看到日常生活工作教育等等訓練對一個人品格的養成，心靈養成的影響，在這一點上，胖大叔的冷靜理性來自於日常生活中的對抗賽（看上去象上玩散打的人），也具備管理才能——當他們準備一起衝過幾節車廂，去救人的時候，胖大叔安排了三個人的位置，並且對基金經理說：「聽說你是基金經理人，你應該很清楚，若沒用了，就扔下走人！」這說明胖大叔雖然文化素質不高，但是卻是一個有力量的領導者，他很有可能代表著教練的身份，後來我查了這個演員的背景，據說在從影之前，他是散打訓練師。

每一個人由環境中成長，也會作用於環境，一個人的心理狀態、思維方式等等也是一樣，作用於環境，也會被環境影響，這個環境不只是工作環境，還包括家庭教育的環境。

家庭教育對一個人的心理塑造有著極為重要的作用，如果家庭教育中把孩子培養成一個自私的人，那麼這個自私的人會把環境氛圍塑造成自私的氛圍，同樣一個自私的氛圍也會加重影響一個人的自私的心理，有一句古話叫「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湯」就是這個意思，因此我們經常可以看到，自私的人無法進入需要團隊配合的工作領域，他既不願意沒有能力去配合別人的工作，而需要團隊合作的地方，也容不下自私的人，所以這是互相選擇，相互作用的結果。

影片中有一個細節，基金經理的媽媽在中殭屍毒的時候，給基金經理打了電話，她最後說：「我那麼愛她，但她一心想找媽媽」，這個她指的就是基金經理的女兒，這句話里有愛，但是更多的是控制，因為一個孩子是不可能不想找媽媽的，她會愛奶奶，所以看到別的老奶奶的時候會讓座，理由就是「我奶奶膝蓋經常疼」，這讓她的父親完全沒有想到，原來女兒對奶奶的感情並不是奶奶所想象的那樣。

但是對奶奶的愛跟對媽媽肯定是不同的，作為照顧她的奶奶，臨終前講出這樣的話，可見老人家已經在心裡怨恨了很久，這其實說明這個老人是一個控制欲極強，佔有慾極強的人，而一個人如果控制欲極強，佔有慾極強，就不可能不自私，所以她的兒子，那個基金經理也會教自己的孩子：「重要的時候先想著自己。」，只有當他遇到這場災難之後，被身邊的人幫助之後，他才知道，在災難中一個人是活不下去的，互助才是在災難中生存的基本法則，而他的自私與恐懼也被人性的光芒清洗了。

當一個媽媽把她的恐懼和焦慮傳遞給孩子的時候，也會把處理恐懼和焦慮的方式教給孩子，自私是教出來的，並不是人性中必然存在的，而是由恐懼和焦慮而起，而恐懼和焦慮也不是人性中必然存在的，它們是因緣合和的產物，所有因緣合和的事情終將會消散，這是必然——當基金經理被勇敢而又慈悲的人帶動的時候，這種恐懼和焦慮就必然會分解。但是心靈的純善、慈悲等是恆常不變的存在，是心靈的本來面目，它不會消失，但是會被掩蓋，被情緒遮蔽。

我們經常會把自私、恐懼、焦慮、憤怒、貪婪……等等所有負面的東西歸類為「人性」，這是不對的，這其實是人類對自己陰暗面的厭棄，事實上，一個人如果沒有自私，就不會有無私；沒有恐懼就一定會囂張；沒有焦慮就不會有努力；沒有憤怒也不會有力量；沒有貪婪就不會學習和成長……所有人性中的陰暗面都是因外界的緣而生，也會因緣而滅，把所有這些歸為人性，反而會讓人失去改變的動力，事實上這些陰暗面之所以會激發，是教育不當，是日常生活中的訓練不夠的結果，我們太忽視上教育和日常生活的訓練，品行的養成，才會把這些歸類為人性，為自己的挫敗推卸責任，但責任是推不掉的，越是試圖推卸責任越會感覺無力，越挫敗……

而且如果人類對此真的無能為力，這個世界上就不會有釋迦牟尼佛、孔子、老子的法在人世間流傳千年。所以其實每一個人都應當正確地看待這個問題，不要輕易把「惡」歸類為人性。

《釜山行》對於很多人來說是災難，但是對於有些人來說卻是一場深刻的心靈凈化。

比方說這個基金經理，他之前的自私在經歷了這場磨難之後全部放下了，所以最後當他為了女兒而選擇自殺的時候，他感受到了愛，他也沉浸在愛里，而在愛里的人是不會變成殭屍的，即便他中僵的了毒，他也會以人類的身份獲得人類的尊嚴，即便是死亡也會帶來解脫。

比方說那個流浪漢，一直以來他都是社會的負擔，都被人厭棄，但是在這場災難中，他一次又一次盡自己的微薄之力幫助身邊的人，這讓他感受到了自身存在的價值，所以當他為孩子和孕婦擋住掉下來的殭屍的時候，他也獲得了身為人類的尊嚴。

那個胖叔更不用說了，當他以身擋住殭屍的時候，他內心深入懷著深深的愛，以及對眾人的慈悲，所以他寧肯被踏在殭屍的腳下，也沒有成為其中的一員。

還有一個最微不足道的角色——兩姐妹中的姐姐，一生都為別人付出，從上火車的一路上，她都在照顧著妹妹，所以別的殭屍都面目可憎的時候，她依然溫柔地微微笑著……

而那些因為恐懼而陷入自私和憤怒的人們，他們最終也被恐懼、憤怒和自私毀滅。

如果他們沒有那麼恐懼，早一點打開門，把千辛萬苦穿過殭屍的人迎接過來，如果他們不是在恐懼的控制下，憤怒地把這些人攆走，又死死地封上相通的車門，他們也不會死於老姐妹兩中妹妹的憤怒與憎恨。

所以一個人會不會為殭屍，會不會以殭屍的身份傷人，唯一的理由就是他活著的時候是不是具備慈悲善良的人類的良心，被恐懼、貪婪控制的人最終會因為中毒而變成令人恐怖的殭屍，同樣活在愛里人，即便成為殭屍也不會面目可憎，不會傷害他們愛的人。

愛會帶來愛，慈悲會帶來慈悲，幫助會帶來幫助，而自私、憤怒和恐懼也會帶來自私、憤怒和恐懼。這才是天之道。

我看到有一種說法讓我不寒而慄，有人說如果孕婦和孩子在穿過隧道的時候如果被開槍打死，那麼就這個電影就完美了……這樣的結局註定來自於內心積累了太多抱怨不滿的心，這樣的心其實是狠戾而絕望的。以這樣的心理狀態生活在這個世界上，雖是人類，但是卻走在成為「殭屍」的路上。

而且如果一部電影讓你看完以後，對人類的存在產生了懷疑，讓你對努力，對愛產生了懷疑，這樣的影片是不值得看的。如果孕婦和孩子被打死了，這部影片也就失去了它應有的價值，甚至於使影片降級了——優秀的影片必然應當觸動人性，令人反思，而不僅僅是讓人「爽」到極致。

能把悲劇拍成喜劇，能把恐怖片拍成正能量，或者說能通過喜劇表達悲傷，能把正能量通過恐懼傳播，這是需要心靈的高度的，而且並不是人人能達到的高度，這個劇的編劇和導演都是一流水準，值得學習。

雖然娛樂不是教育，但是自古以為東方文明的娛樂就沒有單純的娛樂，不會極致地追求感官的享樂，所以才會有那麼多忠孝節義的演義故事以各種方式在流傳，雖然經常與史不符，但是卻起到了教化民眾的作用——使人向善。

所以文學也好，藝術也好，要激發人性的善，要反應人性的善，而不是強化「惡」，不是為了政治目的而教育，是為了匡扶人心而教育。

畢竟人性中的陰暗面從來沒有真正存在過，所有惡都是基於恐懼、憤怒、懷疑、嫉妒等等，負面的情緒，而所有這些都是環境的產物，因緣合和的結果。那並不是人性的真實面目，人性的真實面目是慈悲、善良、無私與愛。在我們限入盲目生活，放縱慾望和情緒化的時候，需要有人來提醒我們：心的本來面目是純凈的善。

雖然我也不知道在這樣的情況下，我是否還能保持善良，但是為了應對這種突如其來的災難，我願意訓練自己成為一個善良的人。

最後送給大家一句話，《大學》說：「康誥曰：『惟命不於常』道善則得之，不善則失之。」

意思是說人的命運是不斷變化，不是恆常不變的，種善因得善果，種惡因得惡果。

這是天之道，也是人之道。善良的人才會勇敢，勇敢的也會善良，即便在災難降臨的時候，保持一份善良也會讓人受益，即便不得不面對死亡，也會獲得人類的尊嚴，而不是死於殭屍的醜陋。

萬煜穎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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