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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國藩家族成功的秘訣——從他的藏書中可以找到真相

富厚堂就是湘軍攻克南京、剿滅太平天國后修建的。

這是曾國藩的第三處故居,離白玉堂約八公里。曾玉屏生有三個兒子,長子麟書,次子鼎英,幼子驥雲,次子曾鼎英早逝。當他在荷葉鎮良江村又購置一處田產,建造一座名為黃金堂的宅院后,便與兒子分家了。白玉堂分給了曾驥雲,曾國藩便隨父親曾麟書搬至分得的第二處故居——黃金堂。

黃金堂今已不存,唯有槽門石基、殘垣斷牆,以及堂前猶存的池塘,在默默訴說著當年的依稀往事。

曾國藩父母均在黃金堂去世,兒媳賀氏(曾紀澤妻子)在此死於難產,不久,傭人孫女又落入門前水塘淹死。發生一連串不幸事故,使得家人、鄉人都覺得黃金堂屋場不佳。於是,打下南京的曾國藩令長子曾紀澤回鄉,擇一吉地建造新宅,「以作終老林泉之所」。

富厚堂就此「應運而生」。

富厚堂位於富圫村,坐西朝東,山水環繞。堂前是碩大的翠荷湖,視野十分開闊,三面群山環繞,藏風聚氣,風水甚佳。曾國藩對此十分滿意,認為是「第一等屋場」,而對這座建得富麗堂皇的宅院,卻不怎麼認同。

富厚堂由其弟曾國荃督造。湘軍攻打南京,曾國荃以挖壕圍城取勝,人稱「曾鐵桶」。奪得首功的他,卻被居高思危、功成身退的兄長以養病為由打發回家。曾國荃做事素來講究排場,隱居在鄉,倍感壓抑,便乘建造宅第之機,將富厚堂建成了一座名符其實的「侯府」。

曾國藩得知富厚堂建得豪華氣派,不禁「深為駭嘆」,主張勤儉持家的他自覺無顏見人。

其實,修造富厚堂花費錢七千串,摺合銀子約六千兩,身居兩江總督的他,每年除正俸外,養廉銀便在一萬三千至二萬兩之間。也就是說,富厚堂尚不及他一年養廉銀的一半。既不認可,也就不願涉足,據說一次也沒進去住過,就連正門匾額上的「富厚堂」三字,也從他的日記中摹寫而來。

如此說來,富厚堂似乎算不上曾國藩的故居。

但它又確鑿無疑是他的第三座故居。富厚堂的建造,源於曾國藩授意;所耗銀兩,自然出自他的「腰包」;最為關鍵的是,富厚堂匯聚了他的畢生心血。

曾國藩早年借錢購買《二十三史》,此後更是不惜巨金,四處搜求各種珍稀善本,甚至專門組織力量訪書購書。他不貪財,但對書籍卻廣納饋贈,來者不拒。

曾國藩雖不認可富厚堂的豪奢,卻將歷年收集、購買的書籍,源源不斷地運回了故鄉荷葉鎮,藏在了富厚堂。他在遺囑中特彆強調後人「惟當一意讀書,不可從軍,亦不必作官」。

走進這座重新修繕過的「毅勇侯第」,仿宋、明迴廊風格的龐大建築群固然引人注目,但令人驚嘆的,還是其中的藏書樓,這也是富厚堂的精華之所在。

富厚堂原有藏書樓五座,分別為思雲館、求闕齋、歸朴齋、藝芳館、環天室,面積兩千多平方米,約佔整個富厚堂建築面積的四分之一。

富厚堂的藏書,內容豐富而珍貴,有名人手稿、名人字畫、名人年譜、宮廷律書、地方志書、史籍、晚清行政事務史料、湘軍與太平天國史料等。最為難得的是,除了傳統的經史子集外,還有不少西洋原版書籍。

富厚堂三十多萬冊藏書,凝聚著曾氏家族五代人的心血。

曾氏最早的藏書家,當數曾麟書,他創建的利見齋,算得上富厚堂藏書樓的「先聲」,集私塾與藏書於一體,除教學使用的普通用書外,還收藏了不少典籍。走進利見齋,室內至今仍懸挂著一副對聯:「有詩書,有田園,家風半讀半耕,但以箕裘承祖澤;無官守,無言責,時事不聞不問,只將艱巨付兒曹。」

曾國藩繼承父志,開創曾家藏書新局面,他將自己搜購的大量書籍,分四次運回故鄉,主要藏於富厚堂思雲館。另一藏書樓求闕齋,則收藏了他的手稿如奏章、家書、日記,撰寫的題詞、牌匾及賜物,還有各地史志、名人字畫、宋元舊籍等。

然後是曾國藩長子曾紀澤的歸朴齋,除經史子集外,還有他遊歷、出使外國時帶回的西文書籍;曾國藩次子曾紀鴻與妻子郭筠的藝芳館,藏書近十萬卷,以文史、天文、算術、英文、星卜類書籍居多;曾國藩長孫曾廣鈞的環天室,曾廣鈞研究詩詞、書法、算學、物理、化學等,著有《環天室詩集》《環天室詩續集》等,除用過的書籍外,其文稿、詩稿也藏於此;抗日戰爭時期,曾國藩孫女曾寶蓀將她創辦的藝芳女校的所有書籍資料從長沙轉移到思雲館,還在富厚堂辦起學校……

曾氏家族致力於書香文化,可謂代代相承,薪火不絕。

「文革」時期,曾國藩因鎮壓太平天國貼上了「漢奸劊子手」的標籤,被打入「冷宮」。改革開放后,隨著《曾國藩家書》《曾國藩全集》以及唐浩明長篇歷史小說《曾國藩》的出版,掀起了一股歷經二十多年持續不衰的「曾國藩熱」。

曾國藩的道德、功名、學問、思想乃至他的關係學、官場學、風水術等諸多方面都得以重新評價與解讀,但曾氏家族的讀書與藏書,似乎沒有得到應有的重視與研究。

曾國藩雖然走出書齋帶兵作戰,但本質上仍是一介書生,他常常手不釋卷,嚴格規定自己每天讀書、寫作、習字,孜孜不倦。

正如他自己所言:「每日稍閑,則取班、馬、韓、歐諸家文舊日所酷好者,一溫習之,用此以養吾心而凝吾神。」「廿三史每日讀十頁,雖有事不間斷。」因忙于軍務政務,時間有限,他不得不放棄詩文創作,專寫奏章、文告、書信、日記之類的應用文。

曾國藩最為暢銷的作品是《曾國藩家書》,他一輩子寫了一千四百多封家書。戎馬倥傯之際,他不忘教育曾家子弟,希望他們戒驕、戒惰、宜勤、宜謙。

他在信中寫道:「諺雲『富家子弟多驕,貴家子弟多傲』,非必錦衣玉食,動手打人,而後謂之驕傲也;但使志得意滿,毫無畏忌,開口議人短長,即是極驕極傲耳。余正月初四信中言戒驕字,以不輕非笑人為第一義;戒惰字,以不晏起為第一義。望弟常常猛省,並戒子侄也。」又說:「家中無論老少男婦,總以習勤為第一義,謙謹為第二義,勞則不佚,謙則不傲,萬善皆從此生矣。」

曾國藩曾經說道:「吾教子弟,不離『八本』、『三致祥』。」所謂「八本」,即「讀古書以訓詁為本,作詩文以聲調為本,事親以得歡心為本,養生以少惱怒為本,立身以不妄語為本,居家以不晏起為本,居官以不要錢為本,行軍以不擾民為本」;「三致祥」,即「孝致祥,勤致祥,恕致祥」。

富厚堂原稱便叫「八本堂」,曾紀澤據《後漢書•功臣表》「列侯大者三四萬戶,小國自倍,富厚如之」中的「富厚」二字而更名。進入前廳,匾額上的「八本堂」三個大字即由曾國藩親筆書寫,下方便是曾紀澤用隸書謄抄的父親「八本」家訓。

曾國藩生前封侯拜相,死後留下給子孫後代的珍貴遺產,不是金銀財寶,而是「又富又厚」的藏書。

在我眼裡,富厚堂的價值與魅力並非雕樑畫棟、富麗堂皇的建築藝術,而是藏書樓中的三十多萬冊藏書。

遺憾的是這些藏書已所剩無幾,它們大多被政府接收,成為國家館藏;部分手稿及一批重要文獻移至台灣,如曾國藩、曾紀澤書信、書札、書稿,未經刪改的《忠王李秀成自述》原稿等;少量圖書則流入民間——建國初,富厚堂藏書樓被封存四年,雖然貼了封條,但無人管理,就有人以各種理由與借口進入書樓「渾水摸魚」,帶走手稿、書畫等。

如今對外開放的,唯有十個新做的書櫃,裡面擺滿厚而新的精裝典籍。但我依然能感受到這裡瀰漫著濃厚的書香雅韻。

作為私家藏書,富厚堂一個最大的特點,就是藏讀結合。堂內設有學堂,不分男女,都要「知習一樣手藝」,具有「獨自一人出門之才識」。可見在延續祖輩耕讀結合家風的基礎上,還融入了男女平等的進步理念。

富厚堂的藏書文化帶動了當地民間藏書的發展。湘鄉籍湘軍將領劉蓉仿曾國藩的求闕齋,於道光末年在老家修建藏書樓「養晦堂」,並請曾國藩題寫樓名;民國時期,雙峰縣愛好書籍且收藏者上萬人,如民間藏書家龍福春建有五大間「藏寶樓」,藏書四萬多冊;上世紀80年代,鄉村圖書館遍及湘鄉,館藏圖書達一萬多冊的就有二十多家。

富厚堂的藏書不僅曾氏子弟受益,而且惠澤故里,使得荷葉鎮人才輩出,湧現出了中共第五、六屆政治局委員、常委,中央宣傳部部長蔡和森;中共第一位女中央委員、第一任婦女部長向警予;全國婦聯主席、全國人大常委會副委員長蔡暢;兩度創辦女子職業學校的教育家、「女中豪傑」葛健豪(蔡和森、蔡暢母親);同盟會第一個女會員、早期女權運動領袖唐群英等諸多名人。

近代民主革命志士秋瑾的婆家位於荷葉鎮神沖村,離富厚堂不到二十里。秋瑾與曾家人過從甚密,她與當地富紳子弟王廷鈞的婚姻,便由曾國藩侄子曾紀梁撮合。她在詩文上求教於富厚堂環天室書齋主人曾廣鈞,他們互贈詩詞,互相唱和。

1896年初秋,秋瑾與葛健豪、唐群英、郭筠等一群姐妹欣賞富厚堂前荷花池中各種艷麗的荷花后,一連寫下了《詠紅蓮》《詠白蓮》《唐群英和詩<詠紅蓮>》《詠白蓮》四首七律。她的不少詩文、書法遺墨,便保存在曾廣鈞的《環天室詩鈔》《環天室詩續集》之中。可見富厚堂的藏書,對秋瑾的志向、學識也產生過一定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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