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洞大開的離奇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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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大眾科學》100系列之《100謎題》原名為100 Mysteries of Science Explained，我們添加的副書名是「對新奇問題的新鮮回答」，其實我不是太滿意，如果完全依照內容考慮，副書名應該這樣叫：「腦洞大開的離奇問題，科學嚴謹的正經回答」。

先來看看提問的腦洞。

「謎題16 宇宙聞起來是什麼味道？」宇宙的的味道？怎麼會有人要去聞或者要問這個？我們就身處宇宙之中，日常聞到的就是霧霾味啊，看來他們想問的應該是我們一般去不了的太空中的味道。可太空里沒有空氣，宇航員不可能把鼻子暴露在外啊，怎麼能聞到味道呢？不過，科學家卻給出了答案，據說像賽車和煎牛排的味道，以我的理解，大概會接近燒焦的味道吧。

再比如「謎題37 人類為什麼要進化出撓痒痒的行為？」人自己撓自己的時候不會覺得癢，但別人撓起來就會癢，這是為什麼呢？而且，撓痒痒似乎是年輕人的專利，據文中披露，四十歲以上的成年人對撓痒痒的反應會開始減弱。我在家和兒子一起試了試，果不其然，感覺很是憂傷。

類似這種關於人體的問題，書中一共選取了32個，其中絕大部分我一輩子都不可能想起來問，但是看到這些似乎不是問題的問題，我也會覺得：「對啊，撓痒痒是怎麼回事呢？」

所以，在我看來，這本書的第一個價值是問題本身的價值。經常有人說，提出問題比解決問題更重要，在絕大部分人提不出這樣的問題時，的確是這樣。

當然，本書也有不少嚴肅的學術問題，比如「謎題1 光是波還是粒子？」、「謎題14 月球錯覺是怎麼回事？」、「謎題73 火焰龍捲風是如何形成的？」、「謎題92 為什麼大雁要以V字形飛行？」、「謎題99 是什麼導致了瑪雅文明的衰落？」。

不知道這些問題能不能勾起你的閱讀興趣。現在，我們真正地「走進科學」，來看看科學家是怎麼回答的。

對於已經得到主流科學界認可的問題，科學家會暫時為它們畫上句號，典型的回答是這樣的：

最終，在二十世紀早期，阿爾伯特·愛因斯坦對光電效應的有力解釋讓物理學界接受了這樣一個奇怪的事實：光具有波粒二象性，也就是說，它既是波又是粒子。

對於尚沒有公認的權威解釋的謎題，科學家只能給它們打上一個更大的問號：

所有這些功能主義的假設，都意味著做夢是哺乳動物的大腦為了達到某種進化目的而發展出來的一種功能。這種進化目的到底是什麼，目前仍然不得而知，也許我們可以通過做夢得到答案？

在我個人看來，這正是本書的第二重價值：展示科學研究的認知邊界，示範科學研究的運作方式。所有的科學結論，說到底都是假設，只要這種假設能夠解釋自然現象並預言未觀察到的現象，那暫時地、相對其他假說來說，它就是比較可靠的。但只要將來出現可以證偽這種假設的確鑿證據，這種假設就要做出修正，被新的假設取代。

正如亞里士多德的理論被牛頓的動力學理論取代，也正如牛頓的理論被愛因斯坦的相對論取代——注意，是「取代」或者說「修正」，而不是簡單的「推翻」，被取代的理論在其當時所處的時代或者特定的領域也是有價值的。在日常生活中，我們只要掌握牛頓力學就可以應付，哪怕是登月也基本如此。並且，我們很難確認自己是生活在「牛頓的時代」，還是生活在「愛因斯坦的時代」，其實，對科學來說這兩個時代也沒有本質的差別，我們和任何其他時代的人一樣，一直身處科學的變化之中。

這也正是為什麼要強調一個觀點：科學知識很重要，但更重要的是科學研究的思想和方法。我等缺乏精深專業基礎的圍觀群眾，很難理解重大學術問題的前沿進展，但本書所列的各種腦洞大開卻又頗能引人興趣、事關我們的世界觀卻並不直接涉及日常生活的各種謎題，或許正是讓我們管窺科學思想和方法的一個個小小的窗口。

附：《100謎題》目錄

第一章 物質

1 光是波還是粒子？

2 為什麼迴旋鏢能飛回來？

3 姆潘巴現象是真的嗎？

4 最高溫度可能有多高？

5 冷聚變可行嗎？

6 原子會永久存在嗎？

7 穿越時間是否可能？

8 我們能否利用核聚變？

9 是否存在人體自燃？

第二章 宇宙

10 什麼是費米泡？

11 脈衝星為什麼會產生脈衝？

12 存在外星生命嗎？

13 為什麼衛星沒有自己的衛星？

14 月球錯覺是怎麼回事？

15 黑洞裡面是什麼？

16 宇宙聞起來是什麼味道？

17 一光年的距離到底要走多久？

18 是什麼引起了木星的紅色風暴？

19 太陽系之外有宜居行星嗎？

20 什麼是暗能量？

21 宇宙將會如何終結？

22 宇宙是什麼形狀的？

23 我們能否讓小行星偏離軌道？

24 為什麼銀河系呈旋渦狀？

25 我們能否找到其他宇宙？

26 我們能在火星上生活嗎？

27 暗物質是由什麼組成的？

28 伽馬射線暴是由什麼引起的？

29 太空電梯的設想能夠實現嗎？

30 引力如何發生作用？

31 恆星是如何爆炸的？

32 極光是怎麼形成的？

33 全息甲板可能存在嗎？

34 土星環是怎麼來的？

35 超新星爆發會導致地球生命滅絕嗎？

第三章 人體

36 我們為什麼會臉紅？

37 人類為什麼要進化出撓痒痒的行為？

38 我們為什麼會打哈欠？

39 為什麼對花生過敏的人越來越多？

40 記憶是什麼？

41 我們為什麼會做夢？

42 我們為什麼會笑？

43 細胞會發出聲音嗎？

44 人腦是如何工作的？

45 什麼是情緒？

46 我們的大腦真的只用了百分之十嗎？

47 似曾相識的「既視感」是怎麼回事？

48 Y染色體在劫難逃？

49 男人和女人的大腦不一樣？

50 我們為什麼要睡覺？

51 我們為什麼會打嗝？

52 為什麼人身上沒有長滿毛髮？

53 愛情是怎麼回事？

54 為什麼陽光會讓人打噴嚏？

55 什麼是意識？

56 食物會影響後代的基因嗎？

57 端粒是長生不老的關鍵？

58 我們為什麼要長闌尾？

59 我們為什麼會有指紋？

60 人死的時候會發生什麼？

61 DNA有替代物嗎？

62 我們為什麼會變老？

63 我們何時能擺脫無用的附屬器官？

64 人體有多少部位可以替換？

65 被截肢的人為何會有「幻肢」？

66 我們可以把意識上傳到電腦中嗎？

67 智力是什麼？

第四章 地球

68 火山閃電是由什麼引起的？

69 塵土到底有多大年齡？

70 板塊構造運動是如何進行的？

71 多大的隕石能導致人類滅絕？

72 我們喝的水裡真的有恐龍尿嗎？

73 火焰龍捲風是如何形成的？

74 下一次冰川期何時到來？

75 地震光是真實存在的還是虛幻的？

76 球狀閃電是怎麼回事？

77 我們為什麼無法預測地震？

78 地球上的水從何而來？

79 地球磁場為什麼會反轉？

80 水下冰錐是如何形成的？

第五章 生命

81 地球上的生命是如何出現的？

82 動物是如何感受到磁場的？

83 動物如何遷徙？

84 為什麼貓咪會發出咕嚕聲？

85 鴨子腳為什麼會是橙色的？

86 疾病會讓人類滅絕嗎？

87 鯨在唱什麼歌？

88 我們能否克隆出已滅絕的動物？

89 蟑螂能躲過核災難嗎？

90 是什麼導致了大型動物的滅絕？

91 為什麼蜜蜂會消失？

92 為什麼大雁要以V字形飛行？

第六章 歷史

93 史前巨石陣因何出現？

94 復活節島石像是怎麼建成的？

95 尼安德特人遭遇了什麼？

96 末日論是真的嗎？

97 伏尼契手稿為何無法破解？

98 安提凱希拉機械是世界上第一台模擬計算機嗎？

99 是什麼導致了瑪雅文明的衰落？

100 埃及金字塔是怎麼建成的？

（本文題圖選自《100謎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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