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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底亞與山西的聯繫

下文摘選自拙著《漢字起源新解》P292。八年過去了,有些看法已經有些變化了,不過下文沒有更改,原文照登。今天有朋友提起貨幣起源話題,故錄入。原書已告罄,多看閱讀有帶圖電子版。

2009.3.15 Sun.

我們在前面研究陶文時提到最多的一種文字不是別的,而是Lycian,「呂西亞文字」。

呂西亞人屬於呂底亞王國的南部沿海城邦,似乎從公元前8世紀前後呂西亞開始引人注目。希羅多德巨著《歷史》[1]中滿目都是呂底亞——這是一部描寫公元前5世紀「希臘—波斯」大戰的第一部人類敘事體歷史著作。

呂底亞曾經是波斯人最強勁的敵人。他們在這場戰爭中屬於「希臘」陣營,但他們的地理位置卻在今天的土耳其半島。了解了呂底亞,也就了解了呂西亞,從而「地中海東北角」的諸多疑問也許就會容易理解了。

追根求源[1] 呂底亞的根系是赫梯。赫梯人產生自公元前2000年,相當於夏時。一個東部山區名叫哈梯的土著支系與一支外來的印歐部落結合,形成了赫梯人與赫梯語。赫梯語基本上屬於印歐語系。公元前1650年,赫梯人在中部的哈圖沙什建都。此期相當於夏商交替之際。之後他們的帝國版圖很快擴張至地中海,並控制了黑海地區[2]於公元前1595年滅巴比倫國,呂底亞、呂西亞都歸於赫梯。公元前12世紀為「赫梯帝國」最盛期。

最終「赫梯帝國」不僅控制了小亞西亞全境,而且控制了兩河流域,在當時成為與埃及抗衡的世界最大政治勢力——他們曾經在卡迭什大戰,雙方在公元前1283年立下著名的盟約。否極泰來,公元前13世紀末,海上民族席捲東部地中海,肢解了赫梯帝國。

赫梯王朝的[2] 每個重大轉折點似乎都與的「三代」生滅有一些對應關聯,可以適當加以關注。赫梯整體對應了商朝。一個大膽的猜測是,赫梯時期的消費模式很可能刺激了東亞的絲綢貿易,並催生出一個龐大的商業團體,最終發展為東亞的「商朝」——但這並不意味著商朝人必須是赫梯人。赫梯周圍的一些「線條文字」用戶,很可能就是來往於內地和赫梯之間的商人,他們就是希臘-黑海周圍一帶的人(走北部草原之路),以及塞普勒斯人(走南方水路)。我們在第一章中看到的漢語中濃重的拉丁意味也為這一聯繫作出了解釋。

赫梯人使用兩種官方文字,一種是字母化傾向的楔形文字,另外一種是象形文字Luwian(巴蜀地區的諸多符號與之有神似之處,但也很難找到具體的對應),其周邊的島嶼卻使用了線條文字。商朝人並沒有明顯使用赫梯文字的痕迹,商朝與赫梯可能並無直接聯繫,赫梯的興盛可能帶動了周邊的商人與地區發生商業聯繫。

提到[3] 呂底亞和呂西亞就必須要提到希臘概念。古希臘在地理上實際是指整個愛琴海地區。愛琴海5千年前即開始文明繁盛,但最為稱道的時期則是青銅時代的「荷馬史詩」時期。今天希臘國的版圖不僅涵蓋了整個愛琴海,而且部分領土就在小亞西亞半島附近,假如不細看普通人會以為那些地區屬於土耳其國,這些現狀都延續了遠古的邏輯。今天的土耳其人主要是後來從阿爾泰地區遷移過來的突厥人,他們是後來者,並非當初的居民。

呂西亞也屬於廣義的希臘範疇,還有大家熟悉的特洛伊城邦,那也在土耳其半島,但他們都是廣義希臘文化的組成部分。

圖:411土耳其半島南部突出的那個小半島就是呂西亞

赫梯帝國垮台之後,根源在土耳其半島西南內陸的呂底亞人侵入安納托利亞地區,瓜分了赫梯帝國的西部地區,呂西亞成為其沿海城市之一。或許我們可以說呂西亞人也是「海上民族」構成之一。

公元前[4] 1千多年前「海上民族」在地中海的崛起是令世界矚目的一件事,不僅成就了「荷馬史詩」與「希臘神話」,而且從埃及到赫梯帝國的覆滅都與之有密切關聯。人應該特別注意到,的「三代」恰是與這個時期同步產生的。這個歷史時期除了我們知道世界上發生了兩件大事外,其他的某些因素可能還沒有被我們注意到。這兩件明顯的事實是:青銅文化的興盛與印歐人的大規模持續擴散。

我認為第三件事情[5] 就是某種海洋交通技術的創立,這使遠途水上貿易和遠途侵略戰爭成為可能。而青銅技術的特殊性,比如大範圍選擇礦源、青銅礦料與成品的沉重,以及鑄造青銅需要一支有組織的技術隊伍等,這些都改變了以往的商貿格局與方式,並且很快使一些水上民族脫穎而出。這些人迅速暴富成為當時的世界級巨富,從而他們又轉化為政治力量掃蕩了當時世界上幾乎所有的強國。

地中海東北角一帶的諸多島嶼或城邦國家,在「青銅時代」的強勢是毫無疑問的。他們很可能在「青銅時代」成為某種意義上的世界霸主,「荷馬史詩」與「希臘神話」記錄了這個大時代的光輝業績。有必要說明的是,這個時期的水上商人很大一部分就是腓尼基人和猶太人,而且他們主要就集中在地中海東部地區。

居住在土耳其半島南部沿海的呂西亞人就是這批水上民族和這個時代的一個有機組成部分。呂西亞人的地理位置恰好處於雅典、克里特島與塞普勒斯島的正中心,並且可以通過海運直達埃及與西亞。這裡優越的地理位置是別處無可替代的,所以其世界商貿中心的地位是毫無疑問的。當然這也是它所在國家呂底亞的光榮和財富。

呂底亞古國存在[6] 的時間相當於周朝呂底亞最強盛的一個時期,首都薩第斯(Sardis曾經以富庶、宏偉而著稱於世。他們擅長金銀冶鍊,是世界上第一個產生金銀合金幣的國家,於公元前660年開始鑄幣。這個貨幣史還證明了一個事實:呂底亞人極其擅長商業和貿易,或許他們是世界上最擅長商業的一個民族之一。

公元前547[7] 揭開了希—波戰爭序幕。在滿懷信心的呂底亞國王克羅索斯的帶領下,他們與居魯士二世對峙了一年,在偶然因素下負于波斯。

在檢視地區陶文的過程中,我注意到一個奇特的現象,地區很少發現有波斯地區的影響。這或許是因為「波斯帝國」之前其實他們並沒有一個大的國家地區概念,所以其古代影響力除了一個部分隨西亞和中亞發展外沒有自己的一個顯著標誌。而呂底亞這樣的小亞西亞國家反而在的商貿中大顯身手——從陶文來看,確實如此。

這實際上帶給我們一個新的啟示:無論是商業也好,文化也罷,遠古時期在的影響力主要是看政治實力,其實一直到今天都是如此規律。周朝可能和呂底亞依然保持有密切聯繫。根據當然是首先在這個期間北方發現了大量的來自他們的陶文痕迹。甚至可以考慮東周的一些變亂是否與呂底亞的崩潰有關,因為在公元前6世紀他們被波斯所滅。

由於[8] 呂底亞和波斯的敵對關係,很可能呂底亞或者地中海東部的水上交流繞開了伊朗高山,那些水上商人在南方通過紅海與印度洋進入太平洋與發生聯繫;在北方,愛琴海與呂底亞地區的商人通過黑海、裏海、鹹海一線繼續向東,在到達邊境地區后,這些人進入北疆,一部分人從河西走廊進入大家最熟悉的那條「絲綢之路」,另外一部分人則沿著阿爾泰山脈南沿進入北方的「草原之路」。我懷疑在早期氣候暖濕時期沿今天北方國境線曾經有連續的水路,最起碼這條道路上沒有高山阻隔是個事實,這條線路一直可通東北平原——部分人從北方蒙古草原直線南下進入華北平原,這其實就是最初部分商朝先人進入的主要通道。

世界上第一枚金銀幣[9] 在公元前660年的呂底亞出現(也有說在公元前600年左右)[3]1百多年後的公元前524年放棄了持續幾千年的貝幣習慣,也開始了金屬幣的鑄造,是為「空首布幣」(有提到還有山東齊國刀幣)。假如兩地之間沒有密切聯繫,就不可能出現這樣巧合的事情:一種獨特的文化現象在相距遙遠的另外一個地區幾十年後就出現了。

37—1山西侯馬東周時期陶文。這些西方字母化很明顯的特徵不禁讓人疑問,為什麼甲骨文一系的漢字此時在山西依然沒有完全取代這些具有西方特徵的陶文?

31—2— 饒宗頤先生在《符號》一書中收集的敘利亞至安納托利亞一帶的符號,其使用者可能是突厥人。

世界上最早鑄造貨幣的國家[10] 目前一般排序是呂底亞(狹義的)、愛奧尼亞(Ionia同在呂底亞王國境內,屬希臘文化區),然後是印度和。同時這幾個國家或地區都認為自己的鑄幣是世界最早。換個角度,從傳播的角度看,他們實際上很可能就是由一條類似「絲綢之路」的發達商貿網路在世界不同地區共同催生的結果。地區為什麼被納入這個貿易系統,很顯然地區有自己不可取代的獨特商品:絲綢。而印度的納入則與之構成了一個有效的三角關係,將全球貿易的南線與北線完全聯繫了起來。

至此,我們對於甲骨文為什麼與地中海東北角會有密切關聯,甚至與印度發生神秘的聯繫,也有了初步的合理解釋。

另外值得關注的一個文化現像是,地中海東北角一帶有卜骨傳統。但當地無龜甲占卜習俗[4]

「空首布幣」以[11] 山西侯馬的出土最為轟動。該幣最初主要流行於北方的晉、冀、豫,尤以晉中南與河南地區多見——這個地區讓人不禁想到4千年前「夏」的出現與建立,有些交流道路從古至今可能就沒有什麼大的改變。

[12] 相信以山西侯馬為終點的這條可以直通歐洲的國際商貿線一定在更早的古代成就過其他的輝煌。夏朝的創始人禹王的墳塋就在距離侯馬幾十公里的南邊「夏」縣,而考古中所謂「夏」二里頭遺址的洛陽偃師距離夏縣也不過百十公里,而太原又名「大夏」與「夏墟」,所有這些線索串聯起來之後,讓我們對地中海東北角乃至黑海與裏海的聯繫浮想聯翩。事實上,夏遺址考古發掘出的一個動物形狀的青銅鑲嵌文物恰與希臘地區出土的一個古埃及裝飾物相似,這一直使我疑惑這條隱約的線路是如何建立的;今天這條線路通過陶文的出現得到驗證,使我的疑惑消散大半。夏文化與希臘地區附近可能確實有一定關聯,當然未必是主要的關聯。這也並不意味著「夏人」一定是通過希臘人聯繫了古埃及人,但夏人與這條直通希臘文化區的繁忙線路上的人們發生種種文化交流卻不再是個疑問。

有關黃河下游地區和希臘地區,或曰地中海東北角地區的可疑關係,在幾年前的拙著《難以置信》中已有集中陳述,只不過當時沒有考古方面的證據,只是就神話等文化因素的質疑。

黃河與山西境內的兩條山脈是華北平原的[13] 一道天然屏障,也是東西部的一個分界線。山西境內的太行山也是早期黃河下游洪災頻發時的一個避難所。人們大規模地突破這些山西境內連綿的群山時期就是華北平原地理轉乾的時期,也是「大禹治水」黃河開始成型的開端。從夏人的發展痕迹看,他們已經有意要進入華北平原,但他們可能被從東北方向南下的商人或已在當地發展的裴李崗人堵在了黃河中游地區,而洛陽這裡很可能是夏最東的活動區域。從這個角度看,夏商之間很可能有一些錯落並存時期。

之後的商朝遺迹沿著太行山東麓呈南北密集分佈,這同樣是因為躲避洪水的緣故;山東丘陵地區曾經生活著大批成功躲避了黃河肆虐的遺民,他們與從北方南下的商人交匯,有黃帝與蚩尤大戰,但不能具體定位黃帝的時代與族群。商人解決了山東的問題后,接著與西面的夏人作戰。商人北方的支系多數是從河北的周邊山區進入華北平原的。所以,夏、商文明的西部境外國際道路是基本接近的,但進入境內夏、商則有不同。商人與夏的最大不同在於商人接納了東部的海洋文化。

「三代」時期的人們所採用的道路,尤其是山西一帶,可以參考今天的鐵路線,那起碼是夏人採取的道路。看似閉塞的山西山地中,臨汾(侯馬)、太原、大同聯繫著它外部的世界,他們既可以與西邊直接發生聯繫,也可以從北方直接溝通。包頭、張家口,甚至赤峰等都是進入華北平原的一些必要的外部入口。近代人們熟悉的「走西口」路線,是陝西、山西與北方草原乃至更廣闊外部世界的一個國際商貿集散地,他們發生密切關聯的其中一個群體是俄羅斯人,當然也有從更遠的歐洲而來的商人們。從遠古這些道路就承擔著與今天一樣的功能。查看今天的經過蒙古高原的鐵路線也可以基本推測「三代」時期文明傳播進入中原的外圍通道,尤其是與俄羅斯和東歐的聯繫。

[1]希羅多德著,徐松岩譯註,《歷史》,2008年,上海三聯書店。

[2]古代「海」有「黑」義,而且北方有許多黑水、黑河等「黑」與水結合的命名文化,很可能與「黑海」地區有一定關聯,屬於異地命名。而南方則多有「紅」水命名習慣,其實都不難猜測其各自的不同文化影響來源。

[3]

[4]參見色諾芬著,崔金戎譯:《長征記》,1985年,商務印書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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