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睡詩歌《紀念》詩三首

原創詩歌｜讀睡詩社 配圖｜網路

《紀念》(詩三首)

文/伊嵐

(一)

春天葉落，有人走了

走得很輕，很輕，像塵

此後，念念不忘的人們

偶爾提及，他的背影

昨日，他被絞死於舌齒上

沒有武器，像個孩子

睜著眼不說話，攥著玩具

倉皇而逃，可，能去哪兒？

天之寬，地之闊，何處容我?

下一秒他又活在口中

或者心中，一遍一遍

故事被翻閱，帶著灰

人們圍坐樹下，喝茶賞花

順便輕聲細語地談論一番

路人臉上的痣或者疤

(二)

樹俯視，葉追隨，轉幾個春秋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紀念?

還是悼念? 為一片落葉

紀念與眾不同，悼念世故成熟

都是時間早晚安排的逆流演出

當秋風溢出葉背的真相

脈絡如骨，粹白如初

底色是透明的蒼穹

腳下的土地被染綠

如果春天沒有句號

一切是否安好?

鳥不鳴，魚不叫

無法解釋的宿命依舊反常

沒有痛苦，何必掙扎孤獨?

人們還糾結不可能的東西

推理那些沒有答案的謎語

如今的天氣和從前一樣

只是麥田的肥瘦，無人問津

似乎已習慣了囫圇吞棗

(三)

半個世紀后

我多想和雨滴一樣

可以任意飄落，無聲

而湖裡的水像雲一樣

可以無優無慮地漂泊

半個我化作一縷青煙

在老屋前的山間繚繞

尋找太陽的方向

半個我沉睡在泥土間

用剩餘的氣息伴蚯蚓

完成春天的耕耘

那時候，請保持緘默

像群山一樣，看飛鳥

在天空下，低頭思考

總有個聲音在耳邊迴響

總有個模樣在眼裡流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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