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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之默想:從石川啄木到周作人

青森県 むつ市

總之歌這東西不會滅亡的。我們因了這個,也就能夠使那愛惜剎那剎那的生命之心得到滿足了。

——石川啄木

配樂: 玉置浩二《行かないで》,意為「不要走」,發行於1989年。

行かないで玉置浩二 - Only You. Goro Matsui & Koji Tamaki Ballad Collection

張學友的《李香蘭》(收錄於1990年粵語專輯《夢中的你》中)、《秋意濃》(姚若龍重新填詞,收錄於1993年專輯《吻別》中)就是翻唱的這首歌。玉置的聲線更柔、更哀,旋律更加凄婉美麗。)

石川啄木 いしかわたくぼく

1886~1912

本命石川一,日本明治時代詩人、小說家與評論家。他擅長寫傳統的短歌,他的歌集開創了日本短歌的新時代。26歲英年早逝,遺稿有短歌集《悲哀的玩具》。

他用現代口語來寫短歌,在形式上也有創新,打破了三十一個音一行的定例,創造出二十一個音三行的獨特格式。由於歌詞新穎,意象生動,而一舉成名。

文景書影

玩耍著背了母親,

覺得太輕了,哭了起來,

沒有走上三步。

石川啄木的三行詩格式讀起來別有韻味,總有點留白和餘味。但文如其人,石川詩歌的基調和他的為人一樣,不是我個人所喜歡的。他是那種在現實中沒太大能力,空有才華的不得志者。這和太宰治差不多,像太宰說的那樣:膽小鬼連幸福都害怕,碰到棉花糖都會受傷

By TakashiYasui

石川啄木年幼時有神童的美譽,長大后決定去東京做個「京漂」文藝青年,但沒什麼生存技能,當過國小老師、文員、校對、編輯,幹啥啥不成,因為年少就嘗到了人情冷暖,加上性格敏感,就總是想到求死。他在詩中寫道:

說是悲哀也可以說吧,

事物的味道,

我嘗得太早了。

日本人的死亡觀念很複雜,倒不能一概而論,但總有些輕生者的行為有點可笑,譬如太宰治說過:

「本想這個冬日就去死的,可最近拿到一套鼠灰色細條紋的麻質和服,是適合夏天穿的和服,所以我還是先活到夏天吧。」

石川啄木也是這樣,在東京混不下去的他打算坐電車去郊外自殺,但他又怕走太多路中暑,就想到去卧軌,但又怕死狀會被登在報上招人恥笑,就此斷了尋死的念頭。

文人嘛,多少也會有點風流韻事。石川曾認識一個叫小奴的青樓女子。小奴為了他當了恩客贈的金錶,寄給他二十元,他當天就花了一半,還買了本不怎麼看得懂的英文書。後來他灰溜溜地走開,臨了還拿了小奴五元錢。在他的詩中是這麼寫的:

By TakashiYasui

石川啄木之所以被國人熟知,還得得益於周作人的翻譯。周作人一生留下1100萬字的著譯,其中有一半是翻譯,包括《希臘神話》、《伊索寓言》、日本的《古事記》、《枕草子》,並參與校訂《源氏物語》

文景書影

相比其兄魯迅的大筆如椽,周作人文筆清麗,頗有日本的「物哀」之風,閑適得微妙感悟,對寂趣的玩味悠遠有味道。

動不動就尋死覓活的石川啄木對待「死亡」是消極的。深諳日本文化的周作人對死亡是怎麼看的呢?

在他的自選集《雨天的書》中有四篇連續的散文可以窺見一二:《死之默想》、《唁辭》、《若子的病》、《若子的死》。

周作人說,世人怕死的原因不外乎三種:一、怕死時的苦痛;二、捨不得人世的快樂;三、顧慮家族。他也講了類似太宰治、石川啄木的事,就是他的伯母在跳河尋思時反而懼怕河水冰冷而放棄。又說乞丐既沒什麼快樂可言,又沒家人的眷顧,恐怕人真的是害怕死時的痛苦。

而這種痛苦之於不知世事的孩童又如何呢,在《若子的病》、《若子的死》中,周作人記錄了自己的女兒若子的生病和死亡。女兒腦膜炎病危,時隔四年後因盲腸炎去世。從「轉危為安的安慰」再到「痛失愛女的突然」,短短的兩篇日記體文章中,你能看到死的可怕——生者對逝者的惋惜遺憾是最要命的。

在女兒病重期向愈期間,周作人看到盛放的白丁香、爛漫的山桃和凋零的杏花,這種景語皆情語的細微感觸被他捕捉到,花謝了隔春再開,年幼女兒的春光卻只有一次。周作人是個淡定的人,他並沒像石川啄木那樣被死之陰暗面侵蝕,而是像石雕一樣,只是慢慢長出了死亡陰翳下的苔蘚,石雕巋然依舊。

我自己是早已過了不惑的人,我的妻是世奉禪宗之教者,也當可減少甚深的迷妄,但是睹物思人,人情所難免,況臨終時神志清明,一切言動,歷在心頭,偶一念及,如觸腫瘍,有時深覺不可思議。

對死亡的感觸,周作人用了四個字:不可思議。在《唁辭》中,周作人也記錄了一個女孩友人的死亡,他的意思是即使人有靈魂,死後的魂既然以一種方式存在,存在就難免遇到困難,人之相親相愛的羈絆才是安慰,也是亡人對生者的意義。

對啊,生而為人,哪有那麼多簡單的事呢。

死本是無善惡的,但是它加害於生人者卻非淺鮮,也就不能不說它是惡的了」,周作人又引用梅特林克《青鳥》中的話「死者生存在活人的記憶上」

這大概是生和死的意義所在吧,二者是相互疊加的——死亡像是生產生的餘額,又作為生的本金產生活著的利潤,一代代傳下去,人的羈絆就此產生,綿續不斷。

這點,任性的石川啄木大抵是不懂的,他自顧自地活著,自己承擔著生的痛苦,無論苦樂,都沒有足夠能與之承擔和分享的對象,終於在他還沒自殺之前就在26歲因為慢性病去世了。

石川啄木《事物的味道,我嘗得太早了》開篇的詩歌集名為「一握砂」,是根據集中第二首和第八首歌而來的,如下:

還摘錄了此歌集(《一握砂》)的部分詩歌,如下(沒有選取其中過於悲觀的部分):

淺草的熱鬧的夜市,

混了進去,

又混了出來的寂寞的心。

「為這點事就死去嗎?」

「為這點事就活著嗎?」

住了,住了,不要在問答了!

忽然感覺深的恐怖,

一動也不動,

隨後靜靜地摸弄肚臍。

「使愛惜剎那的生命之心得滿足」,是石川對「不會滅亡的」日本短歌的讚美,而他自己寫的短歌,也恰恰達到了這一點。啄木的短歌寫的都是日常生活中的情緒、感悟,很容易生出共鳴。

「日本的詩歌無論和歌俳句,都是言不盡意,以有餘韻為貴;唯獨啄木的歌我們卻要知道他歌外附帶的情節,愈詳細的知道便愈有情味。」

——史航

全書收錄了石川啄木的四部小集子:

《一握砂》包含551首短歌;《可悲的玩具》包含194首短歌,這兩部歌集誠懇地記錄了詩人在貧病生活中的哀思和嘆息;《叫子和口哨》為石川啄木創作的6首現代詩,著重在對現實世界的思考;《可以吃的詩》則是詩人針對詩歌創作而寫的一篇自白文章,簡述了自己的創作之路,剖析自己的心靈。

原文首發於七寸丁

此文經文景君編輯后發布

部分圖片來源於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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