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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大學生村官的危房改造「生意」……丨中國檢察好故事·偵探團系列

2021/12/25

yidianzixun

尋找檢察好故事

2015年，作為案件承辦人之一，我辦理了安徽省渦陽縣危房改造系列職務犯罪案。說起這個案子，案件中有一個罪犯讓我印象很深刻。

劉某，1988年出生，是一個大學生村官。

這個案子中，最先落網的是被群眾舉報的義門鎮大梅行政村總支書記梅某。劉某貪污案的線索，就是從梅某的供述中發現的。據供述，梅某按「約定」分了3萬元的現金給劉某。

一個剛參加工作沒多久的大學生村官竟然敢伸手去要危房改造補助款？辦案這麼多年，這種情況我第一次遇到。

在傳喚劉某之前，我特地調查了她的資料。劉某自2012年9月起，因工作出色，開始負責義門鎮的農村危房改造工作。2014年3月，她擔任義門鎮婦聯副主席，主持工作。同年8月，還被選舉為菜園村村委會委員。任職期間，劉某獲得了多項很有份量的榮譽稱號。即將任職期滿的她，還通過了公務員考試的面試，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她將繼續在她服務了兩年的義門鎮政府工作。

這麼優秀的小姑娘真的會涉嫌貪腐犯罪嗎？帶著疑問，我傳喚了劉某。

2015年7月24日，劉某被傳喚到案。她給我的第一印象是冷靜。即使有梅某的供述，劉某也沒有開口。

為了能讓劉某開口，我們使用了「攻心計」。在前期調查中我們了解到，被傳喚到案時，距離她的婚禮只有幾個月。後來，我們和她談到了婚禮和家庭，劉某明顯被觸動了，心理防線終於被打開了缺口。

劉某交待，3萬元並不是全部，共有5個行政村的村幹部給過她好處費。而和村幹部一起貪污補助款的「想法」，是渦陽縣財政局負責危房改造項目的工作人員孫某提出的，孫某手裡掌握著危房補助款發放的名額。為了「感謝」孫某，劉某用自己的名字辦了一張銀行卡，每次拿到補助款后都會往卡上存一筆。在不到兩年的時間裡，劉某給了孫某28萬餘元。

雖然承認收受了好處費，但是，根據我們掌握的情況，劉某對自己的涉案金額還是有所保留。怎麼才能掌握更多證據呢？

除了給孫某的銀行卡外，劉某的銀行賬戶並沒有大額度的轉賬記錄，也就是說，她收的好處費全部是現金，取證遇到了難點。

於是，我們將突破口鎖定在涉案村幹部身上。

針對涉案的5個村，我們到指定發放補助款的兩家銀行調取了發放賬戶的相關資料及取款憑證，隨後發現，申請到危房補助款的村民取款時間基本重合。在銀行調取了取款簽字的單據后，我們進一步確定了每個村都有一個特定的取款人。

隨後，我們傳喚了5名涉案的村幹部。面對證據，5人交代，劉某主動找到他們申報危房改造，並提出「我給你名額，你給我錢」的交易。他們負責找願意幫忙頂替名額的村民，補助款申請成功后，除了給村民幾百塊的好處費，其餘的錢都是與劉某平分。

村幹部的證言讓劉某再次開口，除了和村幹部一起貪污，她還經常以危房改造項目負責人的名義，到村裡說服村民申請補助名額。拿到補助款后，她分給村民幾百元錢當做好處費，剩下的錢全部佔為己有。

在這個案子中，劉某的父母也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他們為自己的女兒找到更多可以假冒申請危房改造名額的村民。他們沒有意識到這是犯罪，甚至為錢來得這麼容易而驕傲。

家庭教育的缺失，法律意識的淡薄，最終讓劉某走入歧途。經查，她在渦陽縣義門鎮政府任職兩年，利用手中職權貪污危房改造補助款近46萬元。

2016年11月25日，渦陽縣法院以貪污罪判處劉某有期徒刑四年，並處罰金61萬元。

口述：安徽省亳州市渦陽縣檢察院反貪局偵查科科長金輝

整理：檢察好故事偵探團成員、本報見習記者李春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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