蘋果更新條款 對用戶打賞抽成30%

【財新網】（記者 周淇雋）爭議巨大的蘋果對內容打賞抽成30%的消息最終在蘋果官方指南落地。北京時間6月10日，蘋果App Store審核指南中3.1.1「應用內購買（In-App Purchase，簡稱IAP）」條款增加了一句關於打賞的內容。英文版本中明確「應用可以用IAP貨幣來讓用戶打賞應用內提供的電子內容。」中文、日語等其他語種的審核指南尚未同步更改。

App Store長期以來一直要求「不得包含指引客戶使用非 IAP 機制購買的按鈕、外鏈或者行動號召用語。」2016年6月蘋果更新了App Store審核指南，將3.3.1應用內購買的範圍具體細化。此前應用內購買條款要求「如果在app內解鎖特性或功能，則必須使用App內購買。解鎖方式包括訂閱、遊戲內貨幣、遊戲關卡、優質內容的訪問許可權或解鎖完整版等。」按照這一規定，從字面上，微信用戶打賞是否屬於IAP範圍不甚明確。2017年6月修改後，「打賞」直接落入IAP條款。

iOS系統的商業模式里，除了App Store的廣告推廣，體系內所有App內部發生的虛擬內容交易被定義為IAP，要統一抽取30%的分成。

2017年4月， 微信內公眾號的打賞功能，被蘋果認為符合IAP中解鎖交易一項，需要和其他內容付費項目一樣繳納費用。但在微信看來，解鎖交易是指需要先付費后獲取內容，而打賞功能是在獲取內容后自願支付，且微信自己未從打賞中抽成。溝通未果后，微信在4月27日晚間關閉打賞功能。一時間傳出「蘋果終於對微信動手」的「封殺」說法。蘋果對用戶打賞抽成的做法受到了羅永浩等一批互聯網創業者的炮轟。

微信關閉iOS打賞功能后，蘋果官方回應稱，微信可以選擇提供App內購買讓用戶讚賞他們喜愛的公眾號運營者，如同我們提供這一選擇給所有的開發者一樣，微信只需正確使用 App內購買體系進行開發即可。

微信之後，知乎專欄向部分用戶發布通知： 「應蘋果公司要求，自iOS 3.5.3版本起，專欄讚賞功能將接入IAP機制進行支付，蘋果公司將會對其中32%作為手續費進行扣除。」安卓用戶的讚賞不受影響。對於32%與蘋果平台一貫要求的30%之間差別的原因，截至發稿，知乎尚未回復。

不少人猜測蘋果此舉可能會更改收費規則、導致主播收入下降。財新記者了解，實際上直播行業不受影響。多位直播平台的負責人告訴財新記者，直播打賞是通過用戶IAP購買虛擬貨幣充值實現，蘋果用戶一直在用App Store的支付通道，與微信打賞使用微信支付不同。蘋果用戶與安卓用戶虛擬貨幣的購買效率不同。例如用戶花費100元購買虛擬貨幣打賞主播，安卓系統獲得的是100元對應的虛擬貨幣，蘋果系統買到的是70元對應的虛擬貨幣。事實上是充值打了七折，主播提現並不受影響。「我們一直知道，用戶也知道」，一位直播平台負責人表示。

財新記者檢索發現，平台收取交易費並不止蘋果一家，30%是行業普遍比例，只不過其他平台大多並沒有一刀切執行。例如，Windows 應用開發協議第六章中同樣收取應用價格、應用內購買的30%的費用（store fees），谷歌的google play也規定了收取30%的交易費（Transaction fees）。

微信也有相應條款，只不過保留權利、尚未收費。《微信公眾平台讚賞功能使用協議》3.1.3.規定，騰訊在提供技術支持的過程中，將不可避免的產生渠道技術服務成本。騰訊有權從微信用戶贈與款項中扣除相應成本。伴隨業務的發展或經營環境的變化，渠道技術服務成本可能會變動。協議強調，騰訊有權調整成本比例、決定暫時或永久免收等。

根據騰訊企鵝智酷發布的《2017微信用戶&生態研究報告》，有打賞行為的資訊消費者中，有58.6%打賞過微信公眾號文章，17.3%打賞過微信免費表情。微信平台的打賞滲透率高於新浪微博。相比按篇付費、訂閱等形式，受訪用戶更傾向於閱讀後打賞的內容付費形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