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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書|一年借了332本書的復旦閱讀達人 他有什麼特別的閱讀技巧?

來源:澎湃新聞



接受採訪之前,復旦大學歷史學系碩士三年級學生李煜東剛往家裡寄了書,這是他這學年第四次寄書了,一共寄回11箱書,「每箱大概20斤,花了300多元。」

接受採訪后的一星期,他在豆瓣上標記過的已讀書目有1170本,1920本書想讀,10本書正在讀。

「買書多」、「讀書多」大概是同學最樂意貼在他身上的標籤,數年來在閱讀上的努力與積累,或朦朧或明顯地體現出來。朦朧之處,是我們常說的「腹有詩書氣自華」,一種特殊的氣質由內地發出。明顯之處,是他以年借書量332本的記錄獲得今年復旦大學「閱讀達人」的稱號。

近乎每天一本書,這對很多人來說是一個難以想象的數字,也有人會嘲諷「肯定是隨便讀讀的」、「可能是翻一翻漫畫書」、「借很多不正經的小說來讀讀很快就會這麼多」……那麼,對於李煜東來說,這個數字到底是怎樣完成的?他有什麼特別的閱讀技巧?閱讀達人這個稱號至於他,又有什麼意義?對此,澎湃新聞對李煜東進行了專訪。

李煜東

澎湃新聞:一年讀這麼多書,你是怎麼做到的?這些書里,各種類型的圖書佔比又是怎樣的?

李煜東:我覺得「閱讀達人」這個獎項是學校出於鼓勵閱讀的目的去設置的,但它的衡量標準是借書量,我認為這不太科學。一方面是借書量會有很多因素干擾,可能是機器出了故障,比如沒有消磁,借了好幾次才把書借出來;或者只是在考試、寫論文的時候借出來翻了一下;或者是新上架了特別想借的書,但自己的借閱額度已滿,那隻能先還兩本,再借兩本出來。

另一方面,還有不少人自己有很多書,也讀了不少,但他們很少去圖書館借書,那就沒有閱讀量嗎?所以這樣的計算方式可能不太科學。但是,本著鼓勵閱讀的初衷,而且暫時也沒有別的更好方法,這一獎項還是很有意義的。特別是就自己而言,借出來的書大部分還是會讀,在某種程度上的確能代表讀書多,自己應該無愧於「閱讀達人」這個稱號。

大學部階段我不怎麼去圖書館借書,基本自己買,但是買著買著就發現宿舍再也放不下。我有Kindle,但我不太能接受電子書,一方面長時間使用電子書後會感到眼睛疲憊,另一方面覺得缺少觸摸紙質書的真實感,不便於自己圈點勾畫,也不便於前后翻閱做筆記。書籍消費在自己的日常開銷中占的比重越來越高,又沒有額外的經濟來源,宿舍也沒有了空間,只好更多地去學校圖書館借書。

我借書的種類當然不局限於自己專業,而且大部分專業方向內的書我自己有。但有一些買不到的絕版書或者價格很昂貴的成套圖書,我就傾向於去圖書館借來看。我還喜歡讀小說,特別是推理小說,推理小說靠證據(史料)收集和邏輯推演,試圖合理闡明某個謎團,而且很多都有著對時代背景的關懷,這些都與歷史研究非常相似。一些人覺得讀推理小說上不得檯面,但這只是個人喜好罷了,而且能鍛煉思維,何況如裘錫圭先生、陸谷孫先生也好讀推理小說。總的來說,我借閱的圖書主要分佈在D(政治)、I(文學)、J(藝術)和K(歷史、地理)方面吧。

澎湃新聞:你每天有多少時間在讀書?有沒有什麼特別的讀書方法?

李煜東:一般我是上午和晚上睡前看書,正常情況下每天有四五個小時在閱讀,其餘時間則分配給寫論文、游泳以及娛樂活動等。比如中午疲倦的時候不適合讀書,就看看日劇;久坐書桌后,就會去游泳。

在讀一些重要的作品時,我一般會在讀完之後做些讀書筆記。有些我比較喜歡或是覺得比較難啃的書,就會在每一章後面寫一個小總結,記錄這章的主要內容,免得自己讀到後面忘記。有時候讀到不太滿意的書籍時,比如存在論證不嚴謹的問題,我也會在豆瓣上寫文章批判一下。很多時候我讀書還是為了做研究,是要講證據,講嚴謹推理的,所以針對一些證據不完善,論斷太過主觀或是意義不明的書,我會有一些自己的看法。

李煜東的書桌

寢室里的書架

澎湃新聞:歷史專業有很多難讀的「硬書」,有哪本讓你印象深刻?對於這些作品,你有什麼特別的閱讀建議?

李煜東:有很多這樣的書,有的篇幅很長,有的很薄但讀起來很吃力,有的則是需要反覆閱讀。像陳寅恪先生、田餘慶先生的論著,對我影響很大,就是常讀常新的。至於篇幅很長的書,有《資治通鑒》,我們系裡流傳一句話說「一天讀一卷,一年就能讀完(《資治通鑒》全書294卷)」,因為種種原因,我只堅持讀到了北齊北周。之所以讀這樣一部書,不僅出於希望建立對歷史整體的認知,更出於自己研究的目的。

關於閱讀方法,我的導師徐沖老師曾經專門組織過《資治通鑒》北魏部分的讀書小組,我們當時讀得非常仔細,每次找一位同學來主講一卷。雖然我們以《資治通鑒》作為基礎史料,但一般來說《資治通鑒》可能只是簡要地提到某些事件,或是按時間順序而將史料分散在各處。我們會從《魏書》、墓誌等其他史料里尋找相關材料對應著讀《資治通鑒》。接著,提煉出其中體現的一些問題,研讀目前學界對這個問題的研究情況,還可能邀請做相關研究的同學、老師做進一步討論。我們當時一星期讀一卷,進度已經很快。這種讀書小組的形式,其實是嚴格的學術訓練,我自己也參加過社會上的一些讀書會,感覺就十分不同。

還有像北大閻步克先生的《品位與職位》,這本書主要討論官僚制度,論證複雜嚴密,思考量較大,我對官制不夠敏感,也就沒辦法一口氣讀完。其實每一位研究者都有自己擅長處理的史料,面對不擅長、不敏感的方面,只能花費更多的精力來研讀,當然多查一些相關資料和延伸出去的研究著作是必須的。記得大學部參加的望道課程,余欣老師每次課都會推薦相當多書籍,我自己當然不可能對每一方面都擅長,但通過大量而廣泛的閱讀,不僅開拓了視野,而且讓自己對歷史研究的更多側面產生了興趣。

澎湃新聞:你參加的「社會上的讀書會」是什麼樣的?你對他們的讀書方法有什麼看法?

李煜東:我看到的其實是「替人讀書」。所謂讀書會應該大家都讀過這本書才對,但常常並非如此,他們多是由一個人讀,然後花一兩個小時把這本書梳理一遍。許多在場的人此前沒有讀過這本書,但通過主講人的梳理,間接「讀」了這本書,但這樣沒有什麼太大意義。這樣的「閱讀」也許能收穫一些觀點,但卻是一種快餐式的閱讀,就像現在市面上流行的《極簡人類史》一類的書,迎合了一些讀書時間不夠,但又想快一點讀書、快一點掌握知識的人。我覺得這種心態並不好,固然這些書提供了不同的視角,但因為事實沒那麼簡單,而且一「極簡」起來,就會忽略很多細節,產生誤區。

澎湃新聞:你是屬於一本書翻開來就一定要讀完的嗎?

李煜東:不是,這取決於書的精彩程度,比如好看的小說一般還是從頭讀到尾。至於學術書,我現在一般先看章節、框架結構,再讀前面的導論、綜述,就能大概判斷這本書的質量,進行有選擇性的閱讀。即便寫得很普通,但和自己的方向密切相關,我還是會通讀全書。無論如何,作為一部出版的研究著作,還是會有一些可取之處,儘管讀後也許會發現某些書水平有限,但起碼可以作為一種前車之鑒。不過,現狀是常常覺得別人寫得好像不怎麼樣,但自己或者寫不出來,或者寫出來的很可能比他還差。

澎湃新聞:手機閱讀、網路閱讀在你生活中佔多大的比重?你又怎麼看「碎片化閱讀」?

李煜東:手機、網路閱讀占我生活里的一小部分。朋友圈有許多文章標題都很吸引人,但是讀完后發現內容沒什麼營養。至於「網路閱讀」,我自己也會頻率比較高地刷刷豆瓣,主要看看友鄰們在讀什麼書,或者別人對自己可能感興趣的書的評價,這些都可以借鑒參考。

至於「碎片化閱讀」的優劣,或許還是要看個人,但不能否認它確實讓人在零碎的時間裡增長了一些知識。不過現在網路太發達,監督體系卻不完備,消息的真實與否常常存疑,所以我還是覺得儘可能看書會比較好,雖然書可能只是另一種虛構。我原來還想著去機場、坐捷運的時候刷刷手機就好了,但現在一般都帶本書,還是讀書比較好。用碎片化的時間讀讀書就挺好的。

李煜東在豆瓣上標註的書

去年6月,李煜東在豆瓣上標註了27本書已讀

澎湃新聞:你怎麼看「讀書多」這件事?梁小民老師每個月閱讀量在20到40冊不等,還在澎湃開設了閱讀專欄,你怎麼看?

李煜東:我覺得讀書是一個學生的本分,沒什麼特別值得驕傲的,尤其是文科生,讀書其實是我們工作的一種。假設現在把學生身份視作一種「職業」的話,那我們的工作內容就應該是讀書和寫論文。所以作為本分的讀書,讀再多也沒什麼特別值得驕傲的。

梁小民老師作為前輩學人,我不該隨意評價。不過他的專欄我有看過,他有一些推介,我還覺得蠻有趣的。他看書特別雜,但是卻那麼快,我也很好奇他是怎樣做到的。而且他應該並不只是隨便翻翻那些書吧?很多時候確實術業有專攻,他讀過的一些歷史類書籍,我也讀過,儘管有時可能並不認同他的評價,但也很具參考價值。然而如果讓我去讀一本經濟類的書,我就可能不知作何評價,只好隨便講兩句。人不可能什麼都懂,但卻需要各方面的知識,所以他的推介還是很有參考價值。

至於有人批評他讀書可能就是隨便翻翻,我覺得隨便翻翻也行,這也很正常。如果隨便翻翻不算,那麼一本書到底要怎樣讀,才能算是真正讀過?我覺得這個標準也很難定,總不能說我讀完之後,過幾個星期你跑來問我這本書,我還記得一清二楚才算真正讀過吧?我覺得很多人都做不到這一點,看了書可能很快就忘記了。

澎湃新聞:你前面質疑了閱讀達人的評價系統,那你自己的閱讀記錄中,到底去年讀了多少本?是不是也快追上樑小民老師了?

李煜東:我去年在豆瓣上實際標註的是讀過210本,比起梁小民老師還差得很遠,更何況我的閱讀還有局限性,比如經濟類、管理類,我就不太感興趣,也不怎麼讀。要問怎麼樣才能讀書快,在我看來就是選擇自己感興趣的書,不感興趣的書,再怎樣也很難讀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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