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初戀男友打了個電話，暖暖的

給初戀男友打了個電話，暖暖的

原創 寧小碎 2017-03-09 08:21

在通訊錄里扒拉他的名字：李童。然後撥通了電話。電話響過好幾聲接起來，聲音懶洋洋的——上午九點半，他休班，沒有起床。

隨意聊了幾句，工作，天氣，生活狀況……彷彿昨天剛剛聊過的那種隨意，但事實上，我想了想，我們有大半年沒有聯繫過了。

三兩分鐘后，沒有別的可以說了。我說不說了。他說那好吧，我再睡會兒……

真的沒有什麼事，真的有點兒閑而已，在這樣一個冬日的午後，想起來，給他撥了一個閑散的電話——這麼多年，我們一直都保持著這樣的聯繫，兩三個月，或者更久，電話聯繫一次。

全無目的，或者只是確定一下，彼此都還在，安然無恙。

那麼平淡，早把當初的轟轟烈烈一點點隱匿於歲月中，半點不見蹤跡。卻一直沒有把對方一同抹去——說到底，我們每個人，也只有一個初戀而已。

我和他的故事乏善可陳，總之，最後我們沒能在一起。但我知道，沒能在一起，當然不全是他的錯，任何一段感情的夭折，雙方的過錯幾乎是對等的。沒有無緣無故的背叛和傷害，我們留不住心愛的人，是因為自己還不夠好。

那時候，我們已經能夠坐下來調侃當初在一起時的那些糾結和傷害了——終歸沒有變成陌生人，他哥哥家和我家，是好多年的鄰居，中間隔著一堵低矮的牆，我們常常會聽到彼此在小院里唱歌或者跟家人聊天。自小到大，我們熟悉得像手足。

而且，他的心地真的不壞啊——一點都不壞。在長大成人後，他不僅善待養父母，還千方百計尋找到了當初將他送人的親生父母，盡孝膝前。他寵愛所有家人，包括哥哥嫂子小侄女……

這點，跟我很像。

不知道為什麼，我們都有一顆很軟的心，給了我們的親人，卻沒有完全給對方。在一起時，我們對彼此的感情，多少是有點苛刻的。

愛的親情，真的不一樣。但同樣為此，即使後來搬離了那個大院，我們生活於遙遠的兩個城市，卻始終，沒有在光陰里走散。

2012年夏天，我爸在市人民醫院最後的那段日子，他常常會過去。有兩次我跟他出來吃飯，什麼都吃不下，坐在那裡不說話，一直哭。好半天，他說一句：你小時候就這樣，現在還這樣。

我小時候的確是那樣，遇到事，不說話一直哭。

有時我不在，他去了，坐在病房跟我爸聊天，每次去，都會買我爸愛吃的那種巨大的葡萄和提子……

他早已不再是當初那個漂亮得要命的少年，經年之後，他只是一個看上去依然清秀乾淨的中年男子，眼神不再鋒利，笑容不再迷人。中間我們隔了好長時間沒有見過。我卻不覺得他陌生。只是當初那些甜蜜得要死、難過得要死的細節，都在記憶中成為虛無，完全記不起來了。

就像此刻，掛了電話之後，我想了他一小會兒，笑，我竟然想不起來他的樣子了。而我也一直沒有告訴他，這麼多年，其實我一直覺得很幸運，最初的時候遇到了他，而不是什麼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