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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12/25
綠色發展已經成為國家戰略
長期以來，粗放的發展方式造成了嚴重的環境污染。環境問題已經在倒逼經濟轉型，經濟結構調整必須瞄準保護環境。長期以工業、投資作為拉動經濟的主要引擎，基建和房地產一直是左右經濟波動的核心邏輯，這就導致我們很難走出「短期以經濟利益為重，先污染、后治理」的老路。然而如果不擺脫粗放的生產方式，未來必然是沒有出路，必須著重解決經濟轉型升級的問題。從最近幾年的統計數據來看，萬元GDP能耗已經出現好轉下降，然而下降速度有所放緩，而且在全世界範圍看仍然處於高位，經濟轉型升級仍然沒有完成，健康綠色的生產方式仍待建立。
習近平總書記對環保極其重視
從習近平總書記從政的經歷來看，綠色發展很早就深入到總書記的執政理念中。黨的十八大以後，生態文明建設的重要性日益提高。十八大報告中將「四位一體」提升為「五位一體」，在「經濟建設、政治建設、文化建設和社會建設」中新加入「生態文明建設」。實現「十三五」時期發展目標，破解發展難題，厚植髮展優勢，必須牢固樹立並切實貫徹創新、協調、綠色、開放、共享的發展理念。五大理念中將「綠色」擺在更加重要的位置。習近平總書記在多個場合多次強調綠色發展的重要性，「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已經成為國家戰略。
歷史上最嚴的環保也不及現在
相較於之前有代表性的大力度全國範圍環境督察，2009年全國環境督察行動，第四批中央環境保護督察的範圍更廣，不再局限於部分重點地區、重點行業和領域的環境安全，將實現對全國各省（區、市）督察全覆蓋，涉及的行業和領域也更為廣泛。本次督查是持續性的，累計已經進行4批。2009年的督查是階段性的，主要目的是為了迎接60年大慶。本次督查單批持續時間更長，為1個月。從督察的覆蓋範圍和進駐時長來看，此次中央環境保護督察的力度更大，預計將對市場產生更大的影響。
PPI：那時已經顯現，今日可能更甚
2009年9月20日至27日進行的全國環境安全督查，重點督察了飲用水和生活用水行業，化工行業以及金屬冶鍊行業，隨後化工行業和金屬冶鍊行業的生產者物價指數出現了明顯的拐點。這些重點行業的環保督察力度加大，導致供給側收縮，行業供不應求，PPI指數出現明顯的上行。從工業增加值來看，很明顯2008年11月份時候進入低點，2009年11月份走出高點，有基數效應，更多是需求側的刺激。財政支出與PPI的漲幅不同步，說明這裡面疊加了環保檢查的因素。此次環保督查的力度要強於2009年，預計第四批中央環境督察所帶來的PPI指數上漲不會低於2009年的情況。
多種因素導致PPI不會雙峰走勢
本次環保督察已組建8個中央環境保護督察組，將於8月7日至15日陸續實施督察進駐，邊檢查邊整改，預計9月15日全部完成督察工作，如果按照之前進度節奏，11月中旬完成督察反饋，全部結束第四批環保督查工作，我們認為考慮到十九大，第四批環保督察工作會更早結束。環保督察最嚴格的時間在進駐階段，行業價格隨預期提前調整，因此2個月後將迎來價格高點，9月份是PPI環比高點，考慮到翹尾因素，同比增速8月預計5.8%左右為下半年高點，在9月開始繼續下行。如果相關行業受環境督察影響價格增速過快，發改委很可能會出面調控。在PPI的影響因素中，核心還是原油、鋼鐵和煤炭。化工有色如果漲價不一定能拉動PPI過快上漲，上半年PPI高點為7.8%，全年不會是雙峰走勢。
風險提示： 政策落地不及預期
一、綠色發展已成為國家戰略
拉長時期看，經濟必須加快綠色轉型步伐
長期以來，粗放的發展方式造成了嚴重的環境污染。總書記最關注的京津冀地區，大氣污染常年困擾首都北京和周邊。以北京最核心地段前門東大街5日PM2.5平均濃度來看，全年很多時期都處於200以上，還經常出現500以上爆表的情況。在北京舉辦重大活動期間，經常需要用行政限產的手段來保藍天，從而營造出「APEC藍」、「閱兵藍」等。然而，如何轉變成「常態藍」需要在經濟發展方式轉變上下狠功夫。我們在《綠色發展是雄安新區設立的牛鼻子——關於中央設立河北雄安新區的政策點評》中，寫道「解決河北問題，必須通過建立一個現代產業新城，給河北一個轉型升級的窗口，讓其在GDP、就業等問題上有所支撐，才能更好地去通過關停並轉的方式去產能、治環境」。可見，環境問題已經在倒逼經濟轉型，經濟結構調整必須瞄準保護環境。
從水環境、土壤環境等其他污染來看，也面臨比較嚴重的問題。環境保護部和國土資源部在2016年中旬公布《全國土壤污染狀況調查公報》顯示，全國土壤總超標率16.1％，耕地點位超標19.4％，重污染企業及周邊土壤超標點位36.3％，固體廢物集中處理處置場地土壤超標點21.3％。環境保護部在2017年中旬公布《2016環境狀況公報》顯示：全國地表水1940個評價、考核、排名斷面中，Ⅳ類、Ⅴ類和劣Ⅴ類水質斷面分別佔16.8%、6.9%和8.6%（I-III類是好水）；流域水中Ⅳ類、Ⅴ類、劣Ⅴ類分別佔13.4%、6.3%、9.1%；112個重要湖泊（水庫）中，Ⅳ類、Ⅴ類、劣Ⅴ類分別佔20.5%、5.4%、8.0%；地下水水質為優良級、良好級、較好級、較差級和極差級的監測點分別佔10.1%、25.4%、4.4%、45.4%和14.7%。
拉長時期看，長期以工業、投資作為拉動經濟的主要引擎，基建和房地產一直是左右經濟波動的核心邏輯，這就導致我們很難走出「短期以經濟利益為重，先污染、后治理」的老路。然而我們已經看到，如果不擺脫粗放的生產方式，未來必然是沒有出路，必須著重解決經濟轉型升級的問題。從最近幾年的統計數據來看，萬元GDP能耗已經出現好轉下降，然而跟2005年以前，下降速度有所放緩，而且在全世界範圍看仍然處於高位，經濟轉型升級仍然沒有完成，健康綠色的生產方式仍待建立。
習近平總書記對綠色發展極其重視：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
目前，全黨上下已經高度團結在以習近平總書記為核心的黨中央周圍，為開創社會主義新事業發起衝鋒號角。習近平總書記治國理政系列重要思想深入各級政府人心，已經成為指導我們進行經濟社會建設的指導思想。從習近平總書記從政的經歷來看，綠色發展很早就深入到總書記的執政理念中。在福建、浙江等地工作期間，習近平同志通過實地調研，深入基層，深入群眾，將理論在實踐中進一步深化，在實踐中化為現實，提出了「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的科學論斷。從在福建治香吉士水、推動「綠色浙江」建設一直到擔任總書記期間，習近平一直將綠色發展理念貫穿於治國理政思想之中。
黨的十八大以後，生態文明建設的重要性日益提高。十八大報告中將「四位一體」提升為「五位一體」，在「經濟建設、政治建設、文化建設和社會建設」中新加入「生態文明建設」。十八屆五中全會審議十三五規劃建議時候，提出：實現「十三五」時期發展目標，破解發展難題，厚植髮展優勢，必須牢固樹立並切實貫徹創新、協調、綠色、開放、共享的發展理念。五大理念中將「綠色」擺在更加重要的位置。習近平總書記在多個場合多次強調綠色發展的重要性，「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已經成為國家戰略。
供給側結構性改革從行政性到市場化——環保是核心限產指標
在國家深入推進以「三去一降一補」為主要任務的供給側結構性改革后，去產能——行業出清集中度提高——價格提升，成為一條影響大宗商品價格的主要路徑。今年在去產能方面的安排有三個主要特徵：
第一，鋼鐵、煤炭今年任務總量比去年有所下降，已經綜合考慮了換屆年維穩、去產能後期難度大等因素。2017年政府工作報告中明確表述，「今年要再壓減鋼鐵產能5000萬噸左右，退出煤炭產能1.5億噸以上。相比去年實際完成壓減了6500萬噸鋼鐵和2.9億噸煤炭有所下降。任務目標制定的少，超預期完成的可能性就變得很大。
第二，今年上半年去產能進度很快，顯著超出市場預期，與換屆年趕進度有很大關係。據國家發改委披露的公開數據顯示，截至5月10日國務院常務會議召開部署下一步去產能工作時，今年全國共退出鋼鐵產能3170萬噸，完成年度任務的63.4%；共退出煤炭產能6897萬噸，完成年度任務的46%。根據國家發改委等相關部門的數據，今年6月底，全國鋼鐵去產能完成了全年目標，地條鋼已經基本實現出清，煤炭上半年共退出產能1.11億噸，完成年度目標任務量的74%。
第三，去產能的範圍有所擴大，從鋼鐵、煤炭兩個行業，政府工作報告中首先擴大到煤電產能，各部委的工作計劃中又明確擴大到有色金屬、水泥、平板玻璃等領域，特別是電解鋁行業去產能持續超預期。
我們認為，目前去產能已經開始從行政化去產能逐漸轉向市場化、法制化去產能，環保是核心限產指標。一季度去產能節奏的加快很大程度上是行政化去產能起作用，由地方政府主導，在國家發改委的指導下對鋼鐵、煤炭等過剩行業產能進行關停並轉。而進入到年中時期，國家環保部進行第三批、第四批督查開始，利用環保、能耗、安全等限制指標，不達標的企業和產能堅決依法依規處置或關停。這其中環保要求排在首位，是限產的核心指標。從中央已開展的三輪督查來看，查處問題人數越來越多，可能是因為後批次問題更大，也表明中央督查力度越來越堅決，我們可以預計第四輪環保督查只能更嚴絕不放鬆。
從市場表現上看，上半年周期行業的表現已經不能用需求端的邏輯來解釋，供給側邏輯逐漸成為主線。在6月底時，周期品漲價的初始階段，不排除需求側邏輯支撐，只要是基建投資強、地產投資超出市場預期的原因，本質上是因為今年作為政治換屆年，上半年地方政府有較強意願將經濟穩住，以便贏得一個相對更加穩定向好的社會局面。在財政支出進度提前（詳見《財政支出超預期，印證我們判斷——點評6月財政數據》）、地產三四線去庫存持續的情況下（詳見《二十問地產———宏觀視角看地產(一)》），從需求側支撐了周期品的漲價邏輯。
周期品漲價延續到現在，更多是供給側邏輯在支撐，特別是環保督查限產因素。第三批督查的山西是煤炭大省，疊加國家發改委在6月底清除地條鋼之後也開展了一次大督查預計8月還要開展專項抽查，黑色系漲價明顯。本次第四批環保督查，涉及的省份中，四川、山東、新疆都是化工大省，可能還會促進化工品和有色金屬漲價。基於需求側和供給側兩方面原因，我們也調整了PPI預測，我們認為至少可以在7、8月份看見PPI的一輪反彈，但由於翹尾因素存在，不會改變今年一季度全年最高的格局。
二、用09年的歷史經驗看最近這次環保督察
歷史上相對較嚴的一次環保督查
2009年09月21日，全國環境安全督查全面展開，將督查部分重點地區、重點行業和領域環境安全。「環境保護部近日召開全國環境安全督察行動動員會，對遼寧、浙江、福建、廣西等省(自治區)的督察組部署了環境安全督察工作方案。為堅決遏制環境事件的高發態勢，保障國慶60周年各項重大活動的順利開展，確保環境安全，維護社會穩定，根據《關於開展全國環境安全大檢查的通知》的要求，環境保護部將於9月20日～27日對部分重點地區、重點行業和領域環境安全進行督察。」
各省(自治區)督察組對各地環境安全大檢查的組織部署情況；生產經營單位自查和地方環保部門組織檢查的情況；飲用水水源地和水廠，化工行業尤其是重金屬生產經營企業、危險化學品生產經營、運輸單位及尾礦庫等重點行業和領域環境安全情況進行督察。
督察的重點地區包括危化品生產經營、運輸和使用較為集中的地區，如福建、浙江等省；金屬冶鍊和加工行業及非金屬加工行業，如廣西、江西、貴州等省(自治區)；尾礦庫比較集中的地區，如遼寧、河南等省；近期突發環境事件頻發的地區，如湖南、甘肅等省。會議要求，各督察組注重實效、不走過場，每省至少督察兩個地市。在督察過程中發現環境安全隱患問題，要責令地方及時整改，重大問題及時向環境保護部彙報。
此次環保督察與09年那次對比
相較於之前有代表性的大力度全國範圍環境督察，2009年全國環境督察行動，第四批中央環境保護督察的範圍更廣，不再局限於部分重點地區、重點行業和領域的環境安全，將實現對全國各省（區、市）督察全覆蓋，涉及的行業和領域也更為廣泛。其間將重點盯住中央高度關注、群眾反映強烈、社會影響惡劣的突出環境問題及其處理情況；重點檢查環境質量呈現惡化趨勢的區域流域及整治情況；重點督辦人民群眾反映的身邊環境問題的立行立改情況；重點督察地方黨委和政府及其有關部門環保不作為、亂作為情況；重點推動地方落實環境保護黨政同責、一崗雙責、嚴肅問責等工作情況。
各環境保護督察組的進駐時間也更長，在2009年全國環境督察行動中，各小組進駐一周左右，而第四批中央環境保護督察組的進駐時間增加到一個月，8個中央環境保護督察組將於8月7日至15日陸續實施督察進駐。從督察的覆蓋範圍和進駐時長來看，此次中央環境保護督察的力度更大，預計將對市場產生更大的影響。
總結起來主要有三點：
第一，本次督查是持續性的，累計已經進行4批。2009年的督查是階段性的，主要目的是為了迎接60年大慶。
第二，本次督查是在中央巡視工作已經正常化常態化，而且是在十八大將生態文明提到一個很高位置後進行的。
第三，本次督查單批持續時間更長，為1個月，2009年只有1周。
三、對PPI的影響分析
那時已經顯現，今日可能更甚
2009年9月20日至27日進行的全國環境安全督查，重點督察了飲用水和生活用水行業，化工行業以及金屬冶鍊行業，隨後化工行業和金屬冶鍊行業的生產者物價指數出現了明顯的拐點，飲用水和生活用水行業生產者物價指數小幅上漲。這些重點行業的環保督察力度加大，導致供給側收縮，行業供不應求，PPI指數出現明顯的上行。當然，這裡面也有在金融危機之後為了穩定經濟增長增加需求拉動價格的因素，我們必須承認，那時這是主要因素。從工業增加值來看，很明顯2008年11月份時候進入低點，2009年11月份走出高點，有基數效應，更多是需求側的刺激。
但如果從財政支出的角度看，財政支出與PPI的漲幅是不同步的，也就是說，如果完全是財政放量、基建需求高導致價格上升的需求側邏輯的因素，財政支出與PPI的漲跌更多應該是同步的，不同步說明這裡面還是疊加了環保檢查的因素。
當前和那時也有很多相似的地方，比如在政治換屆年也存在穩定經濟增長的壓力，上半年基建增速較高，地產投資也不弱。不一樣的地方如上所述，環保督查的力度要強於2009年，未來供給側邏輯還是會支撐價格上行。預計第四批中央環境督察所帶來的PPI指數上漲不會低於2009年的情況。
PPI不會迎來雙峰走勢
本次環保督察已組建8個中央環境保護督察組，將於8月7日至15日陸續實施督察進駐，環境保護督察進駐時間約1個月左右，邊檢查邊整改，預計9月15日全部完成現場督察工作。進駐期間督察組將對若干各級領導幹部進行個別談話，受理群眾舉報等。以第三次督察工作進程為例，環境保護督察組4月24日至4月28日陸續實施督察進駐，5月28日全部完成現場督察工作，7月29日至8月1日各督察組陸續向各省市反饋督察意見。因此，第四批督察進駐工作完成後，按照之前進度節奏，可能將在11月中旬進行督察反饋，考慮到十九大，第四批環保督察工作會更早結束。環保督察最嚴格、對相關行業影響最大的時間在督察進駐期間，行業價格會跟隨預期提前調整，因此考慮到翹尾因素，8月將迎來價格同比高點，9月份是環比高點。
從政策協調層面看，如果價格升高很快，影響正常生產生活，發改委也可能出面協調，避免價格過快上漲的負面影響。16年煤炭行業去產能進程堅決，煤炭價格一路飆升，煤炭價格指數由9月初125.08一路攀升至11月底的162.4。發改委兩月開六次煤炭價格協調會議，在去產能、保供應的前提下，抑制煤價過快上漲。
9月底，針對煤價上漲，局部供應偏緊，發改委採取了穩定煤炭供應和價格的有關措施。通過靈活實施先進產能煤礦減量化生產制度，根據市場需求釋放一部分產能，對於符合條件的先進產能可以在276至330工作日之間釋放。屬於季節性供給變化還可以階段性的彈性生產，年終回到276個工作日，如果全年生產超過276個工作日的部分，可以通過資源產能指標出讓解決。啟動二級響應，日增加煤炭產量30萬噸左右，並要求煤企主動降價。此後，煤炭價格上漲速度雖有減緩，但並沒有扭轉煤炭價格上漲的趨勢。
在2017年3月7日，發改委經濟運行調節局相關負責人就當前煤炭市場供應等情況答記者問一文中指出，2017年已沒有必要在大範圍實施煤礦減量化生產措施。這表明，在去年煤炭行業去產能過程中臨時實施的276個工作日限產措施，已沒有大範圍實施必要。因此，如果相關行業受環境督察影響，價格增速過快，發改委很大可能也會出面調控。
在PPI的影響因素中，核心還是原油、鋼鐵和煤炭。化工有色如果漲價不一定能拉動PPI過快上漲，翹尾因素四季度很低，所以我們認為三季度高點應該不會超過同比6%。總的來說，我們的判斷是：預期PPI反彈的邏輯一是供給側改革推進速度超預期，疊加需求側基建、地產動能較強的預期差，推動大宗漲價，二是部分省份環保督查力度加強，將壓縮部分有色、化工產品的供給。7月PPI環比已經轉正，預計PPI價格指數8月將迎來價格同比高點，9月份是環比高點，全年不會是雙峰走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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