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軍90周年｜中國進入強軍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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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7月30日，沙場大閱兵現場，24架直升機匯成「90」字樣，象徵著人民軍隊走過了90年的光輝歷程。

十八大以來，經濟實力、科技實力、國防實力、國際影響力與綜合國力再上一個大台階。其中，國防實力再上一個大台階尤為國內外所關注，實際進步程度超過以往歷史時期，實現了跨越式發展。美國國防部提出已經成為「幾乎可與美國匹敵的對手」。新的軍事革命正在進行，全球軍費進入新一輪上漲期，極大推動了軍事現代化、信息化、數字化和高技術化。面對紛繁複雜的國際形勢，必須加快推進國防和軍隊現代化，全面實施改革強軍戰略，在新一輪軍事革命、科技革命加速發展中掌握主動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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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國防建設是經濟建設、科技創新的安全保障，經濟建設和科技創新又為國防建設和國家安全提供必要的物質基礎。它們之間是辯證的關係，既互相區別，又互相聯繫，經濟、科技與國防的關係體現在：

首先，國防經濟系統具有其他經濟部門類似的基本經濟屬性，是全社會經濟系統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

圖１武器貿易進出口趨勢（２０００—２０１６年）

其次，國防對經濟發展、科技創新具有正外部性。

再有，國防實力是經濟實力、科技實力等的有機結合，但綜合國力並不會必然轉化為國防實力。

國家戰略的根本邏輯就是明確國家在不同發展階段的最大利益及排序，平衡國家各種發展目標。當前時期，建設與經濟實力、科技實力相適應的國防實力，是國家的最高利益和根本利益，也是實現「強國強軍」的重要保障，是維護國家安全和統一、確立國際地位和擴大全球與地區利益的根本途徑。

慶祝建軍90周年沙場大閱兵現場

二

研究發現，經濟實力、科技實力、綜合國力居於世界最前列，國防實力步入世界第二陣營。

通過定量評估中美兩國國防實力，我們發現：進入21世紀以來的十餘年，是國防建設的打基礎時期，與美國的相對差距不斷縮小，從2000年的3.01倍縮小至2012年的2.47倍，到2016年又縮小至2倍以內。其中，從國防資本存量來看，1990-2000年，國防資本存量年均增長率為4.53%，美國則為-0.36%，中美國防資本存量相對差距由10倍縮小為6.2倍。2000-2012年，國防資本存量年均增長率為5.01%，美國則為0.20%，截至2012年，中美相對差距進一步縮小為3.47倍。2012-2016年期間，國防資本存量年均增長率為5.28%，美國則為-1.54%，截至2016年中美相對差距已經縮小至2.86倍（見表1）。可以認為，過去十幾年，特別是十八大以來，是國防實力上升最顯著的時期，不斷縮小與美國國防實力的相對差距，整體國防實力進入世界第二陣營。

根據國際機構最新排名結果，也驗證了整體軍事實力處於世界第二陣營的結論。世界權威軍事排行榜如「全球火力指數」等均指出，軍事指數居世界第三位，排在第一陣營的美國和俄羅斯之後（見表2）。

三

國防實力是綜合國力中的短板實力，將會產生短板效應。從積極的角度看，強大的經濟實力、科技實力為國防現代化提供了物質基礎和創新基礎。正如習近平總書記指出，一些重要科技領域躋身世界先進行列，為科技興軍提供了堅實基礎，我們完全有條件把科技領域軍民融合搞得更好一些、更快一些。這就需要充分利用現有經濟實力、科技實力優勢，取長補短，加快實現國防和軍隊現代化。充分運用四大優勢：

一是充分利用共產黨的領導優勢。2017年1月，中共中央政治局決定設立中央軍民融合發展委員會，習近平任組長，在中央層面加強對軍民融合發展的集中統一領導。這成為實現強國強軍的標誌性重大決策，軍民融合發展戰略既是強國戰略，更是強軍戰略，是強國建設強軍的民族復興大計。

二是充分利用舉國體制的合力優勢。牢牢把握特色社會主義的舉國體制優勢，完善頂層設計，完善國家五年規劃和中長期規劃中的國防相關指標和戰略設計，完善政策執行機制，通過改革為軍民融合注入制度紅利，是實現綜合國力轉化為國防實力的重大優勢。

三是充分利用市場機制的活力優勢。加快推動我軍向質量效能型和科技密集型轉變，實現從一隻手（計劃）到兩隻手（政府與市場），從一條腿（國有經濟）到兩條腿（國有經濟與民營經濟），從一種資源（政府資源）到兩種資源（政府資源與市場資源）。努力形成國家主導、需求牽引、市場運作相統一的工作運行體系。建立軍民融合式基礎領域資源共享體系、科技協同創新體系、軍事人才培養體系，從根本上解決國防發展的瓶頸，最終實現國防體制與市場機制兩制合一、統籌運行、相互補充、相互促進。

四是充分利用開放發展的大局優勢。已經成為資本凈輸出國、武器貿易凈出口國，軍隊「走出去」力度逐年加大，參加越來越多的海外非戰爭軍事行動，比如國際維和（世界最大的維和部隊）、軍艦出訪、海上護航、撤僑護僑等。應當充分利用國際資源和國際市場，推動軍民融合的領域進一步延伸到國際。提升軍隊海外行動能力，有效維護和捍衛國家海外利益。

四

我們對推動國防和軍隊現代化建設，推進軍民深度融合發展，提出「需求定位、科技融通、開源節流、以民養軍」的發展思路：

一是明確軍方的需求角色定位。軍隊是需求者，不是生產方，應該成為最大的國防物品採購者，建立更加完善的保密合約制度，實行更加開放採購辦法，直接向民用企業下定單，購買各類軍需產品和服務。從「自成體系」融入到全國體系，從「自我封閉」向全國開放，從「自我保障」到全社會保障。打破軍品生產的行業壟斷，拆除民用優勢資源進入國防科工領域的「玻璃門」。

二是充分利用全國科技創新力量加速國防科技現代化。實現民用科技與軍事高端科技的有效融通。其中一個重要的制度安排就是對從事軍民兩用的民口科技企業、機構、人員具有軍轉民技術的優先權，激勵他們增加國防科技人力資本、研發資本、科技創新投入，實際上就等於大大增加了各類國防科技投入。

三是穩步提升國防支出與GDP之比。根據地理國情和走出去的巨大需求，特別是建立世界一流海軍，提升向遠海投射力量，產生巨大的國防安全需求。國防支出不足成為國防現代化的最大瓶頸，比較中美俄印四大國軍費支出與GDP之比，的比重基本呈現下降趨勢，自2008年開始，這一比重在中美俄印四大國中持續墊底。我們認為，國防支出與GDP之比的底線目標是2.0%，並且爭取達到2.5%。

四是以重大工程為牽引，有的放矢實現軍民兩用。國家「十三五」規劃提出了165項重大項目和重大工程，其中包括15個科技創新重大項目、14個現代產業重大工程以及10項交通建設重點工程。要以這些重大項目和重大工程為牽引，對主要民用基礎設施建設、產業產品、先進技術等重大項目提出軍事需求和軍民通用標準，讓國防搭車，起到花小錢辦國防安全大事的作用。

五

強軍夢是中華民族偉大復興夢的重要組成部分。大國崛起，一般先有硬實力崛起，后才有軟實力的興盛。硬實力包括科技實力、經濟實力、軍事實力等方面，一般先有科技革命，後有經濟騰飛，再有軍事強盛。正處在國家發展生命周期的第二階段，也即是經濟起飛階段和迅速崛起階段，2020 年之後，將進入國家發展生命周期的第三階段，即經濟實力、科技實力、綜合國力強盛時期，我們稱之為「強國時代」，國防領域開始進入「強軍時代」。強國即強軍，強軍即強國。關鍵就是在持續的科技創新和穩定的經濟增長基礎上，實現軍事實力大踏步趕上。正處在國防現代化發展的黃金時期，加速國防和軍隊改革，釋放綜合國力紅利，全面提升整體國防實力，勢在必行。

以上圖片均來源於網路

註：本文為學術論文的壓縮版，原文標題為《強國強軍的戰略邏輯》，發表在《清華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17年第5期，字數約13500。全文請到知網下載，或點擊文末「閱讀原文」獲取。作者感謝國家高端智庫建設項目、博士后科學基金面上一等資助項目的支持。

文/胡鞍鋼：清華大學國情研究院院長，清華大學公共管理學院教授、博士生導師；王洪川：清華大學國情研究院助理研究員，清華大學公共管理學院博士后；謝宜澤：清華大學公共管理學院博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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