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年前讀書筆記再現「學霸」程千帆 | 內有贈書福利

徐有富先生在《程千帆先生是怎樣指導研究所的》一文中寫道：

早在1979年9月20日，也就是我們入學后的第三天，先生就送給我們每人一摞卡片，教我們寫讀書筆記，並專門談了治學方法問題。先生不僅言傳身教，而且還嚴格檢查。我這裡還保存著先生自己寫的一本讀書筆記，工筆楷書，抄的是普暄所撰《誤書百例》，題下注曰：「原載河北省立女子師範學院女師學院期刊第三卷第一期」。筆記一字不苟，令人賞心悅目，卷端還鈐有「程會昌印」以示珍重。他也用這樣的要求來批改我們的讀書筆記，將錯字、不規範的簡化字，甚至行書字、草書字都一一標了出來。

多年前讀到這段話，就對程先生的這部筆記很感興趣，終於在今年春天見到了真跡。我拍了照片，發給諸位師友欣賞，他們對程先生的蠅頭小楷也都驚嘆不已。有人提出，能否私下影印一些，以供瞻仰。這也正合我的想法。我遂與徐有富先生商議，徐先生當即答應。現在這裡展示的《閑堂遺墨》，就是這部影印本。

《閑堂遺墨》由程章燦先生題籤，徐有富先生撰寫前言，宣紙線裝，宋錦函套，共100部。為了讓更多程千帆先生的「冬粉」也能親炙先生手澤，現拿出50部，以成本價200元包郵出售。願得者藏之寶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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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閑堂遺墨》前言

程千帆先生（一九一三—二〇〇〇），湖南寧鄉人，出生於一個素有文化傳統的家庭。一九三二年秋進入金陵大學中文系學習。一九三六年畢業后，曾在金陵大學、四川大學、武漢大學、南京大學等高校任教，在學科建設、人才培養、學術研究、文學創作等方面都卓有成就，著有《程千帆全集》十五卷。

《閑堂遺墨》，這裡指程千帆先生早年寫的一冊讀書筆記。其一抄自普暄的《誤書百例》，原載一九三五年一月出版的河北省立女子師範學院《女師學院期刊》三卷一期。凡四十頁，天頭有程千帆批語三十條。卷首下端鈐有一方白文「程會昌印」。其二抄自李笠的《校勘學之興趣》，原載一九三五年一月出版的《文瀾學報》一卷一期，凡七頁。其三摘自傅斯年的《戰國文籍中之篇式書體——一個短記》，原載一九三〇年六月出版的《歷史語言研究所集刊》一本二分，僅一頁。這冊倖存的讀書筆記當為程先生就讀金陵大學三年級時所寫，保留了程先生學生時代苦學的痕迹。

《荀子·勸學》篇云：「真積力久則入」。程先生在大學求學期間，曾師從劉國鈞、汪辟疆學習目錄學。一九三五年，他在大學三年級時，就發表了第一篇目錄學論文。一九三九年，他大學畢業不久，便在中華書局出版了第一本論文集《目錄學叢考》。一九四二年，他正當而立之年，便承擔了金陵大學文學院校讎學的教學任務，並計劃寫一部比較全面的校讎學著作。此書名為《校讎廣義》，終於在一九九八年出版，並獲得了第四屆國家圖書獎一等獎。我們也許能從這冊讀書筆記中窺見到程先生成長的端倪。

程先生晚年在南京大學培養了十名博士生、九名碩士生，「程門弟子」在學術界頗具影響。程先生指導研究所的方法很多，為了幫助我教好校讎學課，並和他合作完成《校讎廣義》的寫作任務，曾將自己珍藏的文獻學資料贈送我。就拿這冊讀書筆記來說，不僅為我提供了學習校讎學的參考數據，還為我提供了一些寫讀書筆記的範例，而其中所蘊涵的敬業精神，將使我終身受益。

這本讀書筆記對我們了解程先生的書法成就也有幫助。現有《程千帆書法選集》中的絕大多數作品，為程先生一九七八年移硯南京大學后所作。此冊讀書筆記恰可反映程先生學生時代的書法水平。早在讀私塾期間，寫字就成了他每天的必修課，一要正確，二要優美，但未學過篆書和草書。可見，他練習寫字不是為了成為書法家，而是為了知行並重，寫作俱佳。這冊用楷書與行書寫就的讀書筆記，字體規範美觀，充分體現了這一點，也反映了他從小就逐步養成的深厚的書法功底。

徐有富

二〇一七年七月二十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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