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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民工夫妻分離兩地的打工生活,滋生很多「半路夫妻」

珠三角地區,改革開放的急先鋒,以工業發達與經濟活躍而聞名。工業區里一棟棟廠房與宿舍形成了一個微型的社區,成批的外來工從遙遠的家鄉來到這裡打工賺錢。外來工普遍學歷不高,國中畢業或沒有畢業就出來做事,找工作也是流水線上或車間操作工種等一些比較簡單又枯燥無味的工作。每一個人的青春在鋼鐵水泥的廠房裡揮灑著汗水,為城市的GDP默默地付出著。他們不會覺得辛苦,只為了等到發工資的時候發到幾十張紅紅的鈔票。每天重複著宿舍-車間-飯堂「三點一線」的生活,在流水線上當作了一顆鏍絲,但是為了家庭與親人的生活過得好一點,他們都選擇了忍受這種生活,傳統的農村人的勤勞樸實一直在骨子裡。

南下打工成為了其它經濟不發達的地區的農村人的成年時似乎是唯一的出路,二三十年來慢慢形成一股潮流。農村的年輕力壯的富有勞動力成為工人的主力軍,他們背著沉重的行李、腦海里響起親人的叮囑和祝福,帶著夢想與希望一年又一年地在這塊地方工作。在車間里每天重複著一個個簡單的動作,如同一個個長著血肉的機器。畢竟人不是機器,在遙遠的他鄉也需要情感的溫暖的擁抱,在下班之後的無聊的時光中,孤獨背景下他們在尋求著能夠相互依靠的伴侶,跟冰冷的建築架構與呆板的機器形成了一個鮮明的對立。

來自四川的劉紅(化名)到這裡已經有十幾年了,今天剛三十歲出頭的她用自己的話來說這裡比老家更熟悉,每條街道都了如指掌。她國中畢業那年17歲就來到這個城市開始自己的打工之旅,20歲那年在父母與親戚的湊合下跟老公結婚。婚後的她生了兩個小孩,上面又有兩個老人,使得原本不太寬裕的家庭變得經濟上更加的困難。她帶小孩時老公在外面打工,老公工資也不高。兩個小孩大一點時,兩人商議讓老公在家帶小孩,讓她來這邊打工賺錢養家,從此兩人過著天南海北的分離日子。劉海所在的工作的地方是一個制衣廠,工資計件制,多勞多得,為了多賺點錢劉海幾乎每天要工作13個小時,工作上有做不完的活。剛開始把想家的情感化為工作的動力,像有使不完的勁一樣,壓抑著的性慾與疲憊的身體摻在一起,終於有一天發作了,劉紅病倒了。與她不遠工位叫阿勇的男子走進了她的視線,阿勇同樣來是跟老婆分離來到這裡打工,相同的經歷與遭遇讓他們找到了共鳴,如同知音一般。工作閑時喜歡一起拉拉家常,漸漸地從熟悉地產生了情感。一個多月後就在外面租了一個小單間過著「夫妻」同居的生活,下班之後兩人如同情侶一般坐在公園的椅子上依偎著享受著甜蜜的一刻。周未,劉紅會早早起來去附近的市場里買好菜,準備一天的加餐。而阿勇則會燒一手好菜,兩個人合作,生活過得也生動起來。

雙方的家庭都不會知道他們在外面的情況,他們也房間去隱瞞著一些事情。因為劉紅也很清楚,她自己很愛孩子和老公,不可能為了誰而分開的。阿勇也心照不宣的,私下裡兩個達成了一種默契,如果對方的家人來電時,會很識趣去出去或不說話。他們心裡都很清楚的是同居在一起是身體的需求和情感暫時的安慰,過年回家后都要各自過得自己的生活,互不干擾是兩人生活在一起最好的信任。這樣的生活過了很多年,兩人在一起也相安無事。劉紅開玩笑說,兩個人就是臨時的夫妻,想走拍拍屁股就走人,看重是兩人的感覺。而在城市另一邊的小芳,也許就沒有那麼寧靜的生活了。小芳今年33歲,老公在另一個城市打工。夫妻兩人的關係不太好,很少聚在一起。情感的空虛使小芳有點忍受不了,有時會跟同事們去簡易酒吧唱唱K喝喝酒。在一次聚會時認識了另外一個工廠的40來歲的男子大雷,兩人熟絡后自然而然就同居在一起。有一天老公的突然造訪,導致場面的混亂,老公掄了一把菜刀要跟那男子拚命時,幸好被小芳抱著,男子才得於脫身。這事過後,老公也沒有放過她,打了她幾耳光。夫妻感情從此破裂,兩個人為此離婚各過各的。而那個男人因此也不再跟她聯繫了。小芳沒有後悔的意思,「解脫了,從此可以過上自由的生活,」她說,以後的路還長,還要找個可靠的男人過完下輩子。

孤單一人在外打工的另一個30多的小美對於這個情形算得上是「老司機」,同樣是夫妻分離的生活,小美可以選擇自己喜歡的伴侶。她說,以前有跟一個男人同居過幾個月,但那個男的太扣太小氣,連零花錢都不捨得給的人。有一次小美說自己的褲子破了,暗示男人給她買一條,他裝著沒聽見一樣的。小美心裡很火,想著跟你同居圖個什麼,就跟男人大吵起來,之後就搬了出去,再也不聯繫了。她說要找就找個願意為她花錢的男人同居,這樣心情就會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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