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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尿病友血糖控制好了,還要測血糖嗎?

「降血糖與打槍是有一些相似之處的,打槍要瞄準,降血糖也一樣要瞄準,否則不成瞎降了嗎?降糖方案的選擇以及藥物劑量的確定不可能是一蹴而就的,而是要根據血糖監測的情況不斷進行調整。血糖監測得越充分,治療方案的調整就會越及時、越準確。像您這種沒有血糖監測引導的治療不是盲目的治療又是什麼呢?……」

對面的王總是由我院的一位退休多年的老主任介紹來的,在經歷了多次爽約之後,今日終於如約出現在了我的診室里。

聽老主任講,王總是他的同鄉,兩人算是世交。王總是山西某地著名企業家,很有經商的頭腦,生意做得有聲有色,美中不足的是前年在當地醫院被診斷為糖尿病,這令雄心勃勃的他鬱悶了一段時間,隨後倒是很快就開始接受藥物治療了,但療效如何並不清楚。在這兩年多的時間裡,老主任一直催他抽空來我院就診,但王總總是以工作太忙為由一拖再拖,看來,今天總算是在百忙中擠出了空當。

「你們這些企業家要來趟醫院還真不容易啊!」我笑著調侃道。

「你可不知道啊,我們王總可是大老闆啊!整個企業好幾千口子人,上上下下的事都得他親自拍板,政協那邊還有一大攤子事,哪有時間看病啊!」王總身後的一位衣著光鮮的年輕人搶著回答。

「不對吧,大老闆哪有直接管事的?在我的印象里,大老闆一般都是在高爾夫球場、會所和夜總會活動啊。」我不解地問。

王總揮了揮手,嘆了口氣:「我也不是不想那樣,只是放不下心啊。這麼大的企業,出點閃失那可不得了啊! 」

「這個可以理解,可您再忙也要抽時間看病啊!疾病可是耽誤不起的,身體可是革命的本錢啊!您覺得呢?」我善意地提醒王總。

「其實我也知道糖尿病是一種很可怕的疾病,所以我雖然很少往醫院跑,可治療卻是一直在一絲不苟地堅持著的。我知道治療的重要性。」王總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我從前年春天確診后不久就開始接受胰島素治療了,而且每天都按時打針,幾乎沒有停過。」

「哦,那您現在打的是什麼胰島素呢?」我問道。

「我有兩支胰島素注射筆,醫生給我用的是兩種胰島素,三餐前打一種短效胰島素,睡前打一種長效胰島素。我一直沒有服用口服降糖葯。」王總從包里拿出兩支胰島素注射筆放在我的面前。

「您每天三餐前和睡前都是打多少單位的胰島素呢?」我接著問道。

「我每餐前都是打10個單位的短效胰島素,睡覺前是打12個單位的長效胰島素。我這兩年一直都是按這個劑量打的,沒有變過,我堅持得很好的,幾乎沒有遺漏過。」王總有些自豪地說。

「您注射的胰島素的劑量沒有做過調整?」我有些詫異,趕緊接著問道,「那您的血糖控制得怎麼樣呢?」

「我想應該是不錯的吧!」王總對此還是比較自信的。

「怎麼是應該不錯呢?」我不解地問。

「您想啊,我都每天打四針胰島素了,那血糖控制得還能差得了嗎?」王總似乎有些詫異地反問道。

「那可不一定啊,您最近血糖監測的結果怎麼樣呢?」我繼續問道。我感覺王總在糖尿病的治療方面還有很多的錯誤認識需要糾正。

「我最近還真的沒怎麼查血糖,我確實太忙了!」王總有些不好意思地說。

「您最近沒怎麼查血糖?那您上一次查血糖是什麼時候?」 我追問道。

「哦,好像是打胰島素之前吧。」王總遲疑了一下。

「您是說您從開始打胰島素到現在一直沒有查過血糖? 是這樣嗎?我沒有聽錯吧?」說實話,我確實很驚訝。

「嗯,確實如此。我想,我都每天打四針胰島素了,控制好血糖肯定不在話下啊。再說了,測血糖又要扎針吧,要是真的按醫生說的每天測四到七次血糖,那我每天得扎多少針啊!我還能正常工作嗎?我的生活還有什麼質量可言呢?再說了,我實在是太忙了,實在是顧不上,我每天堅持打四針胰島素就已經相當不容易了。」王總辯解說。

我嘆了口氣:「您真的是讓我很開眼啊!我今天不想同您說太多,咱們還是先檢查吧,等結果出來后,咱們再討論吧。」

一周后,王總等人再次出現在門診。同一周前相比,王總的神情顯得有些沮喪。我從王總遞過來的檢查結果里讀到了他沮喪的原因。化驗單上的結果顯示,空腹血糖值為14.8mmol/L,餐后2小時血糖值為16.4mmol/L,糖化血紅蛋白值為9.3%。尿常規檢查尿糖三個加號。

「怎麼樣?跟您自己想象的結果還是有很大差距吧?」我非常嚴肅地看著王總。

「我覺得這不應該啊!我沒打胰島素之前也就是這個水平啊,怎麼我天天打四針胰島素還是這個樣子呢?這怎麼可能呢?您說我該找誰說理去呢?」王總憤憤不平地說。

「沒有什麼應該不應該的,事實就擺在這裡,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您還有什麼好說的?您誰都不用找,要找就找您自己吧。」我心平氣和地說。

「您是覺得我還不夠盡心儘力嗎?我每天打四針胰島素而且一如既往堅持不懈容易嗎?」很顯然,王總感覺自己很委屈。

「您當然不夠盡心儘力!您在堅持打針治療不假,但您所堅持的治療可以說基本上是一種盲目的治療,結果不理想是理所當然的!」我盯著王總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

「您怎麼這麼說呢? 您憑什麼說我的治療是盲目的?我也是按照醫生給我制定的治療方案進行治療的啊!」看得出來,王總對我的評判有些不解,我感覺他心裡很不服氣,似乎也有些不太高興。

「這樣吧,咱們先不說方案的問題。我先問您一個問題,打槍打得準不準取決於什麼?」我笑了笑。

「應該是取決於槍手瞄得準不準吧。」王總肯定地回答。

「您瞄了嗎?」我接著問。

「我瞄什麼?我又不打槍。」王總困惑了。

「您是不打槍,可是您要降血糖啊,您的血糖情況到底如何,降糖治療的方案是否合理,藥物劑量是否合適,是否需要調整以及如何調整,都取決於您的血糖監測情況。您不測血糖, 這一切就無從知曉。在不知道血糖具體狀況的前提下堅持治療,您的治療就必然是盲目的,也是不可能有什麼理想的結果的。沒有出什麼大問題已經算是萬幸了。」我語重心長地說。

「降血糖與打槍的確有一些相似之處,打槍要瞄準,降血糖也一樣要瞄準啊,這叫有的放矢,否則不成瞎降了嗎?降糖方案的選擇以及藥物劑量的確定不可能是一蹴而就的,而是要根據血糖監測的情況不斷進行調整。血糖監測得越充分,治療方案的調整就會越及時、越準確。像您這種沒有血糖監測引導的治療不是盲目的治療又是什麼呢?您其實就是一直在閉著眼睛開槍,您不知道靶心在哪裡,也不清楚您的每一槍都打在了哪裡,離靶心有多遠。您也不可能根據這些差距做出適當的調整。所以,打不著是必然的結果,打准了那才真的是怪事呢!您說我說得有道理嗎? 」

「哦,您說得很有道理,我好像有些理解了。看來,我以前的想法是非常片面的,有些想當然了,我可能過於自以為是了。沒有想到會是這樣一個結果,您給我上了生動的一課啊!」王總沉默了片刻,點了點頭,「我必須要接受教訓,今天回去后就天天測血糖,咱們下周再見。」

「您這回有時間了?」我笑著問道。到底是聰明人呢,一點就通。

「必須的!不瞞您說,看到化驗結果后,我難過了好幾天,也思考了很多問題。我覺得您說得對啊,身體是革命的本錢, 身體不行了,一切都是瞎扯!這回我要踏踏實實地調理調理我的身體。我的病就拜託您了。我會定期過來的。」王總看來是下定決心了。

「好的,您有這樣的決心我就放心了。我對您還是充滿信心的,咱們後會有期吧。」看到王總的轉變,我真的非常開心。

「後會有期!」王總同我握了握手,然後站起來,向身後的一行隨行人員大手一揮,便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事實證明,王總是說到做到的,那天回去以後,王總不但開始認真監測血糖了,而且讓手下的人把每天的血糖值繪成了曲線,我根據這些詳細的血糖值記錄對王總的治療方案逐步進行了調整。兩個月後,就將每天的四針胰島素注射縮減為每天睡前的一針基礎胰島素注射,同時服用口服降糖藥物。四個月後,停掉胰島素,改為兩種口服降糖葯聯合的治療模式,血糖也控制得非常滿意,且無明顯不良反應。王總非常開心,說了許多感謝的話。

據說從那以後每次碰到同樣患有糖尿病的朋友或同事,王總都會積極地詢問對方的血糖監測情況,並結合自身的經歷強調血糖監測的重要性,起到了很好的教育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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