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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性】我是誰?我從哪來?我要到哪去?

當黎耀輝回到香港時,在地球的另一邊,布宜諾斯艾利斯一間簡陋的房間里,何寶榮正抱著黎耀輝用過的被褥失聲痛哭……

20年前,《春光乍泄》上映的1997年,港人對於「回歸」充滿了焦慮和糾結,從地理位置、風土人情和語言文字上,他們與「粵人」相差無幾,但在思維觀念、法律制度和文化心理上,他們與「英人」相去不遠。這種「身份」的疊加和撕扯以及它所帶來的困擾,是我們內地人無法體悟的。但透過這部電影可以窺豹一斑。

有人說,這就是一部講述同性之戀的愛情片,不要做過度解讀,不要強加政治因素。這種觀點還真是冤枉了筆者,因為想讓觀眾思考「回歸」(或者說「身份認同」)這個政治事件所帶來的影響的人,不是筆者,而是導演王家衛。他甚至沒用象徵或者是暗喻等含蓄的表現手法,而是直接在影片中表達了出來。

並且,為了思考港人「身份認同」的問題,導演專門把小張的身份設置成了同樣可能面對「身份認同」的台灣人。

台灣人除了地理位置外,文化心理和歷史認同和大陸沒有隔閡感,這與港人明顯不同。港人的文化心理是英式的,雖然語言和文字還保留著1840年鴉片戰爭之際時的狀態,但文化心理和歷史認同都在「大英帝國」文化教育和社會制度的浸淫下,與大陸漸行漸遠,連接兩地的「臍帶」也在時間的侵蝕下斷裂。

時間在這部電影中(確切的說在王家衛的大部分電影中)有著特殊的象徵。

王家衛對於如何解決「身份認同」問題給出的答案就是——時間,交給時間,造成「身份認同」的原因在王家衛看來是歷史造成的,歷史是什麼?歷史=政治事件(鴉片戰爭)+時間。所以解決「身份認同」也只能是政治事件(香港回歸)+時間。

這在電影中通過黎耀輝對小張為什麼可以開開心心在外面走來走去的原因的回答表現了出來。

因為台灣人不像港人那樣,總感覺一生漂泊、無家可歸,他們是有家可回的。

影片中用從未露面的「父親」指代大陸,用黎耀輝之口道出了很多港人的心聲「再見著父親會是怎麼樣?」(回歸以後,中央政府會怎麼樣對待香港?)

導演在看待香港和大陸的關係時,用了一個非常意思的設置,在影片中黎耀輝拚命賺錢是要還公司的錢,因為公司老闆和父親是要好的朋友,而自己則拿走了公司的一筆錢,讓自己的父親陷入難堪。而了解近代史的我們都知道,當初割讓香港的目的就是為了賠償戰爭欠款。電影通過這個反設置,其實是想表達一個意思:大陸欠香港一句「對不起」。

香港是為了給大陸「還債」而成為了英國的租界,話外音就是——不是我們香港人不願意做人,不願意回歸,而是因為當初你把我們「送到了」別人家裡,現在我們變得生疏了,原因難道是我們貪圖富貴、數典忘祖嗎?香港像一個對母親撒嬌的孩子一樣,對「弄丟」的母親的感情是複雜的,有怨恨,有思念。

2017年,距離香港回歸已經20年了,港人對於「身份認同」依然迷茫,「港獨」也躍躍欲試,香港並沒像王家衛認為的那樣,時間會解決一切問題。大陸這個母親,對於久別重逢的孩子太嬌慣了,以為維持原狀就能得到孩子的諒解,但現實是香港不但沒有找回「身份」,反而把「身份」弄丟了,下場和流落在布宜諾斯艾利斯的何寶榮一樣,痛苦、迷茫、失落。

筆者無意對影片進行過度的政治解讀,只是聯繫當下,不僅讓人唏噓20年前上映的這部藝術電影,其題材的嚴肅性和思考性,值得20年後的大陸人和香港人重新反思。

筆者再談談對黎耀輝和何寶榮關係的理解,在筆者看來兩人其實是港人自身的映照,兩人的同性關係可以理解為一個人的兩面,何寶榮給人的感覺是感性,他放大了自身的慾望,想愛就愛,沒有什麼原則和負罪感,而對應的是,黎耀輝則是理性的象徵,愛的小心翼翼,對肆意發洩慾望有著負罪感。

對港人來說,感性上,他們想像何寶榮一樣,與其面對焦慮和糾結,不如一走了之,縱情聲色;理性上,他們知道要像黎耀輝一樣,太陽照常升起,生活總要繼續,勇敢面對。

20年前,香港焦慮;20年後,大陸和香港一起焦慮。但有一個人不用焦慮了,他14年前就離開了我們,他的縱身一躍,解脫了自己,留下了依然困擾的我們。

每年我們都會想起他,想起他的憂鬱,他的風華,他的寂寞。

那個夜晚,多想還有你在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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