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祖不回答的十個問題

有一次，佛祖拿了幾片葉子放在手裡，問他的弟子們：「比丘們啊！你們覺得是我手中的葉子多呢？還是這整個森林的葉子多？」弟子們回答是森林裡面的葉子更多；佛祖便接著說道「同樣的，我所知的法，已經告訴你們的只是一點點，我沒有說的法更多呢。我為什麼不為你們說那些法呢？因為它們沒有用處......不能導人至涅槃。這就是我沒說那些法的原因。」

佛說法，從來不是僅為了滿足求知的好奇。他是一位現實的導師。他只教導能為人類帶來和平與快樂的學問。佛對於不必要的形而上學的問題不感興趣。他把它們形容為「戲論的原野」。在他的弟子中，似乎有幾個人不能領會佛的這種態度。因曾有一個叫做「鬘童子」的弟子，就以十條有名的形上學方面的問題去問題佛，並要求佛作一個答覆。

有一天，鬘童子午後靜坐時，忽然去到佛所，行過禮后在一旁坐下，就說：「世尊！我正獨自靜坐，忽然起了一個念頭：有些問題世尊總不解釋，或將之擱置一邊，或予以摒斥。這些問題是：

1 宇宙是永恆的，還是 2 不永恆的？3 是有限的，還是4 無限的？ 5 身與心是同一物，還是 6 身是一物，心又是一物？ 7 如來死後繼續存在，還是 8 不再繼續存在，還是 9 既存在亦（同時）不存在？還是 10 既不存在，亦（同時）不不存在？

這些問題，世尊從未為我解釋。這我不喜歡，我要到世尊那裡去問個明白。如果世尊為我解釋，我就繼續在他座下修行。如果不為我解釋，我就離開僧團。如果世尊知道宇宙是永恆的，就請照這樣給我解釋。如果世尊知道宇宙是不是永恆的，也請明說。如果世尊不知道到底宇宙是永恆不永恆等，那麼不知道這些事情的人，就請直說「我不知道，我不明白。」

佛給鬘童子的回答，對於今日數以百萬計，將寶貴的時間浪費在形而上問題上，而自行擾亂心境寧靜的人當大有裨益。

「鬘童子，我歷來有沒有對你說過：『來！鬘童子，到我座下來修行，我為你解答這些問題。』？」

「從來沒有，世尊。」

「那麼，鬘童子，你曾否告訴我：『世尊，我在世尊座下修行，世尊要為我解答這些問題。』？」

「也沒有，世尊。」

「就現在，鬘童子，我也沒有告訴你『來我座下修行，我為你解釋這些問題』而你也沒告訴我『世尊，我在世尊座下修行，世尊要為我解答這些問題』。既然是這樣，你這愚蠢的人呀！是誰摒棄了誰呢？（意即雙方都是自由的，任何一方對於對方均無任何義務。）

「鬘童子，如果有人說『我不要在世尊座下修行，除非他為我解釋這些問題，此人還未得到如來的答案時就要死掉了。鬘童子，假如有一個人被毒箭所傷，他的親友帶他去看醫生。假使當時那人說：『我不把這箭拔出來，直到我知道是誰射我的；他的種性、姓名與氏族；他是高、是矮，還是中等身材；他的膚色是黑是棕，還是金黃色；他來自哪裡。我不願取出此箭，除非我知道是被什麼弓所射中，弓弦是什麼樣的；箭羽是那一種羽毛的；箭簇又是什麼材料所制......鬘童子，這人必當死亡，而不得聞知這些答案。鬘童子，如果有人說『我不要在世尊座下修行，除非他回答我宇宙是否永恆等問題』，此人還未得知如來的答案，就已告死亡了。」

接著，佛即為鬘童子解釋，梵行是與這種見解無關的。不論一個人對這個問題的見解如何，世間實有生、老、壞、死、憂、戚、哀、痛、苦惱。「而在此生中，我所說法可滅如是等等苦惱，是為涅槃。」

「因此，鬘童子，記住：我所解釋的，已解釋了。我所未解釋的，即不再解釋。我所未解釋的是什麼呢？宇宙是永恆？是不永恆的？等十問是我所不回答的。鬘童子，為什麼我不解答這些問題呢？因為它們沒有用處。它們與修練身心的梵行根本無關。它們不能令人厭離、去執、入滅，得到寧靜、深觀、圓覺、涅槃。因此，我沒有為你們解答這些問題。」

「那麼，我所解釋的，又是些什麼呢？我說明了苦、苦的生起、苦的止息、和滅苦之道。鬘童子，為什麼我要解釋這些呢？因為它們有用。它們與修練身心的梵行有根本上的關連，可令人厭離、去執、入滅、得寧靜、深觀、圓覺、涅槃。因此我解釋這些法。「